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如归去(待修)
作者:淡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074

“父母”林惜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敛去了,一种冰冷的平静浮现出来,“想要我父母的联系方式的话,你可以去找他们。**\/**一位在灵安墓圆,一位在歌乐山公墓。另外,警察同志,你不觉得你问的有点多了么?”

年轻人的脸色由红转青,难堪的咳嗽了几声。林阿姨连忙拉住林惜的手:“小惜,别这样”又转向窘迫的年轻人:“同志,她的情绪不好,你别介意。”

“没关系。”警察又看了一眼转头望着窗外的林惜,正了正帽子,略微掩饰了自己的局促不安,收起本子快步走出了屋子。

而林惜用手轻轻抚住额头,微微有些眩晕。怎么回事?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而林惜与林阿姨将屋子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是七点半多。两人一路走到学校之后便分开了,这时第一个节目正好上演。林惜在已经清静下来的路上犹豫了一会,考虑继续回家呆还是去观众席上听接下来的领导讲话。

天色已经暗了,体育场的灯光亮起来,里面是满满的音乐与歌声。只怕领导们和学生们都会觉得无聊吧林惜突然觉得好笑,可既然并非心中所愿。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那样一个彼此都不喜欢地境地里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回家去。晚上的风有点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远处的事情有点无聊

但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林惜?!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

林惜回过头去,现王巧巧满脸喜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地手:“找到你就好——快跟我来,出事儿了!”

“什么等她问完,已经被王巧巧拖着跑向体育场。

体育场的主席台背后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由一条通道与中央广场连接着,于是小楼的第一层便临时成为了演出现场的后台。此时在这个两百多平方米的房间被几个临时拉起的布帘隔绝成了几个独立的空间,用作演出人员更换衣服。各种器械与服装乱糟糟的堆在一起,人们风风火火的往来穿行,急促地话语与慌张的应答充斥了整个空间,似乎全世界最忙碌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与歌舞一片的演出前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惜被这儿的气氛弄的有点蒙。还没等她找到琵琶协会的位置,几个会里的女生就已经围了上来。

“林惜。你可来了。不然我们这次就惨啦!”

“快点换衣服。一会就是我们了。”

“小莉。你去拿琵琶。让李真准备好!”

“到底怎么了?”林惜将胳膊从王巧巧地手中收回。皱着眉问。

“林惜。着次可全靠你了!”王巧巧一边指挥着女生收拾道具。一边向她大喊——房间里实在太吵。即便这样也只能刚刚听地分明。“主唱地何净突然病了。唱不了了。只好让你上了!”

“是啊。林惜。拜托了。我们琵琶协会可就全靠你了!”另一个女生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件白色地纱质轻薄外衣在林惜身上比划着。口中喃喃自语:“大小还可以惊讶地后退一步。“没可能。我不去!”——在足足上万人地注视下登台?这群女人地脑子没毛病吧?“你怎么不去唱?”她瞪着王巧巧。

唱歌走调!”王巧巧理直气壮的大喊——所幸房间吵闹,没几个人听的清。“那天晚上你不是唱的很好么,帮帮忙嘛。江湖救急啊!一会就是我们表演了,我们不上。整个晚会地节目次序都会被打乱,乱子就大了!”

三十七

“那其他人呢?”林惜看了看身后的门。打算溜走,她甚至怀疑王巧巧早有预谋——不然这么巧,主唱的那位就病了?

没等王巧巧回话,一个学生会地男生又努力分开人群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大喊:“琵琶协会的节目好了没?五分钟以后上场,快点快点!”

“我们还没准备好,让敲鼓地那群先上!最好再把我们往后排一排!”王巧巧拉开嗓子吼了回去。

男生看了林惜一眼,一皱眉头:“好吧,不过你们得快点,下一个节目也没准备好,敲鼓的完了就得你们上——千万别磨蹭,节目接不上了!”说完又火烧**一般地分开人群跑了出去。

房间里混乱的气氛让林惜也有点莫名地紧张起来,校庆之前的宣传她倒是听说过——校方是相当重视的,一再强调不能有差错,只是关自己什么事?

“林惜,帮帮忙嘛”王巧巧拉着她的手,采取温柔攻势,“上次拿我爸爸的笔记给你看,被他回家臭骂一顿呢,这次再搞砸了的眼睛一眨,竟然溢满了亮晶晶的泪水!?

