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战扬名
作者:十里樱花落      更新:2019-08-06 20:23      字数:6624

场上林昊与龙翔斗了十几招,起始尚好,勉强能与之分庭抗礼。愈到后来却已愈是不敌,数次险象环生,看得场下人提心吊胆,好似自个再与龙翔斗一般。林昊几经躲闪,终于寻了个破绽,举掌劈来。龙翔不慌不忙,以右手手肘扣住林昊的手肘,将其掌从面前引到了左侧,同时,左手挥拳,直朝林昊腋下。林昊的掌变换成拳,摆脱龙翔的右手后配合左手朝下锤去,挡住了龙翔左手的攻击。龙翔又以右手挥拳,打向林昊脸部,慌得林昊又舍下左手挡右手。

如此又互斗了几招,林昊愈落下风。然而更教林昊可恨的是,龙翔快意挥洒,动作干净利落却又不伤他,只逼他落了下风,教他难堪罢。林昊实有不甘,依旧挥掌劲猛、堪如生死对决,若要打中,恐也要伤龙翔三分。同时,林昊又趁双手与龙翔交战之际,冷不防踢出了顺风腿。龙翔未曾料到,避之不及,被踢得连退了两步。

林昊嘴角上扬,底下的人也才松了口气。林敬业却是不太乐观,脸色沉沉,心里想,林昊拳脚刚烈、龙翔刚柔并济,要胜出恐怕不可能。董玉一旁撇嘴:“这分明便是斗不过人家,耍阴招。”

龙翔对方才那一脚并未在意,拍了拍灰尘,冷笑着朝林昊冲了上来。此时的龙翔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相对于方才,他的动作更为凌厉,速度也提升到了极致。原本就不敌的林昊此刻如何还能招架得住?但见林昊手脚并用,却依旧忙活不过来,不过五六招已节节败退,又快被逼到边缘。此刻,龙翔却放弃了大好优势,纵身一跃,欲要落到林昊背后。在落下时,来了一个回旋踢,林昊未能挡住,被一脚踹回了场中央。

场下人不解,寻思道:“这龙翔是何意?既是来为难林家,又为何放弃了两次大败林昊的机会?”只有林敬业一惊,似是想到了些甚么,忙对林昊道:“昊儿,莫要与他纠缠,且快认输下来!”语气坚决,倒如命令一般。只是刚被踹了一脚的林昊未想太多,被辱了又岂肯这般认输?见他爬起来冷视龙翔一眼,蓦地,他瞥见龙翔方才落地,双脚都已过半踩空,不由得一声冷笑,极速奔向龙翔。龙翔不动,似特地等林昊来一般。果真等林昊近了,龙翔便移动位置。方才林昊已经吃了一个亏,此刻怎么会再上当?他便横腿扫过去,使的乃是一招“横扫千军”,想龙翔要瞬间移动避开他这招的范围定是不能够的。不料龙翔并不回避,双手竟然迎着横过来的腿抓了上去。

被抓住脚踝的腿停在了龙翔在胸前,再要向前一寸也是不能,甚至连退的机会都没有了。龙翔的手如钳子一般夹住林昊的腿,竟让林昊有些生疼。林昊一咬牙,腾起另一条腿,直扫龙翔颈部,想来个“同归于尽”,一同摔下去。谁料,龙翔却抓着林昊的腿往场中央翻出了一个筋斗,使林昊横腿这招作废,同时也使他随着腾空转了一圈,后又狠狠砸在桌上,险些将桌子砸穿。

观战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龙翔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翻筋斗,一来勇气可嘉,二则,其功夫也甚是骇人。试想,武艺寻常之人有谁能在那种情形下翻筋斗呢?林昊嘴角溢出血迹,自知已是不能打败龙翔了,便晃着身子站起身来便想着要下场。龙翔冷道:“怎么,不要我磕头谢罪、做你林家奴隶啦?!”林昊闻言,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这时,龙翔忽然出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到林昊面前,林昊还未做出反应,他的右手便被龙翔提起,同时,龙翔另一只手挥拳打向其腋下。

