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心里比他还波澜起伏，往后的事情，真的更看不清楚了。

牛亮亮一边嘟着嘴一边开车，扭头过来问我：“为什么要自？这都什么年代了，那里听过什么自的事？”

我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必须要去自，否则，问题就会变得更复杂，这是一个死约，不管我有没有什么证据，我都要去见燕中诚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找宁守义？到底生了什么啊？”牛亮亮焦急地问，“这段时间到底懒哥你又碰上啥事情了？”

“有人冒充我的样子，杀了骷髅帮的商会会长赵秃子，证据确凿啊！”我对他说。

牛亮亮还是不理解，“以前你不就杀过一个什么鸟会长，就连猛虎帮那么凶狠的帮派，你不也顶住了，还干掉他们多少人？就在我那小店那次，咱们就杀了多少？我也没见你有一点什么内疚，还提什么去警察局自啊！”

“自救会和骷髅帮结怨已经很深了，骷髅帮做什么？粮食，自救会要什么？粮食，大部分的粮食，自救会要从骷髅帮头上征，骷髅帮的粮店越来越多，控制范围越来越大，早就不耐烦了，幸好以前有魏大叔压得住场子，所以两边才没有冲突起来……”我看了看牛亮亮，“你身上装烟了吗？好久没抽一口了。”

牛亮亮说：“凌晨那会被你赶去抱孩子，哪想起来装什么烟？”我把车子的置物箱打开，在里面翻着，竟然给我找到一根歪歪扭扭的烟，上面脏兮兮的都是灰，幸好的还很干。

我拍了拍，用手整理了一下，压下点火器，过了一会把烟点燃，我抽了一口，劣质又变质的烟叶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有时候我觉得真是有点绝望，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风吹起我乱乱的长，才感到呼吸顺畅了一点。

牛亮亮问：“然后呢？”我说：“什么然后？上次我帮自救会，搅黄了赵秃子制造的挑衅，平息了一阵子，造成魏大叔还在主政的错觉，以为可以安稳一段，现在，赵秃子一死，这下倒好，即使没有证据，也会是我和自救会的事，别说那拍的清清楚楚的监控录像了！”

牛亮亮的手在方向盘猛地拍了一下，“谁***干的？”“还能有谁，我已经查到一条线，竟然是宁守义在背后倒的鬼，所以我才回去找你啊……结果，被人家倒打一耙，扔路上了……真***，幸好你来了，否则，连燕中诚那，自都来不及，那就麻烦了。”

“可是，自了又能怎么样，燕中诚就能保护你？”牛亮亮不解的说，“你自了就能化解自救会和骷髅帮的争斗？”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总归燕中诚现在几百条枪，还算得上一帮势力，甚至上次动了李葱白，猛虎帮也没怎么敢妄动，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事情该往什么方向展？不知道为什么，我闭上眼睛，蓝天大大咧咧地把靴子跷到桌子上，抱着双手，笑吟吟地看着我，一副潇洒又可爱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头在窗边，就这么被车摇晃着，我告诉了牛亮亮具体的位置，估计我们可以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个把小时到达。

牛亮亮咕哝着，“你自，我也自，我在那陪着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笑了一笑，“一会我见了燕中诚，你就去自救会，就去告诉蓝天，总体的战略是一定要克制，等我这头的事出了一个眉目，看骷髅帮要把事情闹多大，再做一些决定，然后你就在那呆着，也许，你以后还能救到我，是不是？”

“骷髅帮要是就准备宰了你，和自救会平息一阵子，怎么办？你就让他们宰？”牛亮亮担心的说，“废话，我能束手就擒吗？平息一阵子，我死了，骷髅会总还会和自救会闹起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以前办事，总是喜欢像下棋一样，最起码要看清楚几步之内的局势，最好能掌握大局，可是现在，这步棋怎么走，完全是盲目了，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刀口，不知道能不能走一步安全的棋，一步可以致胜的棋。

汽车离燕中诚的警局越来越近，我的思绪也越来越乱。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警局的门口，牛亮亮皱着眉头看着我，“真的要进去？”我点点头，拉开车门，下了车，却现了一点点不对劲。

燕中诚的警局现在人气还是可以的，最近又来了不少人加入，可是现在，下午两点，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走动，没看见一个穿制服的人，而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你带枪了吗？”我问牛亮亮，牛亮亮从裤子后面拔出一把手枪，“这个没忘！怎么了？”“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我也拔出了我的蟒蛇左轮，我现在还在疑惑，为什么那个龙姑娘，把我扔到荒野，可是还要将两件武器都给我。

警局的大门虚掩着，这是一个老旧的楼，最近燕中诚似乎在做一些内部改造，在门厅就设置了一个接待报警的接待处，我轻轻地推开门，吱呀一声，迎面就看见一个警察坐在工作台后面，死死地瞪着我。

我送了一口气，垂下了拿着枪的手，推开门，和牛亮亮走了进去。

“燕局长在吗？”我离他有个几步远，准备从左边的楼梯上去，问他一下，他没有吭声，还是死死地瞪着门的方向，原来不是瞪着我。

牛亮亮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走到接待台那儿，看着那个警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没有反应，牛亮亮用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身体往后仰了一下，然后又往前倒了下来，一头磕在桌子上！

牛亮亮吓得往后一退，我俩一看，他的脑后面有着一个圆圆的小洞，一些白色灰色的脑浆，掺杂着脓血，已经浸湿了后背和椅靠，只是我们没看见罢了。

我大吃一惊，果然出事了，我冷静了一下，看起来血液已经有了凝结的样子，估计已经是几小时前生的事了，我拔腿就往楼上跑去，牛亮亮慌忙跟着我。

上了楼梯，刚过了一个拐角，一个人在趴在地上，依然是一个血洞，不过这次是在后颈，依然是硬币的大小。

再往上走，到处都是僵硬或者各种姿态的尸体，有十几具之多，有的已经拔出了枪，地下也有弹壳，可是依然没有躲过厄运，全部都是身上出现一个小圆洞，位置不同而已。

我跑向燕中诚的办公室，一脚跺开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喊过牛亮亮，往三楼，看守犯人的地方跑去。

楼上依然如此，到处是死尸，看守犯人的铁锁已经打开了，几道铁门也已经是虚掩，歪歪斜斜地倒着警察的尸体，这一路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五六十人，已经死于非命。

我急忙往锁着李葱白的牢笼里走去，一下子注意到牢门边有个警察，竟然还活着，胸口依然是一个洞穿的圆洞，鲜血染透了前襟，他脸色煞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随时都可能一口气接不上来的样子。

我对牛亮亮说，“赶快看看他什么情况！”我往里面走去。

我一看牢房里，没看到李葱白，但有一个人背对着我盘腿坐在地上，我心里一惊，刚举起枪又觉得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我急忙冲进去走到了他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