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连珠
作者:惊鸿飞羽      更新:2019-08-09 13:33      字数:9653

离難及家眷灾满后,回到府邸,只见府内已是人去楼控,一片狼藉,瓦砾碎片散落一地,家具破损散乱,园中杂草蔓延无章,整个府邸已是破败不堪。

此情此景令离難不禁感叹道:“真是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昔日的光景已是荡然无存……!”

正当离難感慨之际,府外匆匆走进来两个武士向离難跪拜哭诉道:“大人你总算安全回府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原来这两个武士,一个叫石埠,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看上去灵气十足,一个叫陌离,身材魁梧,椭圆脸,面带一茬络腮胡,英气英气逼人。二人都是离難最为信赖的贴身护卫,跟随离難多年,这二人平时穿着朴素,行事低调,多年来二人以仆从的身份跟随离難身旁,暗中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不为外人所知。

离難赶紧的扶起石埠和陌离,内心十分欣慰,在他身处危难之际,生死未卜,前途迷茫之时,他们两个还不离不弃的跟谁随着他,真是难能可贵。但是他还是小心的探知石埠和陌离为什么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临危而逃,避祸而去。

离難失落地问道二人:“他们都走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石埠说:“自从我二人决定跟随大人,就暗自许诺,今生,生是离府的人,死是离府的魂。”

陌离说:“是啊!大人落难,无端入狱,我等听后如春后惊雷,震惊万分,没有想到大人多年来为九黎君臣百姓废寝忘食的工作,到头来竟遭此祸,想来实在令人心寒,幸好大王英明……。”

陌离说到此处,还欲往下说时,就被离難打断了言语,他怕陌离再说下去难免说出对大王不敬的话,流传到大王的耳朵里,引来杀身之祸。

离難打断陌离的话说:“大王英明睿智,怎会被区区几个奸佞小人的谗言所迷惑,乱杀忠臣良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被无罪释放出狱。”

离難一行人来到大厅,石埠与陌离将大厅倒下的一张椅子,扶正擦拭干净请离難坐下,其他的人分工打扫家园,忙得是不可开交。

石埠与陌离则各站离難一旁,想在这风雨不定的特殊时期更好的保护好离難,以防万一。

石埠失落的说:“可是大人却无端被贬为御用闲人,日后只有接到大王宣召才能进王宫参议国家大事……。”

离難为此也是心存不平,但是为了不让石埠为此对蚩尤心存不敬,他安抚石埠说:“如此一来正好,我这几十年来,为九黎之事没日没夜的工作,早已是疲惫不堪,我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修养。”

陌离不安的说:“但是如此一来,大人就不可以参议九黎国事,九黎现在正处于危难之际,现今整个九黎正风雨飘摇,形势危如累卵。正是用人之际,很需要像大人这样的人在朝中主持大局,方能解九黎之危,如今大人不能入朝,看来九黎危矣!”

离難也深知九黎现在的处境,但是现在事已至此,他暂时无力回天。再加上出狱时子苏对他说的一席话,让他暂时的蛰伏起来,苟全性命,静待时机,以延续九黎一族的脉络。但是此事又不能与外人道,离難的内心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对九黎之危无能为力自责的煎熬。

离難苦笑着对陌离说:“谁说我不能上朝,大王圣旨上不是说了吗?只要大王有需要,随时召我上殿共议国之大事。再说我九黎人才济济,舍我离難一人,又有何妨。”

石埠悲观的说:“如今奸臣当道,恐怕日后大人想要上朝,不是那么容易。再这九黎人才虽多,试问又有几人,才智能胜大人?”

