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想巴珠森林
作者:一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883

出发去巴珠森林时小歌他们还是遇到了点小麻烦,林妈给的要带的东西太多了,从‘冲天泡’到‘龙须酥’大包小包的装着,外加各种果脯、肉脯、水果,还有四皮囊的‘红烧刀子’、两皮囊‘青果汁’和两皮囊‘甜酒’。“想想,想想!还有什么没带的?”林妈如是说。唉!小鹿惨了!林大叔给牵来四匹马,一行人往巴珠森林出发,只剩个林妈妈在家泪眼婆娑的,招得我们叶知秋小姐泪行行。

小歌的左手腕上的‘空间手躅’有四格的空间,他的木弓和‘暗影’各占了一格,这样只要一伸左手就能从‘空间手躅’那个用法术划断的空间里拿出武器了,另一格放了炉鼎因为它太有个性了,为了节省背包的空间只好放在这里面,最后一格放着一大扎120支‘十字飞歌’。背包里放着几件换洗衣服,十几本书,再就是他的小铁镐,挖药采矿必备不能丢,小铁锤一把打铁专用不能丢,工具箱里是零七零八的造箭用的小工具,一备用药箱,还有一包特别的东西——几斤‘冲天泡’。腰带是仿艾拉风的那个专业腰带,左边是隐藏着绳索勾挂,小铁枝小刀片的饰带,右边挂着几个特制的小药合,再是他特制的能装80支‘十字飞歌’的箭囊。

飞戈的黑白两只‘风之躅’只有两格空间,在两手腕戴着,他惯用的右手上里面刚好放着‘大戈’,左手上的是一口锅。腰带是结合了药盒的多能腰带,外挂着‘一滴汗’;背包是大矿包给改的,空间紧凑,除了小隔层里的衣服外全是食物和水,外加一个大帐篷,牛就是牛!

叶知秋就轻快多了,她没武小玉粗犷,负重当然就上不来了。手上也有个手躅,也是两格空间的手躅,一格是几十本书,另一格是一支琴,好在空间手躅里的重量可以忽略,否则可够她受的了。也有个包,里面除了衣服就是一支术士手杖。腰带是小歌那样的专业腰带,不过比小歌的好看多了,当然功能也少了一点。

小歌是穿上衬甲衣披紧身皮甲外罩外袍,头上戴个缀玉抹额,头发给扎了个马尾,手上是‘青冥刺’——那只带护臂的拳套,脚上是轻靴,束好腰带,挂上箭囊,背上了背包,小子看起来蛮精神的,只是弱了点。叶知秋身材匀称,跟比小歌高出半个头的飞戈一般地高,全身阳光健康,脚着软靴,手上戴着青丝手套,青丝外袍里缀着紧身胸甲,两把短匕藏在身上某处,头发像小歌一样扎着,戴着面巾,背上背个背包,整个一青涩苹果。飞戈也内着衬甲衣全身的精钢盔甲,头上是抹额披发,脚上是精钢战靴,外罩一件外袍,背个大包,看着就是高大威猛型。他们准备好出发了。

有人说过一个城市的繁荣看它的道路就行了,草市镇最有名的就是它的路了,而通往巴珠森林的路无疑又是其中最好的。碎麻石铺就路基,铺上粘土和卵石夯得实实的连草都长不出来,道路又宽又平整,两侧则还有碎石便道,三个年青人跟着个老大伯就在便道上策马狂奔,马蹄声踏碎了山野的宁静。一路碰见不少的四头牛拉的车载着长达数丈的深红色飓柚木料缓缓而行路两边是野草林地,每隔十几里就有个凉亭再几户人家,供人歇脚打尖。飓柚带给人们的财富使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生活富足,同时也吸引了很多到这来寻求幸福生活的人们。真的,只要你肯干,幸福的生活就在你的斧头和胳膊间滋生!