“啊!”只听得一声惨呼,林昊右膀已然断了。始料不及的众人尚来不及做出反应,龙翔又踢动了腿。

“咯吱”一声,林昊又发出一声惨呼,其右腿自髌骨处内折,显然是废了。场下的林敬业目眦欲裂,他虽想龙翔不让林昊下台必定不安好心,却也没能料及龙翔敢在众人面前下此狠手。一声怒吼,林敬业腾空一跃,径直挥掌向龙翔拍去。龙翔大骇,心中隐隐不安,自知难以接下这一掌,赶忙移开了丈许。林敬业未曾伤到龙翔,转而扶住正倒下的林昊,只听林昊颤抖着说道:“爹爹……替我报仇……报仇……”此时林敬业满眼绯红,竟充满了杀戮之气,与往日平和之态大相径庭。底下观战的众人也都怒了,林昊显然便要下场,龙翔居然还能下此毒手!

龙翔见林敬业将林昊交于一旁的刘管家,要向自己动手,忙道:“你这是干甚么!我与他比武,伤亡难免!”可林敬业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他又退后两步道:“约定在先,谁先倒下或者落地才分出胜负,且他又不曾认输,我与他仍是在比武!林堡主还要仗势欺人不成?!”

林敬业闻言稍稍放缓逼近的脚步,龙翔所言虽似钻牛角尖,却并非没有道理,林昊未曾认输。他又转念一想,自己一生戎马求何事?不就想林家称霸么!现在大儿若是残了,谁来继业?他林敬业虽然广交英雄之辈,但真正的林家人可就只有两个儿子。当下林昊被废,他岂能容忍?!因而也不管甚么生辰大寿了,杀气不减,逼近龙翔,誓要为儿报仇、为林家雪耻。

龙翔自然也是这般想的:林家势力虽大,但本家人不多,若要打垮林家,自然从其内部下手。但见林敬业恼怒当头,戾气暴增,本欲与之一较高下的心态荡然无存,竟也瑟瑟发抖。

“且慢!”忽听场下传来一冷冰冰的声音。一道白影跃来,落在林敬业与龙翔之间。

只见那人一袭白似梨花锦缎衣,动似惊鸿态轻盈,引得底下群雄目不转睛,便是龙翔也有些诧异。此人正是段念。林敬业万没料到段念会突然出现,不消怒意道:“段姑娘,你这是何意?!”段念道:“想同这人走上几招,林堡主不会介意罢!”与其说是在征询林敬业的意见,听这语气,倒还不如说只是告知他一声。

龙翔听段念与林敬业谈话,心想:“听这语气,他与这姑娘倒也不是深交。”便道:“在下乃是寻林家而来,又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这是为何?”段念道:“见公子功夫不错,想讨上几招。”底下众人见段念乃是替林家出气,倒也不过多议论。唯有林熙瞧着,甚是疑惑与忧心。这时董玉走到他身侧,道:“林公子无须忧心,我姊姊不会比他差的。”见董玉神色自然,林熙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嗯,若有甚么不对劲,我便及时制止。”

林敬业已下了场去,从刘管家手里接过林昊。一时诸多人拥了过去,他本想就此离去,却拗不过林昊说要看龙翔的下场,只吩咐同是怒不可遏的刘管家去请郎中。

场上段念冷道:“出招罢!”眸子里甚为冰冷。龙翔见对方只是个桃李年华的女子,虽是有些咄咄逼人之意,倒也不太放在心上,作个揖道:“那便得罪啦。”便主动出招,使的乃是一些最为基础的招式,简单利落、不失洒脱。段念瞧着,将之一一拆开,怒道“当我小孩尔?”一掌挥出,直劈龙翔胸部,将之逼退三步远。龙翔心头大惊:“这姑娘力道甚大,而且出招竟如此凌厉,方才险些着道啦。”