这女人,是真的还是假的?林惜一愣,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在她面前做出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头痛的事情接踵而至——那个年轻的不像话地年级辅导员“小梅姐”满脸不善的冲了进来:“王巧巧。你们怎么回事?节目马上就要上了,怎么还在这磨蹭?这是校庆汇演,出了问题你要负责任的哦!”

听了这话,王巧巧眼睛一眨,两颗泪珠顿时从脸上滑落下来,看向林惜的眼神更显哀怨:“林惜。帮帮忙吧,我真的没想过让你上台下午的时候还打算让你晚上回家休息呢”

林惜连忙侧过头去,一边地小梅姐继续火上浇油:“林惜啊,如果有能力就帮帮忙吧,毕竟是为了学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怕什么?”

什么见鬼的逻辑林惜的脑袋有些蒙,房间里的空气太闷了。无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房间中回荡,来来往往的凌乱脚步声和化妆品的气息让这混乱更甚一层。王巧巧的眼泪和小梅姐的劝说以及周围琵琶社地女生近乎哀求的眼神让林惜心里一乱。周围紧张的气氛似乎也感染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一咬牙,脱口而出:“好吧,下不为例!”

王巧巧一愣,随即带着泪水笑起来:“林惜,你真好!快去换衣服,晚了就来不及的清空,林惜接过一个女生递上来的衣服,咬着牙走了进去。但刚想把布帘放下,王巧巧就闪身跟了进来。

“干嘛?!”林惜吓了一跳——这疯女人想看着自己换衣服?

“化妆啊!”王巧巧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去,手里拿着小巧的盒子,“到了台上灯光很亮,你地头也得弄一下不及了!”

林惜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长裤,浅黄的凉鞋,上衣是一件月白色短袖低胸衣——当然这个“低胸”是以她的眼光来衡量,实际上。领口只开到了锁骨以下三厘米的位置。因此在看了看手中的纱质古装,她干脆就直接套了上去。

王巧巧看了看林惜。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所幸这演出服的领口开的也不低,刚刚遮住了她里面地衣服。倒也看不出有何不妥。这是一件宽袖长裙的雪白的宫装,只是原本要一一穿上地几件套被神奇的缝制在了一起。穿上以后,虽然近距离看来并不精致。但到了台上远远地看着,也很有一番韵味。

一条长长的雪白丝带被王巧巧七穿八穿地缠在了胳膊上,据她的话说——“画上地天女身上不都有这东西么?”

林惜的头已经过了肩膀,虽然不短,但也不长。时间很紧,干脆没有带那种盘着高高髻的假,原装上阵。她闭上眼睛任凭王巧巧在脸上涂抹着,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水来。自己的生活似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中前进着,被动而无奈。新的身份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但她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因此一直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去努力解决,寻找。可是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莫名其妙而毫无意义的。对于报仇毫无意义,对于寻找冷玉也毫无意义,只是这种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事,似乎才是对于一个正常的大学生来说最有意义的事吧。

化妆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样耗费太多的时间,几分钟之后,王巧巧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好了!”

格子间里并没有镜子,因此林惜无法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如何。只是在她挑开布帘有些不习惯的提着长裙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声音短暂的降低了一个幅度,身上似乎陡然变的灼热起来不知道是否目光也具有加热的功能。好在这种异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眼惊艳之后,人们又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毕竟对于这种只存在在许多人梦想中的女孩,大多数人的心里还仅仅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的。曾经有一种说法是级美女大多很寂寞——因为人们在看到她们时总有高不可攀的感觉,不知道此刻是否也是如此。

林惜松了一口气,感觉脸上微热起来,一侧头,却现李真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房间里。正靠着墙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三十八

看个屁林惜在心里嘀咕。她的情绪紧张,神态窘迫,因此在面对熟悉的同学的目光时,一时竟然感觉害羞起来。心里微微恼怒,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李真。

但今天的李真竟然脑子掉线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撩拨林惜地脾气,放下手中的二胡与长笛之后微微侧了侧头。一笑:“真漂亮。”

惜皱起眉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没等她泄怒气,王巧巧已经带着琵琶社的女生们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李真快快快,要上场了。”又塞给林惜一柄琵琶:“刚才化妆的时候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曲子就是我们平时练习的那一,别紧张,你行的!”

林惜接过那木质的琵琶,深吸一口气,手竟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照明灯已经亮起,将一方夜空映的光华灿然。舞台上的报幕人微笑着吐出最后几个字:“下面。是我校琵琶协会表演的节目,歌曲——《佳人曲》。”

话音刚落,照明灯嗡的熄灭了,会场陷入一片黑暗。魏伯阳百无聊赖的坐在看台上,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机,看着屏幕的光亮将前排人地背影从黑暗中映衬出来。同他一起来的几个家伙在看了几个索然无味的歌舞之后很不讲义气的提前撤退了,但他不想同那些人去酒吧鬼混,自己一个人又实在找不到事做,索性留了下来——再无聊。也比回家对着老爷子大眼瞪小眼好的多不是?

