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才疏学浅
作者:茗茗花辞树      更新:2019-08-05 02:25      字数:5281

“怎么了?春大侠这是要做什么?”一把很锋利的刀,已经贴在她的颈部上了。

春玉楼道:“先别走啊!外面风大的很,茹姑娘何不陪在下喝一杯?”

茹苑道:“恕不奉陪。”

春玉楼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

茹苑撒娇道:“卓叔叔,这个人欺负人家你也不管管?”

春玉楼只觉得后心一凉,惊出一身冷汗,颤抖道:“你……你……前辈莫非就是刀神卓振北?”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只是笑。了笑,春玉楼收刀入鞘,恭敬地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卓老前辈恕罪。”

沈敬济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春玉楼道:“卓老前辈,晚辈这便告退。”卓振北道:“等等。”春玉楼悚惧道:“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卓振北道:“如果再让我见到你胆敢对我的小侄女无礼,我就杀了你。”春玉楼冷笑道:“那是……那是就算是借晚辈一百个胆子,晚辈也不敢再冒犯茹姑娘了。”春玉楼匆匆离去,哪还敢有片刻停留?

“帮主,你说杀死本帮三位前辈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本帮之人?”苟岱说道:“本帮可是有那么一个人,此人对帮主和几位长老一直心存怨恨,欲杀之而后快,而且这个人和帮主一样,身怀本帮绝技降龙廿八掌。”

解云道:“金大哥绝不是那样的人。”

苟岱道:“帮主,苟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解云道:“苟长老但说无妨。”苟岱道:“常言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帮主待人宽厚,苟某人打心里佩服!但是人心难测,帮主可不要着了小人的道。”李文浩面露微笑,心中暗道:“苟岱真小人!”

解云、李文浩和洪亮三人辞别了丐帮众位长老,来到了解云家中。

黄昏,落日余晖洒在解云的脸上,解云神情恍恍惚惚。只听得李文浩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才晃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李文浩道:“解兄为何唉声叹气的?”

洪亮道:“想必帮主一定是在想,也许真的是那个人杀死了本帮的三位前辈,所以为此叹息。”

解云道:“难道洪兄弟也怀疑金大哥?苟长老与金大哥素有过节,而且此人……”

洪亮道:“苟岱虽然是一个小人,但是他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当初,就是我们净衣派的宋焦人、何达成、白敬三位长老力排众议,废除了那个人的帮主之位,将其逐出本帮。”

解云道:“想来我也很久没有去见过我的那位师兄了。”

华灯初上夜未央,月明星稀愁夜长。寒夜寂寞长漫漫,李文浩独坐灯前,手捧一卷书。夜深了,李文浩听到了“当当当”三声,打开了门。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解下了黑袍。

李文浩倒了一杯热茶,道:“天冷了,灵儿姑娘穿这么少会着凉的。”解灵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李文浩笑道:“灵儿姑娘深夜造访,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解灵道:“李大哥不用担心!小女子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别的,是来特意给你赔罪的,你不会还在生灵儿的气吧!”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灵儿这般美丽动人,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李大哥都不应该怪你。”李文浩打开了窗子,窗外月明星稀:“灵儿姑娘,这么晚你来我房里想必还有别的事吧!”

解灵道:“寒夜寂寞,灵儿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李文浩说道:“能与灵儿姑娘秉烛夜谈,在下荣幸之至。只不过我怕解兄得知了此事,难免会责怪你。”

解灵道:“他是不会知道的,至少现在不会。”

李文浩问道:“为什么?”

解灵道:“因为他现在在那个女人的床上逍遥快活呢。”

李文浩抚摸着解灵冰冷的小手,她并不闪躲,心生淫念,玉腮微微泛红。她娇声道:“李大哥,灵儿好冷啊!”那声音甜如浸蜜、酥软人心。李文浩乃是久战情场老手,自然是心领神会,深明其意,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臂膀是那么有力,解灵都快窒息了。

“有没有暖和一点儿,小灵儿。”李文浩亲吻着她的耳垂,解灵胸前的一双蓓蕾硬了,她嗫嚅道:“李大哥,我……我想……”李文浩抱起了她,把她抱上了床。

“时光只解催人老,侬本多情,奈何无情,岁月无声流不停。秋风昨夜凄凉月,梦里天明,醒来亦明,望尽长空意渐平。”李文浩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外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解灵躺在被窝里,回忆昨夜种种风流韵事,意犹未尽。她将欲起身,只觉得骨软筋麻,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拆散了一般。李文浩走到床前,搂住了她说:“你醒啦!”解灵红着脸,点了点头,说:“李大哥,我得走了。”于是便穿好了衣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夏霖山庄的门外,聚集了许多的达官贵人,江湖豪杰。这些人不分昼夜的守在夏霖山庄门前,只为了能见麻衣神相一面,求麻衣神相为自己卜一卦,趋吉避凶。