巴珠森林外围的嘎乌镇,同样叫镇,可嘎乌和草市就是天壤之别了,碎石路街面,林立着酒馆、工会、木材商铺和木匠的工房。这里是飓柚木聚集的地方,搬运工和伐木工自然在这聚集成了酒馆最忠实的客源。镇子西边是木料场,堆集着如山的飓柚木料。飓柚树干都是要双臂合抱的大树,而那些被剔下来的枝杈就成了木工房的上好木料,或加工成板材或直接制成家具、木雕,通过那些商人们贩运到各地。

林老板带着叶知秋和小歌飞戈赶到‘林家铺子’在嘎乌镇的分店时已是傍晚,一夜后再次踏上进山的路途,他们在野地里半人高的荒草地上骑行,爬过些山坳,穿过些高大的树林,跨过了几条小溪。一个时辰后驻足在一个小山坡上,只见荒野中的小山坡上散放着几栋木屋,黑黑的色泽表明了它年岁的古老,几株巨大的飓柚树很夸张地伸展着它的枝杈,树冠盖住了很大一片地面,它是用巨大的身躯来做‘古老’的佐证,立在那些老屋旁。几圈树木围着山坡,外面是一片小湖,可以看到些白色的黑色的羊,花色的灰黑的牛,还有马甚至可以看到猪在那里自由地吃着刚长出来的青草。

“就是最小的那株飓柚树下,那有座小屋,跟你们说的木卫一老人,那个老伐木工,他家就在那。我们走!”

飓柚树下用木栅栏给围着个巨大的院子,一侧是拴马桩和饮马槽,另一侧是一摞摞的木头堆得山高,下面一个大木墩,上边立一大斧子,错层的木屋四周围着回廊,冲院口的是几阶台阶,拾阶而上的门廊里左侧是张木桌,摆几个小木墩作橙子,右边是两张藤椅,高高的屋檐让木屋里阳光充沛,几张兔皮狐狸皮挂在檐下显现着山里特有的风情,而院里的吵吵闹闹的家禽使这里显得更加温馨。几头猎狗在院里舒服地趴着,只有当生人走近时才负起看家护院的责任来,这不,有人打扰它们的休息了,计厌!它们开始例行地叫唤着。

小院前林老板带着几个小子下马,把马拴在拴马桩上就大叫:“木卫一老人在家吗?”

“谁呀!”那扇屋门给打开了,一个老妇人挪着臃肿的身躯出现在门口。

“娜娅阿姆,您好啊!”

老妇人显然认出了那个年纪大的来客就是‘林家铺子’的那个老板,品酒的高手,老头子的忘年酒友,而且,也是自己酿的松子酒最好的食客,林老板是如此推崇老妇人的松子酒的‘这是嘎乌镇最好的松子酒’。

“山外的客人,是您哪,快进来喝一口,我们家老头子在湖边钓鱼呢。小黑,瞎了眼了,别扰了客人。”

“是呢,我一直惦着您酿的松子酒呢。”林老板带着叶知秋他们三个把几个大酒囊给拿下来,上了台阶,进了门廊把酒囊丢在回廊上就在木桌边坐下,娜娅捧出个大酒壶,给他们四个倒上四杯松子酒,把壶放桌上说:“先喝点酒解解渴,我叫我们家老头子去。”几步走到院口对着坡下张口就叫:“老头子——!有人找你咧——。”河东狮吼就这么练成的!才叫两遍,另一个声音就从林子那边的湖边传过来了。“好咧——,我就回——!”

一刻钟后一个壮硕的老人出现在小坡下,拿着鱼叉、鱼网、钓杆……,为什么老头们都爱去钓鱼?因为他们没生活的压力了,没事儿干了,时间多了,无聊了?那老太太们呢,她们怎么不喜欢去钓鱼?小歌正疑惑中,林老板已和老人一阵寒喧,接下来就是几个小辈们叫人了。和木卫一老人说明了来意后,老人也重新再回忆一次见到风木的坚果的事来,那可是一段很‘坎坷’的经历:“……那是在原始森林边缘,在鬼打墙里边的那个山谷里,我和老张头,还有李子迷路了,怎么都转不出去,没办法,只好拣一棵大飓柚爬上去找找方向,就在那棵树上我发现了一枚特别的风木果,就是那枚坚果。当时很好奇就摘下来了,下去就给老张头他们看,他们也都不认识,没见过呀!哈哈哈!可他们死活都不信是风木的果子,只好再爬上去找还有没其它的,可惜再没找着一颗来。然后就带回家后我就把它种在老张头院子里,我想让它长出来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还有,其实我也想看看这坚果长出来的风木会是什么样子?”

