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出生天
作者:唐遮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04

王孝杰的情报准确,在北营门附近处寻到马厩,叶归人轻而易举地消灭里面几十名吐蕃老弱残兵,夺下两百余匹战马并一些武器。王孝杰由北门进来,来时北营门只少量守卫,主力皆被急调往东面,以为当尽快破门而出,以免昝多方以奇兵攻打北门使北边亦变做战场,堵住去路。叶归人反对,虽知王孝杰的话不无道理,碰上那般情形,至少他们这一支骑兵可一逃脱,然他们先行攻门,一旦不慎留下首尾,会对后面的同伴大为不利。

两人中叶归人主事,终是按着他的意思,打扫战场,将马匹武器冬衣粮食归整。不多的时间,骆阳居与杨禁引军赶到。仍是按编号上马。第一、二两旅皆得到战马武器,尚多出的十几匹战马按骆阳居意思,均分给第三旅与吐谷浑战士,一齐暂编入杨禁的第二旅。

叶归人旅已休息片刻,仍做前锋,向北营门挺进;杨禁旅紧随其后;骆阳居引第三旅与吐谷浑人共三百人依然徒步跟进。

昝多没有往论欲也的北营门派遣奇兵,至少在叶归人率军抵达前没有,数十名守卫自不是叶归人这一支被求生欲激励的精锐之旅的对手,一冲而散。因北门出去,先需往敌后深入一段,方可折往回奔唐营之路,能晚一时走漏消息便多一分生机,叶归人哪肯留情,围追堵截,将这些散兵赶尽杀绝。

营门是一道坎,虽离逃出生天尚远,冲出营门的唐军战士仍欢喜不已。他们多是在半个时辰前,骆阳居引突击队夺下牢营之门后才得知逃亡消息,而此刻竟已奇迹般逃出了敌营,一路行来,仅仅有几十名弟兄受了轻伤,没有损失一人,直令人怀疑身在梦中。

叶归人与杨禁在北营门外再度集结整固军队,将北营门马厩中的几十匹战马备好,列阵警戒。一切就绪,骆阳居已引军赶到。

杨禁仍将得到的战马武器冬衣按编号均分与第三旅与吐谷浑战士,将得到战马的战士暂划归他的第二旅指挥。骆阳居、叶归人与王孝杰连同小悠则乘此机会碰头商议。

连骆阳居都有些难以相信会如此顺利,却无暇高兴,能否将这七百余人尽数带出险境尚未可知,便成功带出,他自己后面的麻烦还多得很。他对王孝杰已不如起初那般奉迎,骨子里大家就不是一路人,起初需他帮助,只好容忍他的居高临下,现在该到他需自己才能逃命,哪有工夫给他虚情假意:“你对吐蕃人情形最熟悉不过,依你看论欲也与昝多此战谁能最终取胜?”

王孝杰际此亦无心计较,说:“昝多是军功出身,小时还当过马匪,靠着骁勇善战又精明强干混到现在地步。论欲也却是世家子弟中颇能打仗的一个,让昝多这样出身草莽的压住一头,心里自然不服。论起军中威信,论欲也的确高出昝多一筹,他虽与昝多骄横,对下面士卒却是不错,舍得重赏有功的将士;昝多便贪婪吝啬,酷爱敛聚,下面颇有怨言,加上普东门凶残好色,连部将的女人有姿色的都强抢过去,更是人憎鬼厌。除了少数亲信,真正愿意跟着昝多父子的人不多,这一仗,输的多半会是他们父子。”

骆阳居:“如此便不容乐观,昝多父子若胜,或许都不会知道我们已乘机逃出,论欲也若取胜则不然。只不知昝多父子能支持多久?归人,这样,论欲也胜的话,必派兵追赶,我们这七百人加一块亦不够抵挡他们。大家挤在一处磨蹭反而没希望,你与老杨引军前面先走,尽快找到大营,若唐休璟退出不远,当来得及引大军回头接应我们。”

王孝杰急说:“这样最好,没有皇上旨意,大军当不敢撤回。”

叶归人看他一眼,向骆阳居:“你熟悉路,还是你来带第一旅。”

骆阳居苦笑:“我倒想来,可回得营去唐休璟能信我?不要争了,你越早找到唐休璟我们越有希望。小悠亦同你一道。”

小悠断然:“我和你一起!”

骆阳居不敢看她,连叶归人都不敢看,只能由她,继续交代:“记住,沿途多留记号,我没有第二份地图。”

杨禁整军完毕,策马上前:“好了,怎么走?”

骆阳居:“老杨,让你所部人马将武器交予我那一拨,只留下马刺。你们只需跟定叶归人一旅,用不着武器。”

杨禁微微一怔,登时明白,沉重地点一点头,依言而去。王孝杰催促:“事不宜迟,昝多随时可能兵败,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叶归人咬紧牙关,用力拍一拍骆阳居的肩膊,转身上马,朝所部第一旅驰去,呼唤众人上马整备,向北方当先驰去。

杨禁很快交付完武器,亦整顿好兵马,步第一旅后尘北上。路过骆阳居身边,这名当油了的老兵忍不住跳下马来,用力地握住骆阳居的双手:“阳居,活着回来!”

骆阳居笑:“还需说。你亦保重。快去吧,我们亦要动身呢。”

杨禁却笑不出来,向一旁地三胜:“好好看着他!”翻身上马而去。

骆阳居回头,却见骑利突与劫邪不知何时来在身后,蹙眉:“你们两个,怎还在这里?马呢?”

骑利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二兄,我们两个亦要看着你呢,马早送给别人。”

劫邪:“跟着二兄安全,那几个我是一个都信不过,给他们害死都不知怎样死来着。”

骆阳居终忍俊不禁,展颜:“你两个王八蛋,带头违抗我的军令,欺我官小是不?回头看怎么收拾你。整队集合,每人发三天干粮,我们出发了。”

三胜欢呼一声,领着两个突厥汉子去整集军队。

骆阳居不得不转向小悠:“去集合你的族人。”

小悠应命,轻快地向吐谷浑人奔去。骆阳居目光从她迷人的背影掠过,错开时,一眼看见不远处,孤零零站着的谢远渔。他的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