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讨厌的家伙
作者:妖妖一孽      更新:2019-08-08 19:26      字数:6253

季留白松开手,微眯着眼眸,眼角上挑,视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些什么。

我突然感觉下颚一轻,酸疼没有了。

我偷偷睁开眼缝,瞄了一眼季留白,看到他正绕有兴致的端详着我,眼睛赶紧又给紧紧闭上。

见我没说话,季留白性感的薄唇微勾,不急不燥的继续开口:“你就那么怕我?”

“没、没有……”我咬着唇瓣,含糊不清的把话说出口,可惜我瑟瑟发抖的身躯,着着实实把我出卖。

“……拜托你不要站那么近……”我恳求着季留白,站那么近,我还没开口,就已经开始结巴了好不好。

季留白觉得我神经病,轻挑的“呵”了一声,轻轻的鼻音,如同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看着我,给我给一个合理解释,否则你知道的。”

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是翻肠搅肚,找出一个让他合理的解释。结果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还错的特离谱。

“数学那么变态的作业,就像你的脾气一样变化无常,我当然不会写了,一个生气就给丢出去了啊~”

下一秒,某人放大的俊脸,脸色就已经沉的如同一块万斤重的大理石,压在我的头顶,让我喘不过气。

于是我急中生智,濒临崩溃边缘的我,几乎是眼泪夺眶而出,嘶哑着嗓子大声吼。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太帅,甩出男人地球一圈,魅力高出天际冲破极致,所以被我的书看上了。啊呸!是你看上了我的书,不对不对,是我的书触碰到你,是沾了多少的光……”

为了和他隔出一段安全距离,我顾不上太多,两只手急急的直接撑在季留白温热的胸膛处。

顶着一张麻婆脸,我脸上挤出的肉扭曲的程度,足够可以拍好莱坞惊悚大片,无措的拼命求饶。

“对不起,我用尽了洪荒之力想一个解释了,可是好像怎么说怎么错,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季留白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微微俯视看着我,眼眶里有着一抹血红储在眼眶,唇角抿的有点紧。

意料之外的是,他抬手把书直接放在我的头顶,“砰”的一声甩上房门走了。

我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季留白会让我站在楼下的窗户前,然后他自己手拿一本书,缺德的丢在头上报仇呢。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在食堂,不知道包厢,是他这个巨无霸地头,我说我看到他腿软,当时以为他放过我了。

谁知道,好戏就在后头,他的大长腿往那里一放,就把我给撂倒了。

不过,很久以后,无意间提起的时候,我亲耳听闻季留白他说,他当时只是因为腿太长了,无处安放,才横在那里的。

他其实没想到我会那么眼瞎,竟然被他的腿给绊倒,于是也就趁势,对我说了那么毒舌的一番话。

不过,这都是后头的话了。

……

昨晚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窗帘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大亮,阳光俏皮的爬在我的床上逍遥。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

当我的手触摸到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的心当即一凉,赶紧跑到镜子前,看看我的绝世丑容是否好了那么一丁点。然而,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越加的严重起来。

“啊――”我一个惊天动地的鬼吼,震动了楼下的管家。

我当即就又泪奔了。什么叫站在悬崖边上,一个不经意给人推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受尽折磨,这就是啊!!!

管家火急火燎的把我送去医院,我一跳上车,看着车厢内好像宽敞了,车座倚靠着也更舒服了,布置也不一样了。

车厢里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看什么都是闪亮的灼眼:“管家叔叔,我们是不是换车了?”

管家透过后视镜笑了笑:“可不是嘛!先生不是怕你不够舒服嘛,特意给你换了一辆新车,这的气味都是小姐,你最喜欢的栀子花香呢。”

“要我说,先生对小姐你可真好……”管家把话说得别有一副意味深长,感觉话里有话似的。一说完,管家就陷入了一阵沉思。

我并没有发现管家说的话有什么不妥,满脸堆笑的说:“对我好很正常啊,因为季叔叔和我妈妈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加上季家就我一个女孩子,不对我好对谁好啊!”