至此龙翔才静下来,要好生对待眼前这个女子了。他不由得加大招式力度与速度,同时招式变多,使得场下一些武功稍逊的人都难以捕捉到他的招式。段念无惧,见招拆招,同时,其速度似在龙翔之上,接下龙翔的所有招式之后竟还连拍三掌。龙翔大骇,慌忙躲过了前两掌,但第三掌终究没能避过。被劈中之后,龙翔又是一阵剧痛,心中隐隐起了怒意。

段念得势之后,并未追击,依旧被动地等着龙翔再次攻来。龙翔知道今日遇到对手了,若不拿出真本事恐难赢她。他静了静心,倏地奔向段念,右手捏成爪子,锋利的指甲,似乎能在石头上留下痕迹。段念古井无波,待到龙翔近来,轻盈一转,巧妙避过了爪子。龙翔一击无功,换做左手,依旧捏成爪子抓去。段无情再次避过,甚至翩翩似戏舞一般,惹得龙翔大怒,双手交替打出。近十次出手未得之后,龙翔方才有些心慌:“对方速度在我之上,此般技巧恐难取胜!”便又加速打出几爪误导段念之后,一招“秋风扫落叶”使出,欲要攻之下盘,将其拿下。奈何段念却以攻为守,脚已离地,手却拍向龙翔。

纤纤素手,真个如玉一般。龙翔不仅未能扫到段念,自己反而又被拍中,一个踉跄,直接似小孩一般摔倒在地,引得底下人哄堂大笑。龙翔神色难看,若说段念是冷冰冰、似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他此刻便是恶狠狠、如豺狼一般直欲吃了眼前人。他向来自负,此刻却三次不得,焉能不怒?略微思忖,龙翔不慌不忙地起了身,凌厉的眼神与段念来了个大碰撞,随后飓风一般再朝段念拥去。此时,他不仅速度快到了极限,连力度也提升到了顶点。却见段无情皱了眉头,瞧了龙翔的招式后,她才出招。一招之间,千变万化,有影无根,令龙翔实在难以捕捉到。两人拳掌在一瞬间已经交接数次,谁都不曾停下。凌厉的攻势,幻影万千迷人眼,惊心动魄摄人魂,即使难以捕捉到对掌的痕迹,底下诸人也目不转睛,生怕落下甚么。

林敬业瞧着场上,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料到,这一辈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啦。”先始还为段念忧心的林熙也放下心里的石头,想道:“原来她竟这般厉害……”又想到自己的武功,不觉生出些许莫名的滋味,似是自责,又如苦笑,难以分明。

两人电石火光间已交手了二十余招,龙翔心头惊恐,纵然此刻已使出了全力,依然被对方压制,渐渐转为下风。段念侧身一掌拍下,龙翔慌忙接下,段念的第二掌又到,避得他不得不以退为守。又过了十余招,龙翔难以支撑,终于防守不当,给段念抓了个破绽,顿时又中一掌,摔翻在地。场下人一阵喝彩,高呼好功夫,打得好!若问她是谁,却是没几个知晓。

龙翔恼怒不已,一败再败,本还想着同林敬业过招,此刻却在一个女子手里连连吃瘪,教他情何以堪。但思忖过后,又深觉对方功夫精妙,难能打败。便上前一步道:“姑娘这功夫,在下着实不敌。”此话一出,场下一阵唏嘘,有人甚至喝道:“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龙家人好生厉害!”龙翔置若罔闻,又道:“不过在下所精通的并不是拳脚功夫,乃是剑术,不知姑娘可否赐教?”这龙翔颇是自负,又岂肯甘败于一女子之手?当下又言明要比剑,自然是要雪耻。同时,言外之意又言明他以不精通的拳脚功夫击败了以拳脚扬名的林家人,则是暗讽林家功夫中看不中用。