“那长成什么样了呢?”小歌好奇地问道。

“什么也没长出来!”关于这个木卫一老人到现在还有点耿耿于怀,就为这个没少给老张头他们糗,一直都说骗了他们,说他糊乱摘一枚果子就说是风木结的,风木会长坚果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结论的问题。“还好你们来了,可证明我不是骗人的了,老婆子,我可没骗你吧!只可惜这东西太少见了,我也只见过这一次。”

“信你了,可我们家的酒没少被李子他们白喝。”娜娅阿姆笑嘻嘻地回他。

“木爷爷,我们要进山寻坚果去,您可以给我们做向导吗?”小歌很直接地提出了想法。

“你们要去找风木的坚果?行,行,以前没时间专门去找,后来也就淡忘了,想想有时候真的有这种想法,如果这次能找到的话,可真了了我一桩心愿了。”老人心里大爽,第二次有人信‘风木长坚果’的事,而且还要去找,怎么能不让人高兴!“什么时候去?我得把老张头和李子叫了来,这俩小子!反正闲在家里也是闲着。”其实是想‘报仇’吧。

“那,这叁孩子就拜托您了!您对巴珠森林比较熟,他们跟着您我放心。”林老板开始打哈哈了,又把好几个酒囊给递上去:“阿姆,老是我喝您酿的酒,您老也尝尝我们家酿的‘青果汁’和‘甜酒’,那四袋子是‘红烧刀子’。”

“哈哈,‘林家铺子’的‘红烧刀子’!好!好!我喜欢!”木一卫老人张口大笑。一手拔开个酒塞,捧起二十几斤重的酒囊就往嘴里倒“好酒!好酒啊!……”

不会吧,酒也是这样喝的?飞戈心里佩服得要命,男人!

向导是找到了,林老板的事情也交待好了,现在就等两个月后来领人了。几个人目送他的马匹跑下坡,消失在树林后,消失在那边的山头。木卫一老人趋着酒兴就找他的老搭挡老张头和李子去了,慈爱的老妇人娜娅招呼着他们三个进屋,给他们端山果,又把他们介绍给邻居们。友善的山民把热情都融化在了美食和好酒上,这里的人们竟然不反对小孩子喝酒!小歌惊讶的发现她们对饮酒的放纵态度到了如此的地步,任何小孩都可以喝点低度的果子酒,只要年满十二岁就可以任喝烈性酒了,如‘红烧刀子’。没办法,如果你十二岁就要进山伐木,而且不管刮风下雨,也不论天寒地冻的,不喝点行吗?这下飞戈可找对地方了。

老张头是个如木卫一一般高大的的老头,而李子呢,个头不高,还没赶上小歌高,可是一身都是横向发展的,那个就叫壮呀。当木卫一老人把老张头和李子给带到家时已是晚餐时间了,兴奋了一天的木卫一把个老张头和李子给灌的:“信我了吧!我摘的可真的是风木长的坚果!来再喝一杯,明天我们带着孩子们进山,去找那坚果,如果找到了,这次让你们亲手去摘。”三个老人嘿嘿哈哈地谈天说地,又把几个小子编排了一通,嘟嘟了大半夜。清晨,当飞戈的头还有点晕晕地,人还有点麻麻的时候,一个宏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点起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叶知秋带着小歌、飞戈站在餐桌边时三个老人已经干掉了摆在他们面前的大半食物:“怎么样?昨天喝多了吧,这点子酒量……哈哈哈!快点吃早餐了,对了,喝点松子酒,醒醒酒,这样还长酒量哦!呵呵呵。”木卫一老人拍拍飞戈的臂膀,一把递过一个杯子。真不知道谁的理论,以酒解酒!也行?

还是娜娅阿姆好,给他们熬了醒酒汤,再把他们的早餐给端上来:“别理那些老鬼,来,你们多吃点糍粑,那是野猪肉条。”还真有松子酒,小歌发现它就放在所有食物的前头,喝一口清心净肺,真的爽了。

吃罢早餐木卫一和老张头、李子三个计较着这一趟的路线。小歌连忙在桌上摊开了一张半空白的地图,这可林老板是好容易才从工会的‘资料室’找到的,是前人在探险过程中的结晶!可惜了,只有外围的原始森林有详细的标志,其它只是空白。三个黑头三个白头凑在了桌上,白头晃着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谁人做出了这么好的东西!而黑头只是好奇:这空白的地方这么的大!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拿得出手?差距啊,不成熟的眼光总是长在不成熟的人身上,那种人哪知道‘做’的辛苦啊!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哦。

采伐区就不必去了,那片每三四十年就砍一次,而且有人照料的林区风木长得也少,同样也从没听人说过那有风木长了‘坚果’。剩下的就只有原始林区了,这可是一大片森林,如果说‘巴珠森林’是一块绣花滚边的方巾,那么采伐区就只能说是方巾的那条花滚边,而原始林区才是整个帕面。一条滚边产出的飓柚木就足够伐木工们挣出生活和财富了,那整个帕面有多大呢?嘿嘿!怎么找?还是个难题!

