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铎是个习惯了下命令的人，他的所有命令，都不容许人有拒绝，也没有人敢拒绝。

可眼前这个还不到他下巴高的姑娘，用不带任何商量余地的口气回绝了他的话。

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他的女儿，不愿意认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扎了几刀一般。

“小小，跟我回姜家好吗？你是姜家的女儿，你应该回去。”

乔小小摇了摇头，她回姜家干啥，送死吗？

她的生母都让姜老夫人给弄死了，她再去姜家，不是送羊入虎口？

她又不是傻子！

姜铎还想要劝，乔母不悦地开了口。

“姜铎，你让小小回姜家做什么？是不是嫌害死了小小的母亲还不够，还想把她也害死？你就不怕我家小姐化作厉鬼来索你的命吗？！”

姜铎看了乔母一眼，“你是……小小的养母？”

乔母冷哼一声：“我不只是小小的养母，也是小小外祖家的仆人，当年，是苏冉小姐亲手把小小交到我的手里的。苏冉小姐反复交待我，务必不能让姜家人以及你姜铎本人，知道小小的存在。”

“小小这辈子可以姓乔，也可以姓苏，但唯独不能姓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苏冉小姐是被你们姜家人害死的，若不是苏冉小姐坚强，小小根本活不到出生！你做为害死小小母亲的姜家人，有什么资格来认小小？”

姜铎听到乔母字字泣血的指责，眉头紧蹙。

“你是苏玉凤？”

他当年从苏冉口中得知，苏冉有一个情同姐妹的佣人，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乔母冷笑一声：“对，我是苏玉凤。”

姜铎看了乔小小一眼，说道：“这些年你把小小养大不容易，我很感激你为小小所付出的一切，我也会想办法报答你的恩情。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往我姜家泼脏水的理由，阿冉是早产加难产，又因没有血浆，所以才虚弱而死的。这一点，我问过当年给阿冉接生的医生，没有任何疑点，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当年阿冉的病历及当时负责的医生。”

“呵呵……”

乔母冷笑连连，“早产加难产，你为什么不问问，小姐她为什么会早产加难产？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们姜家有权有势，为何就找不到合适的血型？！小姐她是被你母亲姜老夫人折磨成那样的，我们赶到深市接小小的时候，她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比路边要饭的乞丐都还不如！”

“姜铎，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姜家当年穷得连口饭都不能让孕妇吃饱！我们抱走小小时，小姐舍不得孩子，想喂小小吃口一奶，她都喂不出来，她已经虚弱到连一口奶水都产不出来，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惨状的吗？”

“姜铎，你有没有想过，小姐到你是失望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交待我绝不能让小小认你！小姐在姜家熬不下去，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为什么不回信？你为什么不回信？你护不住她，为什么要娶她？你为什么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