快到中午的时候，林凡打开微信，询问今天拿空心菜的那几家，卖得怎么样。
“倒是卖完了，不过很多人抱怨太贵。”
“数量太少，我手上就十几斤，看不出什么。”
“问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嫌太贵，没有卖。”
“说实话我有点儿担心，我定了五十斤，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卖完。”
“……”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情绪不是很高。小本生意，亏个一两百块，还是挺心疼的。
林凡心情沉重，安慰了大伙几句，正好有人来看病，就没有多聊了。
与此同时，某个单位食堂，正好到饭点。
“今天吃的啥啊？”
“嚯，还有麻辣鱼啊，今天的伙食这么好？”
员工都关注大菜，角落的凉拌空心菜无人问津，有的都没有盛。
单位食堂，吃公家的，又不是自己花钱，饭菜还是挺丰盛的，不然也不会买四五块钱一斤的高价空心菜了。
人们打完饭，围坐在桌上一边闲聊一边吃饭，放松的享受美食。
“我们单位伙食还是不错的，我闺蜜给我讲，他们公司抠的要死，好像经常买不新鲜的剩菜，笑死个人。”
“好歹是事业单位，不至于那么小气。”
“老娘考了几年才进咱们单位，你以为呢？”
一个年轻姑娘，夹起一根空心菜，嘚瑟道：“别说大鱼大肉了，单是这蔬菜，看起来就不一样，嫩绿嫩绿的，让人食欲大增。”
年轻姑娘一说，其他人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你别说，这空心菜看起来真不错，像翡翠似的。”
“哈哈，你这就吹得太过分了。”
“低调一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口了，毕竟是翡翠空心菜啊。”
众人一阵哄笑。
年轻姑娘把菜放入嘴里，眉毛微微上翘：“哇，这空心菜的口感太好了吧。”
“你别这么浮夸好不好？”
“真的，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空心菜，一口下去仿佛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气息，站在无边的旷野，吹着凉风，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都精神了。”
“额……小红，你这牛逼吹得，越来越上档次了。”
“哈哈哈，真该让领导听听，保证马上重用你。”
人们虽然不信有小红吹的那么神，但还是好奇的尝了一口。
“小红没说谎，真有种清新的感觉。”
“呵，再好吃也是空心菜，瞧你们那样儿。我来尝尝……额，这空心菜……真他妈提神。”
“作为一个吃货，我真的有点中毒了，这空心菜在哪里买的啊？”
“吃了这个空心菜，别的空心菜我真的下不去口。”
“用来煮面条，绝对好吃到爆炸。”
整个食堂的人，都为空心菜震惊了。
有个吃货小姐姐，忍不住跑去问大厨：“老哥，今天的翡翠空心菜，是哪里买的啊？”
大厨无辜的说：“我也想知道，这要问采纳啊。”
大厨急忙去找负责采纳的大婶儿询问。
大婶儿懵逼的说：“在菜市场啊，怎么，买贵了？没超过预算呀。”
吃货小姐姐拉着大婶儿，可怜兮兮的说：“阿姨，以后你都买这种空心菜好不好，实在太好吃了，简直刷新了我对空心菜的认识。”
大婶儿挠了挠头，憨笑道：“瞧你说的，空心菜有什么好吃的，今天的鱼才好吃呢。”然而大婶儿亲自一尝，感觉自己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买，必须买，空心菜就买这种！”
大同小异的事情，其实在就已经发生，王若兰的蔬菜超市，已经开始有慕名前来的顾客，生意都好了不少。
翡翠空心菜，正处在引爆江县的前夜。
这个时候，表面上还比较平静，其实暗流汹涌。
林凡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如果明天空心菜不好卖，云姐肯定很愁吧。
他送走感冒的村民，重新打开微信，却发现群里很闹腾。
“吴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菜太贵了，卖不出去，我真的没办法。”
吴岩回复道：“你起码把明天预订的菜拿去试试吧。”
“今天这一点都卖不完，明天我定了五十斤，怎么卖得了？”
林凡看了一会儿，原来有几个人想取消预订。
他虽然想把菜卖出去，但做不到厚着脸皮强行塞给别人，马上站出来发消息道：“你们几个想取消预订，我也不勉强，随时都可以。”
吴岩还在劝大伙：“小林医生这空心菜，绝对有搞头，你们相信我。”
“吴老哥，其实做蔬菜生意的，一看这菜就知道是极品，但再好也只是空心菜，价格高了，不好卖啊。”
“我觉得这个空心菜还是有市场的，但需要时间去开辟，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我养，一天也不敢耗着。吴老哥，小林医生，抱歉了。”
吴岩还是不甘心：“别扯这些，一天也耽误不起，糊弄鬼呢？最多三天，这菜绝对卖脱销，如果相信我就试试，不信就算了。”
吴岩与其说是在帮林凡，不如说是帮这些小菜贩子，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对这群人有特殊感情。
不管什么生意，哪怕一个小摊位，有招牌，有特色，那就与众不同，就有冲出樊笼的希望。
可惜，这个浅显的道理，落到实处却不容易践行，最后有五个菜贩子取消预订，总共是两百一十斤。
群里比较跳脱的年轻人伟哥，这个时候又钻出来了，大言不惭的说：“马爸爸说过，人人都做的生意，绝对没什么搞头，别人不做的生意，才是赚钱的机会。小林兄弟，哥昨晚和媳妇儿折腾太晚，早上没起得来，现在预订一百斤，不晚吧？”
林凡本来心情不好，却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晚，谢谢伟哥。”
取消预订的五人，年纪都比较大了。
这些人一直是个小菜贩子，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是家庭的重担压得人不敢动弹，也许是被时间消磨了冲劲儿，连这样的局都不敢下注，那就只能赚点儿辛苦钱了。
伟哥则不同，虽然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但是你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朝气。
对此，只能说年轻真好。
“小林医生，说真的，上次你说的秘方，给哥试试吧，老子非把我媳妇儿治得服服帖帖的，让他知道家里谁才是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