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作者:苏东婆      更新:2019-07-30 06:08      字数:4298

炎热许久,一场暴雨洗涮夏日炎炎,这场雨持续三天,三天后的中午雨势转弱,不大会,云开见了日头,大雨持续的久,去的却相当快,湿泞花园里,水滴青草洒露珠。

前院书房,北冥彻正在问江流,关于那群被抓刺客的事。

那群刺客乃朝廷一直全力缉拿的玄尊会余孽,北冥彻还是皇子的时候曾于军中效力,危害大魏朝的玄尊会,就是被那时的北冥彻连根拔掉。

天网恢恢,可网子总有眼,一网子打尽玄尊会一众大家之余,漏掉些许小虾米。

玄尊会余孽踅摸多年,都没有将肃王这个仇人手刃,得知肃王妃去天玄寺祈福,本想着那日一鼓作气,总能捉了肃王的家眷用来要挟肃王,哪料被他们伤了的肃王,受伤都不忘给他们下套。

世上居然还有人拿自己老婆孩子做饵,那人是狂妄、自大,还是冷血、无情?

无论玄尊会余孽的想法如何,他们现在全部成了肃王砧板上的肉,由人家或斩或剁。

北冥彻背手身后立在书房里,听完江流禀报轻点头,当初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千荷园出现的那四个杀手,真是玄尊会派来的。

“王爷,那四人现在可是恨死了玄尊会,王爷这一招真高!”江流道。

北冥彻冷哼,“玄尊会成不了气候就在这,干的竟是坑蒙拐骗的勾当,骗四个老实人来杀本王,他们也真能做出来。”

江流问:“王爷,那四个人现在怎么办?”

“本王喜欢骨头硬的人,况且还是四个脾气耿直者,把他们放出来,得空本王亲自去诏安他们。”

“是!”江流接令退出书房。

江流出去,小德子入内,小德子行到主子面前,压低声说:“王爷,那个花匠今天去了城南老王猪肉铺,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出来。”

北冥彻微眯眼:“你确定?”

“千真万确,咱们的人跟着他到了猪肉铺,将前后两个门,还有院墙和能走人的地方全看着,那花匠进去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北冥彻一直怀疑府上闹刺客的那晚,入府的刺客可能就是那花匠,那花匠现在居然去了老王猪肉铺?

老王猪肉铺可是他北冥彻的地盘,那人去那里干什么?

他是发现了什么故意使得障眼法吗?

寻思中闭上眼,北冥彻大脑活络,小德子安静立一旁,没有打扰主子思绪。

好半晌,北冥彻睁开眼,“继续派人盯着他,一定盯紧了,他有任何举动都不能漏掉,本王就不信了,狐狸的尾巴永远露不出来。”

“主子,奴才办事您就放心吧!”小德子离开。

对于小德子的贫,北冥彻早已经习惯,小德子走后北冥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外事忙的他焦头烂额,最近家宅也不安宁。

江流来书房的前一阵,下人传话,三夫人今儿雨停了为采摘荷露不小心溺水,这会子人被送回北苑,要他过去看看。

若从前,北冥彻绝对会很快的过去看看,但自晓得丁诗韵是个心思极重的女人,北冥彻对丁诗韵的心变了。

还是那句话,府上女人再怎么斗,北冥彻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北冥彻向来不手软。

不找丁诗韵麻烦是因一来没证据,再就是因荷包的事,北冥彻发现丁诗韵不简单,身为王府妾室不可随意踏出府宅大门,丁诗韵却有能力串通一个王府外头的老太太去谋害李俏,她本事不小呐。

为天成庆祝身子康复的家宴上,故意送那荷包给她就是为试探,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北冥彻心头泛起无上怒意。

是谁帮她串通的府外人?

凭一个荷包,北冥彻推敲出丁诗韵与外有勾结,就先让丁诗韵暂且过两天安生日子,等他捏住了要捏的东西,想拾掇那女人,他很有多办法。

下人的话已经传过来,北苑嘛……还是得去一趟!

