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看着面前这个两个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家伙，额头已经泛起了汗珠，
“两位，你们真不是来破坏破案进度的吗？”秦正硬着头皮问道。
这奇葩二人组到了现场后那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家伙就开始大吐特吐。
再把现场地面弄的满地都是呕吐物后，还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抄起放在厕所一旁的拖布自顾自的清理起来。
要不是秦正拦着，恐怕都被现场负责痕检的探员赶出去了。
了木也知道自己和白狛丢了人，可来都来了，总不能被撵回去，只好小心陪着不是，顺手把白狛拉到一边，小声提醒他不许乱动。
“实在不好意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您还是跟我说说案发经过吧。”了木满脸堆笑的看着秦正道。
秦正叹了口气，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把这两尊大佛请过来了，总要看他们身后的谭京娅的面子。
“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报案，报警人说他的女友半夜不敢去卫生间，就给他打电话壮胆，在女友上厕所的时候，有人敲厕所门。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直都在重复一句话。他非常害怕，就马上打电话报了警。期初我们只是以为这是恶作剧而已，所以就派了两名探员到现场调查一下，可是并没有任何发现。之后闻讯跑来围观的女生都言之凿凿的声称，这间厕所闹鬼，我们的两名探员便做了细致的排查，结果就在厕所的储水箱里发现了尸块。”
“尸源找到了吗？”了木用他在电视中学的专业名词问道，毕竟扮演的是谭京娅的助手，总不能显得太过外行。
秦正摇头道。
“还在排查中，法医根据腐烂程度推测，两名受害人可能已经死亡一周以上。因为并未发现骨骼，不仅无法进行耻骨联合也难以推断出死者性别。不过考虑到环境的特殊性，我们怀疑死者很有可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现在正在根据dna逐步配比，排查。”
“什么玩意联合？”白狛在一旁插口问道。
秦正顿时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忍着怒气解释到。
“是耻骨联合！法医用来确定死者年龄的一种办法。”
“这玩意还得用大夫确定？闻闻不就知道了吗？”白狛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正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快被这家伙气犯了，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胸口骂道。
“这是能闻出来的吗？你特幺怎么不闻？”
白狛表情无比认真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秦正，一字一顿道。
“埋汰！”
还不等了木来圆场，就看秦正颤颤悠悠的把手揣进了怀里。了木真的怕这位科长一时冲动成了杀人犯，赶忙上前一把按住秦正的手。
“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了木的语气无比柔和生怕再刺激到这个神经已经到了极限的男人。
秦正双目通红的看着了木，那表情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看着他的眼神了木心里居然产生一丝愧疚。一手按着他已经伸进怀里的手，一手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别生气，别生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冷静点，把枪放下。乖！”
秦正脸憋得通红，挣扎着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他妈要吃药！”
此时秦正真想掏出枪来把这两个家伙就地正法，双手颤抖的将小瓶子里的药丸倒进嘴里。还不等他发飙，目光便被一旁已经蹲在尸块前的白狛吸引过去。
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垫在手上，将地上的尸块挨个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一下再放下。
秦正已经被这两个人弄的脑子如同浆糊一样，一时忘了阻止。不过旁边的法医还是及时发现，赶紧阻止白狛。
“住手，你在干什么？”
从小就在精神病院长大的白狛对穿白大褂的，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吓得赶忙将手上的尸块扔到一边。
“他让我闻的。”白狛委屈的指着秦正说道。
被白狛彻底打败了的秦正，一脸的生无可恋，拉着了木的手眼角含泪的恳求道。
“带他走吧！”
“一个十九，一个二十山！”白狛没头没尾的突然说道。
“他说什么？”秦正不解的看着了木问道。
白狛以为他没听清，提高嗓音指着地上的尸块又重说了一遍。
“这俩人儿！一个十九！一个二十山！”
一旁的法医一把拉过白狛，表情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
白狛看着法医的表情，有些发憷，支支吾吾的小声回答道。
“闻的啊！”
“他说对了？”秦正看着有些发愣的法医，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虽然没有骨骼参照但是从肌肉对比来看，应该和他说的差不多。”
法医放开手，表情和秦正一样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年轻人，居然只是闻一闻就知道了两个人的确切年龄。这显然已经不是单凭嗅觉灵敏能解释的事情。
看出了两人的怀疑，了木在一旁说道。
“虽然看起来有点扯，不过你们最好信他说的！”
“这不可能，嗅觉再怎么灵敏也不可能从一块尸块就能确定年龄！”法医下意识的反驳道。
白狛看着几人不相信自己，急的面色通红。突然他一把抓起法医的手，鼻子凑过去，隔着医用手套像一只缉毒犬一样嗅起来。。法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抽了回来。
“你干嘛？”法医惊怒道。
“你四十七岁。”白狛看着法医，语气肯定的说。
秦正从法医的反应来看，白狛一定说中了，因为那法医惊讶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秦正一把将了木拉倒一旁，表情郑重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了木耸了耸肩，看着白狛眼中带着笑意。
“上帝很公平的关上了他一扇窗，又打开了一道门。他脑子可能不太灵光，但是嗅觉天下无双。”
秦正转头看着正面红耳赤的被几个法医围在中间的白狛，突然开口道。
“我可以让他加入六科吗？”
了木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温柔，语气平淡的说。
“以后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