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腥复仇
作者:华魂王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53

夜,乌抹漆黑。

一个黑衣人,借着从一幢别墅中折射出来的微弱光线突然加向前猛跑几步,纵身一跃,并顺势在墙面上走二步,翻进足有四米高的院墙。

一轻松愉快的西班牙舞曲,从金碧辉煌的客厅幽幽飘出。

这是一幢典型的十八世纪建筑风格的欧式洋房,宽阔的台阶一直通向带圆柱的门廊。院内停着一辆吉普车。劳动局长郓天雷摇晃着头重脚轻的身躯,搭着商业局长、工业局长的肩膀,送出这二位醉生梦死的老搭档。

驾驶员闳大勇穿着一身褪了色的军装,他刚从某部特务连复员,是一位高大强壮、剽悍骁勇的年青人。郓天雷看准他的满身武艺,把他留在身边,既当驾驶员又当“保镖”。

闳大勇在台阶前迎接上司。

突然,工业局长相貌堂堂的关公脸闪过一阵痉挛,魁伟的身体在吉普车旁无声地倒下。

“怎么啦,老兄?”喝得酩酊大醉的商业局长,嬉笑着去扶工业局长。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倏地从车尾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拳、左脚,照准商业局长的腹部、左脚腓骨同时击去。商业局长蜷曲着身子,无声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闳大勇一惊,急忙躲过呼啸而来的拳头,向后退了二步,并向猛扑而来的黑衣人飞起一脚。黑衣人灵活地一侧身避过,随即朝准对方的下巴猛一勾拳。“喀嚓”,闳大勇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下巴碎了,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剧烈摇晃着,向后踉跄了几步,站稳了。

黑衣人又一阵闪电般的猛攻。闳大勇头昏目眩,左躲右遮,抵挡不住,庞大的身躯突然象一座轰然倒塌的大楼似倒下。

黑衣人轻蔑地瞟了一眼昏死过去地对手。朝郓天雷追去。

突然地袭击。吓昏了郓天雷。不过人绝望中逃命地本能清醒了他地头脑。也吓醒了酒。他踉踉跄跄地朝台阶奔去。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万能地。

黑衣人纵身一跃。挺立在门檐下。截住他地去路。郓天雷抬头一看。吓得浑身哆嗦。只见灯光下凶手整张脸粗糙得如同恶心地癞蛤蟆。两只圆眼血红。嘴唇分开。露出锈黄地牙齿。嘴角流着粘液……

郓天雷完全被吓呆了。尿渗出了裤裆。他望着步步逼近地黑衣人。嗓子嘶哑地凄叫着向院墙退去。他昏乱地头脑一个劲地指使自己往后退。院墙抵住了他。但他还是把弹回地身体往后退。

黑衣人怒瞪着饿狼般地暴眼。听着郓天雷只在喉咙底下回转地嘶哑凄叫。猝然抡起拳头。打出致命地一击。郓天雷本能地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火星四溅。一股鲜血从他鼻孔喷出。接着又一道深深地裂痕刻在他大理石般光滑地脸上。他捂着脸。慢慢地瘫倒在地。

黑衣人刻薄地瞥了一眼躺着一动不动地郓天雷。又狠命地踢了一脚。然后朝客厅奔去。

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的郓天雷妻子目睹了凶手行凶。她慌忙奔进客厅,抓起桌上的电话,忘了拨号,就冲着话筒大喊:安局她清醒过来,拨通公安局,刚呼出“植物路”黑衣人已冲到,出手一拳,将她打倒。

郓天雷妻子穿着一件商业局长从日本搞来的质地很好的丝绸睡衣,漂亮的脸蛋散溢着扑鼻的脂粉香。黑衣人鄙夷地瞟了一眼从散结的睡衣里露出的什么也没穿的铺满性感的**躯体,一阵恶心。他抬起脚,往她光滑的肚皮上狠命一踩,又飞起一脚,象踢一只皮球似的把她踢出二米远,翻了几个滚,靠着墙不动了。

