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执女
作者:南山树下      更新:2019-08-03 02:43      字数:3304

第166章执女

“谢大哥,”北堂萌梦的声音有一些凄楚,“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但是谢大哥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值得尊重敬爱的谢大哥,你只是被人陷害了,谢大哥,你回到武当,跟他们解释,他们会查清楚事情的,”

“不可能,”谢亦冬似乎有些激动,“这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了的,我谢亦冬既然不小心钻进去了,就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回去解释,向谁解释,武当还会有人相信我吗,师父会相信我吗,不会,”

“谢大哥,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被诬陷的,谢大哥,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到武当,我可以做你的证人,我跟他们说,是三毒门主害你的,”

“哈哈哈哈,多谢你,北堂小姐,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谢大哥,这么多天來,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我很担心,谢大哥,你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愿意做你的聆听者,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骂我,打我都行,我只求你,不要这样憋着,这样憋着,会伤害身体的,谢大哥,”

北堂萌梦一脸的诚恳,脸上带着的只是关心和担忧,

“打你骂你,北堂小姐,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大小姐,竟然会这样的不自重,难道你就这么下贱喜欢让男人骂吗,”

谢亦冬突然声色俱厉,北堂萌梦的脸上,带着难过痛苦之色,

“是,”北堂萌梦齿咬下唇,说道:“我是下贱,我愿意做一个下贱的女人,让你打骂,我只求你不要一个人承受心里的痛苦,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是吗,你愿意和我承担吗,”

北堂萌梦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好啊,你要是愿意陪我承担,那你就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北堂萌梦看着脚下凸凹不平的地,还有石块和荆棘倒钩,她的脸,显出了苍白,

谢亦冬看着她,冷笑道:“怎么,害怕了,我就说过,你大小姐只是心血來潮,好了,不要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快走吧,”

北堂萌梦眼眶里喊着泪水,身子轻轻颤抖,她说:“好,我跪下,”

然后,北堂萌梦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碰到了地上的尖石块,将她的膝盖划出一个口子,鲜血浸了出來,

疼痛让北堂萌梦的额头汗珠滚落而下,她硬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谢亦冬倒是很意外,惊讶地说:“北堂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谢大哥,我听你的话,跪下了,你,你还有别的要求吗,”她的脸,十分苍白,说话的牙齿,也打着颤,只是,她对谢亦冬说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笑容,那个笑容好纯好美,脸颊上,两个酒窝格外的明显,

“你,你,你当真愿意跪,”

“谢大哥你叫我跪,我就跪,”

“好,很好,哼,既然你这么想跪,就跪到天亮吧,”

“这是谢大哥你的心里话吗,”

“是,是我的心里话,又能怎么样,”

“好,我就跪到天亮,”北堂萌梦的嘴唇,泛起了一层牙齿咬过的殷红印痕,

谢亦冬转过身,背对着北堂萌梦,说道:“你要喜欢,那就到天亮再起來吧,”说完,谢亦冬大步走了,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片刻之后,就只见一道蓝光亮起,看來是谢亦冬驾驭法宝离去了,

北堂萌梦跪在那里,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一道闪电,划破了这个黑暗,

黑暗之中,那孤独的人跪在乱石荆棘丛中,仿佛一株开在悬崖边上的鸢尾花,只要风一吹,就会连根拔起,掉下悬崖,

北堂萌梦就这样跪着,看着谢亦冬离去的黑暗,嘴里低声叫着:“谢大哥,谢大哥,”

雷声伴随着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将这寂静的夜撕裂出了一道口子,流出的是血淋淋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谢大哥,难道我沒有资格爱你吗,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这一生,都会追随着你,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谢大哥你叫我下,我也会毫不犹豫,我对你都不会放弃,一生一世,”

她一个人跪坐在乱石堆上,失声而哭,

只是这黑夜笼罩下,闪电雷鸣的时候,似乎将这哭声,也带到了九天之上,

远处的黑暗中,公冶白站在那里,已经看了多时,

“想不到北堂小姐对谢亦冬如此情深义重,我公冶白和她相比,实在是有所不及,”

雨下了,像是从黑暗中吹过來一阵狂风,随即,就像是海潮声似的从黑暗中涌了出來,

瓢泼大雨,倾倒下來,这黑暗似乎承受这如注的雨,显得有些压力重重,

一声雷鸣,似乎这天与地都要被击出了一个无底的窟窿,将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装进去,

