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落虚之解
作者:万里橙林      更新:2019-08-10 06:36      字数:2547

任务……

奇怪的概念。

落虚翻看着那张名为任务列表的东西。

理论上,任务就是必须要求完成的事情,不过这种自己去选择的任务,总是感到很奇怪。

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学习任务,都已经被落虚一一完成了,但是并不能增加补完度,只能开启一轮新的任务而已,所以落虚才会感觉到很奇怪。

新的任务?落虚终于看到了一个令她感兴趣的东西。

主线任务:击败一位使徒。

其中“使徒”的上方,还带有批注:被神选中之人。

神选之人?

“就是像你这样的存在,不过你和他们总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

那我要怎么打败他们?

“使徒之间总会由于因果聚集在一起,到那时,就一鼓作气把其中一个杀掉就好了,那样你就可以获得相当可观的奖励。”

好吧,我尽力。

落虚点开那个任务,点击了确认接取,在列表上的这一个任务立即变为了橙色,让落虚可以很容易注意到它。

又有任务了么?不过……

落虚总感到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算了,不管它了。

落虚不知道其他的使徒出生在怎样的环境中,但是,至少从现在看来,落虚都不会立即受到太大的威胁,这么看来,运气还算不错?

敲门的声音。

谁?

落虚拔出短剑,藏进袖子里,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把剑放在剑鞘里的。

打开门,门外是两个幼年灵怛,看起来比落虚要年幼上一些,他们的手上捧着两个装着食物的木质盘子。

“姐姐,这是吃的。”他们似乎有些害羞,递上盘子,小声道。

“谢谢你们了。”落虚接过盘子,忽然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目光对上。

他们的脸立即通红了,小声地惊叫一声便跑开了。

落虚有点迷惑,不过看见他们跑远了,便没有去询问,关上了门。

不对,我怎么长高了?

落虚看向水碗倒影中的自己,那个很可爱的面庞直视着她的眼眸。

落虚跑到墙边,凭着感觉对比了一下,似乎真的是长高了不少。

那几个灵怛,应该是把我错认为某个较为年长的同类了,但这就是他们害羞的理由?好复杂……

落虚放弃了思考,抓起食物,送进口中。

少许,落虚为自己的身体补充了足够的能量,用毛巾擦拭干净手指,端着盘子走出房子,接着单手把房门锁好。

锁链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很普通,但是似乎混入了一丝杂音。

落虚立即甩开盘子,剩余的汤汁和餐具撒向落虚后方。

落虚抓住了短剑。

一根麻绳猛然缠绕上落虚的颈部。

糟了。

几乎是要将落虚的颈椎折断般的力道,将落虚拉到了楼下的阴影中。

好痛,不能挥剑……

一拳砸在落虚的小腹上,落虚的内脏痛苦地扭曲起来。

落虚尽全力投出短剑,很不幸地看见对方躲过,听到了短剑刺进土壤中的声音。

“好哇,还没有昏过去是吗,再尝尝这个怎么样?”

又是一拳,狠狠打在落虚下颌上,落虚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随即就失去平衡倒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眼前一片模糊,但很快就变为了一片漆黑。

应该是什么柔软的东西的东西捂住了落虚的脸,尽管柔软,可那厚实的纤维却几乎阻挡了所有进出的空气,同时无法让落虚看到任何东西。

甚至还嫌不够,一双巨大的手抓住了落虚堪称细小的颈上。

他们,好像在笑啊……

落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这具脆弱的身体,在还没有发挥出任何价值之前,就给落虚带来的足够的痛楚。

窒息的感觉不是痛苦的,只是,就好像安乐死也不是痛苦的一样,神经系统会慢慢在失力中崩溃,这个过程一般会持续三分钟左右,但那疯狂挣扎的神经系统,反而会尽力地折磨自己,最后让自己在绝望与一片漆黑中失去意识。

“停,我想要说些话。”落虚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人如此说。

捂着落虚的织物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知道为什么你要死吗?”一只粗糙的手抚摸着落虚的耳廓,让落虚感到一阵阵恶寒,就像捕食者在猎物死前先端详一下垂死的猎物一般。

不过落虚这个猎物可柔弱得多,在将死之际,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失去了。

“因为你是诅咒之物啊,没错吧,你根本就没有父母,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圣遗物而已,还自以为是灵怛族人,可笑。”

手收回了,而落虚的身体却已经像死去了一般,静止不动了。

“作为一个圣遗物你还是格外的弱啊。”

握住落虚颈部的手加大了力道,没有丝毫犹豫地,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扭断了那脆弱的颈椎。

扯下捂住落虚面部的枕头,看着落虚紫青的脸庞,失神的双眸,微微张开的粉唇,很难想象这样宛若瓷娃娃的女孩就在方才就被他们粗暴地杀掉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她若是长大的话……动手吧。”男人忽然道。

另外两人抽出宽刃刀,直接了当地划破落虚的皮肤和肌肉,就像划开丝绸一般。

露出了包裹在其下的骨骼,虽然是骨骼,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看到这样的骨骼,两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继续了自己的工作,他们显然有着一定的解剖经验,切开肌肉丝毫没有停顿,拆卸起已经有神经和肌腱依附其上的骨骼也是非常熟练,虽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落虚的柔软的身体。

全部的附肢骨,除了骨盆、脊柱和头颅以为的中轴骨,都一一地摆在了地面上,如一排陈列的艺术品,血泊是他们血红色的展台。

不知不觉,他们即使觉得没有必要,但也还是最大程度地保存了落虚身体的完整,必然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是嫌不会被发现么,我来。”男人夺过宽刃刀,粗暴地割开

落虚的腹腔,“骨盆是吧,就这样好了!”

“不是这样做的……”其中一人试图阻止男人。

“在意这么多做甚,快就行了。”撕开其中的内脏,鲜血四溅,将附近都染上的红色,同时也沁入了男人的皮肤中。

莫名暴躁的男人,像是从玩具中拆下零件般,取下了落虚的骨盆,为数众多的血管如藤蔓般蔓延其上,分外地惊悚。

男人把骨盆随意地抛在一旁,站了起来,提起落虚破碎得就像破布娃娃般非人的身体,挥刀,斩下了落虚的头颅。

男人看着落虚的头颅,忽然发现,落虚的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那早就本应涣散的眼神,此时却刺进了他的最深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忽然嘶吼,白光一闪,他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两人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喷吐着血沫的男人,而落虚的身体碎块,居然缓缓地化作了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