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问君是否自由身13
作者:试君绿衣      更新:2019-08-09 03:11      字数:4612

凤白炽站起身望着来人道:“陈厄你现在来做什么?你不是说不会找江庶麻烦的吗?

”凤白炽虽然嘴上严厉,可是心里却没有底,因为她也不认为陈厄这次过来会是仅仅看一看这么简单。

可是那方陈厄看见了凤白炽着急的样子反而笑了出来,又背着手晃到床前看着躺着的江庶摇了摇头。

江庶气急攻心,胸口起伏不定瞪视着眼前人说道:“陈厄你到底来干什么?!是来拿我的命来了吗?!”

陈厄看着她好一会,才转移到江庶那残破不堪胸口上的血洞里。露出了一口白牙笑着对江庶道:“江庶阿,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你还是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说着他转眼去瞧了凤白炽一下,然后继续道:“你放心吧,我早就对你这个朋友说了,我不是来拿你的命的。就算现在我要拿,你也能对抗吗?你这个样子我打你都嫌累。”

陈厄颇为得意的在这个殿中转了转,又来到了凤白炽身边,对着她说道:“王女您真是高风亮节,品德高尚。难怪江庶死了也要护着你,啧啧,您说您这样只身犯险来照顾江庶值得吗?据我所知这些江湖的一些门派大多都很不喜欢朝廷的人。何况您这身份贵重,更是了不得。”

凤白炽转身背对着他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好自为之就是。”

陈厄看了看殿中二人,突然转脸往门前望去。那门被关着,只有几个铜铃不时的发出一些响声。

陈厄笑意渐渐消失,突然一跃跃到这大殿的房梁之上。并对着下面两个抬头望他的人说道:“现在见那么师父为时尚早,那么就请那么帮忙保守一下秘密。待你们师父进来了,不要声张。”

凤白炽权衡再三,觉得曲红尘见不到陈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点头答应道:“只要你自己不出声,我们也不会多嘴多舌。”

陈厄面现笑容说道:“王女就是好说话。”

凤白炽不想再理他,便又继续坐在床头看着床上重伤的江庶。江庶此时却又再次昏迷了过去,凤白炽心里空落落的。直觉刚才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是突然听到在房梁之上的陈厄咳咳咳的咳了几声,便抬头去望。发现他只是捂着脸,坐在横梁之上似乎极为嫌弃。

凤白炽摇头笑道:“你要是想走,我们也不会拦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在这呢?很快江庶的师父就要来了,我想能与红莲教教主有的瓜葛,只能是打打杀杀了吧。”

陈厄这才放下捂着的嘴说道:“凤白炽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个教主的风流趣事吗?我也是个男子,你就不觉得这还有这个瓜葛吗?”

凤白炽对着他笑,然后开口道:“陈厄啊陈厄若说是个别的什么公子在这里,说是曲教主的小情人我也不会怀疑。可是却是你陈厄这样说,你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陈厄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对着她说道:“王女!你也太不把我当成个男子了吧,你这样说话,是个公子都不会喜欢你。太直白,太伤人。”

凤白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道:“陈厄你这罪恶有多少,外边十步亭的河水就有多少。你不要告诉我,你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你以往做过的恶事光我知道的就不少,何况那些我不知道的。那一次你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若不是裘火帮替你挡了一劫,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上面沉默了片刻,陈厄才放低了声音戏谑道:“那还要多谢王女的不杀之恩了,王女你这个恩情陈厄记一辈子。日后必然报答王女。”

凤白炽道:“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现在我没有时间动你,难道以后还会没有时间吗?我希望在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之前,能看到你做出的一点改变。”

陈厄在上面哈哈大笑:“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忍让三分,尊重三分了。好!好!王女,你果然不跟其他那些王孙贵族一样,原来你不是不惩罚我,而是想要改变人!改变我陈厄是不是?!”

凤白炽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若是这样,你会为了我的原谅改变吗?”

陈厄又笑了,声音十分的大,他不再掩盖着什么了反而放声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有一些顺着空中落到了地面,凤白炽皱了眉道:“有这么好笑吗?对你来说这很可笑吗?”