的确,没事谁愿意往原始森林里钻呀!所以里面的一些情况并不为大家所熟悉,所以大家都对它心存恐惧,所以就更少有人进去,所以许许多多的关于那里的传闻与异事都成了迷,所以就更没谁原意往里钻了。

当然原始林区也不是没人进去过,除了一些好事者美其名曰‘寻根’、‘探险’、‘挖宝’、‘求真’,还有就是伐木工们偶然的误入了,不远说,木卫一他们三个都有过不止一次的进入经历,不过进入后常常有些惊心动魄的事在那发生,险那!还有个现象,任谁‘探险’也罢,‘误入’也好,都只深入原始林区百里范围内,个中的原因不一而论。迷路误入的人一心只想着怎么样出来,当然进入得浅了;而另一些人,或许是补给出现了问题,也可能是其它的原因,不过唯一清楚的是深入者基本没再出现在嘎乌镇。那,木卫一就尊从了这一‘俗约’,只把搜索的范围圈定有深入百里内。第一个目标就是‘鬼打墙’。原因:毕竟他们在那找到过第一枚‘风木的坚果’。第二个目标就是一条原始森林的小路。这可是传奇中的小道,从地图上显示的是起始于‘鬼打墙’东边的‘深草湖’畔,终点嘛,没定,只看到一条虚线进入了一片空白区。大家都知道,沿着这条小道走,先不说一定可以找到什么,但有一点大概可以确定,那就是不会迷失方向。从现阶段的资料来说,也只有这样了。

当然,这些都是计划内的东西,计划外的呢?谁知道!

“‘鬼打墙’里面有株非常大的飓柚树,那里面很阴暗也比较干燥,高大的飓柚树下是风木生长的好地方,这可是风木最好的聚集地了,我想如果说‘最有可能’的话,这棵老树边的机会因该会多些。”林老爷子细致地讲解一面确定目标:“我们第一个目的地就在这了,从哈拉山口往里走就进入了原始林区了,这里是瓮口,从这往里转就是‘鬼打墙’,树大概就在这个位置。我们就在这扎营,搜索几天,如果找不到也就只能沿着这条山沟去‘深草湖’了。”

“木哥,这次是不是让我来领路呀!”老李子又开始挑衅了:“咱们上次在‘鬼打墙’迷了路可是你给领的。”

“那是在听了你俩的意见之后咱才迷的路。”木卫一开始反击:“只要你俩不那么费话,咱就能点亮了眼,就算真碰到了鬼也不会迷了眼的,所以这次你得给我看住了嘴吧。”

“老哥,得说清楚了,就那次,如果你真的很有把握的话,你能听我们的吗?还不是你也没了主意,咱们才走错了方向迷了路的。”老张头给反手一戈:“都说老马识途,咱这次再进去,老哥,你这匹公认的‘老马’如果再走错道就真的……。”

“就放心吧你,怎么说‘鬼打墙’咱们老哥几个也走了十几趟吧,再说这次还有个图,你们就跟着我,仔细地给我盯着树杈子上的风木就行了。”木卫一是大手一挥:“我和飞戈给开道,你们四个就擦亮了眼睛,负责搜索路两旁风木上有没有坚果。”

三月天的大清早,一行人又在路上了,木卫一老人提着个斧子和飞戈在前开道,循着条路的影子往哈拉山口走去。小歌心里那是个不放心呀!这往哪走呀这,光捡偏僻地方去,也没个道,只是草堆里,树杈中用斧子劈开了就走,真够‘原始’的。俺们守望者之村四面的山也是原始森林吧,但那里多多少少还有些路吖。

唉,他怎么知道,守望者之村周围的那些猎人小道也不是天生的,是村里一辈辈的猎人们长年走出来的。这里,猎人吗?有,不过他们是业余的,也就是森林守护员客窜一下,充其量在自己看护的林区里射射狐狸打打狼,打的尽是兔子和野羊。有了飓柚树这一宝贝资源,砍砍树就足够你生活了,打猎?那不是巴珠森林边的生活方式。这里的猎人小道大概很久很久以前有吧。

