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村姑施救靠异宝 香雪海除木中魔
作者:丹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52

吕浑缓缓醒来,现自己躺在了一间茅屋内的榻上。应该是夜间,屋里亮着烛光。吕浑刚想坐起来,却扯动了浑身的伤口,顿觉疼痛难忍,差些又晕过去。紧闭着双眼稍微缓了缓,强用力扭头向烛光望去,是一盏油灯搁在了桌上。桌边坐着一个姑娘正在捣药,二八年华,青衣黛裤、绣花布履,作村姑打扮,侧对着吕浑。粗布衣服却挡不住姑娘的娇俏,柔美白皙的脸庞不施粉黛,眉若线描柳叶,目如清灵深潭,睫毛长而上卷,关注着所捣之药。整个人在烛光映照之下尽显圣洁而又贤惠之态,真可说是非长成、实画成,吕浑都看的呆了。

姑娘捣完药,站起身要把药拿出去熬,吕浑赶紧喊道:“姑娘,姑娘……”

姑娘见吕浑已醒,放下药杵药臼走到榻前,说道:“公子您醒啦!”

吕浑这声不叫倒也罢了,这一叫,让姑娘走上前来正面对着自己,看见了姑娘的右脸自眼角到嘴角竟然有一条伤疤,就如趴着一条百足蜈蚣,丑陋万分。吕浑不禁紧闭上双眼,不再愿瞧,心中暗叹:唉!如此美人竟然…….只觉爱慕之心尽去已。

姑娘以为吕浑又痛昏过去,用手摸了摸吕浑额头,见没烧,便放下心来。又将棉被提了提,给吕浑盖好,这才把药拿去灶间用文火熬着,只等吕浑醒来时吃。再给自己多披上两件衣服,双臂作枕,趴在桌上睡了。吕浑甚觉无趣,又因失血过多,也昏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吕浑睡醒,见姑娘伏身睡在桌上,吕浑咬牙使劲坐了起来,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姑娘被唤醒,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吕浑坐在榻上,疾步走到榻前,手搭吕浑双肩说道:“公子您快躺下,您伤的这么重,现在还不能起来,快躺下。”见吕浑躺下身时双眉紧皱,知道又扯到了创口。急坐榻沿,左手托背,右手扶臂,把吕浑慢慢放下。

吕浑与姑娘身躯相依、耳鬓厮磨,又闻着姑娘体生暗香,心中直叫可惜。因为去了爱慕之心,再看姑娘脸上的伤疤倒也不似先前恶心,问道:“姑娘,我为何在此地啊?”

姑娘助吕浑躺好,端了个板凳在榻边,说道:“前日小女子去香雪海想折些梅花回家,因墨梅实不好找,就走的深了些。正看见有个妖怪缠绑住了公子,要坏公子性命。小女子赶紧使出祖传法宝女娲针来,将那怪物钉在了地上,这才将公子救下,让公子的大黑马驮着您才回来。”

吕浑暗想:原本自己在此处已昏睡了两日了。说道:“姑娘原来是吕浑的大恩人啊!吕浑有伤在身,无法向姑娘施全礼,还望海涵。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双手直摇,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姓邢,公子就唤小女子咏儿就好!”

吕浑四周一打量。问道:“咏儿。家中还有何人?”

咏儿口还未开。先流下了泪来。说道:“先父原来是教书先生。早年太湖中水匪来村抢劫。先父看不下去。将水匪头目痛骂不止。水匪头目恼羞成怒。杀害了先父。母亲又惊又怒。不多日也随先父去了。只留下咏儿一人孤苦渡日。”

吕浑听罢。也陪着落下泪来。暗想:原来天底下还有同我一般不幸之人!说道:“咏儿切莫伤心。比起苦来。我可丝毫不差于你!”

咏儿问道:“看公子年纪不大。难道也同咏儿一般地不幸吗?”

吕浑见咏儿动问。便将自己地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咏儿。尤其说道娘亲亡故。两人不禁四手相握、泪眼对哭。哭了有一会儿。两人顿时都觉失态。赶紧各自抽回双手。吕浑因为爱慕心去已。还感尚好。咏儿却是双颊彤红。一边用衣袖遮脸、一边抹泪。说道:“公子还劝咏儿不要伤心。自己倒嚎啕大哭起来!”

二人抹去眼泪。四目相对。又破涕大笑起来!咏儿说道:“依我看。公子还要哭一回!”

“哦?”吕浑问道:“为什么呢?”

咏儿小鼻子一皱,逗吕浑道:“待会要帮公子把身上的血污衣裤剥下来,难免再次扯开伤口,公子岂不是又要痛的嚎啕大哭?嘻嘻!”

吕浑说道:“为亲人哭,自然要惊天动地!为自己哭岂是英雄男儿?待会你尽管用力剥,我吕浑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咏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吕浑一扬眉,说道:“当然!”

咏儿笑道:“那我可要剥猪猡啰?”