冬晴园里,茹苑拨弄着琴弦,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清脆的琴声悠扬悦耳。突然她停止了演奏,用手压住琴弦,喊道:“你怎么来了?”一个人从房顶上使轻身功夫跃到了茹苑的面前,但见此人满面胡须,形状甚是落魄。他穿着一身打了十几个补丁的粗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倒也算是干净。那个人道:“打扰了姑娘的雅兴,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茹苑道:“不知金大侠来我这夏霖山庄有何贵干?”

那人道:“在下来这里想要麻衣神相为在下卜一卦,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茹苑道:“家师每日只卜一卦,金大侠还是改日再来吧!”

那个人道:“既然姑娘是麻衣神相的高徒,想必是已得神相老人家的真传,不如姑娘为在下卜一卦如何?”

茹苑稍加思索道:“金大侠不是一向都瞧不起我们这些江湖术士的吗?说我们都是骗子的吗?如今怎么也信起了命理之术了?”

那人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这不是流年不利嘛!”

茹苑的眼睛在那个形状甚是落魄的人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但见那个人的左手只有四指,大拇指已断,心道:“金六俊是天下第一快剑,究竟是什么人能砍断他的大拇指?”她沉思了片刻,便道:“流年不利?金大侠说的是自己的拇指被人砍断的事吗?”

“姑娘,说出来你都不信,我这跟手指是被剑神吕还真一剑削断的。”那个形状落魄的人把手藏在身后,说道:“也不知道那日我犯了什么邪,非要和那个人比剑。我连出十五剑,那人巧妙的化解了。江湖上能接住我十多剑的人已是不多,双脚站立寸步不离的人我个人认为是不存在的,而吕还真却做到了。”

茹苑道:“能在吕还真面前,出这么多剑的人,在这个世上也不多见。”

“是啊!他若是想要杀我,只需一剑。”那个人闭上了眼睛,长舒一口气,道:“那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火。我像是发了疯一样,穷尽毕生所学拼命的攻向他,而他却似笑非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我那变化莫测的剑法。直到我使出了一千三百余招,剑法再无变化,他一剑便斩断了我的大拇指。”他又叹了一声,道:“唉!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茹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有果;有其生,必有其灭;有其来,必有其去;有其得,必有其失。有舍,才有得;金大侠虽然失去了手指,却赢得了名声。单凭在剑神吕还真面前出了十五剑,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就足以在江湖上吹嘘一辈子。更不用说,与剑神吕还真过了千余招而惜败了。”那个形状落魄的人听了之后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拱手笑道:“姑娘说笑了。”茹苑自怀中取出三枚铜钱,掷到石案上,道:“既然金大侠来了,小女这就为金大侠卜一卦。”

那个形状落魄的人走上前坐下,茹苑把手放在了鼻子上。那个人抓起三枚铜钱,合在掌中。他嘴里念叨着,手中摇晃着铜钱,然后随手轻轻地丢到了桌案上。只有一枚铜钱正面朝上,茹苑在纸上画了两横。第二次,两枚铜钱正面朝上,茹苑在纸上画了一横。如此共六次,茹苑放下了手中的笔,娥眉微蹙。

那个人心中忐忑不安,急忙道:“怎么样?”

茹苑道:“金大侠所求之卦,乃是解卦。”那个人道:“解卦?”茹苑继续说道:“此卦乃是春雨行雨之卦,有忧散喜生之象。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彖曰:解,险以动,动而免乎险,解……金大侠既然卜得此卦,那么就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日出,所有的烦愁都会自然消失。这个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死结,金大侠大可不必费尽心思与人使气斗胜。”

“杨明那边有什么动作?”吕慕白问道。

吕鑫道:“杨名手下的四大堂主都来了汴京城,而这四堂的手下也都有所动作,似乎马上就会动手。”

吕慕白又问道:“王图南呢?”

慕容烟寒道:“王图南表面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暗中却秘密调动了蒙萌和梁辰。”

唐明月道:“既然这样,我们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自从张三死了,白银龙就一直想要找华恒的晦气。这一日,华恒独自一人在明王楼吃饭。

白银龙故意撞了一下华恒,将一口唾沫吐到菜里,坐到了华恒对面的桌子上,把刀摔在桌上,华恒也紧握手中的大剑。

店小二边擦桌子边说:“客官,您想要吃的什么?”

