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阑珊
作者:绿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38

小怜……阿嚏。”

蓦然转身,他竟然就那样,站在那里,怀里不知抱了个什么,鼓鼓囊囊的样子。被揉搓的微红的鼻头,掩不住脸上的微笑,朝她招了招手,好像他一直都在哪里,只是她没看到而已。

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越走越快,奔跑起来后,就连手中的药锄都是累赘,一把甩开,扑了过去。

禾清之有些惊讶的看着,小怜风一般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住她腰身的同时,也放开了一直抱在怀中的小兔子。灰扑扑的小家伙重获自由后,还呆傻着蹲在地上愣了一会,才在禾清之反应过来、一掌拍住它之前,头也没回的蹦走了。

冲力太大,禾清之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拍着怀中有些惊慌的女孩,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两个字,哽咽在喉间,不论怎么努力也吐不出来,小怜收紧了缠在他颈间的手臂,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知何时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我抓了只小兔子给你.,看到没?”兔子虽走,可毛还在,禾清之苦哈哈的又打了个喷嚏。

“我不要.小兔子。”

样啊。那下次我找只小猫给你,好不好?”难得他还记得,小时候大哥经常拿来套兔子的陷阱,那时候自己每次只能躲得远远的看着,今天本想抓一只给她玩……原来她不喜欢兔子。

“我也不要小猫!”.

“那你、想要什么呢?”幸福的笑.容渐渐爬上禾清之的脸,他懂她话中的意思了,但他这个贪心的人哦,依然想亲耳从她口中听到。

小怜良久都没.有出声。林子里忽而飘出几声怪异地哼叫。不像鸟鸣、也并非兽吼。禾清之轻轻地。将怀中地小怜拉了出来。本想调侃两句。却在看到她无声地哭泣时。化作了全然地慌张。

“不要哭了呵。”抹去地泪水重又滚落。一滴滴。在掌心积成小小地一汪明泉。

“我不要小兔子。”手滑下脖颈。改攥着他地衣襟。死死地。恨不得那就是自己身体地一部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一人。孤独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他带来地黑暗与悲伤。

“不要了。我们不要小兔子了。”这女人是水做地吗?怎么眼泪流个没完?禾清之气恼地擦了又擦。

“也不要小猫。缓靠在他胸前。那一声声擂动地心跳。即便有些急促。也能让她惊慌地心灵渐渐平静。

原来,剥开黑暗的迷雾,他就在她身边。离得这样近,只一个转的距离,像太阳一般耀眼,张开眼就能看到。而她以前,只会为了四周的黑暗而惊慌,从不曾想过,要回头看一看。

闭上眼,就是黑暗,张开眼,就是光明。

原来,就是如此简单。

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眼泪仿佛变作了旁人的东西,只是静静的流淌着,划过脸颊,只有声音是自己的,平静的陈述着,一生的诺言。

脸颊被捧起,对上他欣喜若狂的双眼,额头顶着额头,呼吸间的呢喃就纠缠在彼此唇间。

“我也……只要你,不许在离开我,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不行!”

轻笑着错开些脸,小怜仰望着这个拥着自己的男人,抬手抚了抚他额角的哪怕是死,也不离开你身边。”

禾清之刹那间变的惊慌失措,仿佛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出一句:“不要乱说。”

“总有那么一天……”

“你还说!”

颤抖的唇猛地压了上来,带着恐惧的味道,只有在与她的纠缠间才能得到一丝确认,他的小怜,活生生的在他怀中。

轻轻的闭上眼睛,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知道,在那尚未开启的过去,他也曾像现在这般吻过自己。他们是夫妻啊……

那双大手在背后毫无章法的逡巡,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怀中一般,唇畔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应和一般,林子里似乎也传来一阵声响。

禾清之一僵,慢慢的向后退开了些,却又不舍的放开怀中人,俯下身子,抵着她的肩膀喘息。

小怜侧耳倾听,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似乎有些耳熟……不是声音,而是里面满满的**。眼前仿佛闪过几个片段,灯影下清之沉醉的面孔,衣襟委屈的散落,仿佛在控诉着自己被粗暴的对待了,腰间有力的手臂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交叠着重合到一处,鼻尖划过一抹淡淡的青草香,却不是那夜欢臂上,应惹的领边香。

用白檀了吗?”

“什么?”林子里那对野鸳鸯战的正欢,禾清之埋在小怜颈边,苦不堪言。

“……他们……”

“我们走吧!”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肯定会在野地里要了她。

当最难的部分已经度过,一切似乎都变的顺理成章。但新的问题似乎又渐渐浮上了禾清之的心头。在小怜开始明目张胆的,用目光追随他后,除了幸福,还有一点点的恐惧,或者,应该说是亏心。

他伤了她的心,又在她毫无所觉时骗了她,占尽先机,让她以为彼此是夫妻,在慢慢的接近之后,一步步的消融她心中的壁垒。只是如果有一天,她想起来后又会如何?

禾清之总是忍不住的去想象,有时候觉得小怜虽然会生气,但终归会原谅他,但有时候,午夜梦回,却又冷汗涔涔的回忆起梦境中,她毅然转身离开的背影。

坦诚?还是瞒到底,这是个问题。

“想什么……”走进门来的小怜,冷不丁撞上刚出浴的禾清之,毫无心理准备的她一下子愣住了。

刻意避开他沐浴的时间,跑到药房去整理药材,那日林间鸳鸯的莺啼,其实早已在小怜心底种上了一个被称之为**的种子。就连半夜乍醒,觉自己窝在他怀中,都会羞涩尴尬上好久。禁不住诱惑,轻啄他唇角时,明知他睡的正沉,心跳还是如鼓声雷动般响彻耳畔。

那时尚有夜色的掩护,可以当成是在做梦,而此时,他就那样坐在床上,随意披上的亵衣,上身甚至连带子都没系,几颗幸免于难的水珠在烛光中染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金色。

执着毛巾的两手随意的擦着湿漉漉的头,遮住眼睛,只余下那她夜半时分经常偷偷觊觎的双唇,水汽氤氲后一片萤亮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