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独臂敢闯太岁宫 迷途昏睡返家乡
作者:丹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114

傒囊不妨咏儿打来的女娲针,被针尖在**上蜇了一下,痛地蹦跳起来,急忙去躲女娲针,但不管是上窜还是下跳,女娲针就是盯紧傒囊**直追囊拼命奔跑也躲不开女娲针,急得大喊道:“姐姐,求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咏儿一指女娲针,女娲针便悬空停住不动,针尖依旧对准傒囊**。这傒囊也是有趣,怕自己**再次被蜇紧贴在琉璃罩上,说道:“姐姐收了法宝,放我出去吧?”

咏儿笑道:“放你不难,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定要用针将你扎穿了。”

傒囊急道:“姐姐请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咏儿问道:“这地上的活火焰是何人所放?”

傒囊说道:“是太岁爷爷放的!我看见他往回跑去了。**上还流着血,这火就是他留下的血燃起的。”

咏儿惊道:“你说的是太岁星君?难道此山是太岁星君的行宫?”

傒囊答道:“是的,没错。”

咏儿说道:“我在问你,太岁行宫离此有多远?这一路上还有没有其它山妖?”

傒囊说道:“你们只需沿着火线走,不远就到了。这山中也无妖魔,只有我一个山精。因为平日无人陪我玩耍,所以才缠上了哥哥和姐姐。”

咏儿一声,招手收回两样法宝,对傒囊说道:“去吧!”

傒囊急忙转身撞入绝壁,隐去身影。吕浑和咏儿继续向前走去,走出几十步觉得甚是奇怪!明明是在山上,怎么越走越往下去?转过七八道弯,看见有座宫门嵌在山岩石壁上。门分左右开着,火势已在门前停住,并不往门里烧去,门里有隐隐灯光传出。

吕浑想拉住咏儿的手,可是只有一只右手握住混沌鞭,只好作罢。对咏儿说道:“咏儿,进入内里需跟紧阿哥,也不知门内有何怪异,千万莫分开了。”

咏儿说道:“阿哥,你伤势未痊愈,还是让咏儿走在前面吧?”

吕浑说道:“哪有让一个女孩子走在前面当险的?你还是走在后面。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些。”

咏儿说道:“阿哥多顾着自己,咏儿有宝物防身,不怕的。”

吕浑横鞭当胸,打头进入太岁行宫,咏儿则紧紧跟在吕浑身后。这行宫中就如同一个硕大的山洞一般,二人走了没多远,现宫内道路七横八叉,也不知走那条好?正在愁,面前的地面突然往下塌陷,变成一个窟窿。窟窿内传出之声,象是什么动物嘶叫。吕浑和咏儿盯着窟隆、全身紧绷。突然,从窟窿中闪起两点绿光,窜出来一头狼,闪动的绿光原来就是狼的双眼。

吕浑眼疾手快,一鞭打碎狼头,整条狼尸跌卧在了窟窿口沿上。接著狼尸被拖进了窟窿,窟窿里又传出声来,这一回竟然同时钻出五六条狼。吕浑不等群狼有所反应,鞭使“夜战八方”将眼前恶狼的头颅尽皆打碎。血腥气飘散,窟窿中所有的狼都要往外窜。咏儿急将泪晶打出,变作琉璃罩罩住窟窿口,用以阻住外窜的群狼。

两人刚想喘口气,只听见轰隆声响,在两人左右又各塌陷出一个窟窿来,从中不停向外窜出恶狼,不一会儿,已聚起了好几百条,也不上前撕咬,只在二人周身层层围起,所有狼目紧紧盯住二人。

这时,右边窟窿中传出一声更猛烈的嚎叫声,所有的狼都对右边窟窿扬起了头。再看右边窟窿,又窜出一条狼来,体型足有丈余长,是其他狼的两倍大。只一踏步便跃到了吕浑二人的面前,双眼瞪着二人,又在二人面前横向踱了一个来回,口中出一声低吼。群像是听见了命令一般,从中窜出十几条扑向吕浑二人。

吕浑挺身在前护住咏儿,舞动混沌鞭将十几条恶狼逐一打死。咏儿则召回泪晶,将自己二人反扣其内,以阻拦群狼突击。又藏在吕浑背后说道:“阿哥,这下完蛋了!”