管家看着后视镜的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

医院。

管家叔叔帮我办理好一切手续,而我坐在休息椅上等着。

医院里有冷气开放,我舒舒服服的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管家。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医院里,无处不在的浓重消毒水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快到被熏晕了。

管家回来看到我正在打游戏上瘾,无可自拔的小样,忙不跌的催促着我:“走了,小姐,别玩了,你得去看医生了。”

我忙着打boss,没时间抬头,去看管家此刻无可奈何的表情。

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跃动,一边激动的对着管家说:“那么快啊!不要挂号吗?你再等我一下下,马上就好。”

“当然不用挂号了,直接报先生的名字,就可以直接找顶尖的医生了。”

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满当当的骄傲,紧接着又说:“快点,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让人家医生久等了可不好!”

我在管家的不断催促下,一气呵成把boss三两下给杀死了,心里不知道得多高兴。

我把手机握在手上,笑得满面春风:“走吧走吧,往哪里走?”

管家对着我无奈的摇摇头,可我偏偏从他的眼里也看到了他宠溺的光:“跟着我就对了。”

我跟在管家的背后,摇晃着身子学着管家的样子,心里有样学样的嘟囔着说:“跟着我就对了~”

……

医生替我做了检查,得出的结果是脸上消毒没处理好,受了感染。

医生给我给我写了一张单子,让管家去领药,并且心细的嘱咐道:“记得不要让她吃辛辣的食品,尤其是葱姜蒜辣椒之类的。生活上,只要注意好生活上的一些消毒之类的细节就好了,少拿手去踫。”

竟然是这个样子,我承认昨天紧张的要死,手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摸个不停,才会落此下场。

-

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间里,足足当了好几天宅女,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

而季留白,依旧如鬼魅般飘荡无踪,吃饭的时候,没有没有一次碰到过他。

就连天天宅在家的我,都没听见隔壁房门开启的声音,我深深怀疑季留白是不是被某人贩子给拐到了山沟沟里,当童女婿回不来了。

如此想着,我就乐的轻松,把家里的佣人给带薪休假了,管家老纨绔的要留在别墅照顾我。

不过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情也回去了,然后管家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照顾好好自己。”

我当时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放心回家吧,我可是能上厅堂能下厨房的,饿不死的。”

我为我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从此过上了神仙般悠闲惬意,蓬头垢面的生活。

某一天半夜,我没有任何的梳洗打扮,连夜打了好几天的游戏,使得我的眼睛下方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我蓬头垢面,吸拉着拖鞋去厨房找吃的,打开冰箱全是生食。

可惜的是,我可是个厨房白痴,做饭什么的完全不会。只能口头上夸夸,自己能下厨房能上厅堂,耍耍嘴皮子的功夫了。

我在压在冰箱底下,找到了两卷面条,做饭不会,做面那么简单的事情,试着也能做出来勉强填饱肚子吧!

我把锅洗干净,冲了一定量的水,打开煤气灶。手忙脚乱的忙活了大半天,一碗香喷喷的面出炉。

我闻着香味,噎了噎口水,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面。这种感觉真是爽透了,不用在乎吃相,随心所欲也没人管。

正当我吃的不亦乐乎之时,一道幽冷的声音,让我无比尴尬的杵在原地,嘴里含着一大堆面的我,抬眸,看见了熟悉的某人。

“原来你是这种人,头发未理,油光满面,从你脸上刮下来的右都可以下菜了!!”

我被季留白说得无地自容,吞也不是,噎也不是,就这样及其狼狈的看住季留白。

为什么这人总是突然出现,还看到了我最狼狈不堪的一面,试问……我还怎么有老脸继续在这个家混下去?

季留白赤果果鄙视的看着督了我一眼,进了厨房翻冰箱,翻箱倒柜的,就差没把冰箱给拆了!