陈厄见她语气转严厉了便渐渐平静下来,对着这个穿着可笑的破烂紫袍的贵女说道:“王女,你记住了,我是笑你天真笑你傻。不要妄图去改变任何一个人,到最后你会发现改变的只有自己罢了。剩下的到底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你想要改变的那个人多一些。你觉得我陈厄会随随便便被人所改变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可以改变我,”凤白炽盯着那方,见陈厄一跃而下,靠近了自己身边问道:“我很奇怪王女为什么想要改变我?想清楚,王女我等着你的回答。”

等这句话刚说完,凤白炽便觉眼前一花,那黑影像是一只燕子飞着从窗口飞出去了。

陈厄没有走远,还是躺在这间大殿的屋脊上。他自己心里也犯嘀咕,本来就是嫌弃外面蚊子多,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屋里睡一下。可是没想到反到被屋里那个凤白痴气的又出了来。他本不是这样好气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

这样一会功夫,陈厄余光中便看到从院门那处进来一个黑色身影,这身影走的又急又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曲红尘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不爱穿教里的红袍,便在外面套上别色的外衣。

一路走来十分慌张,袍角翻飞间能看见露出了一双短黑布鞋。

陈厄不由在心里叹道:“士农工商,只有士子好穿黑长靴。而其他三个阶层里,也不乏有效仿的。可是江湖中人没什么计较,大多还是图布鞋方便适应脚。这个曲红尘教主之位不必奔波劳碌偏偏也喜爱这黑布鞋,不知道的还以为红莲教是个空壳呢。”

看见她一路进了大殿,陈厄才翻身躺下,觉得这么睡一夜不是个办法。不如等到夜半再悄悄潜进去大睡一场不为过。

于是他没等到夜半,只是在这屋脊上横躺了一会,胡思乱想了一会便轰然睡去。完全不顾殿内人在说些什么了。

曲红尘进了殿,张口就问道:“凤贵女,你刚才在说什么改变不改变的呢?我都听到了。”

凤白炽坐在床上侧转过身说道:“教主多虑了,只是刚才江庶醒转过来,我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上几句话罢了。”

曲红尘快走几步来到了床前,看了看沉睡中的江庶说道:“你是说刚才她醒过来了?!”曲红尘面上惊喜的表情不作假,凤白炽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是这个意思,可是她身体太虚弱了。醒了没一会便又睡了过去,只怕教主见不到了。”

曲红尘来到床前,把手伸进去探看江庶手上的脉搏。一会功夫眉头又舒展了起来,对着江庶说道:“好徒儿,要不是那弯月宫宫主执意相拦,我怎么会错过见你面的机会。都怪师父来晚了!不过你放心,今天晚上,为师就把内力滋养你的体魄,让你可以保持生命。”

凤白炽退了出来,曲红尘却是坐在了她刚才坐的位置。要不是知道江庶与曲红尘的仇怨,想必现在凤白炽心里应该是开心的。江庶虽然在凤都吃了不少苦头,可是现在至少这个安身之地有了待她好的人。曲教主还是对她怪好的,连带着凤白炽自己也颇受恩惠,没有对着她使坏脸色。甚至同意她留下来帮忙照看江庶。

这样一番场景一想到终究会有对立的时刻,凤白炽心里总是为江庶难受心疼。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凤白炽站在床的面前,正好能看到曲红尘的背影,她正用一只手接住江庶的左手的筋脉。似乎正在用内力推进,用着她所说的方法去养江庶身上破损的筋脉。

只见曲红尘她紧闭着双眼,似乎还在摸索着脉络。可是很快的,曲红尘竟然面冒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不断滴落。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

凤白炽担忧起来,上前两步说道:“曲教主可有异动?”

此时曲红尘才睁开双眼,那只紧握着江庶的手也松了开来。面色凝重对着凤白炽说道:“方才听你说她醒转过来,我一时高兴,便没有顾及那么多。直接想要输送内力进去。可是现在她的筋脉反而紊乱复杂了起来,都是我太过急躁。是我害了她!”她以手撞床边的柱子,愤恨不以。

凤白炽觉得奇怪,便问道:“教主何必这样自责,难道是输送内力还有错吗?”