离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沉默了片刻说:“大王英明睿智,不会被区区几个奸佞小人的谗言所迷惑,阻我上朝。”

时间不停的淹没往事,记忆不断地掀起那一段段悲喜的往事,离難回想和子苏往事种种,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不断的涌上心头。当日和子苏的壮丽誓言“为九黎和华夏的和谈,实现华夏和九黎同治天下而鞠躬尽瘁,最后达到天下大同,还两族百姓一个太平天下。”犹响耳际。

离難对石埠与陌离说:“你二人跟随我多年,一直是我最信赖的人,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二位,不知是否可以托付。”

石埠说:“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

陌离接着说:“只要是大人的吩咐,就算是我二人粉身碎骨也决不辱使命。”

离難不知该怎样开口,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可要想好了,这一件事万一出错可是要招致杀头之罪的。”

离難的话让陌离和石埠内心很是忐忑,他们不知道离難要他们做什么事,为什么会招致杀生之罪,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默契的说:“只要是大人吩咐的事,就算是冒杀头之险,我们也在所不辞。”

离難说“那好,我要你们暗中监视打听华夏使臣子苏大人的情况,一有什么消息立刻报知予我。”

石埠和陌离同声回道:“是!”

离難感动的问:“你们为什么这样信任我?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关心敌国的使臣。”

石埠说:“我们跟随大人多年,深知大人行事,一切都是为了九黎的百姓,从未做过因私而废公的事。所以只要是大人吩咐的事,我和陌离都会毫不犹豫的坚决的执行下去,从不问缘由。”

陌离接着说:“因为我们相信大人是一个好官,是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

石埠和陌离的话让离難倍受感动,但是近来的遭遇和九黎现在的处境又让离難深感愧疚,他没有让九黎走上繁荣,反而陷入危机,自己也差点为此命丧黄泉。离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微笑,用这种无声的言语对他们两人的信任表示感谢,看着石埠和陌离远去的背影,离難开始有些后悔,他怀疑自己这样的对错。

时间又匆匆的过了几天,这一天蚩尤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想隐瞒了多年的秘密已经再难隐瞒下去了,既然如此次,那就将它公诸于世,让九黎所有族人都知道它的存在。或许通过大家同心协力九黎族人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这一天蚩尤召集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对他们说:“今日我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告知大家,这是我九黎一族大王和长老保存了多年的秘密。”

众人听后,彼此面面相觑,甚是疑惑。

蚩尤接着说:“千年前,弥陀叛乱的时候,我族大巫师占卜得出几句事关九黎未来的预言,‘九黎难,九星连。险族灭,遗千年。解此厄,千年后。正邪融,天下同。’这几句预言,清楚地预见了我族千年后我族将要面临一场浩劫,此劫处理不当可使我族消亡,千年之期即将来临,九黎浩劫将至……波澜已起。”

蚩尤说到这里,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在场的人都非常的吃惊,纷纷的议论说:“九黎族中有这样一件往事和这样一句惊天动地的预言,我等九黎元老大臣竟然全然不知!”

此时朝堂上嘈杂不断,蚩尤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被这些杂乱无章的议论声所掩盖。

蚩尤怒吼道:“都给我闭嘴,九黎族还没有灭亡,你们就这么贪生怕死的恐惧,议论不休……”

蚩尤的怒吼声就像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惊得低头无语,大殿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大殿上安静下来,蚩尤接着说:“自古以来只有我族的大王和几个长老知晓此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就是害怕这件事在我族传开,引起族人的恐慌。从刚才你们恐慌的表现,我就清楚的意识到到前任大王和长老作这个决定是何等的英明。好了今天的主题不是为了告诉你们有关九黎保存多年的秘密,而是有一件有关九黎前途的要事和你们商议。”

蚩尤的话让满朝文武又精神振奋,因为他们终于在此有了用武之地,有了发言的资本。

蚩尤接着说:“几天前我们抓捕了华夏使臣子苏,经过司丞离難暗探得知,子苏可能已经破解了我族秘藏千年的预言秘密,今天召集大家上朝来就是为了验证子苏所言虚实。”

正当群臣开始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蚩尤本想把群臣上献的计策和弥陀的对比,择优取之。蚩尤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群臣在大殿之上议论不断,争论不休,却没有想出有效的计策。蚩尤不气愤的对他们说:“都是一群饭桶,不知养你们有何用处,九黎迟早毁在你们手里……。”

大臣们不敢作声,只能默默的站在殿中,为自己的无能买单,静听蚩尤的训斥。

一番训斥后,蚩尤平静下来对大臣们说:“我已获得一计,可以验出子苏所言虚实,你们且站在一旁听我审讯,有何不妥之处,暗下提醒,一定要审验出子苏针对九黎预言解密的真伪。”