吕浑说道:“咏儿,我看那条最大的狼必是狼王,所谓擒贼先擒王,你让我出了罩去先把狼王打死再说!”

咏儿牙齿打着颤说道:“你以为这些是人啊?这是狼!什么擒贼先擒王?,群狼没了规矩,还不把你四分五裂了?不许去。”

吕浑说道:“总不见得被困死在这里吧?你说不许去,那你想办法。”

咏儿看着罩外狼头攒动,双手扯住吕浑衣服,紧贴着吕浑后背说道:“阿哥,我是女孩子,我只管害怕,想办法由你负责。”

吕浑能有什么办法?强作镇定望向四周,却现左边弯道路口似有微弱灯光传出,吕浑说道:“咏儿,你看见左边弯路了吗?不如我们强杀出去,从那条路逃走,如何?”

咏儿看见说道:“少说也有三丈远,太危险了!阿哥你把握大吗?”

吕浑说道:果左手没废,我就能抱着咏儿用捉虫**逃走了。”

咏儿听得心头一热,强自鼓起勇气说道:“阿哥你准备好,我数一二三,就一起往那里冲。”

吕浑扬起手中混沌鞭,喝道:“你就来吧!”

咏儿摆出起跑的姿势数道:三,快跑!”一手招回泪晶、一手祭起女娲针,用女娲针打出一条通道来,二人跟着女娲针往前疾奔。

吕浑在咏儿身后舞动混沌鞭,把左右扑上的恶狼打开。狼群似乎并未料到二人胆敢冲阵,直到二人逃进左边弯路,方才“呼啦”一下从后面追赶。二人听见身后响动,知道并未将狼群甩开,骇得不再分什么东西南北,只要眼前是路就往前狂奔。连着奔出大半个时辰,二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而身后狼群的追赶声却越离越近,二人只好咬紧牙关,疯似的往前奔。

突然,眼前现出一座殿门,门分左右紧紧合闭,拦住二人去路。二人往左右看去再无它路,只好希望殿门没有闩住。吕浑奔到门前也不收势,用右肩直接朝着殿门撞。声响,殿门纹丝不动,吕浑反被弹回、和身后的咏儿撞在了一起儿。二人大急,对着殿门又捶又砸,口中高喊:“开门、快开门……”

吕浑觉狼群迫近,回转身将鞭横在胸前,双眼紧盯赶来的群狼。狼群赶到并不急着向前扑击,似在等待狼王到来。不一会儿,狼群左右分开,现出了狼王。狼王双眼瞪向二人,忽左忽右踱着步,又往殿门瞧上几眼,也不指挥群狼扑上,双眼之中似乎露出焦虑、恐慌的神色来。吕浑和咏儿则是汗流满面、心脏狂跳,各自全神戒备,同群狼对峙。

只一会儿,听见身后的殿门突然“咯吱”声响,狼王好像受了惊吓,带头往回逃去,群狼也跟着急逃。殿门后窜出一个人来,形似鬼魅、快如闪电。只一晃,便抓住了两头恶狼的脖子,将狼头相互一撞,二条狼的天灵盖顿时被撞得粉碎。这个人把头低下,用嘴吻在左手一条狼碎裂的天灵盖上,竟然**起狼脑髓来!吸食完了又换另一条,看的咏儿只想呕吐。

等两条狼脑髓全都吸食干净,这个人才将狼尸跑去,转过身来,用衣袖一抹嘴角红百污迹,指着吕浑二人问道:“你们就是人吧?”

吕浑眼观此人同人长得一般无二,只是身上毛较重,头、眉毛、胡子都连在了一起,占住大半个脸面。双手手背也长满长长黑毛,比狼好看不了多少。吕浑用鞭指着此人说道:“我们当然是人,你是人吗?”

这一问可把此人弄糊涂了!边向吕浑和咏儿脸上瞧,边琢磨自己算不算是人。

咏儿被这人瞧得头皮麻,双手紧拽住吕浑问道:“阿哥,他不会吃我们的脑髓吧?”