短暂的黑暗与微微喧闹之后,舞台上方的小型灯亮了。柔和的光线洒下来,幕布缓缓拉开,地面上喷涌出白色的烟雾,台正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魏伯阳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而后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那是一个抱着琵琶地女孩,双腿交叠坐在正中。雪白的宫装和胳膊上的白色丝带在舞台一侧吹起地微风里轻轻飘荡,再配着地上弥漫的雾气,仿佛天女,随时会凌空而去。精致地五官上显露的神情是淡淡地冷漠。乌黑的丝随风而起,轻轻掠过嘴角,迷离而凄美。

这天人一般地容貌和不似凡人的气质除了林惜。还能有谁?魏伯阳顿时愣住了,掌中的手机啪的跌落在地上。翻落到看台下一层,而他却浑然不觉。是她?真的是她?他心中顿时狂喜。喉头颤动,只是张大了嘴。再也不出一声言语。

宽大柔软的袍袖滑落下来,露出莹润如玉的雪白小臂。林惜与身后琵琶社的女生们抱着琵琶,在后台轻轻的倒数中纤指一动,一阵滚珠似的声音便从体育场周边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而后舞台另一侧的李真弦子一拉,悠扬的二胡声响起,接连两遍的琵琶合奏之后,舞台中央的林惜嘴唇轻启,唱出了第一句。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连轻轻的换气声也清晰可闻。每句的尾音并没有专业人士那动听的颤音,然而通过胸口的微型话筒在体育场周围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却更显空灵悠

看台上的人们安静下来,似乎出一丁点声音都会亵渎了这仙子落凡尘般的美。魏伯眼屏住呼吸,心里被满满的幸福感充实着,心头随着那轻柔的歌声微微跳动着。

“宁不知”

“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台上的女孩唱完了第一段,随即轻轻侧脸低下头去,又拨弄起琵琶来。二胡声再次在琵琶的伴奏中响起,弦子仿佛拉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奏出凄美朦胧的气氛来。魏伯阳指轻轻颤抖着,朝思慕想的女孩以如此的方式出场,已经使他几乎不能自持。他在心里反复重复着那句“佳人难再得”,感觉眼睛里热了起来。

舞台一侧地李真换上手中的长笛。奏起第二段的音乐来。林惜似乎从紧张的情绪中平复,声音沉稳了许多,再次轻吟出婉转悠扬的歌曲。

三分钟的歌曲此刻在台下人们地意识中显得如此短暂,当他们依然沉浸在梦幻的气氛里几乎不能自拔的时候,林惜已经唱完了最后一句,而后起身同身后的女生们向台下鞠了一躬。几秒的沉默之后。体育场中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台上的白衣女孩走向后台,步伐极缓,柔软的衣裳在风里飘荡,仿佛行走在云里,宛若天人。人们在她退场的这十几秒中又一次爆出喝彩声,整台汇演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

然而此刻台上的林惜却并非人们眼中看起来地那般从容自若。天见可怜,不是她有意想让自己的身影在台下人的视线中多停留几秒,而是她已经紧张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一转进台上的幕布之后,她便立刻扶住走廊的墙壁,大口喘息起来。小腿在微微抖。虚浮无力,她庆幸自己没有当众摔倒在台上——那十几秒的路程在她回想起来时,仿佛比自己有生之前走过的所有道路都艰难。

王巧巧关切的走过来接过她手中地琵琶,满脸笑意:“林惜,没事吧?你简直迷死人了!而李真提着他的二胡,站在一边,脸上又出现了上台之前那种可恶的笑容。

“我没事。”林惜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她的眼光让她极其不舒服,那目光里的惊艳远甚往昔。甚至有几个男生停在了一边,似乎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搭讪。

三十九

林惜靠着墙站了一会,感觉身体的指挥权总算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便慢慢向换衣间走去。李真见她走远了,又和王巧巧微笑着去帮其他的女孩子拿手里的东西——这些女孩也都算得上是一群可人儿,只是在台上同林惜放在一处,竟然没有多少人去注意,想来心中也都是有着微微的郁郁之情。

