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乘月和白子都是两个战五渣，但是车上的这些人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真真正正的武宋，精通各种格斗技巧的武宋。

当厉鬼跳上车的一刹那，四个车门就已经同时打开了，无数双手捏着符咒就朝厉鬼头上招呼。

宋乘月跳过来接手方向盘，“你别下去，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处理这些，而是赶紧感到老宅那里，如果这里都出现厉鬼了的话，那老宅那里的情形肯定不容乐观。至于我刚刚给你说的，地府可能真的没了，因为就在我们上车的时候，我身上的魂印散了。”宋乘月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块红色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古篆的金，虽然白子都之前没见过这东西，不过想来也是地府发给各个执行局干员证明身份的东西了，刚才宋乘月说的执行局自己鉴明身份的方法八成也和这个玉牌有关了。

白子都的内心泛起淡淡的忧伤，回忆起那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和墨忆的接触很少，相遇也很玄幻，但是这个女孩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的。

由于越往里开战局越激烈，所以宋乘月只顾着开车和介绍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白子都的异状。

“玉牌的破碎也就标志着地府皇族的祠堂没了，你也知道，地府那群是群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顽固了，祠堂这种东西在他们心里的重要性简直要比他们命还重要，所以祠堂倒了，基本可以认定地府那边的抵抗已经破灭了，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我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宋乘月一个人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说着，白子都却一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他望着外面拼杀的两方人，虽然宋家是倒数的执行局，但是千年的积淀还是不容小觑的，厉鬼一方完全是在用数量在弥补实力的差距，前面一批的厉鬼倒下，后面的再接上，源源不断的厉鬼从宋家老宅的那个出口涌出来。

“宋乘月，你知道孤独是什么感觉吗？”

在前面嘴一直没停的宋乘月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白子都为什么忽然会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孤独？”

从接触厉鬼到老宅的距离并不远，这么一会的时间两个人已经赶到了战局的中心，老秦，秦成说还有秦止休已经飞在空中和几个恶鬼交手了，旁边宋家的几位元老配合老道几人在竭力击杀不断涌出来的厉鬼，但是还是会有无数的厉鬼冲出圈口，朝外面飞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白子都对着他微微一笑，贴着地便冲了出去，双手向内一翻，长剑便握在了手上，虽然两位神仙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这几个基础的符咒他已经运用得得心应手了，再加上秦止休训练的身法，迎战这些厉鬼倒也不算难事，况且，他现在可不是白子都了，而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东西。

墨忆的背影仿佛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宛若落花一样慢慢凋谢，白子都徒劳的伸手想要抓住但是却无能为力，泪水不断地往外流，模糊了白子都的视线，白子都也不用擦了，反正现在周围朝他冲过来的都是厉鬼，宋家子弟十分识趣地空开了一片区域给白子都，白子都的加入给他们减小了不少的压力，不远处的老道和老秦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虽然老秦三人被牵制住了，不过老道还是可以朝这里活动一下，给点支援的。但是，真的需要吗？

停在旁边的车里，宋乘月还在那里坐着，他的脑子已经短路掉了，他不明白刚刚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白子都为什么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虽然看起来所向披靡，大杀四方，但是却又是遮掩不住的孤寂，那种落寞让宋乘月都感到了些许哀伤。

白子都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真的喜欢那个看起来萌萌傻傻的女孩吗，她那么胆小，那么没用，虽然她帮了自己很多忙，但是每次地府来人抓她的时候她都是直接就晕倒了，学道法的时候她也不上心，每天都是逃课，虽然秦成说没有记录过，但是白子都可是每次都恶狠狠地记在了小本本上。虽然之后他回到俱乐部之后两个人的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了，可是那个女孩还是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洗衣服，做饭，像喂宠物一样给两个神仙买零食，或许，自己对她的不是喜欢，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罢了，天上的两个人或许也是抱着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吧。

白子都朝空中看了一眼奋力拼杀的秦成说和秦止休，虽然女孩没了，但是杀害女孩的就在自己面前，既然不能送她去她的婚礼，那就在她葬礼之后不留遗憾吧。

白子都或许对墨忆有喜欢，但是她在迎着他，他却一直在躲避，因为当初比赛失败的阴影还一直笼罩着他，他并不像洛斌说的那样已经走出来了这个困境，他没办法摆脱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以一种强烈的姿态去反抗键盘侠的原因，而这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会让他遇到喜欢的人时，第一反应不是靠近，而是远离，因为女孩应该去到的是港湾，而不是大海，白子都不觉得自己会是墨忆的港湾，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墨忆幸福，或许大公子的身份足以保证，但是他再怎么说也不是大公子，如果天界没有出现危机的话，那可能两位神仙在处理完凡间事务之后把自己拉到天上，随随便便动个手术把大公子取出来，然后大家互不干涉，他依旧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职业选手，那他又怎么给墨忆幸福呢？

只有能够给予女孩幸福的人才能够和女孩在一起。

这宛若一个魔咒一样束缚着毫无安全感的白子都，他不敢去接触墨忆，甚至在秦止休和秦成说开玩笑的时候远远地躲开她，她又不傻，他感受得到女孩的心意，但是他却不敢去面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女孩宛若落花，凄美，但是却已经凋零了，甚至他都没办法像那些传说一样追到地府去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杀回凡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前的这些邪全部铲除，因为正是他们毁掉了那个胆小的丁香。

香味仍存花已谢，白子都的世界里可能再也不会有那个宛若丁香一样的女孩了。

也或许，那个女孩唯一存在的痕迹就是白子都世界里那残余的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