去北苑的路上,北冥彻就已经想透彻,丁诗韵怎会无缘无故的落水,八成是为将那荷包处理掉,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爱妾”换下的湿衣里,就有那被水浸湿的荷包。

瞧见王爷来看她,丁诗韵从床上坐起,一个劲抹眼泪,还说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好心,弄脏了荷包。

北冥彻的“垂怜”依旧如故,安抚丁诗韵,荷包湿了就湿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他何时再离府,回来一定送她一些更好的东西。

北苑溜达一圈,说了一堆关心“爱妾”的言辞,北冥彻便离开北苑顺道往偏院。

那日从偏院离开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在下雨,到今儿雨才停,这段日子也挺忙,还没顾上李俏,已经过来了,就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刚到偏院门口便听见房里传出“叮铃咣铛”声,不光有这,还清清楚楚听到某女的剜心喊叫:“嬷嬷,快帮我找呀,钱哪去了。”

“夫人别急,嬷嬷这不正帮你找呢嘛……”

李俏快哭了的发急之言听的北冥彻想笑,再细细听里面一老一少对话,敢情才发现银票丢了,原先还不知道呢!

忍住想笑的冲动,“啪”一声打开扇子踏入院,再行至卧房门口,屋中景象看的北冥彻差点将忍住的笑爆发出,努力正了正神色,干咳一声,提醒房中俩人,肃王驾到了。

金嬷嬷瞧见门口立的人,停下所有动作,连忙走上前朝北冥彻屈膝行礼,“王爷驾到,奴婢有失远迎,请王爷赎罪。”

免了金嬷嬷的礼,北冥彻扇着扇子问:“这是怎么了,把屋子搞得乱七八糟的?”

李俏嘱咐过金嬷嬷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们有钱的事,这事即便李俏不安顿,金嬷嬷也晓得不能让旁人知道她们有钱。

可这会子,金嬷嬷想的更多,方才她与夫人忙着找银票,没注意王爷何时站在了门口,万一她与夫人刚才的对话被王爷听见,而自己此刻又说了诓骗王爷的话和刚才对不上茬,那可会捅了马蜂窝。

所以金嬷嬷实话实说,她在帮夫人找银票,但说出的话又是半真半假,她说丢了的银票是夫人的娘家陪嫁,这样就圆过去了夫人明明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俸,咋还会有钱。

恰是金嬷嬷如此说,也印证了北冥彻之前的揣测,北冥彻“哦”了声,瞅向那个趴在床底下,只两条腿露在外面的女子。

金嬷嬷也看见李俏还钻在床底下,连忙过去给李俏提醒王爷来了。

李俏钱丢了,就似心头肉被剜。

不知哪个天杀的用枕巾换掉了她藏在床底下的银票,一想到二百多两银子,将近五年的月俸就那样没了,哪有多余脑力思考别的。

听见金嬷嬷说王爷来了,可她从床底下钻出,爬起来连想都没想,就回了句,“谁他吗爱来来,老娘的钱都没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我的钱重要!”

吼完胸中气,就要又去翻别处,刚朝衣柜的方向转过身,她怔住:王爷来了?

又转回身,先是金嬷嬷那张错愕的脸孔入目,再就是远处,某王一副你完了的眼神瞪着她。

李俏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肃王,而是想到,下雨的前一天,只有肃王来过她房里,而在那之前,银票一直都在。

肃王走了之后,虽没注意过银票还在不在,但这几天自己一直呆在房里哪都没去,所以说银票不可能被别人拿走,与那位视线相对,李俏绕过金嬷嬷去到北冥彻面前,很规矩的行了个礼:“王爷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赎罪。”

听见李俏那般大不敬之言,北冥彻隐忍笑意瞬间变成隐忍怒意:大胆的丫头,竟敢说那般混账之言!

“赎罪,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那话,能让本王赎你罪吗?”

李俏:“?”她刚才说什么了?