晨曦中的哈拉山口,露珠还未消退,遍地是茂密的青草,樱草和紫罗兰,野花和酥油草点缀在其中,为山谷凭添块美丽的毡子,树木顺着山势生长,色彩沿着树木延伸,山谷内有的是无尽的树木,森林延伸着直到看不到尽头的群山,巴珠森林真实的面貌开始展显在人们的面前。

“爷爷,这里都有些什么样的野兽呀?”站在谷口的小歌整理着他的木弓和箭囊,张开了弓朝着太阳试了试。

“野兽?有鹿呀、羊呀、老虎、豹子什么的吧。不过这里可是树木的天堂,你看,这谷里呢是些个草甸子,山脚那小的是灌木,那边那个是铁刀木,那个是棘棘柴,那个大棵的是梓树,旁边的是株飓柚树,沿着山坡往上,那里大多是飓柚树,这可是宝贝呀,它是用来做雕刻的最好木料,再往上头那有冷杉,红杉都是些好木料呀,谁说我们巴珠森林只产飓柚,还有很多其它的好木材!……。”木卫一现在是滔滔不绝了,他认为给后生们讲解巴珠森林中的树木是他毕生绝对的义务。无语呀!

好在老李子把他给打断了。“这里可有黑熊、金刚罴,可是连老虎都不敢惹的主。怎么样,小歌,咱也打一两头去。”李子拍着小歌的头:“小样,你这弓箭有么子用呀,看看爷爷的大斧子,这才够劲,一斧子下去十寸径的树都可以砍断了,什么样的野兽能挨得住呀。”

“别,李子爷爷,我木爷爷说了,蛮人才用蛮力,用斧子跟人拼力气那是蛮人的活,我弟弟去做做还可以。作为弓箭手,讲究的是心领神会、眼明手快、射得准、下手狠,用的是头脑和眼光,力气倒不是大问题。”其实小歌心里头苦呀,谁不想抱着把大斧头狂劈乱砍地,多爽啊!可你也得有那本钱才行呀。

“哈哈,哥哥们,咱可都是蛮人嘞。”小歌一句话让三个老头都乐了:“你那个木爷爷在哪呀,让他来跟我比试比试怎么样?”真是的,伐木工们最看重的就是‘三头’:斧头、木头、拳头。而李子大人最出色的就是‘拳头’了,一个崇尚蛮力的家伙。

“不行,木风爷爷还在我们村里,隔好几千里路呢。”飞戈在打叉,可不能让李子爷爷跟木风爷爷打起来,不是同一级别嘛!只要两箭李子爷爷不就折腾完了。飞戈的意识里是:老李子只有点子蛮力,只能拿个斧子蛮干,咱可不能欺负他。亏的老李子不晓得他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唉哟,秋姐,我没做什么吧!”小歌一声惨叫,手里一哆嗦,弓都差点掉地上了。

叶知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有点惊讶的三老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歌,恨恨地轻轻地说:“要死!会那么痛吗!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咱们可是进了原始森林了,你别老给大家找麻烦。”她可痛恨透了小歌没事找事,老跟那些小猪和老虎们过不去。

“女娃子,有一手,你这是魔法吧。”老头们还识点货。

“是魔法。小歌就爱惹事生非,我怕他老去招惹森林里的野兽耽搁了行程,先警告他一下。”叶知秋忙解释一下。嘿嘿,淑女形象一下可打折扣了吧。她心里是:死小歌,臭小歌地叫着。又偷偷地掐了小歌一把,用杀死人的眼光让小歌把惨叫声咽回了肚子里。苦命的小歌!

“没事,小歌来,只要有野兽出来,咱爷俩就去把它给劈了。”老李子一把搂了小歌,舞着他的斧头叫嚣着。又一个找事的主!