吕浑说道:“休要废话,快快剥去。”

咏儿伸手扯住吕浑衣襟,只听吕浑急叫:“慢、慢些动手,我怀中有师门黄玉丸,你取出喂我吃一粒。”

咏儿依言掏出小瓷瓶,取出黄玉丸喂了吕浑一颗,再把吕浑怀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又问吕浑道:“好了吗?”

吕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来吧!”

咏儿只轻轻一扯,伤口便**一注血来,赶紧朝吕浑看去,只见吕浑眉不皱嘴不裂,只有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直挂而下,看得咏儿心痛的流出眼泪。知道现在停不得,咏儿一顿一扯,硬将吕浑的衣裤剥了下来,只剩下身一条短裤未除,吕浑全身上下也就此地没有受伤。咏儿顾不上羞臊,用干净巾帕一边擦拭、一边在伤口上洒些三七粉末,加上先前服下的师门灵药黄玉丸,创口鲜血尽皆止住。咏儿取出一条干净棉被换去沾污被子,替吕浑盖上,又掖好了被角。吕浑疼痛过后自然觉得累,早已沉沉睡去。咏儿轻轻抹去吕浑脸上的汗珠,坐回板凳上双手托腮,呆呆看着吕浑苍白的脸庞,只觉自己心乱如麻。

自此,吕浑每日里由咏儿煮些红枣汤、赤豆粥养着,只三日已无大碍。只是身体尚虚、手脚无力。到了第五日,精气神重生,已可下榻舞拳了!穿上咏儿先父的旧衣裤,走到屋外打了一套五禽戏活动筋骨。邋遢看见吕浑出屋练功,也高兴不已。打完拳,吃罢早饭,吕浑对泳儿说道:“咏儿,我的伤已好,也该择日启程了。”

咏儿只当没有听见,自顾低头扒饭,泪却管不住流了下来。吕浑见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咏儿,你对我说你用祖传的女娲针钉死了木中魔,这女娲针是何宝物,能让我瞧瞧吗?”

咏儿将饭碗一搁,说道:“女娲针我没有收回,还在香雪海里呢!”

吕浑说道:“哪我陪你一起去取回吧?”见咏儿点头站起,便同咏儿一起往香雪海走去。

只三四里地,两人便到了香雪海。由咏儿带着穿花绕树,看见了木中魔游光被一支锥状物从顶门直穿而下,自独脚脚心刺出,将游光钉死在地一动不动。

吕浑看着纳闷,问道:“咏儿,我观此宝长有两丈不止,你是如何使弄的?”眼光看见扔在一旁的混沌鞭,顺手拣起。

咏儿说道:“此女娲针可大可小、随心如意,待我取出来给你玩。”一伸掌,游光头顶上的锥状物向上提了起来。刚提起一半,游光突然活动了起来。转身看见了吕浑和咏儿,正要猛扑,咏儿急将手掌向下一压,女娲针重又将游光钉在了地上。吕浑早已腾身上前,混沌鞭对准游光腰间急打,“啪”的一声,现游光重被钉住,一动不动,全无生机。自己反倒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说道:“看来还不能拔出女娲针。若一拔出,此魔必会重生。”围着游光转了一圈,见游光干老枯皱、心中突生一计,对咏儿说道:“咏儿,你这女娲针可怕火烧?”

咏儿答道:“我听爹爹说过,这女娲针先于五行生成,五行之内无物可伤女娲针分毫!”

吕浑说道:“这就好办了。”自怀中取出火石、火镰,将游光点燃。

这木中魔果然不经火烧,一碰火星便着了,只片刻功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根大柱子竖在那里。咏儿将手一招,这根大柱子缩成两寸来长,飞入咏儿手中。咏儿用手帕将女娲针擦抹干净,递于吕浑观赏。吕浑结果女娲针来看,非金非铁,倒有些像兽类的骨头。也不尖圆挺直,好象是直接在石块上磨出一般、粗糙难看,只是时深日久,器物表面被人手摸得甚是润滑。心中却暗道:针不像针、锥不像锥,却这般神通厉害。

吕浑将女娲针交回咏儿手中,二人便一路往回走去。吕浑想着就要走了,该如何同咏儿告别?咏儿想着怎么才能留下吕浑,总能和他在一块儿!一路默默回了家。

回到家中,两人在桌前坐下,吕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咏儿,我就要动身了,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照顾,救命之恩容我日后再报。”见咏儿默不作声,偷瞧了她一眼,又说道:“咏儿,我有师命在身,有先父之仇要报,有失踪的阿哥要寻,不走不行啊!”

咏儿小嘴一撅,说道:“我不图你的回报,更不是舍不得你走。我只是在想,区区一个木中魔便能将你轻易打倒,若你再碰上其它的妖魔时该怎么办?这世上凶恶出木中魔的妖魔可不在少数!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说到此,脸上升起了红霞。

吕浑被咏儿的话吓住了,并未注意咏儿的神情。垂下头,越想越害怕,对咏儿说道:“我生就一颗英雄胆,就算群魔皆至,我又岂能怕他不成?咏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咏儿被吕浑前后矛盾的话语逗的“噗嗤”一声笑起,举着手背遮住贝齿。转念一想,说道:“你说我的女娲针厉不厉害?”

