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玄
作者:lisan      更新:2019-08-20 00:45      字数:2771

一手护着手里,火光摇曳的桐油灯,走到纸糊的窗户前,装束怪异稳婆,突然间将遮挡住桐油灯的双手,给呼的一声移了开。

遮挡着油灯的手,移开的刹那间,火光摇曳的桐油灯,绽放出来的明亮火光,瞬间将整个鬼影绰绰的窗户,给照耀的一片明亮橙黄。

偌大个窗户被桐油灯给照印为,一片橙黄的瞬间,双眼一直注视着窗户的的李沐阳。

看到原本像是贴纸一样,贴在窗户上的黑色人影,像是突然间被刀给扎中了一样,在橙黄窗户上,一阵剧烈扭曲中,发出一阵如鸟煽动翅膀一般,扑棱棱的怪声中,瞬间在窗户纸上。

仔细看了看纸糊的窗户外,确定已经没有那一个古怪的鬼影后,一手端着桶油灯的稳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

“终于走了!”

说话的同时,脸上涂抹着红蓝黑三色,神秘纹路的稳婆,又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没入到灯里的桐油中。

然后抬起手来,在那刚刚被黑色小人,糊过的窗户之上,一边嘴里神神叨叨念着什么,一边像是画符一样,在上面涂抹着。

涂抹完成后,稳婆这才将手里的桐油灯,递给早已站在他身体一旁,面色一片凝重,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的陈羽手中。

“灯端到你媳妇房间去!亮到天亮就行!铜锣湾出来的东西,不会再来了!”

听到稳婆这话时,早已被窗户上,刚刚发生的一幕给吓住的李沐阳,开口追问道。

“铜锣湾出来的什么东西?”

“我们叫它玄!你们应该叫它煞!”

稳婆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有些力乏一样,哈欠不断,似乎刚刚用桐油在窗户上画符,让她消耗了不少力气。

不等李沐阳再次开口,说完话的稳婆,唤过一同前来的小女孩。取下小女孩背在身后,一片碧绿的小竹箱,从书箱内拿出两个黑色纸包,放在陈羽家的桌子上,推开门就准备往外走。

伸手推开房门时,稳婆忽然脚下一停,扭过过头来,从上倒下将李沐阳,给打量了一遍。

冷不丁被稳婆那一双,说不出哪里怪异的眸子,给扫了一遍后,李沐阳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从头冷到了脚。

就在李沐阳心里一阵发毛间,一手扶着门框的稳婆,忽然开口对他道。

“小哥!看在你帮了陈二毛的忙份上,给你一个忠告,三天内,你最好不要再外面过夜!”

稳婆在说话的同时,扎着一对羊角辫的小女孩,同时对着李沐阳咧了咧嘴,指了指李沐阳样的胸口,邪邪的笑了笑。

随后就跟着,头也不回的稳婆,从屋子内走出去,飞快消失在茫茫夜色内。

虽然李沐阳看出来,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内的稳婆,光是看那一手大铁锹炒胎盘,就是一个有两把刷子的高人。

但是李沐阳是谁,是一个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混混,更本没有把稳婆的话,放进心里去。

叫他不要在外面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现在浑身上下,一个铜板都没有,不在外面过夜,难道去别人家过夜吗?话又说回来,他可是立志成为混混的人,被人家三言两语就给吓倒了,还谈什么混不混,不如回家种地。

回头向陈羽,道了一声谢谢后,李沐阳转身就跨出房门,迈步走进无边夜色内去。

浑然没有发现,就在他走出房门不远距离中,身后那亮光微弱的农舍,像是失去了颜色的画一样,颜色飞速流逝,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彻底消失在林间。

吃饱喝足的李沐阳,在无边夜色内走的很快,没有多久的功夫,就走到他今晚要睡觉地方关帝庙内。

江边的关帝庙,不知道什么年月修建而成,更不知道关帝庙,什么时候破败的。反正从李沐阳来到开始,关帝庙内就只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

关帝庙内之所以会聚集着,数目庞大的乞丐。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关帝庙内,有着乌江镇上的大善人,捐赠鸡毛铺,偶尔还送一点善粥之类的东西来。

所以李沐阳就把修建在,乌江边的关帝庙,作为落脚的地方。

当然对于李沐阳这种,立志成为混混的人,对付关帝庙的花字头(乞丐头头),是完全不废吹灰之力,说句时髦一点的话,就是他震的住。

一走进房墙漆黑的关帝庙,双颊深凹的李沐阳,从进入赌坊开始,就失去了时间观念的他,这才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赌坊内,连续赌了整整两天了。

都说玩牌避水火,更是避瞌睡,可是一出赌坊,这些个疲惫瞌睡,就像是潮水一样,迫不及待的将他给淹没,更何况在太平庄内,那一番折腾,整个人更是疲惫到了不行。

带着满满疲惫,走进整个满满都是破败,早已被一缕又一缕,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给布满的关帝庙。

李沐阳顺着记忆,找到墙角平时乞丐睡觉的鸡毛铺躺了上去,嘴里就开始传出一声声鼾音。

这一觉睡下去后,直到漆黑的夜幕,再一次降临后,李沐阳这才幽幽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睡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李沐阳算的上是彻底睡醒了,除了肚子有些饿以外,整个人算得上是,好得不能在好了,如果兜里再有点钱话,再赌上个三天三夜,他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作为一个实打实,真的不能在真的赌鬼,即使在做梦,也不忘不了自己坐在赌桌上,手拿双天至尊,杀的庄家片甲不留的美梦。

这不刚刚才睡醒的他,此时此刻正躺在枯草堆内,回味着脑海内,历历再目的美梦。

作为一个资深的赌徒,肚子可以饿一点,但是赌是不可能没有。按照某一个赌界前辈,说过的一句话那样。

“戒赌!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能戒赌!那一定是我已经死了!”

刚刚还躺在枯草堆内,回味着历历在目的美妙梦境,赌瘾又蹭蹭的冲上了头来。

赌瘾又上身了的李沐阳,一个翻身就从茅草堆内翻身起来。

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关帝庙内,李沐阳伸出一手在身上,一阵摸寻中,将藏在一直待在身上的牌九,给摸了出来。

二十张大小统一规格的牌九,被倒在关二爷身前的空地上,在手下传出一阵又一阵哗啦啦的洗牌声中,很快就被李沐阳给砌好。

背部一片黑漆漆的牌九,再手下砌好后,砸了砸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的李沐阳,又在身上一阵摸索中,从身上将那三粒,不知道是用谁指节骨,雕琢而成白蛇骰子拿了出来。

衣袖中摸了出来的,这三颗白骰子,可是被李沐阳一直视为珍宝。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这三颗白色骰子,是用人的指骨雕成的。

当然手里的东西,在常人看来,是避之不及的东西,但是在李沐阳看来,这三颗骰子可是代表着,一切都有可能的东西。

为什么说一切都有可能呢?那是因为这三颗,不知道是用谁的指骨,雕成的骰子邪性。

比如晚上睡着了之后,会有浑身长红毛的耗子,一夜之间搬来五六两碎银子,规规矩矩的堆成一小堆,放在枕头边。

也有的时候,是一些吃的东西,也有的时候,是一些用的东西。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好事。

有的时候也会带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把李沐阳一晚上,给折腾得狼狈不堪。

但总体来说,这样的利大于弊的结果,是能够接受,毕竟不时还有飞来的小财吗!

“齐活!这下可以玩牌了!”

带着心底那小小的兴奋,李沐阳伸手就将手里,那三颗白乎乎骰子,往那砌好的牌九堆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