白银龙冷冷道:“随便来几个小菜就行。”

店小二道:“好勒,客官。”

那个店小二端来几盘小菜,道:“最后一道菜来了,这道牡丹燕菜,做法可不简单……”

白银龙道:“好了,味道好不好,我自己会吃。”他笑了一笑,心中已是极不耐烦了。店小二笑道:“是啊!”白银龙吃了一口菜,那个店小二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白银龙怒不可遏,大喊一声:“闭嘴!”店小二哪还敢多说半句。

华恒道:“白银龙,你还有完没完了?”

白银龙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不得不说,真是冤家路窄啊!”

“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朋友,何不坐下来好好喝一杯。”一个大胖子走了过来,坐到了华恒的桌前,大口大口的吃肉,连白银龙的口水也一并吃下了。华恒白了古剑一眼,说:“你谁啊?”古剑抿了抿嘴,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上的油,起身拱手道:“在下昆仑派古剑。”

白银龙道:“原来是西域昆仑派的大师兄大宝剑啊!”

古剑道:“这位兄台,华兄是我朋友,不知华兄哪里得罪了阁下?”白银龙道:“他杀了我的张三?”古剑道:“张三可是大侠的亲戚朋友?”白银龙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古剑道:“你……你怎么骂人?”华恒嗫嚅道:“张三根本就不是人,它是一条狗。”古剑大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一条狗吗?”

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皆由门户出入。古剑嘴里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彻底激怒了白银龙,招惹了一场是非。白银龙二话不说,掀翻了桌子,那桌子向古剑砸去。古剑欲要拔出背上的大宝剑,一时拔不出来,那张桌子砸到了他的身上,碎成两半。古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踹了一脚,撞坏了栏杆,摔到了楼下的桌子上,糟蹋了一桌子的酒菜。

几个陪客的姑娘吓得大声惊叫,一个猪头盖在古剑的头上。白银龙也从二楼跃下,一脚把那个猪头踩地粉碎。古剑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好在安然无恙。他拔出了大宝剑,迎面向白银龙砍去,白银龙向左避开了那一剑,顺势一脚踢在古剑的膝盖上,他失去了中心,扑倒在屏风上。白银龙走上前,左脚踩着古剑的后脑勺,拔出刀来,举刀要砍。

古剑的命已危在旦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楹大喊:“白大侠,刀下留人。”白银龙的这一刀只是刀背落下,古剑惊呼一声,吓得晕了过去。白银龙又在他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把他又踢出足有一丈远,撞坏了屏风。古剑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白银龙问道:“高老大,他是你的人?”

高楹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

白银龙道:“那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高楹道:“既然来到了明王楼,那就是我的客人。别处我管不了,你要是在明王楼里杀人,我就绝不能坐视不管。”

白银龙道:“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饶他一条狗命。”说罢,便去寻那华恒,华恒却早就没了踪影。

四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古剑带到了苏依婵的面前,一桶冷水倒在他的头上,浇醒了他。古剑大喊:“大笑饶命啊!大侠……”猛的一看,又大叫:“师妹,救我!”苏依婵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道:“如果你再给我出去闯祸,我就杀了你。”古剑看一下周围,方才知道自己得救。

一个衣着华美的公子躺在摇椅上,面前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几个姑娘给他捶腿捏肩。他拿起一块枣泥麻饼,轻轻地咬了一口,细嚼慢咽,优雅得像一个小姑娘。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骚。

那个公子道:“王大老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王图南道:“终日沉迷于酒色财气,不知你手中的宝剑是否依旧锋利!”

那个公子拔出宝剑道:“我每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细心研磨这把惊鸿剑,让它保持锋利。”

王图南道:“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剑飞花香满天。花千树,你的剑也该出鞘了。”

“你怎么又来了?”李文浩问道。

解灵解开了上衣,娇声道:“难道你不希望人家来嘛!”

李文浩笑道:“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抱上了床。”

两人在床上巫山楚雨,蜂狂蝶乱,直到深更半夜。

解灵气喘吁吁的说:“你真厉害!”

李文浩道:“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解灵道:“因为我想你了。”李文浩问道:“你认识金六俊吗?”解灵道:“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我爹爹最心爱的大徒弟。我爹爹不仅把我们家的家传武功天外流星都传授给了他,甚至把帮主之位也传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