吕浑点头答道:“厉害、厉害!”

咏儿轻扯住吕浑衣袖,问道:“那么你说,如果有我的女娲针在,你还害怕吗?”

“那还用说?当然无须再害…….”吕浑突然现自己的说话有误,赶紧更正道:“慢着,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害怕了?”

“嘻……好,好!没说过,没说过。”咏儿眼珠子一转,说道:“哪,我陪你一同行走江湖如何?”

吕浑双手急摇,说道:“胡闹!你是个女孩子,我怎可与你同行,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你过来些。”咏儿一扯吕浑,让他凑近来,小嘴对着吕浑耳朵小声说道:“哪,我就女扮男装,别人就瞧不出来了!”

吕浑只觉得耳朵被咏儿弄的奇痒无比,躲开一边,用手指直抠耳窝,说道:“虽然也是个办法,可我总觉得不妥。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啊?这……这感觉也太怪了!”

咏儿鼻子一皱,说道,“你睡我床上不觉得怪?你同我住一屋里**日不觉得怪?你是不是嫌弃我?我没爹没娘孤苦一人,你还要欺负我?”话未说完,眼泪已跟着落下来。

吕浑顿时慌了手脚,赶紧作揖赔不是,说道:“哎呦,姑奶奶,这我哪里敢啊?你先莫哭,什么事都依着你!”

咏儿瞧着吕浑的急模样、忍住笑说道:“要不,我们认作兄妹,一路上你唤我咏弟,我叫你阿哥,好不好?”

吕浑暗想:这样倒是能交代了!万一被人识破,便说是亲兄妹。咏儿这么难看,也不会有人把我当做淫棍的。想罢说道:“咏儿如此说,便依了咏儿吧!哦不,是咏弟。”

咏儿笑应道:“阿哥!”

吕浑又叫道:“咏弟!”

咏儿再应道,“阿哥!”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吕浑想起一事,用手肘轻推咏儿胳膊,问道:“咏弟,你除了女娲针外,还有其它法宝吗?”

咏儿斜眼瞧着吕浑,笑道:“有啊!”

吕浑赶紧凑上去说道:“是什么?快拿出来让阿哥瞧瞧。”

咏儿站起身来,假装伸手往怀里掏,突然说道:“不让你瞧!”说罢,跑去灶间准备行路干粮去了。

这一晚,吕浑让咏儿睡在榻上,自己将桌子擦抹干净,靠着墙,爬上桌子,把身子靠在墙上睡。扭头去看榻上的咏儿,咏儿多日没有好好睡觉,刚一沾枕便沉沉睡去。吕浑心道:为了给我疗伤,忙前忙后,还支在桌子上睡了好几日,确实累坏了。可惜这脸……要不然我……也好,认了兄妹,以后还需把她当做亲妹子,不让她苦着累着,更不能让他受了别人欺负!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次日清晨,咏儿换上了男装,准备好了包袱干粮,问吕浑道:“阿哥,我们先去那儿啊?”

吕浑一边打点行囊,一边说道:“我想先回横山看看师门有没有人在?然后到处逛一逛,只要再三月十五日之前赶到泰山便可。”说罢,先行走出屋出,换来了邋遢。

咏儿背上包袱、锁上门,走了过来,一副做派也有些男子模样!吕浑笑着对咏儿说道:“咏弟,路途甚远,不如你我共坐一骑吧?等路过无锡城时再给你买一匹马。”

咏儿说道:“听阿哥的!”把所背包袱递给了吕浑。

吕浑把包袱在邋遢背上系好,先扶咏儿上了驳背,得胜钩上插好混沌鞭,然后一踏蹬,翻身坐在了咏儿的背后,催动邋遢小跑起来。这一跑可就坏了!咏儿书生巾下露出些许青丝来,飘在吕浑的脸颊上,一股暗香顺着鼻子直撩向了吕浑心里。更糟糕的是,随着邋遢一路颠簸,胯间的宝贝在咏儿臀上一碰一撞,眼看就要蠢蠢欲动。急的吕浑赶紧止住邋遢,翻身跃下,对咏儿说道:“咏弟,邋遢不用缰绳,你做在前面跑起来不稳当,不如我坐在前面,你坐后面吧?”

咏儿也不答话,双手一撑马鞍,**往后挪了挪。吕浑重又踏蹬上驳,坐在了咏儿身前。等咏儿将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双肩,便又催开了邋遢,小跑起来。吕浑长吐一口气,暗想:现在总算合理了!邋遢见背上双人已经坐稳,便开始加快了度。这时咏儿在后面抓住吕浑双肩的手可就抓不住了,改成环抱在吕浑的腰间。这一抱不要紧。胸口两团酥肉紧紧贴在吕浑后背上,随着邋遢上下左右的颠簸,吕浑只觉得柔、软、松、暖,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暗想:是不是该让邋遢跑慢些呢?唉。还是算了吧!这要是一慢,准让咏儿现我心里异常。就这样吧,反正无锡城也不远。想罢,依旧往前行去,倒心安理得的感受着咏儿的酥胸。他却瞧不见背后的咏儿,早已经满脸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