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玄灵听着白笙悠哉悠哉的声音，忍不住愤怒回头，抬起手冲着她甩了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地清清楚楚。

白笙眼睛眨了一下，眼色一点又一点的变深。

黑玄灵怒不可遏，“白笙，你真是无可救药的疯子，我黑玄灵一次又一次相信你的鬼话，我相信你白笙的话，我才是蠢的可以！！！！”

“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我白笙的话？你一次又一次相信我的话了吗？”

白笙捂着脸，干皱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湿红，泪水在眼中积蓄，豆大的泪珠再也止不住，一滴又一滴的跟着往下流。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相信我白笙说的话，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这根本不存在的。”

白笙看着黑玄灵孤傲决绝的背影，露出嗜血又释然的笑容，泪水从脸颊流进嘴角，她的眼神闪了一下，黑玄灵忽然感觉自己动不了了，整个人就跟定在地上一样，一点都动不了。

“白笙，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嗯……”

黑玄灵痛苦的闷哼一声，幽幽低下头，看着从自己心脏穿出来的这只手。

这只手血淋淋的，正握着他黑玄灵的心脏。

这是白笙的手。

她这是在要了他的命。

黑玄灵眼睛开始泛白，身体抽搐了一下，嘴角开始控制不住的溢出血来，伴随着咳嗽，喷出的血溅的整一张都是，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白笙，白笙，你这是要做什么！！！！”

黑玄灵睁着猩红的眼睛，怒不可遏，愤怒像熊熊烈火般，蔓延到白笙的身上。

“白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为什么要在背后偷袭我，白笙，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啊！！！！！！！”

白笙流着泪，看着黑玄灵张狂愤怒的背影。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对不起，黑玄灵，对不起，太晚了。”

“白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既然恨我，为什么不让我救了这个人以后，你为什么就这样要了我的命，我不甘，横竖都是死，你为什么不让我为了这些人而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玄灵愤怒张狂，因为激动，身体的血液加速循环，拼命从那些伤口那里喷出来。

白笙含着泪，望着黑玄灵的身影，慢慢从他的身体，抽出自己红通通，上面沾满了他的血的手。

白笙的手脱离黑玄灵的那一瞬间，黑玄灵像是一具彻底没有了呼吸的尸体，直直的坠下来了。

白笙看到黑玄灵跳动的心脏，眼睛有那么一秒，差点彻底黑了过去。

她居然，亲手挖了他的心。

这是他的心啊！

黑玄灵死不瞑目似的，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白笙，伸出颤抖的手，难以置信：

“白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一向最不耻，在背后偷袭别人的行径吗？你怎么会堕落到如此的田地呢？白笙，你告诉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

“你就算要杀我，我横竖都是一死，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够让我死得其所，白笙，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黑玄灵痛心疾首的骂着，他的心脏已经被白笙夺取，他已经没有能力反抗，没有能力去挣扎，嘴上说说这是他最后能够做的。

白笙居高临下看着奄奄一息的黑玄灵，手里握着上边还残留着黑玄灵温度的心脏，紧紧握着，泪水不停的从她的眼睛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黑玄灵，你恨我吗？”

“我恨你，我何止是恨你？”

黑玄灵面目狰狞地看着白笙，眼睛里的血丝像是从血管里炸开，把整一个眼睛都浸染了，像是血色一样。

“白笙，倘若还有来生，我黑玄灵一定会找到你，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削你的骨，喝你的血。我一定要让你比现在的我，痛苦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笙，倘若还有来生，我黑玄灵一定会找到你，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削你的骨，喝你的血，我一定要让你比现在的我，痛苦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啊！！！！！

白笙的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黑玄灵说这一句话时，那个伤心绝望，又对她恨之入骨的表情。

白笙看着黑玄灵，嗓子已经干哑：“黑玄灵，你恨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懂我吗？”

懂她？

黑玄灵张狂发笑，像是听到很好笑的东西一样，毫不顾忌。

“白笙，我怎么会不懂你，你就是个疯子，你就是个活了几十万年，几百万年，就跟一个木偶一样，没有情，没有欲，要是换做是我像你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早早的了结了自己比较痛快。这样苟且偷生，有什么意思呢！”

苟且偷生？

他竟然说她在苟且偷生？

白笙露出释然的笑容，慢慢蹲下来，苍白的指腹轻轻划过黑玄灵满是鲜血的脸颊。

“白笙，你已经拿了我的心，我活不久了，你要来就给我来个痛快一点的，不就是一个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日复一日的，苟且偷生，给我来个痛快一点的！！！！”

黑玄灵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这个女人。

白笙摸着他的脸，默默的在心里，刻画他的容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却又没有血色的薄唇，这都是他的样子。

他最后的样子。

以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黑玄灵看着白笙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在他的脸上肆意妄为，让他恶心感一阵又一阵传来：

“拿开你的手，你真让我感到恶心，你是这个世上最肮脏的人，没有之一。”

在他的眼里，她是这个世上最肮脏的人？

白笙微微一笑，噙着血泪，“黑玄灵，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我这些年一直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够记得我是谁，可如今看来，我输了，我斗不过老天爷，我输了。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