一行人开始向谷里行进,他们要通过哈拉山口,从瓮口进入‘鬼打墙’。渐渐升起的太阳给森林带来丝丝斑驳的亮光。林间的蛛丝和雾气点亮了光的路线,在一道道的光线中闪烁着七彩的色彩。飞戈和木卫一老人轮换着开道,而老李子和小歌大呼小叫地把个野鸡小鸟走兔飞狐惊得满天满地地逃。有人撑腰的小歌现在把个箭射得满天满地地飞。可长了脸了小歌,“小娃子,有两斧子呵!”老李子从没跟人这么干过,现在对小歌可佩服得不行:“英雄出少年呀,比咱老头子有出息!”叭叽叭叽地跑出队伍把小歌射落的兔子呀野鸡呀给拾回来,容易吗老李子。叶知秋只好盯紧了小歌,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有了这爷俩的大呼小叫那些飞禽走兽都绕着道走了,一路也算‘平静’。

原本打算半天的路程一行人走了一整天,因为他们到头来还是绕了点道,那些树杈杈太密了,不但挡了视线,还让人迷惑,即便白天‘鬼打墙’也不是很好相与的地方。当他们出现在那株‘大飓柚树’边时叶知秋和小歌飞戈可呆了。这,这是棵大飓柚树吗?有这么大的树吗?老天啦,你怎么不能创造点其它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大’呢?一棵飓柚树,盘着的树根只有一点点露在了地面,却占据了百十平方的地盘,树根顶起了飓柚房子般粗的躯干,天啦,这也叫树吗?

三个老头虔诚地路趴在地上祈祷着,小歌三个也仰趴在地上,不过他们的神不在这里,所以他们只是在仰视着那片飓柚树撑起的天空。“好高呵!”小鹿赶忙把嘴凑到小歌的脑袋边,舔他的脸:都到了目的地了,该把我驼着的东西给卸下来了吧。

“它不怎么喜欢人来打扰呢。”祈祷完了的木卫一老人如是说:“今天还好,没有下大雾,‘鬼打墙’里的野鬼孤魂都没出来捉弄我们。大雾的天里就算在‘瓮口’外都能听到里面凄利的鬼哭,偶尔还可以看到幽幽的绿色的鬼火。”这些让小歌三个听得目瞪口呆。怎么的,还真有鬼呢?叶知秋渐渐觉得背脊上凉凉的,鸡皮疙瘩也在手臂上突起来,原本觉得大树底下好盛凉,现在不觉得了,结论是这里不是凉爽,只是阴森!无知者无畏呀,这下好了,三个小青年感到一生都没有这么压抑过。

还是老李子利害,给几个小鬼打几个哈哈,吹嘘了几次他与鬼魂打交道的事,还讲着他曾经如何用斧子解决掉了一头幽狼。“听巫师说,那些幽狼是狼被打杀后凝聚的狼魂,附在些什么东西上就幻化成形了,只是它们只适合生活在阴暗里,在太阳底下随便一只小兔子就能给它一脚踹死,幽狼再死就会连魂都没了。那是一个晚上,我碰到那只幽狼时正好是半夜时,那头狼可大了,两只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些,闪着绿光,一身幽幽地黑,朝着我高高一跃就扑过来想咬我脖子呀。这个时候,如果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办?”老李子还是讲故事的老手嘛。叶知秋坐在地上,曲着腿,抱着小鹿的脖子,一只手捂着嘴,头摇得象拨榔鼓。“我立马跑开呀,拉开距离拿箭射它。刷刷几箭就射死了!”小歌是举臂弯弓,做射箭状。飞戈挽起了袖子:“我拿‘大戈’迎面扎过去,它就不敢直扑过来了,不然用‘一滴汗’迎头坚劈也能挡开它的。”“对,当时我就举起斧子,一蹬腿,迎面一冲,一斧劈过去,把它给当胸劈成两半。”老李子得意地扬起了鼻子,又从脖子上抽出一条项链:“这个就是杀死那头狼后拔到四枚狼牙做的项链,这可是我的幸运符,戴上它后我从来没有被那些树枝挂着或划伤过了。”

“小子们,听他牛吧!他劈死那头狼可没吹的这么容易,那最后一斧子可是被幽狼逼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撞上去的。”老张头在一旁不停地“嘿,嘿”。

“什么,我在地上滚那是在找合适的地方下斧子。你个老不死的……。”

哈哈哈,叶知秋和小歌飞戈三个一乐,一扫了心上的阴霾。当然了,那些幽魂又不是打不死的,有什么好怕的!