公冶白的手里拿着一把伞,并未撑开,这是他离开街上的时候听到了雷声,顺便买的,

雨将他的衣服也淋湿了,他的眼睛只是看着跪在远处乱石堆里那个身穿绿衣的少女,

“唉,”公冶白叹了一声:“想不到你也这么执着,”

公冶白走过去,撑起伞,挡在了北堂萌梦的头顶,

北堂萌梦抬起头來,“公冶大哥,”

“我和北堂小姐都是执着的人,只是北堂小姐这么做,太辛苦了,”

北堂萌梦笑了:“公冶大哥,我们都是一样,你那么做,义无反顾,我这么做,也是义无反顾,”

谁都沒有说话,很久之后,公冶白说:“跪着对身体不好,起來吧,你要是觉得你真的爱他,就跟着他,不管他是谁,变成什么样子,”

“公冶大哥,谢谢你,”

北堂萌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他叫我跪到天亮,现在,天刚刚黑,我要一直跪着,我会听他的话,公冶大哥,你走吧,”

公冶白说:“你不但执着,还很傻,只是你一个人付出,不值得,这个世上,相爱的人,是互相付出的,以个人付出的话,太辛苦了,只怕你承受不起啊,”

“我承受得起,我承受得起,”

公冶白不再说话了,转过身,缓缓地走开了,他说:“北堂小姐,你保重身体,”他的下半句话“我在那边看着你,要是你承受不了了,我带你回去”的话,沒有说出,

这样一个执着的姑娘,公冶白打心里敬佩,只是,这么做太不值得,太傻,

不知道为什么,公冶白对北堂萌梦喜欢谢亦冬感到一丝不忿,他也说不上來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发现谢亦冬这个人很虚伪吧,

距离阿鼻地狱沙漠两百里之外的石峡镇,是中原进入阿鼻地狱沙漠的一个重要市镇,算得上是距离沙漠最近的一个市镇,

石峡镇算不上繁华,但由于是处于西边,这里的居民房屋建筑风格,和中原大不相同,多半都是土质建筑,或是石头建筑,

整个石峡镇,竟然找不到一件木质建筑,

处在偏僻之所的石峡镇,平时并沒有什么中原之人來到这里,他们的日常生活或者是赶集交易的货物,都是一些简单的物什,比如坛坛罐罐器皿,葡萄干等风干的物品,交换的也都只是一些家里缺少的生活用品,

简单來说,这里的人们都十分简朴,这一两个月來,石峡镇竟然來了很多人,使得石峡镇原本不多的客栈在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占满了,

不得已,很多后來之人,只要是成群结队的,都愿意花钱买下一座院子暂时居住,等到了五月初四之后,就还给主人,

这样的好事,对于石峡镇的人们來说,那是很好的福音,不但得到一笔钱,还能再两三个月之后拿回自己的房子,这何乐而不为,

可是,这接下來的一个多月里,來到石峡镇的人们越來越多,这些人都是中原的修真者,有的是门派之间的弟子,一來就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

不大的石峡镇住不下这许多人,干脆,人多的队伍,早将准备好的帐篷等等在镇外搭建起了临时居住场所,

有的人甚至往后退了几十里,到别的城镇去暂住,等到五月的时候,在进沙漠,毕竟,那方圆百万里的大沙漠,是沒有几个人愿意提前进去呆着的,

但是更多的人选择在这里,是为了在晚上的时候看沙漠方向的天空,看看有什么异象出现,

这段时间,确实有不少的传言,

当公冶白到了石峡镇的时候,见到这许多搭建的帐篷的漫山遍野形形的人,感到十分惊讶,

此刻距离五月初四,不到十天,

他在镇上转了一圈,沒有找到一家客栈,当他向居民借宿的时候,都说已经被客人包下了,

公冶白大感惊讶,

行走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是手持法宝,或是独自一人,或是成群结队,口音山南海北的都有,

正走着,就听见前头有人阴阳怪气的喊着:“占卜算命,前知百年,后晓百年,姻缘运势,升官发财,风水祸福……还有大沙漠里的凶险奇遇,算一卦,保你开心进去,平安归來,只要十两,不贵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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