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奇复活
作者:华魂王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64

闵毓由于有训练有素的体魄和非凡的抗毒素能力,加之他生命之爱的巨大精神免疫力拖延了他死亡的时间,结果艾璟烺的药救了他的性命。

抗拒死亡,只有神药与渴求生命的顽强意志有时才能做到。

院长看着眼前的奇迹,歉疚、感叹医学界的缺陷与相形见绌。他正想告退,却被眼前这群狂喜过后而露出疲倦神情的年轻人吸引住了。他现这是一群英姿飒爽、具有精明头脑的年轻人,他们不同的表情都具有一种本身的神秘力量,好象各人都具有非凡独特的技能。“他们是什么人?”院长的脑海里闪过这个疑问。不过他累了,只好带着满腹疑窦,示意医生、护士一起退出病房。

二天过去了,闵毓仍处于昏睡中,但已没有生命危险了。郦红劝强忍住睡意的伙伴回去休息。伙伴们最后看一眼闵毓,经不住睡意侵袭,回住所睡觉。

晚秋的紫红色的夕阳,顺着地平线斑驳的云片滑走了。黑幕徐徐拉拢了,月亮从脱光叶子的稀疏的树林中,钻出它那疲倦苍白的面孔。郦红触景生情,离开窗台,坐回闵毓的床上。

这时,院长带着外科主任进来,他示意郦红不要起身,俯身瞧瞧闵毓的面色,然后把听筒贴在他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儿,他问郦红:“他就这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吗?”

“是的,他睡得很香。”郦红微微一笑。

“你就这样安慰自己?”

“是的,院长,不必顾虑,相信上帝他会醒过来的。”

“上帝?”院长惊讶了,仿佛突然瞧见一个外星球人似的好奇地打量着她。

“我只相信医术,死亡只有高的医术与药物有时才能战胜。”外科主任说。

“有时候信仰更重要。”

“你颂扬了一种有关信仰地滥调。那是迷信!”院长严厉地说。

“我相信一种宇宙精神。请原谅。所谓宇宙精神。就是一种创造。创造就是消灭死。生命从诞生地那一刻起。就在一步步地滑向死亡地深渊。再有威势地手也不可能阻止这一切。因而我们只有选择创造。创造能使有限地生命得到无限地延伸。”

“你说得太玄妙啦。我觉得你不象一个二十几岁地姑娘。你具有凡脱俗地气质和相当敏捷、万事亨通地思路。如果我没猜错地话。你是一个操纵别人地人。请问你地工作单位?”院长有点神秘地问。

“院长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地人。”郦红谦逊地答道。没有回答他职业。

点也不。从你现在地谈言微中与表现出来地谦逊中。就可以看出你具有常人所不具备地气质。”

院长激赏眼前的这位姑娘,她似乎位居要津,身负重任,有旋乾转坤的雄才大略。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他见郦红巧妙地躲过职业的询问,便不再逼根究底,与外科主任离开了病房。

郦红从盥洗室拎来一桶热水,给闵毓洗过热水澡后,逐部按摩。她觉得闵毓的身子非常温暖,就象一个慵倦如泥的嗜睡者,脸上呈现出静谧悠远的神情。

昏睡中的闵毓感到血液慢慢沸腾了,心舒意惬,青春的力量在他的身上燃烧着光和热,贮蓄起无尽的生命力,它将挣开死神的纠缠,拨开厚厚的雾霭,迎接生命的曙光。闵毓在一阵舒心的抖动中,看见一位女神拂去了缠绕盘旋在他周身的雾霭,将他拉上天空。“美神!美神!……”闵毓在飞升的飘荡中,呼喊着飘逸而去的郦红。闵毓终于以顽强的意志战胜了死神,睁开迷茫的眼睛,然后睡意又象山谷底下升起的夜雾,一阵一阵地袭来,一阵比一阵重,他又重重地闭上眼睛。

“闵毓!闵毓!”郦红见闵毓睁开眼睛,一阵狂喜。她扳住他的双肩轻轻呼唤着。

闵毓一阵痉挛,又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熟悉的脸容。刚才他在梦中,对着辽阔的草原,一直呼唤着郦红,但没有回音。当从遥远的山谷传来一声拖长的的回音时,他醒了。

他真的象平时一觉醒来那样,一下子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开始朦胧地感到新的一天的到来以及光明的存在。

“美神。”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郦红连忙按他躺下。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郦红冲动而狂喜地喊道,引来了医生与护士。

