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原生家庭的罪与恶4
作者:范七爷      更新:2019-08-05 22:11      字数:2225

两个银戒指像李雅琴她们那种人也未必看得上,陈兰花听王月桂算计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从来都是不屑的,冷淡的。

因为她太清楚李雅琴和余青丽是什么样的人了,也就陈生和王月桂还愿意无限度的相信陈清他们那样的人,觉得自己曾经对陈清有恩,哪怕陈清现在发达了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王月桂尚且心知肚明一点,陈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拿别人当兄弟,人家未必把你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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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桂去小神庙拜神,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回来,在她回来之前,陈吉和陈清他们也回竹木村过小年,顺道买了些年货。

凭王月桂的审美,让她买年货大多数就是双喜糖和双喜饼,不好看也不好吃,但这些东西在陈兰花小时候可是奢侈品,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她也会喜欢。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再喜欢这些寒酸的东西,不要跟她讲什么嫌贫爱富的大道理,未经历过绝望贫穷的人,根本不理解穷人心底那丝仅有的渴望。

陈吉他们带了几袋水果,和一些在大超市才能买到的饼干糖果,陈兰花已经过了喜欢吃糖果的年纪,她现在越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中午这顿饭比较简单,她也不明白今天陈吉他们为什么要回来,本来就破旧的老房子闹闹哄哄,鸡飞狗跳,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陈清一回来就端起大爷的姿态,轮着教育了一番陈兰花姐弟三个,陈生坐在饭桌旁边,嘴里抽着烟。

余青丽和李雅琴也都是坐着,陈吉到里面看陈老头去了,两个堂弟拿着根木棍四处乱窜,见到什么东西都砸,也不避着人。

吃过简单的午饭,休息一会基本就要准备晚上那餐了,陈吉他们不住竹木村,再说也没多余的房间给他们住了,老屋除了陈老头那个房间,其余的都住不了人。楼房就只有一层,四个房间,一个用来放了稻谷,一个是陈生夫妻主,另外一个是陈文强和陈文松住,剩下一个就是陈兰花姐妹。

所以每次回来,陈吉他们都会吃了晚饭后回镇上,正常吃饭时间是晚七八点,陈吉他们在的时候就要提前,通常都是下午五点不到就吃了,避免他们赶夜路回镇上。

陈兰花站在天井下面摘菜,陈兰荷收拾一些莲藕、淮山等一些带皮的食材,陈文松就去杀鸡杀鸭,姐弟三个忙得团团转,也不会有谁来帮把手。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样。

李雅琴和余青丽估计是在堂屋坐烦了,就站到走廊外面,看陈兰花她们处理食材,还不忘在边上指手画脚,“阿兰洗菜的时候多放点水,这点水怎么洗得干净哟。”

陈兰花不理会,继续自己干自己的,她家没有水龙头,井水都是抽上来放到水缸,要用的时候就用水瓢兜出来放桶里。

余青丽蹬着高跟鞋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脏水,凑到水缸那里看了眼,就有点嫌弃的说道:“这个水缸底下都是沙,这么脏你们怎么都不清理清理,这水能用吗?早知道我们就买几大桶矿泉水回来了。”

李雅琴在走廊上面要笑不笑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陈兰花都懒得抬头去看这两个女人,看了心烦。

嫌弃就永远别回来了,反正她也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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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冬天前后温度起伏很大,有时候就是买30减15,明明昨天还是艳阳高照穿单衣,今天就是阴沉着天,要穿厚外套,手指头触碰到凉水都会冻得生疼。

陈兰花家没有条件,做菜烧水都是用柴火,不可能洗个菜都有热水,再说了,也不会有人给她们烧,陈清那伙人就知道动嘴皮子,“水这么冷,干嘛不烧水来洗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月桂回来的时候把祭品拿出来,碗碟之类的东西也是堆放在天井的大水盆里,叮嘱陈兰花,“阿兰一会把这些洗了,放到堂屋的八仙桌去。”

之后也不知道王月桂要干什么,吃了点东西就拿着一大堆红纸出去了,反正每年都这样,陈兰花都习惯了。

她在学校养了半年的手指因为放假在家要干活,原本白净的手指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粗糙,指甲缝里都是污渍,在冷水里浸泡久了都发红发紫了,冻得没了知觉。

余青丽和李雅琴看到陈兰花她们都不怎么搭理,觉得没趣,又回到堂屋坐着去了,光鲜亮丽的衣着跟老屋半青砖半土墙、房顶还全是蜘蛛网的穷酸样子极其不符合。

陈兰花继续低着头洗菜,不知道为什么,过年是她觉得最委屈最想哭的时候,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无奈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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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菜都准备好了,也是陈兰花姐弟三个坐,陈兰花负责炒菜,陈兰荷负责烧火,陈文松没什么事也蹲在厨房里不愿意到外面去,会被陈清逮住说教。

她们那两个堂弟已经追着家里的两条土狗跑到荔枝林去了,被闹烦的土狗对他们龇牙咧嘴,汪汪叫了两声,就被闻声赶来的陈老头用大木棍打了好几下,并骂道:“畜生东西,瞎了狗眼,没看见是谁就叫!今天就宰了你们吃狗肉!”

陈老头看不上自己大儿子那家,但很宠陈吉和陈清的儿子,逢年过节红包给的大,陈兰花她们一年到头伺候他,毛都不给。

两个熊孩子先是拿木棍追着土狗打,狗不让他们打了就去打鸡鸭,要么就去抠老屋的土墙,总之是不消停,长长的木棍经常打到陈兰花她们身上,大人看见了也不会管,就是笑呵呵的叮嘱他们小心点。

之前陈兰花实在忍不了了,就呵斥了一句,王月桂那会在旁边,反过来说陈兰花,“哎呀,他们还小,你跟他们喊什么。”

陈兰花当时眼圈就红了,慌忙低下头去掩饰,她被小堂弟打在后背,火辣辣的疼,这叫没什么吗?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她的两个堂弟才是王月桂的亲儿子吧,不然当初怎么还要去帮着伺候月子,还帮着带了大半年的孩子,那一家三口的吃喝拉撒一把抓。

越想越委屈,听到陈老头呵斥那两只是嗷嗷叫几声警告的土狗,陈兰花急剧扭曲的心灵萌生出许多危险阴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