还是金嬷嬷反应快,连忙走上前俯身弯腰:“王爷,夫人因丢了娘家陪嫁心急,才致使口无遮拦,还望王爷开恩。”

“这没你事,出去。”

金嬷嬷卡壳,王爷让她出去,她只能出去,给李俏递去给一个为难的眼神退出卧房。

目送金嬷嬷离开,李俏想问一句王爷可否见过她的陪嫁,岂料话不及出口,北冥彻就反手关了房门,“咣”一声,震的出去院里的金嬷嬷心一颤,也使得李俏心一抖。

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北冥彻也不在意,朝着李俏靠近两步,看她满头青丝散下,还湿漉漉的。

“洗澡了?”他问道。

“是,刚下完一场雨,潮气重,浑身腻的难受,所以才洗了一个澡。”

北冥彻冰着脸,脑袋凑近李俏,李俏下意识想躲,正要往后退步,刚抬起的步子没退后呢,就被北冥彻一把拉倒怀里。

李俏一脸惊吓:“王……王……王……”那个“爷”字因惊吓,始终没吐出口,而又因她一连说了三个“王”,听在北冥彻耳朵里,就像李俏在学小狗叫。

怀中女子的反应实在新鲜,不像其她女人挨着他的时候,各个羞红脸。

李俏的模样,顷刻挑起某位王爷的邪恶欲望,北冥彻心跳同样的加快几分,凑近李俏耳边,嗅闻着她的清香味,再朝李俏耳边轻吐气:“你刚才对本王大不敬,你自己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耳边热气挠着耳朵,很痒,想避开对方吹出的热气,可身子被人箍住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偏过点头,“王爷,妾身说什么了?”

北冥彻直起身,“说什么了?你自己说的话都能忘喽?”

没心情与李俏较真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那种泛着邪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怀中女子一脸委屈样,愈发激出了北冥彻的欲望,环住对方的手臂,变换个姿势,一把将李俏抱起。

北冥彻的一个公主抱,使得李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肃王想干什么,还用的着多说?

刚被人家放在床上,随意穿在身上的长裙,就被对方扒下来。

“王爷……”乘北冥彻褪去衣服的空档间,李俏蜷缩角落,除了王爷两个字,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偏又她这种看似抵触的模样令脱衣服的那位,恨不得马上将她吃干抹净。

屋内发生了什么,金嬷嬷隔窗户听见,三天前亲口听王爷说,还没有同夫人圆房,金嬷嬷便知道,以前是她想多了。

寻思了下,金嬷嬷慢慢去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缝隙只一眼,便收回目光,随即连忙去关好院门,原先若都是她的猜想,那么今天她可看的明明白白,王爷现在确定的要了夫人。

关好门,金嬷嬷去准备一些下来要用的东西,以此离卧房远点,不要搅了屋内二人好事。

屋内火热的景象,令李俏暗骂肃王是变态!

前世的他到死都没有牵过女子的手,前世死前,他是人们口中的童男,即使童男,也晓得男人在这事上,要照顾点女人的,可现在的她到好,被肃王扒了衣服后,刚开始没什么,对方看着挺疼她,可接下来的始料未及,肃王瞄准了她的嘴。

不错,李俏躺在床上用嘴服务北冥彻。

这并不是说北冥彻真的就是变态,而是李俏躺在床上撇着嘴一脸憋屈相,激的他来气了,喜欢撇嘴是吗,那就让你再撇不了嘴!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直到太阳偏西,李俏才裹着一条被单,迈着虚浮的步子打开卧房门。

金嬷嬷连忙端了水过来,这里没有通房丫头,只能金嬷嬷将水送进卧房了退出去,由李俏伺候王爷净身穿衣。

受着李俏的伺候,又回味着刚才的刺激,床上滴下的点点血迹说明李俏绝对是第一次,可哪想这丫头蛮上道,挺会回应他,今天这通鱼水之欢使得北冥彻从内而外的感到了神清气爽。

在此之前,只认为李俏是颗蒙尘的明珠,但经方才的共赴巫山,北冥彻觉得他捡到了宝。

衣服穿整齐,将裹着被单的李俏往怀里一抱,再一脚将倒在地的凳子勾一下,那凳子便直直的立起,等着主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