段念尚未答复,只听场下有人喊道:“姊姊接剑!”正是董玉。段念随即腾空而起,接下已抛至半空的剑,落地时,剑已出鞘,却是一柄再普通不过了的长剑。轻尘剑虽是佩剑,但毕竟为家传,当下使出来恐被人识得,暴露身份,故此不用。龙翔微微一愣,心道:“说剑便来剑,莫非她是刻意针对于我?我此前少在江湖上露面,并不识得她,或许是族中有人与她结过梁子罢。”又剑她手中的剑,心头想:“这剑极是普通,我此次带来的剑虽非是族中宝剑,也胜它千千万倍啦。”嘴角闪过一抹笑,随即消失无踪。比剑比剑,自然与剑有着莫大关系,一柄好剑往往能占据很大便宜,甚至能在交手时折断对方的剑也不是不可能。龙翔一来信得过自己的剑术,又在剑身上占据优势,心下已是欢喜万分。

他纵身一跃,腾空丈许,落下时已脱离台面,却是不偏不差,正单足落在之前插进地板的剑上。随后再次跃起,头部朝下落来,右手撑在剑柄上,用力一撑,借力上升,顺势拔出剑来。待身子再度落下,则以剑拄地,再度借力跃起,落回场上。整个过程虽有停顿,却是非轻功极好之人不敢为,稍有差错,便会贻笑大方。众人见龙翔有此等轻功,不禁暗自佩服,又想着他方才还败于段念之手,心头已是澎湃不已。

待得龙翔落在场上,欲要比剑之时,忽听有人道:“不公平不公平,这般比试极是不公!”一时众人瞧向那人,待他说出缘由。他指着龙翔的剑道:“诸位瞧他的剑,已是好出那姑娘的万分不止,这如何比?”一经提及,众人才将目光移到那柄剑上,果见那剑剑身甚厚,如砍刀一般,长约三尺三至三尺五,剑脊处镀了金层,色泽精美,又有着诸多小巧的花纹,颇为瑰丽。此等剑器,非是饰品便是精品,在此等场合下,复有谁自大到以饰品迎敌呢?

龙翔心头恼怒,方才之所以冒险凭轻功取剑,乃是想吸引众人视线,如今被点破,一时也没得话说。此刻场下议论纷纷,有人说要段念换剑,有人要龙翔换剑,有的则是直接讽起龙翔来,热闹倒胜过了场上。

哪知段念并不理睬,只对龙翔道:“出招罢!”龙翔一愣,心头冷笑道:“你竟如此托大,嘿嘿,那便怨不得我啦!”长剑送出,直朝段念而去。场下人见段念已不理睬这些,论下去也是自讨没趣,渐渐静下来,瞧这场比试。唯有林熙又觉不安,董玉瞧着他着急的模样,噗嗤一声,道:“林公子呀,莫要这般忧心,你信我姊姊一回可好?”林熙略感尴尬,稍有放松却不回话。

此刻两人已斗了起来。龙翔手持长剑,配上自身速度,如饿狼扑食。段念只守不攻,处处避退,甚至斗了十来招,连兵刃都未让对方碰到。龙翔心头疑惑:“她为何只避不攻,这样必定是不能取胜的。莫非她并不擅长剑术,只是轻功绝顶?”那时,段念疏忽刺出一剑,龙翔回过神,勉强避开,再不敢分心。

两人又斗了十余招,段念仍是避而不接,在场上戏谑一般兜圈子,没得半分比剑的模样。场下人也起了疑心:“莫非这姑娘着实不会剑术?”龙翔早已恼怒,出招愈发凶狠,一些本欲隐瞒的招式缓缓使出,迫使段念接招。哪知龙翔不断换招,段念还似方才一般从容,没得要出手的意思。龙翔一招“苍龙出海”使出,气势汹汹,终是拦住了段念的去处。段念避重就轻,绕过剑锋,又到一侧。龙翔续上一招“神龙摆尾”,剑锋倏忽转向,横扫段念而来。这两招本是属于两套不同的剑术,龙翔却分别拆开将之拼凑起来,倒也连贯。段念略觉诧异,当即曲下腿部,身子往后倒下。长剑落空,但段念隐隐觉得有风自脸颊上划过,一小屡青丝随之飘落。段念心头又是一怔,随即浮现出两个字:剑气。

