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的死亡就像灰色的雾霾一样笼罩着两人，直到林姨下葬都没有回过神来。

有时候林夕打游戏打着打着就冲客厅喊妈妈。出门吃饭言沐也会不经意的说给林姨带一份回去。

虽然人是离开了他们，但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依旧充斥着他们的生活，无处不在。

于是林夕开始夜不归宿。或者在网吧，或者在酒店，公园里的长椅上。

除了家里的任何地方。

言沐自然劝过，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以后怎么办。

林夕推开言沐，去网吧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言沐认识了沈君。

那天，林夕又不回家，言沐自然是要去找的，哪怕是陪着他一晚上，也放心些。

果不其然，就在夜市旁的网吧。

那个时候的网吧规模还没这大，就是几十台机子，也没分什么有烟区和无烟区，整个网吧散发这烟味。

那时候的前台妹子才十六七岁，打笑着言沐又来找男朋友回家过夜了。

言沐找到林夕后，直接把电源给扯了，林夕把耳机摘下来质问干什么。

言沐怔怔的看着林夕：油的发光的头发，青黑的胡须，黑眼圈大的可怕，松松垮垮的衬衫挂在身上，手里还拿着烟，本来挺健康的小伙子，现在有些虚胖。

活生生一个网瘾无业游民。

“啪……”

一阵寂静。

言沐抬手给了林夕一巴掌，是用了狠劲儿的，林夕脸上甚至出现了红色的指印。

“就这样被打倒了？还真不是我认识的林夕啊。”

林夕不语，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躲，在逃。他以为沉浸在游戏里就可以忘掉现实中的一切，但没有，脑子里想的全是一句话：

你什么都帮不了的……

他帮不了言沐，也帮不了尹曜，更帮不了妈妈，帮不了自己。

他，废物。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甚至吸引过来了其余网民。

“这一巴掌，我替林姨打的你。她要是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颓废成这个样子，一定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扔下你改嫁。”

说完转头便走了。

林夕愣住，他以为她会将身边的人一一例举出来，然后代一人给他一巴掌。

……

“小伙子，人都跑远了，还不追啊。”前台妹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夕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言沐跑出去不是很远就撞了人，那人低头一看把人都撞哭了，拉着言沐死活不然她走，说是要赔罪。

后面林夕追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寸头老男人当街强迫可怜少女’的画面，更何况这少女还是自己兄弟。

必须干他。

三步并做两步，上去就给了沈君一拳，正中嘴角。

“诶诶诶，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郑杰买了烤串回来就看见自家将军被揍了，就搁哪儿招呼了。

“尼玛的还有同伙……”气不过林夕又想上去给人一拳。

还好被言沐抓住了，不然用郑杰道话来说，他就要以袭警的名义拘留林夕了。

沈君给两人还留了电话，说要是有兴趣参军，倒是可以去试试，是个不错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