蚩尤说完就吩咐内卫将子苏带进大殿接受御审。

这是子苏第二次进入九黎大殿,只不过这次是带着枷锁,自身的耻辱和对华夏的负罪感让子苏气愤万分。

子苏被逼跪在大殿中,他对蚩尤和九黎朝臣怒吼道:“我是华夏使节,为两族和平出使你们九黎,没想到竟招至你族无理的待遇,看来你族果然是蛮夷之人,说的一点不假。”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满朝文武,他们嚷道:“大胆狂徒,在我朝行狼狈之事,还敢在此口出狂言”接着他们上奏蚩尤说:“为振九黎声威,请大王立即处死此贼。”

蚩尤为顾大局,和对九黎“预言”的痴迷,已经超过了他对子苏污秽之言的愤怒,他努力的克制住内心的愤怒。

他对子苏说:“大胆贼臣竟敢在此出言不逊,本王欲应群臣之意处你死罪,但本王实在不愿为此大伤九黎华夏两族和气,再兴刀兵之祸。为此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就要看你怎么选。”

离難早知结局,不管他作何选择都难逃一死,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蚩尤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问道蚩尤:“生路怎样?死路又是怎样?”

蚩尤一听子苏的话,暗自想到,这就是人性,面对生死,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软弱不堪。

他对子苏说:“生路是,你深知‘九黎难,九星连,险族灭,遗千年,正邪融,天下同。’这几句预言的奥秘,如果你能说清楚,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死路就是,你带着这几句九黎族预言的秘密下地狱。”

子苏笑笑道:“对于这几句预言,我已经给你说的清清楚楚,你不相信,又何必再问。”

蚩尤说:“你是给我说过一些有关这几句预言的秘密,但是那都是你自导自演,虚实无处可考……。”

子苏道:“竟然大王这么说,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来验证我言的真伪,敢问大王你想怎样证明我言真伪。”

蚩尤道:“你可曾记得几句预言中有一句是说‘九星连’,只要你能说出的具体时间。你所言的真假,自然可以得到有效的印证。”

子苏一听心想这几句预言的秘密本就是我胡乱编造的,现在要我指定的具体时间,不就是等于判了我的死罪,想到此处子苏内心难免有些失落。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子牧和夏邑,他这两个可怜的仆从和他一样,就要这样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他想,他没能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是死有余辜,但是子牧和夏邑是受他牵连才沦落至此,无论怎样他都应该为他们负责。

为了最后的生存希望,子苏胡乱的指定了三天后的午时就是的日子。他希望能得上天的眷顾,希望那天真的会出现。他这样做不是为了苟全自己的性命,而是为了保住夏邑和子牧的性命。

蚩尤说:“好,三日后的午时,时。我就再等三日,如果三日后午时没有出现,那来年三日后的午时就是你的祭日。”

自从子苏被狱卒带离,子牧和夏邑就非常的担心他的安危,身陷牢狱之中的他们对此无能为力,他们除了手扶牢门狂呼乱叫的询问狱卒,为什么要带走子苏,要把子苏带去哪里?别的无事可做。

狱卒没有回答他们任的何问题,他们的喧闹,让看守的狱卒很是心烦,他们走到子牧和夏邑得面前,愤怒的吼道:“都给我安静,再给我大呼小叫的,小心我用酷刑招待你们……”

子牧没有理会狱卒的威胁,他焦急的继续向狱卒问道:“你们到底把我们大人带到哪里去了?”