剑气者,发于剑,借力予气,复以气代剑,伤人于无形。龙翔这缕剑气虽小,但这般年纪能练出剑气,已很是了不起了。

段念起身,一个侧身踢,正中龙翔。龙翔手中剑不止,依旧连刺了三剑,险些刺中,好在没了剑气。接着段念又避过几招,龙翔愈见段念回避,心头愈是不安,忖道:“我都这般出招了,你到底再盘算些甚么?”当即连出十三招,一招未毕,次招便来;一招相逼,刺招则凶。如此这般,段念终究是落了下风,再避起来,也略显得慌乱。龙翔心头大喜:“看来也不过如此,倒是我多心啦。”便得势不饶人,又使出一套十八招的剑术,招招相续,气势汹汹。这回是逼得段念数次险象环生,慌得场下诸人提心吊胆。龙翔手里剑招不停,嘴头笑道:“看来姑娘的剑术也不过尔尔,且认输去罢,再斗下去,怕是长剑无眼,伤了姑娘。”段念毫不理会,反抓住对方个破绽,逼退了两招。龙翔心道:“嘿嘿,便看你能撑到几时!”此时这套剑招使尽,随即换做另一套二十四招的剑术。

两人堪堪斗了四百余招,段念仍是不输,看似只需一招便能击败她了,便是这跟上来的这招再怎般精妙或凌厉,她都险险避过。龙翔心感不好,却是无可奈何,手头剑招层出不穷,已是心慌意乱,力不从心了。反之,段念开始出招,虽是一些简单的招式,却有着非一般的气势,使得龙翔接得甚是难堪。待得抓了个间隙,龙翔才料及:“看来方才她都是让着我的呀,我居然给糊弄了!如今她要开始反击,我切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后果难料!”场下诸多心提到嗓子眼的人也才明了,段念原来剑术不差,只是,何故她之前这般让着龙翔?却只有董玉一人知会。

又互斗了十几招,龙翔明显吃力起来,当即拉近与段念的距离,使出他最是得意的一招“龙啸九天”。场上顿时闪出剑影无数,铺天盖地似要将段念裹住。方才放下心的诸人大骇:“这还如何打得过?”

段念不改脸色,私下思忖道:“万般虚影皆有根,料得此招一定有它的弱点。”只是弱点在何处?段无情盯着能迷人眼的无数剑影一时毫无头绪,仿佛这剑影已如钟一般死死将她困住。眼看剑影就将她裹住,缓缓逼来,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段念倏忽眼眸一亮,似有所悟,手中剑指着头顶的剑影中央刺去。

兵器碰撞声响起,所有人听来,分外刺耳。一刹无数剑影幻灭,场中,段无情朝头顶举剑,在其上方则是龙翔持剑向下刺来的姿势,但段念的长剑似藤蔓一般将那钢剑缠了一圈,硬是挡住了龙翔下攻的趋势。龙翔大惊,这一招“龙啸九天”几乎无人能破,今日竟被眼前这女子破了,一时又羞又怒。段念大喜,心头感叹:“最弱的定然会以虚张声势来加以掩饰。”

段念猛地一抽,手中长剑松开了缠绕着的剑。正当龙翔落下时,段念纵身跃起,横腿踢向龙翔。龙翔一惊,此时无处借力,要躲已是全然不及,纵使临时挥了一剑,终究无济于事。段念这一腿正中了龙翔的胸口,且力道极大,使得龙翔自空中横飞,摔落擂台。落地之后,他左手捂住胸口,顿时猛吐两口鲜血。

至此,于林熙而言才算得上是真正放下心。场下人群沸腾,如此猖狂之徒,该要如此!林敬业父子虽一言未发,却也难以掩饰喜悦,嘴角浅浅的笑容倒有几分欢喜。

段念轻盈落到台上,又大跨一步,落到龙翔面前,手中长剑直指其颈部,冷冷道:“你龙家的剑术我已领教,不过尔尔。你可还有甚么遗言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