汇演已经接近尾声了,后台也冷清起来。只有些闲人在帮忙收拾演出地服装和道具,并没有去前台。也不知道他们错了过怎么样精彩的场

林惜挑开帘子,无力的靠在墙上,又从放在格子里地提包中抽出一支烟来。用火机点了几次才让香烟燃起,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直到这时身上才渗出了汗来。她眯着眼轻轻挥了挥手,驱散面前地烟雾。又将领口拉了拉,透进些清凉的气息。

一转头。却现一个人影站在了没有拉上地布帘的格子间外。房间里地灯光有些暗淡,她又瞟了一眼那个人,心里才一愣——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随即慌忙拉下布帘。

我总算找到你了。”魏伯阳哑着嗓子,无视了过往的学生们奇怪的目光。眼前的女孩对他依然是不变的冰冷,但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些,毕竟能再次看到林惜,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古装的她似乎更加美丽,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样的女孩子似乎是不应该生活在尘世里的。

女孩似乎要在里面换衣服,这时一个男人站在外面似乎是很不妥当的行为。但魏伯阳咬了咬牙,固执的没有离去。他不希望在自己转过身去之后再次失去林惜的踪影,哪怕是丝毫的差错,他也不允许出现。

格子间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魏伯阳微微侧过头去——在里面换衣服吧?竟然和我只隔了一个帘子是因为对我很熟悉么?他的心里胡乱的想着,考虑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

格子间的布帘被挑开了,女孩已经是一身平常的装束,只是脸上的淡妆还没有洗掉,冷漠的神情里奇妙的多了些妩媚。

你很久了。”魏伯阳斟酌着词语,“没想到你在这读书惜平静的回答,根据眼前男子地神情来判断。似乎又是一次可恶的

“你搬家了?”

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的林惜略微恼怒的回头:“你又跟踪我?你变态吧?”

“不是伯阳急忙解释,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之前在各色美女们面前谈笑自若的潇洒感觉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在这个女孩面前,他总有种束手束脚地无力感——她和别的女孩实在太不相同。当一个人无视其他女孩们理所当然的想要追求的东西时,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时又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林惜!”是王巧巧。满脸笑容的王巧巧在看到林惜与魏伯阳奇特的对峙之后脚步慢了下来,走到林惜身边。歪头看了看魏伯阳,笑嘻嘻的问她:“你男朋友?瞒了我好久啊!”

“林惜脸上一红,随即将胳膊上的提包拉了拉,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他。”然后扭头便走,一回身,却又对上了身后的李真满脸的笑意。

“你是鬼么?!走路没声音?”李真今天的奇怪笑容让她一直不舒服,此刻心里的郁闷之情终于找到了个泄口,恼怒的丢下了一句,不去管他的脸色,推开了后台的门。

“林惜!”魏伯阳连忙跟了上去。

李真在林惜走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摇晃着地门,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林惜你本是冰雪一样的人何苦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跌落凡尘呢原来你也是,这么普通的人么?”

王巧巧在一边微笑着凑了过来,拍了拍李真的肩膀:“李真今天在台上表现不错哦,不枉林惜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呢。”她脸上的笑容清亮,却和平日里格式化的笑意并不相同,整个人似乎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李着侧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起来:“那么,巧巧什么时候也去找个男朋友呢?我可是很期待这一天的。”

王巧巧脸上地笑意瞬间凝固,恼怒的看了他一会儿,扭头走开了。

“女人”李真看着她的背影,掏出兜里地手机按下接听的键子,几秒之后脸色难看起来:“等着,我马上到。”上地云层遮挡了星月,夜色深沉凝重。

林惜在路上慢慢走着,身边跟着可恶的魏伯阳。已经有过一次“冒险”经历地林惜无奈的答应了魏伯阳送她回家地要求。因为对方提出的理由她在心里也无奈的认同了——夜里的确不安全,尤其对于一个单身的美丽女孩来说。

只是身边这人的眼光惜在一条小巷前停住了脚步,恼怒的看着魏伯阳。学校附近的路在翻修。她不得不绕一条远路,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二十几分钟。但对方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去。仿佛要看穿她心里一直隐藏的某些事情。

“说实话,没有。”魏伯阳笑着回答。面前女孩的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不好我这臭嘴他心里一紧,知道今晚情绪波动的厉害的自己又失言正准备找些别的话来平息女孩的怒气,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巷子里传来一阵求饶声音和撕打声。

怎么?他眉一皱,先前的笑意迅敛去,回头看向巷子里。

巷子很深,路边的灯光没有照射进去,但两边高楼上透出的灯光却也能让人隐约探视到一些。似乎是几个黑衣人正围着另一个人殴打,拳脚并加,下手相当重,另一个人好整以瑕的在一边看着,偶尔上去补上一两脚。

被打的人的求饶声渐渐低了下去。但那群人丝毫却没有停手地意思。魏伯阳眉头一皱,转头叮嘱林惜:“你在这等着,靠路灯近点,注意安全。”然后快步越过路边绿化带,跑进巷子里。

他远远的大喝:“干什么呢?住手!”