夏邑怒吼道:“如果你们敢动我们大人一根毫毛,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狱卒毫不理会他的言语威胁,一个狱卒轻蔑的对夏邑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疯子,我难得理会你。”

另一个狱卒凶相毕露的胁他们说:“你们给我小心点,再给我大吵大闹的,小心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面对狱卒的凶狠强势,夏邑知道就算他们喊破喉咙也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而且还会惹来狱卒疯狂的酷刑残虐。

子牧还想再跟狱卒横下去,却被夏邑拦住了。

狱卒见子牧和夏邑都安分了,没有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狱卒走了之后子牧气恼的对夏邑说:“刚才你为什么阻拦我,你贪生怕死,你可以躲到一边自求多福,何必阻拦我。”

夏邑听了子牧的话,他也十分生气,但是他还是尽力的克制住了自己心中怒火,他心平气和的对子牧说:“我和你跟着子苏大人已有十几年,在这十几年的光阴中,我们日日相处,患难与共,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贪生怕死,你今天的这一席话,真令我心寒。”

夏邑的话让子牧对刚才说出的那一席话后悔不已,此时他只恨世上没有后悔药,让他收回那几句令夏邑心寒的话。子牧心中自觉对夏邑有愧,他一言不发的低头坐在墙角。

夏邑看出了子牧心事,夏邑嬉笑着说:“早就知道,你这个人火气一上头,说起话来就没心没肺的,要不是我跟这么长的时间,深知你的秉性,恐怕早就被你气死了。”

听了夏邑的话,子牧心里十分高兴,他站起来拍拍夏邑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夏邑调侃的说:“你呀…说变就变,你的变脸变起来,比翻书还快。”

子牧笑着说“我是性情中人,所有的感情全都显露在脸上,从来不会暗藏在心底。幸好我每次次发疯你都会替我解忧,不和我一般见识。”

夏邑满附情感的说:“正是你的这一点优点,我们才能成为好朋友,子苏大人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一点优点,才这样信任你。你心中坦荡不擅长心计,从不耍阴谋诡计,所有的人和你相处都是那么的轻松,情感真切,正是因为你真性情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他们。

时间如流水冲刷着悲伤的过往,最终将往事湮没于浩瀚的岁月洪流中。

殿审后子苏被狱卒押还大牢,子牧和夏邑一见到子苏,就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他们慌乱的上下的抚摸打量子苏全身,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同时嘴不停的询问子苏:“有没有受刑致伤?”

子苏深知夏邑和子牧对他的感情深厚,他满怀谢意的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子牧见子苏沦落的如此狼狈不堪,心怀愧疚,他自责的对子苏说:“大人对不起,是我等无能,没有保护好大人,才让你如此受辱遭罪……。”

子牧这么一说,夏邑内心也开始波澜四起,他也深感自己没有保护好子苏真是罪恶难当。子牧满怀罪恶感的对子苏说:“大人你今天所受之辱,陷于生死堪忧的困局,都是我等护主不周之罪……”

子苏宽慰他们说:“要说有罪,我的罪过最大,我肩负着皇帝给我的任务来到九黎,到头来,我不但辜负了皇帝的希望,没有完成任务,还将你们带入了这生死困局。”

子牧听来心里很是烦乱,他鲁莽的说:“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自揽过错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死则死,生则生,生死又有何惧……”

夏邑调侃子牧说:“想不到你也会几句墨客之言,看来真应对你刮目相看了。”

夏邑把话说完就和子苏哈…哈…的笑了起来。

子牧见状,面带羞涩的说:“我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让大人见笑了!”

子苏说:“子牧之言虽然粗犷,但是在理!”,然后他也江湖豪气的说:“好一个死则死,生则生,,只要我们心存大义,生死何惧!

玩笑过后子牧问子苏说:“大人今天狱卒突然将你带走所为何事?”

子苏笑道:“我刚才被那群无理的家伙审问得已是疲惫不堪,没想到来到这大牢之中,还没歇下,又被你们俩轮番盘问……,你们就不能让我暂歇一会儿?”

听子苏这么一说,子牧和夏邑才反应过来,原来子苏一来就被他们两围着不停的喋喋不休,还没有让他坐下来休息,真是关心则乱。

子牧赶紧找个地方让子苏坐下,夏邑快速的给他倒来了一碗清水。

子苏接过夏邑手中递来的清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子苏说:“今天那群家伙之所以突然提审我,就是为了验证那几句九黎预言的真伪。”

夏邑接着问道:“那他们打算怎么做?”

子苏说:“为了验证我所解密九黎预言的可信度,他们要我准确的推算出“”的具体时间。”

子牧急忙问道:“那大人可否知道的具体时间?”