人啦!他们最怕什么?从视觉上来说,最怕体形比他大的东西;从感觉上来说,最怕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从知识层面来说,最怕他们的‘真理’被打破;从意识层面来说,最怕自己的思想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阴森的环境里出现了不可理喻的东西,即使见惯了恶兽的人也会颤栗。小歌最初怕的是‘孤魂野鬼’的异样形态与神秘的传奇,这些也打破了他对生命存在的理解,生的概念不是只凭几名话可以解释与认可的,当他第一次面弗奶奶的死亡时,心中的恐怖与无奈使他感到窒息、无助。在意识达不到的地方,对不可理解的生死迷惘,就象半夜中被那个骷髅追赶一般。一旦意识到自己有能力打倒摆在前面的那些东西时,那么任你神秘种种,异象非常也就不足以为虑了。害怕?我呸!

在大飓柚下扎了营,吃着飞歌烧的野味,听着三个老头讲的鬼故事,时不时还插进来一声声鬼哭,心里发着毛,嘴里却硬得象鸭子,小歌他们三个在‘巴珠森林’的第一夜在熟睡中渡过了。

第二天,找到了点林居感觉的三小子也陪着三老头开始忙碌了,他们要搭个简易的林间小屋,作为一个踞点,可要在这生活好些天,当然不能用帐篷了事了。嘭嘭嘭,几斧子砍下些树,在大飓柚树的根上,打下几根木桩,再垒成道树壁用木榫加固,组四面墙,留个门,上头盖着个木头顶,再挖些苔藓填在木头间的缝隙里,做个柴扉,好了,一个‘木堡’就搞定了。接下来的事可就好玩多了,因为接下来的事就叫寻找‘风木的坚果’。

什么叫寻找,寻找就是一群子人象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又象追着骨头味道的狗,任何地方都可能是目的地,但那只是可能。现在木卫一带着的人就象嗅着了骨头味道的狗,连叶知秋都攀着绳子爬上了那株‘大’飓柚树,房子般大的飓柚树就是大啊,风木藤如同蛛网,从一个树杈攀爬到另一个树杈,把树枝间的空间给捂得密密地,那些树杈可都叫树杈呀,盘枝错节大得没谱,飞戈都打算在上面盖个鸟屋了。而小歌呢,他也叫在找风木的坚果吧!正在把两根风木的长藤给整结实了,从飓柚的一根巨大枝杈上给垂下来,然后又编了个藤椅,串在上面,一青藤椅秋千就好了,坐上去开始荡了起来。“哟嗬!秋姐,来呀!”一纯拖后腿的主。换上叶知秋去荡着,小歌就成了猴,吊在那根藤上跟着鬼叫鬼叫地,本来老老实实的飞戈也耐不住寂寞,学着小歌吊在秋千上。这样子的人能找着风木的坚果吗?

可苦了那三把老骨头了,六只眼睛没消停过,还得满足了飞戈的愿望,帮他们搭个鸟窝。当然了,这么好的倡意叶知秋、小歌怎么会不响应呢?三个人也不荡秋千了,在小木屋顶上找了块好‘地’,把风木藤给编好做墙做顶,就地砍了飓柚枝做地板,辛苦地从地运上来苔藓铺成地毧,又在顶上扎实地盖了好多长藤、树叶来遮风挡雨,一个安全而又舒适的树屋打好了,一根树藤从鸟窝门口直垂到下面木屋顶上,鸟窝成了木屋的二楼。飞戈把三个的包裹给搬上来,在‘地上’一铺床好了,叶知秋赶紧躺上去。“好舒服啊!小歌,帮我把那些小藤给编成帘子,你们睡外间,我睡里间,好困啊,我要睡了。”唉,早知道就不把里间给做得太好了,还给她打了个窗子,真是的。哥俩后悔呀!

“好小子你们倒安全了,咱仨老头可给丢下面喂野兽了。”老李子斧头往肩上一扛,抓着根长藤就荡了过来。

“哪能呢?有李子爷爷在,谁喂谁还不一定呢?”小歌忙给他拍马屁。

“我们在木屋边布置几个陷阱就不怕了,再加让秋姐布置几个魔法结,那么三位爷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飞戈一想,的确得布置几个陷阱,三位爷爷怎么着还能爬上来,小鹿还在下面呢。还真得说干就干,飞戈从包包里翻出些小零碎装在木屋边,又布置了几个陷阱,也就安了心了。倒是三个老头:新鲜!这些小孩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连飞戈这么老实的一小子也倒腾起阴的来了。

当然了,猎人和伐木工总是有区别的吗,砍树,只要你有力气,树在那是跑不了的,而野兽,哪怕是只小兔子,想抓它,不长个心眼可就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