但那群人只是略微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踢打起地上的人来。

还挺嚣张。魏伯阳加快几步。在距离那些人十几米远的时候将手里的一个本子一挥:“市院检察官,给我住手!”

似乎话语里的某些字眼产生了震慑力,黑衣服地人终于停了手。地上本来没了声音的家伙陡然精神起来,连滚带爬的向魏伯阳跑来:“警察救命!”

魏伯阳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家伙刚才是装的。那群人虽然看起来打的凶,下手倒是有分寸的。

看到他们的目标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的人轻轻的挥了挥手,那几个黑衣人又向魏伯阳地方向走来,不知是准备把跑开的家伙拖回去,还是准备连这个自称检察官的家伙一并打了。魏伯阳这时看清了他们的衣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很像黑帮电影里的帮派成员。旁边的高楼里隐约有低沉的鼓点传来。原来这是一家夜总会的后巷,这些人,很可能就是这家夜总会地打手。

一共有四个。算上那边那个家伙五个。魏伯阳有些紧张——他不是警察,可没学过擒拿格斗什么的,一旦打起来真的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是这些家伙的胆子有那么大么?他捏了捏手里的小本子将它放进口袋,深深吸了口气,身体微沉,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他们不会看到林惜吧?他又回头去看本应等在路边绿化带以外的女孩,却现林惜竟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他心里一急。语气中带上了点严厉,“这儿危险!”可身边的女孩却撇了撇嘴:“看着你挨打么?你连我都打不过。”魏伯阳脸上一红,想起南山盘山路自己躺在地上的尴尬一幕,但随即坚持道:“这有我呢,你一个女孩子,快回去。”

女孩微微一愣之后,脸色陡然变了。啪得将提包甩在地上,默不做声的跨前一步。林惜地心里有点复杂——她本不想去管闲事。但既然满腔正义感的检察官冲了上去且又有被围殴的趋势,她就无法再安然看着他被打了。毕竟是送自己回家才生地事情——虽然他的居心有点叵测是送自己回家。

况且这阴郁地巷子又想她想起刘郁来。最后的一句话也着实激怒了她。

魏伯阳意外地看了一眼林惜,心里陡然升腾起一阵幸福感——自己喜欢的女孩果然是那么与众不同,这样两人同仇敌忾地情景。只有在电视剧里见的到吧。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人碰到她。魏伯阳心里一狠。又一步跨到林惜身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远远站着的那个人在看到林惜之后竟然微微一愣。随即简短的吐出一句话:“回来!”渐渐逼近的四个人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对方没有改变主意。才怏怏的退了回去。五人随即隐没在巷子深处,大概是回夜总会去了。

林惜微微皱起眉头——那人与他们隔了十几米的距离,灯光又很暗淡,只能隐约看的清他的黑色西装和整齐的梳向脑后的头。头茂密,似乎是个年轻人,而那简短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林惜想了想,一时却又找不到记忆中哪个人和他的形象相符。

此时魏伯阳走到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旁边,看了看他的脸,并没有被打的痕迹。“怎么样了?”他问。

男人的身上满是酒气,在确认脱离了危险之后又激动起来,含混不清的大骂:“妈的不就是玩了个小妞没带钱么跟老子耍横老子一瓶啤酒砸他们脑袋上妈的”脏话连篇之后又一歪头,吐了起来。

一阵酸臭扑面而来,魏伯阳厌恶的站起来——自己似乎不该管这闲事。他对这样的人一向没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的。

但随即他看到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场面——身边的林惜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将他的脸扳的仰了起来,冷冷的问:“你姓许?”

“妈的干什么,小娘们老子就姓许,放开的手漫无目标的胡乱挥舞着,却始终没能碰到自己的脑袋。

惜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男人哀号一声,歪头跌在了他刚刚吐出的一滩污秽,半天找不到方向。

白色的瓷杯里飘着几片玫瑰花瓣,将水浸成了微微的淡红,清香的热气升腾着,略略驱散了些烟气。林惜披着薄薄的毯子坐在电脑前,端起那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而后又将毯子紧了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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