我的心咯噔的一跳,慌乱之下赶紧把面吞下了,抬起双手把头发给理顺畅,擦了两下脸上泛起的丝丝油光。

“为什么厨房里没准备吃的?佣人死哪里去了!”季留白从厨房出来就用摄人的眼光看住我,像个暴君,寒气逼人的闪到我的身侧。

我瞪目结舌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在他的注目下,我强装镇定的,说出一串断断续续到支离破碎的话语。

“……是这样子的,我以为你、你不在家……所以……所以就把佣人全部给……给遣散回家了……所以……”

说到最后,舌头激灵的打颤,我终于编不下去了,咬着下唇欲哭无泪。

季留白恼怒的瞪着我,坐在我对面,拧开矿泉水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水。

忽然看住我手里的面,像一个三岁小孩子气似的说:“我饿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住他眨眨眼,一头雾水。

只是一瞬间,他那冰冷骇人的声音,再度上演了恶魔少爷的命令口吻:“我饿了,给你一分钟去下面给我吃!”

我撇撇嘴,不敢违抗他命令,心有不满的放下筷子起身。

“不准对我有所不满。去吧,快点。”季留白很皇帝的对着我挥挥手,十足的把我当牛差使。

我觉得我作为正义的化身,有必要为了革命继续抵死相抗。

“哼!现在是你在求我,你……”我正理直气壮的同他叫板,谁知,某人的一个眼神,瞬间秒杀我筑起的全部城墙,垮了一地的勇气。

我悻悻然的顺直了我的毛,乖巧的滚去煮面。

进去忙活了好一阵子,顶着满身油烟气味,端出一碗看上去尽量高档、尽量色香味俱全的面,摆在他的面前。

季留白微微蹙着眉,看着热气腾腾的面,很嫌弃的拿着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手艺真差!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我也不愉快了,嘟囔着嘴小声的反驳:“又没有求着你吃!”

季留白闻言,筷子一顿,眸子一眯,危险的气息再度逼近,一字一顿的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咬紧舌头不吭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季留白这才放过我,挑着面优雅的送进嘴里,一张一合的唇瓣,因为面烫的缘故,唇色很红润,极聚诱惑力。

紧接着,季留白手拿筷子把面上的葱花拨开,拿起汤勺吹了两下,滚烫的汤水,被他性感撩人的唇含住。

为什么有种看他接吻的即视感!

我默默的吞面,吞面的声音太大,某人又要开始不满了,深邃的眸子射的我内心惶恐。

我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尽可能的吃面,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季留白慢悠悠的把整晚面给吃完了,连汤底都不剩!

我要正义一下,天地作证,是谁刚才信口捻来的说,我下的面厨艺差的要死,光是看着就没食欲的!又是谁把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底都不剩的!

季留白看着自己见底的碗,目光幽深的看向我,不紧不慢的继续命令道:“再来一碗!”

我大着胆子,颤魏巍的说:“你到底饿了多少天?”

季留白白了我一眼,把碗推到我的面前,端着挺直的脊背,慢条斯理的说:“三天!”

消失了三天,饿了三天,不会真是从山沟沟里脱离童女婿归来吧?我又给季留白下了一碗面,满当当的一碗面快要溢出来。

我把面端到季留白的面前,他却没有了继续动手吃面的动作,看着我清冷的说:“既然吃饱了,就上楼睡觉吧!长出成这样子就别碍着我吃面!”

我觉得我像是被用完了就丢弃的垃圾,用完之后,还不忘嫌弃我一秒。我悻悻然转身,心里画了十万个圈圈诅咒他!