吕浑原先并未想到这层,被咏儿一说也害怕起来,将手中鞭握得更紧,暗中皆备。此人似乎不高兴在想了,问吕浑道:的主人说我是人,可你说你们也是人,怎么我和你不太一样?我有这么多毛,你们才才那么一点点?”

吕浑听他说话,算定此人必未入过世,眼珠一转说道:“因为我们太老了,所以毛都脱落得差不多了!哪里能同你这样的年轻人比呢?

此人暗想:也对!主人虽说是神仙,年岁比我大,所以毛也比自己少。又问吕浑道:“人都有姓名,我叫周媪。你们有姓名吗?”

咏儿也看出这个叫周媪的是个浑人,心想:不能再让这个浑人问下去了,不然一句接着一句何时到头?开口说道:“我们当然有姓名,我叫刑咏,这是吕浑。我来问你,你主人是谁?他在哪里?”

周媪说道:“我的主人是太岁星君,刚从外头回来,好像**开了花!”

咏儿说道:“那你就在外面候着,我们二人去给你主人治伤,听见没有?”不等周媪答应,拉起吕浑便往殿门里跑。

周媪见二人抢入宫内,急忙喊道:“小心迷路,我每次进去见主人都会迷路。”

二人只顾甩开周媪,三转两转果然迷了路。既然已经迷路,不如就胡乱走上一通。这下可好,不管怎么走,最后等着他们的总是一条死胡同。都快绕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还是一筹莫展。咏儿已经拖着脚在走路了,拉著吕浑后背衣服说道:“阿哥,现在我们可怎么办哪?”

吕浑便往前走便说道:“你问我啊!我问谁呢?”

咏儿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动脑子想办法的事全由你来负责。”

吕浑只好说道:好!我负责,成了吧!”左右一看,又说道:“咏儿你看,现在这条路好像比先前那几条都要宽一些!”

咏儿朝前路看了一眼,说道:“完了,这下可真完了!你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鼓励我啊!”

吕浑哈哈大笑,说道:“咏儿,我说的是真的!要是这条路不通,我砸也给你砸出路来!”

二人走道路尽头,依然是条死胡同。咏儿不依不饶地嘲笑吕浑道:“果然好脑袋办法!好啦,你可以砸了!”

吕浑被咏儿说出了脾气,说道:就砸,反正也绕不出去,没准还真让我砸出条路出来呢!”挺起手中混沌鞭,将混元罡气运足,大喝一声“咏儿躲开”,混沌鞭猛然砸向石墙……

轰然声响,石墙竟然应鞭破开一大片。往墙外望去,是一片庄稼,种着各样蔬菜、还有玉米水稻。吕浑伸手拉住咏儿,一起跨过残墙,往前走去。没走多远,现此地十分眼熟,好像同自己老家一模一样!吕浑扭头对咏儿说道:“咏儿,我好像回到老家古杏村了!”

咏儿诧异道:“阿哥你病了吧?我们明明远在云梦山,你怎么说回到老家了?”

吕浑越走越快,对咏儿说道:“是到家了!你看,这是我小时候摸鱼的小河,那块土坡地上我捉着过‘蟹壳青’。再往前走左拐就能看见村口了!”一边说,一边举手指给咏儿看。

咏儿随着吕浑所指东看西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吕浑挥指的左臂上,惊呼道:“阿哥,你的手臂能动啦!”

吕浑并未注意自己,被咏儿一说才现,指东指西竟然用的是左臂!把左手举在面前翻过去覆过来的看,心中惊喜万分。反手插回混沌鞭,用左手握住咏儿的手,一齐往村口跑去。刚到村口,村里进进出出的村人们都和吕浑打起招呼来,仲灵回来啦!”

“是啊!张大婶。”

吕浑难得回家一趟,连娘子都带回来啦!”

“不是的,王伯!”

“还不是?都拉着手呢!”

吕浑赶紧松开咏儿的手,两人闹得满面通红。

大炮仗老远看见了吕浑,挥手大叫着“鸡蛋……鸡蛋……”奔了过来。紧握住吕浑双手问道:“鸡蛋,都快六七年不见了,一切都好吧!这次回来,一定在外边学了不少本事吧?”