夏邑对子牧笑道:“你傻啊!大人是人,不是神,更不是巫师术士,怎能推算出出现的具体时辰?”

子苏说:“夏邑说的对,我的确推算不出的具体时间,为了迷惑他们,我胡乱的给他们指定了三日后的午时就是出现的日子。”

夏邑喃喃自语的说:“看来三日后的午时也是我们的大限之日啊!”

子牧没有听清楚夏邑的话,再次问道夏邑:“你说什?”

夏邑心想,给子牧说出实情,只不过是多一个人心神不宁罢了,不如就让他这样“没心没肺”的过活这几天岂不更好。

夏邑看了看子苏笑着对子牧说:“我没说什么,你是不是听误了。”

子牧怀疑的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离難那日安排石埠和陌离暗中打监视探子苏一行人的情况和消息,二人领命后不敢怠慢,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有时夜行达官府邸暗中打探朝中消息,有时钱财贿赂牢头狱卒探听子苏等人狱中境况……。

今日朝中殿审,此番大事早在朝中弄起滔天巨浪,只有远离朝政的离難一无所知。

离難虽远离朝野,但是心却未曾离开过庙堂,他无时无刻的不为朝中之事担心忧虑,只是碍于王命,只得坐立难安的委身府邸。

石埠和陌离的到来让离難欣喜若狂,他让石埠和陌离随他来到书房,四处探望确定四下无人,就紧闭房门,还没等石埠和陌离作揖行礼,离難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最近朝中可有什么消息?子苏主仆一行近况如何?”

陌离回道:“大人不在朝中的这些日子,朝中可真是热闹非凡,都被九黎什么预言弄得鸡飞狗跳的。”

离難迫不及待的问道:“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埠将朝中打探到消息详细的讲述给离難。

离難听后,回想起子苏在狱中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大人莫急,稍安勿躁,蚩尤必定在这一两天就会来提审大人。到时你就上奏蚩尤,你我私下会面,是为了九黎难,九星连。险族灭,遗千年这几句箴言的秘密,到时蚩尤就会问你,我对预言的见解。你就回答,九黎难指的是华夏和九黎大战。蚩尤还会再问,九星连是何意,我可否向你说起,你就说,我正要说时,你我就被捕下狱不得而知。”这时离難才恍然醒悟,原来子苏当初为了就救他和家眷,竟不顾自身安危,把所有的罪责归咎于自身,真是大仁大义!

离難接着惋惜叹道:“看来子苏一行是难免一死了。”

为了报答子苏当日牢中的仗义相助,子苏想凭一己之力把子苏一行人从大牢中拯救出来,可是他自己又不会法术武功,救人之事仅凭自己一己之力岂不是天方夜谭。

他看了看身边的石埠和陌离,忽然心生一计,有了主意。通过石埠和陌离在他大难之时依旧不离不弃,可以看出他们是两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果告诉他们实情,想必石埠和陌离一定会帮助他救出子苏一行人。

以防万一,离難还是不敢直接对他们坦言,他先试探的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眼下我有一事想要二位助我,但是,此事一旦暴露,你们和我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可否愿意助我?”

石埠和陌离二人从离難的语气和表情中,不难揣测出离難所托之事必定重大艰难。他们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向离難承诺说:“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们二人能够帮得上忙,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决不会辜负大人嘱托。”

离難把他和子苏当初共计,要让九黎和华夏两族人民永享太平的鸿鹄之志,子苏在牢狱之中不顾自己安危,舍生取义救他满门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们二人,并对他们说:“通过近来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我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庞大而邪恶的力量在左右我九黎,不断的把九黎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子苏很有可能是解开此局,让九黎脱离危难人……。”

石埠听后对离難说:“大人有何打算,尽管吩咐……。”

陌离接道:“请大人放心,我们就算是死,也会不折不扣的将你的命令执行到底,因为我们相信不管大人做什么,一定都是为了九黎的将来。”

离難犹豫了一会儿,毕竟此事不成,必定会连累他两个忠实的属下命丧黄泉,但是他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石埠和陌离才能让他放心的把任务交给他们,他最终还是开了口。

离難对石埠和陌离说:“我要你们在三日后的刑场上,寻找时机把子苏就出来,把他送回华夏,若是成功,我希望他能在将来华夏九黎的决战时网开一面……。”

石埠一听,心想,要在戒备森严的刑场上救人岂不如同虎口夺食……。

陌离也觉得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行刑当天,官兵定会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到时恐怕连一只飞鸟都难以飞的出来,又怎么可能将一个重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全的劫离法场?