黑衣人穿过客厅朝郓天雷卧室摸去。经过一间房间时,他从里面听到一个女子隐隐约约的娇媚声和一个男子**的嬉笑声。

黑衣人停下,贴耳静听,然后一脚踢开房门。

床上站着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青年,四周扔满脱下的衣裤。

姑娘长得很漂亮,小伙子却长得很丑。

黑衣人朝吓得丧魂落魄的放荡男女奔去,扯住企图顽抗的青年右脚,用力一拽,扑上身,对准他的太阳**狠狠一拳,把他打昏在地,并在他的阴部补上一脚。

姑娘受到凶手不知是人是鬼的凶相毕露的突然刺激,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

黑衣人捡起一条短裤塞在姑娘的嘴里,又撕开床单将她双手绑住,随后直奔郓天雷卧室。他把室内所有的箱子撬开,找出二万元现金,把它点火烧了。接着,又把所有高档的衣服撕成碎片,把电视机、收音机摔向墙壁……

黑衣人干得极为利索,行动也快得出奇,他就象一个装有十万马力的机器人,撤走时又抡起三头六臂,一路扫荡,把伸手可及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顺便又在复仇怒火的催使下,给所有的人又添加一顿拳脚。

理智而又疯狂,没有什么比这两种东西结合的犯罪更可怕了。

凶手作案的经过只有短短几分钟。此刻,黑衣人已与一辆疾驶而来的警车交叉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凶手回到一所幽静的别墅,推开一间宽敞、弥漫着缕缕清香的卧室。他掩上门,倚着墙,深深吸了口气。

他勒下搏击套,露出一双纤细的玉手,它灵巧地解开上衣纽扣,脱下裹得厚厚的海绵衣,然后又撕掉乳胶面罩,揭掉假,将盘在头上的髻解散。

这是一头犹如黑色瀑布的秀。

凶手是一个女人,一个温柔的女人。

姑娘中上个子,身材高挑修长,风姿秀逸,优美的曲线十分迷人,仿佛渗透着一种富有肉感、色泽迷人的女性**的美,激起人对她产生一种奇异的、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的**。

她莹白细嫩的鹅蛋脸,五官特美,且搭配得巧夺天工:一对清澈、深邃的丹凤眼,明眸如晶,宛如倒映在宁静湖水中的一轮皓月;玲珑挺刮的鼻子下,一张色泽红润、棱角分明的嘴巴,性感动人,一启唇,便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整齐牙齿。她的两腮还有一对只有在表情丰富的谈吐时才时隐时显的令人**荡魄的浅浅酒靥。

她出众的美貌,出众的才能,构成了她诡秘的性格,使人觉得她象遥远天空的一颗晨星——美丽神秘而又异常危险。

她倾城倾国的美貌是无懈可击的。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她过分兴奋的脸有些呆板,有些凄然,一眨不眨的眼睛仿佛在运转什么痛苦的记忆。

她双手贴住胸口,手心攥着刚脱下的钻石戒指,仰着头,喃喃自语:“上帝啊,我的诺言终于得到了实现向谁忏悔,语调这般虔诚?“戒指,至高无尚的戒指!饶恕我,饶恕我不愿犯下的罪行罢!”她祈祷,言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谁会理解这位祈祷上帝、信仰上帝的特异“教徒”,是一个痛心入骨的女人呢?此刻,她的心里正翻滚着汹涌咆哮的波涛。

她不愿回往事,不愿让一些残忆轶事来折磨自己,以至忍受巨大的痛苦,再次亵渎她所寄托的上帝信仰。上帝是没有的,中国人皈依上帝是荒唐可笑的。然而,一个人在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时候或者在某种渺茫中却会把最荒唐的东西奉为信仰,并把它牢固地依附在灵魂上。

她闭上眼睛,极力驱赶眼前千丝万缕的叠叠回忆。她怎能不回忆?怎能由于这如愿以偿的复仇而激起对往事的回忆呢?

她想克制,想抹去所有的仇恨。然而,活着的人不可能逃避过去;没有昨天的往事,怎有今天的骇人听闻?有了今天,怎能忘记昨天!

呵,我的主,在这恐怖的日子里,

把我从亘古的死神中拯救出来吧!

当天摇地晃,

当您用烈焰来裁定世界,

面临着天罚和神谴,

我无比惶恐和惊骇。

一个凄惨而又幻灭的时刻,

一个壮丽而又恐怖的辰光,

呵,我的主,请赐给他们以永久的安宁!

让不朽的灵光在他们头上闪烁,

呵,我的主,在这恐怖的日子里,

把我从亘古的死神中拯救出来吧!

我主仁慈。基督仁慈。我主仁慈。

她在默默祈祷的忏悔下,思索开始运转,把它一直带向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