曲红尘抬头说道:“这江庶我以为她的身体底子还行,可是刚才一探之下才发现她是大寒体质便罢了,还是个不能受太猛烈内力的身体。我的内力相比于你们来说,确实是高了不少。所以对着江庶的筋脉一冲,江庶的脉络反而更加混乱。这才是加快了她伤重的缘由,等不到明天了。”

凤白炽一惊之下倒退三步,惊诧怀疑间又去看那边江庶的模样。她还是静静沉睡着,可是脸上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不定一直睡到明天太阳升起之时,江庶也就咽了气。可是明明刚才江庶还笑着跟自己讲话呢,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奔到床边跪在脚踏上,又用双手抱着了江庶的那只手臂。眼中熬红,对着江庶道:“我不相信,江庶!江庶!你不是说放心不下江日雪吗?不是说以后还有事情等着你做吗?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吗?”

曲红尘拍了拍凤白炽的肩膀说道:“王女,不要太伤心。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不能说的这样笃定。这样吧,我要提前给江庶弄血易经上的东西。王女还是回避吧。”

凤白炽怔愣着看着江庶,问道:“是怎么样的手法,能有这样的奇效。”

曲红尘沉默片刻又道:“我本来不该和你说的,可是念你悲伤过度便斟酌着告诉你一些我们红莲教中的机密。你得向我保证,今晚我对你所说的事情不可外传。否则我就是追到凤都里去,也不会饶了贵女的。”

凤白炽听见有使江庶转醒的法子,便道:“那教主快说与我听听,正好我也需要听听这些好叫我这颗担忧的心放下。”

曲红尘见此便缓缓开口说道:“本教有一本独门的内功心法从来不传外人,可是江庶是个例外,我本来就是想把这传授给她。于是也就不存下泄密一说了。而贵女自己亲口答应过我,所以我想相信贵女一回。”

她又接着道:“这本内功心法乃是我红莲教的独门秘诀,一向传大弟子。可是你晓得我那个本来的大弟子红月是个男子,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他考虑在内。可是我一直在寻找能承受这本心法的人,于是我看到了江庶。”

凤白炽接口道:“那次误打误撞中,倒是入了教主的法眼。”

曲红尘笑了,只是说道:“并不是入了我的法眼。而是我想告诉你,江庶她是难得的习武奇才。若是叫她练了我这本血经,恐怕不出几年,功夫修为都要盖过我去了。”

凤白炽倒是觉得惊奇,只是说道:“没想到教主竟然这样看重与她。”

曲红尘笑道:“我不止看重她,还将她当做我唯一的亲传弟子看待。只是她这个人性格内敛,有的时候说不了几句话,便又闷不啃的。有时候我觉得离得她很近,有的时候又觉得离得她很远似的。”

凤白炽看着曲红尘的侧面染上了昏黄的烛光,之后又道:“教主这样看重江庶,是讲述的福气,只怕她自己也是知晓的,感恩报答还来不及呢。”

曲红尘看着凤白炽白皙的面颊说道:“你倒是很会哄人开心,别光说这些倒是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拉进与江庶的距离。让她真正待我如师父一般?”

这个问题却把凤白炽难住了,于是凤白炽又说道:“江庶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只是若是论及第一任师父的话,那个师父便是她母亲原来凤朝的绛云将军。恐怕即使曲教主对待她再好,她也心里始终留着这样一个位置。并不是说她不会把曲教主当做师父。”

曲红尘陷入了深思,之后爽朗一笑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好吧,我知道了。现在我就来帮江庶推血过脉,直接帮她换一身血好了!”

这话一出凤白炽惊讶不以,对着曲红尘道:“教主说的方法便是换一身血吗!这种方式闻所未闻,怕是没有人尝试过吧。”

她是担心出什么叉子,可是这教主反而成竹在胸。保证道:“放心,我这一身血你当是什么破烂玩意吗?我练这本血易经许多年了,浑身的血已经不是你所看到这样,几乎可以算作灵丹妙药了。我这样换下去只对江庶有益而无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