二人的决心开始有点动摇,但是为了九黎的将来,他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二人还是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离難感激的向二人作揖行礼道:“我为九黎百姓感谢你们了。”

石埠和陌离慌忙扶起离難。

陌离道:“大人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九黎一员,如今九黎大难,我们本想为九黎出力做一些事,只是苦于报国无门,如今大人为我九黎作此长远之计,又不嫌弃我二人能力低微,委以重任,我二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救出子苏大人。”

时间一瞬即逝,三天的时间如同弹指一挥,然而没有一点迹象

刑场周围被层层围观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陌离和石埠隐藏于人群当中伺机而动。

子苏主仆三人被捆押在邢台上,三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手持屠刀的侩子手守立在子苏主仆身旁。只等监斩官愚智下令,他们屠刀落地,让子苏主仆三人身首异处。

时间在流逝,刑场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刑场上开始议论纷纷,嘈杂起来。

临近午时,天空依然没有什么异常,子苏原本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已是荡然无存。子牧夏邑更是心如死灰,早就没有了什么生存念头,他们只恨此生一事无成,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离難在这午时将近的时刻,乔装混入翻腾的人群中为子苏送行,他多想走上邢台送上一碗醇酒,为子苏一行送行,说上几句肺腑之言,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愚智正愁没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如果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邢台上为子苏一行送行,不就正中愚智下怀到,到时可就百口莫辩,万劫不复了。他只能隐身于人群中,观察刑场情况,了解陌离和石埠最后的救援情况,以作后计。但是当他看见刑场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森严戒备,他就后悔当初的安排,陌离和石埠在这种情况下救人,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但是此事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午时已至,愚智高兴的对子苏说:“午时已至,看来你说的完全是子虚乌有,九黎之难更是扯蛋,你们企图以此危言耸听之事惑乱我九黎军心,为你华夏征战我九黎做准备,幸得我王英明,识破你们的毒计,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愚智说完,就取出令鉴桌前一扔,并向邢台上早就准备好的侩子手下令道:“午时已到立即行刑。”

在侩子手举刀之际,早就混入人群中的陌离和石埠,立即取出九星镖准备射杀侩子手,阻止行刑,制造混乱,以便借机救出子苏等人。

陌离和石埠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突然天空突变,狂风大作,吹得围观的人东倒西歪,人仰马翻。霎时白日无光,天地昏暗,苍穹之中逐渐显现出九颗璀璨移动的行星。

狂风乱作,众人惊慌失措,奔走逃命,忽然有人大叫:“快看真的出现了……。”

胆大的人驻足仰望,胆小之人看一眼之后,更是慌不择路的奔走逃命。

愚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吓得全身哆嗦,伏于桌底避祸。

刑场上的旗杆被款狂风拦腰截断,刑场中的彩旗瞬间就被狂风撕掠而去。人和物被狂风搅作一团,哭喊声瞬间随风在刑场上不停的回荡,最后随风飘远,整个刑场上混乱不堪,一团糟乱。

天上出现的九颗天星变得越来越亮,还在不断的移动,陌离和石埠迅速蒙上面,运功抵御狂风,纵身飞上邢台,重伤台上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侩子手,二人迅速携带上子苏主仆三人跃出刑场,消失在慌乱的人群中。

此时天空突现的九星刚好串联成线,昏暗的日光,变成了红色,燃烧了整个天空,映红了万里河山,天空和大地瞬间就像被鲜血染红染过一般。。

肆掠的狂风在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留下这血色的天地惊愕着众人,有好事者大喊道:“大家快看。”

狂风停后,愚智方才镇定下来,他从桌子下钻出来,紧随那句“大家快看”向天空看去,大惊,天上果然出现了的天象。他开始相信了子苏所说的预言,他叹道:“难道九黎真的要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