吕浑见大炮仗问得奇怪,明明自己离开村子半年都不到,怎么变成六七年没回来了?吕浑正要开口问大炮仗,大炮仗却先说道:“鸡蛋,你还是快回家去吧!你娘今日在家呢,她有那么久没见你,你这一回来准把她乐坏了!”

吕浑听见心中惊诧:什么?娘在家?怎么可能!哪里还顾得上和大炮仗罗嗦,疯似的往自己家中飞奔,咏儿赶紧跟随吕浑跑去。

吕浑不敢相信娘亲还活着,跑到自家院门外突然站定,先用耳朵往院里听去。只听见院中响起,咯咯咯咯……”的声音,分明是娘亲在喂鸡!吕浑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撞开院门,大喊一声:儿回来啦!”跪倒在地,用双膝代步前行,一把抱住惊呆了的吕张氏双腿,嚎陶大哭起来。

吕张氏终于等回来了儿子,一边劝孩子莫哭,一边不停地抹自己眼泪。这又如何劝得住吕浑?只好抱住吕浑的脑袋,娘儿俩一起放声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吕浑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同娘亲相视,娘儿俩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吕浑方才想起站在门口的咏儿,把咏儿拉到娘亲面前,说道:是浑儿新结拜的义妹,叫咏儿!”又扭头对咏儿说道:“咏儿,这就是我娘!”

咏儿刚才见他娘儿俩痛苦,也感动得梨花带雨,对吕张氏说道:“伯母好!咏儿拜见伯母。”说着就要往地下跪去。

吕张氏赶紧托住咏儿,说道:“咏儿莫要多礼。你是浑儿的妹妹,就应该叫我娘!”

咏儿涨得满脸通红,搂住吕张氏小声叫道:“娘!”

吕张氏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小两口快进屋歇着去,娘去给你们弄晚饭。”边说边笑盈盈的往灶间走去。

吕浑说道:是让浑儿来吧,好久没有服侍娘了。让咏儿陪娘说话,我给你们烧晚饭。”

吕张氏抚着咏儿手背说道:儿,和娘回屋说话,让你阿哥一人忙去。”又扭头对吕浑说道:“浑儿,杀只鸡炖上!”

吕浑弄罢晚饭,都在桌上端正好。娘儿仨边吃边聊,话说都说不完。好不容易吃罢晚饭,吕张氏说道:“浑儿,你可以咏儿刚回来,该早些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吧。”

吕浑一声,把碗筷收拾了。咏儿勾着吕张氏臂弯说道:儿和娘一块儿睡!”

吕张氏摇头笑道:“那不行!娘这么多年一个人睡惯了。”又对吕浑说道:“浑儿,你屋里床大,让咏儿去你屋里睡吧!”

浑近些日子同咏儿拖抱,进进出出也总是一屋,所以就没往别处想。

却把咏儿羞得整张脸直往娘怀里钻。吕张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低头在咏儿耳边轻声说道:“女儿啊!有娘给你做主,你怕什么?”

二人服侍娘亲睡下,一起来到吕浑房中,同床不同被地躺着说话。吕浑则把自己的绰号怎么来得、平日怎么捉蟋蟀、怎么和小伙伴一起捣蛋,还有怎么和娘亲相依为命,反正能想得起来的事通通告诉了咏儿。说着说着,二人先后都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二人漱洗完毕,一起去给娘听请早安。走入娘亲房内,娘亲不在。到了院子里找,娘亲也不在。打开院门,正好看见族长大伯经过,吕浑搭躬上前,叫道:“大伯!大伯一向可好?”

族长大伯见吕浑回了家,对吕浑说道:“是浑儿回来了!大伯好着呢,只是两条老寒腿差了些。”

吕浑问道:“大伯,早晨可看见我娘出门了?”

族长大伯被吕浑问得一愣,露着差异的神色说道:“浑儿这是怎么了?你娘不是葬在了你爹坟旁吗?”

吕浑听见,浑身的血都往心头涌去,把心涨得生痛不已,拔腿便往坟前跑去。跑到坟前一看,爹娘的两座坟茔分明就在眼前。吕浑只觉得双眼黑、逆血上涌。昨日明明同娘亲有说有笑,怎么今早娘就躺进了冰冷的坟墓里?吕浑全身一软,慢慢瘫倒在了坟前,隐约间听见耳边响起声声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