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壳正在独自郁闷，又看到高伟在群里炫耀：“哈哈哈，多亏了大脑壳，我把他的五十斤要了，总共在小林医生哪里批发一百五十斤，现在已经买了一百多斤，剩下的下午肯定能卖完，起码赚三五百块。”
这可是说得纯利润啊，有些生意不好的菜摊子，一天恐怕都赚不了这么多，现在单是空心菜就赚到了这个钱，实在是太划算了。
大脑壳简直想吐血，今天赚这几百块钱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以翡翠空心菜的人气，肯定能带动菜摊子的生意。
很是亏大发了，早知道就不跟风了。
大脑壳忍无可忍，骂道：“靠，都怪他们那些取消预订的人，要不是他们动摇军心，我肯定就不会犹豫了。”
这是在甩锅啊，否则下面还怎么在林凡那里批发空心菜？
取消预订的那些人坐不住了，连忙跳出来道：“大脑壳，你别什么都怪我们头上，我们再怎么也没有像你那样，临时变卦，不守信用。”
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大脑壳虽然憋屈，但还是想做林凡的生意，极力为自己洗白道：“小本生意来钱不容易，我还要养家，一分一厘都得精打细算，本来鼓起勇气预订了空心菜，结果因为你们取消预订，我一晚上没有睡好，最后一时糊涂没有收菜，不都得怪你们！”
双方看似在争吵，其实全是说给林凡听的，怕林凡后面不卖空心菜给他们。
林凡心里明白得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互相推诿，没有急着说话。
这个微信群里的小菜贩挺多，一开始就没有预定空心菜的占大部分，此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纷纷开始冒头。
他们和林凡没有恩怨，开门见山的说：“小林医生，看来你这个翡翠空心菜，是真的不错，我预定一百斤，可以吗？”
林凡本来还想继续看大脑壳他们闹笑话，但是有人说正事，他也不好藏着掖着，直接拍板道：“昨天预定的人，一切照旧，其他人想要拿菜，五元一斤，并且限量五十斤以下。”
一个取消预订的人道：“五元一斤？小林医生，你疯了吧？”
林凡直接发语音，冷笑着说：“你管我疯不疯，昨天取消预订的人，不卖！”
让这些家伙看着别人赚钱，默默的眼红去吧。
“小林医生，不用这么较真吧，我承认自己眼光短浅，但是提前取消预订，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吧。”
“呵，我不卖给你们，好像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林凡终于吐了一口恶气，贼鸡儿舒服。
“小林医生，你这就有些不大气了。”
“对不起，我的心眼小，有什么不爽的，必须得发泄出来，憋久了得出毛病。”
林凡怼得那些取消预订的人没脾气，悻悻不说话了。
大脑壳这时候还厚着脸皮道：“嘿嘿，我不算昨天取消预订的吧？”
他确实不是昨天取消预订，而是今天凌晨拒绝收菜。
林凡看到他如此不要脸的话，简直苦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云抢过手机，字正腔圆的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滚！”
大脑壳看没有转圜的余地，立即变脸道：“你们两个小屁孩儿别嚣张，风水轮流转，以后有你们遭罪的时候！”
林凡眉毛一竖，不屑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他接着在群里问道：“谁和大脑壳一个地儿卖菜？”
一个微信名字叫大壮，不是经常说话的人，冒头道：“我！”
林凡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容，风快的打字道：“我每天给你一百斤空心菜，和昨天预定的人一个价，你把摊位挪一下，尽量离大脑壳近一些。”
大脑壳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说吗？”
林凡都懒得再理大脑壳，任他在群里叫骂，自顾自统计预定空心菜的人。
最后算下来，前前后后预定出去的空心菜，已经两千斤出头，菜贩遍布大大小小的菜市场，几乎覆盖了整个江县。
林凡和沈云击掌相庆，然后安耐住激动的心情，在群里道：“现在预订的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的产量，所有其中一部分，要隔两三天才能拿到货，没问题吧？”
“没事儿，两三天还是等得起的，只不过五元一斤，真的有点儿贵了。”
“我知道现在五元一斤有些贵，但我承诺今年不会再提价，后面肯定有赚头，大家放心。”
“那就没话说了，按照这个势头，后面卖七八块钱一斤，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林凡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道：“还有，咱们统一口径，以后我的空心菜，就叫翡翠空心菜，来自林安镇神仙沟。”
吴岩恭喜道：“小林医生，这么快就开始营造品牌了，真是不得了啊。”
高伟每天都能拿一百五十斤空心菜，是获利最大的一个，乐呵呵的说：“要是翡翠空心菜真打出名声来，我们现在这些人，也算是元老了，哈哈哈。”
“你这个小子，挣再多钱还不是媳妇儿管着，高兴个啥。”
“哎，你这叫什么话？我那是尊重我媳妇儿！如果我较真，信不信我让她往东，她不敢……”
“咦，怎么话只说一半。”
“……看样子被收拾了吧，哈哈哈。”
群里气氛欢喜得不得了，大脑壳那些人，已经被选择性遗忘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或许唯有老骗子那种人，才有本事跳出这个世俗圈子吧。
林凡突然叹了一口气，沈云瞅了他一眼，奇怪的问：“小林医生，你咋了？”
林凡脸上重新露出微笑，伸着懒腰道：“咱们的生意算是走上正轨了，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好爽啊。”
沈云横了他一眼，笑骂道：“预定的人这么多，咱们有得忙了，还轻松个屁。”
“恩，得马上把另外一块田也种上空心菜。”
“我去给爸妈说。”
“好。”林凡看着沈云像个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打趣的冲她背影喊了一声：“沈老板。”
“恩？”沈云非常自然的转身，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美出了新高度。
林凡如有神授，不自觉的收起笑容，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沈云，深情款款的说：“谢谢。”
沈云心脏猛地一跳，表面镇定，其实慌得不行，六神无主的翻了个白眼：“有毛病。”转身轻快的跑了，脚下仿佛踩着洁白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