-

因为连续不眠,打了好几天游戏的缘故,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我隐隐约约的,再次听见一个女人的凄凉的尖叫声,犹如恶魇历历在目。

我不由的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周围一片寂静。

我安抚着自己受惊的内心,伸手把床头的台灯关掉,继续睡觉。

没过多久,我听见了隔壁房门的开启的声响,我莫名的感到一丝心安。

对于季留白深更半夜归来的、来去无踪的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中午。

我睡的正甘甜,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香味,在我的鼻尖上萦绕不散,诱惑着我起床。

我三两下的跑去洗漱,在梳妆镜子前梳头,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恢复正常。终于不再是那张看了,就完全提不起食欲的麻婆脸了,内心终于自信了起来。

我一路狂奔到楼下客厅,果不其然,看到管家把菜端到餐桌上。

可想而知,吃了好几天清汤挂面的我,已经把宝贝肚子给虐的不要不要的,早已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我感动的看着管家:“管家叔叔,你真好,一回来就给我做好吃的!”

管家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脸,随即摆出宠爱的笑意:“你看看你,这些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调皮的吐吐舌头,端起碗筷就一个劲的吃饭。

管家看着我浓重的黑眼圈,忍不住问:“小姐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快成熊猫眼了。”

这一点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对着管家哭诉:“管家,不是我不想睡好,是因为我在家,大晚上总是能听到一些莫名奇妙的声音,还是个女人的声音,你说我是不是这个撞邪了……”

还没等我说完,管家就硬生生的打断了我,厉声说:“瞎说,定是你看惊悚电影看多了,出现幻觉了。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少看点电影,早点睡觉,免得胡思乱想。”

什么嘛!我一直只追偶像剧,只看高富帅的霸道总裁,至于那种惊悚电影什么的,完全不敢看好不好。

我撇撇嘴,没再说话。省得管家说我患了幻想症,就差去医院做进一步治疗了。

吃完饭之后,我给秦果果打了一个电话,笑盈盈的说:“明天就可以见到我了,是不是超级无敌激动。”

秦果果一味的觉得我矫情,斩钉截铁的说:“鬼才想你,我的眼里只有季留白!”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牙痒痒的反驳:“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重色轻友就是这么来的!”

我挂断了电话,挑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和包包准备出门逛逛街。

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书包里的那枚工作牌,我把它翻了出来,打算趁着这次外出,物归原主。

管家不放心我一个出去,非要亲自跟着我,被我搪塞了一大堆理由回绝。

我怎么可能让他跟着,要是他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个酒吧,一定会手撕我的。

-

夜晚,“星光”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舞台上的歌手,穿着一件短及腰部的黑色流苏衫,搭配着一条超短的白色牛仔裤,在往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

她疯狂扭动着她火辣辣的身材,话麦里深情的吼着时下最流行的情歌。

五光十色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迷离不清。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狂热的群魔乱舞,放纵亲吻。

而我的身上的这身行头,以及一张三好学生脸,显然在这样的疯狂的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抿了抿唇,一只手揪紧了掌心的一枚工作牌,穿梭过手足舞蹈的舞池。来到吧台前想要找个服务生,询问那个叫慕之韩的歌手。

“小姐,要喝点什么?”吧台的男服务员热情洋溢的开口问,当他的眼神触及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很是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在意他的异样目光,直接说:“橙汁,谢谢。”

“姑娘你是学生,第一次来吧!”服务员很快端来一杯橙汁,递到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把攥在手心的一枚工作牌,举到服务员的面前:“请问你知道,这个叫慕之韩的人在哪里吗?”

服务员轻笑的“呵”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说:“他刚唱完歌,偌,那边吧台那个,穿黑色皮夹克上镶着铆钉的人就是了。”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慕之韩,坐在另一边吧台上喝酒。

“我劝你不要喜欢他,他身边的女人可多的很,你会被伤的遍体鳞伤的。”服务员笑了笑,善意的提醒道。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把一杯果汁喝下肚,站起身,朝着另一边的吧台走去。

慕之韩正在和一个身着红色性感,超短裙的长发美女喝酒畅聊。

我在他的身侧停了下来,伸出食指,对着她的胳膊戳了两下:“慕之韩?”

慕之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蹙着眉看住我好大一会儿,嘴角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