闵毓虚弱地握住郦红的手,瞧着四周穿白大褂的男女的四壁,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病衣,肩膀上的绷带,他明白了,他是负伤了,躺在医院里。

他想极力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负伤的?可昏沉沉的脑子怎么也理不清事情的经过。只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的伤势非同一般。闵毓嗫嚅着,急于想说什么,但他环顾四周陌生的面孔又缄默了。他用眼色询问郦红。郦红知道他在惦念伙伴,就微微点了下头,安慰他一切都好。闵毓放心了,又疲倦然而恬适地合上眼。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给病房洒下金色的光辉。郦红哼着轻快的小曲,把煎好的鸡蛋端到闵毓床边。

“吃吧,军师,你健康了。”郦红愉快地说。任何的焦虑、担忧、恐惧都消失了。

闵毓探头望着碗中黄灿灿的荷包蛋,顿时食欲大开。他贪婪地吃着,并不住地啧啧赞扬。

“棒极啦!”闵毓差不多是囫囵吞完荷包蛋,擦一下嘴,对郦红说。“我还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美餐。”

“大概这是饥饿赐给你的口福吧。”郦红笑着说。

“是的,人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体会到食物的美味;人也只有处在生死边缘,才会懂得生活的无穷乐趣。郦红,我躺了多久?”

当闵毓得知他已躺了三天,惊异了。他感激地问郦红是不是她陪着他?郦红摇摇头,将被子给他盖好,告诉他是所有的伙伴陪着他。闵毓看着郦红熬夜而红的眼圈与清瘦的脸,心里明白。他幸福地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问:

“‘撖曜团伙’怎样啦?”

“送上法律审判台,军师。我们不受任何牵连,不必担心。”

闵毓对大家的安全放心了,但他的内心深处又升起另一种强烈的**——一种来自爱的**。他将用自己的热血、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来报答郦红的恩惠。但当他唤起心中一直埋藏着的情愫时,他又不安起来。他既感到幸福潜在的快乐,又感到配不上的不安。他将受之有愧。他把刚刚激起的想要倾吐的爱情又深深地埋藏起来。

一星期后,闵毓身体复原,只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郦红要求让闵毓出院,但好心的院长坚决不肯。郦红无奈,只好答应院长的要求。

这是一个日落余辉映照的黄昏,闵毓看着西边天,对郦红说:

“郦红,拯救我生命的是艾璟烺的药,我们能获得药方吗?”他以征询的目光看着郦红。他清楚,他们今后用得着这药方。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第二次跨进老人的门槛,包括酬谢。”

郦红将她和舒雄艰难寻找艾璟烺、舒雄与他姑父的仇恨冲突、以及自己怎样感动老人的人道求得药的经过告诉闵毓。

“这么说,舒雄与他姑父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们能解开这个谜吗,铺设一块舒雄与他姑父之间的跳板?”闵毓问。

“我们一定得解开这个谜。这也是我们良心的职责。”

“舒雄告诉过你他与他姑父之间的仇恨吗?”

“没有。他一反常态,变得怪癖,丝毫不愿提及关于他与姑父之间的事。李莎带信来说,他近日来很苦恼,一个劲地喝闷酒。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特殊的原因。”

“舒雄已处于一种可怕的危险之中。”闵毓猜测说。

两人面面相觑,一种不祥的危险信号掠过他们的脑海。

第二天,闵毓一觉醒来,已是阳光明媚。百叶窗外,鸟儿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仿佛在呼唤还在熟睡中的懒汉。郦红伫立窗前,欣赏着早晨静谧、空气清馨的庭院美景,深有感触。闵毓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走近郦红身边,与她共赏早晨美好的秋色。

翻腾着的朝霞半掩在城市摩天大楼的后背,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万紫千红的光芒。斗丽争艳的菊花闪烁着夜间的露珠。一阵秋风拂过,飘来阵阵醉人的芳香,漫进窗台。

“多美的早晨啊!”闵毓赞叹道,“去散散步,郦红。”

“好呀。”说话间,两人来到后院。闵毓与郦红并排走着都觉得有一种特殊的温暖与幸福感。他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对郦红说:

“郦红,说真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感恩你。感恩不是一句空话,光说是不够的。语言表达只是一部分,犹如河里的一滴水,树上的一片叶子;感恩所包含的远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深深的内疚。不知是高兴,还是心酸,我在昏迷中呼唤的是你,驱赶病魔爪牙的是你;醒来时,感激的是你。”

他窥视一眼郦红,见她默默地听着,便更慷慨激昂地继续说:“如果人间少不了太阳,我就把你奉为太阳神;如果上帝不存在,你就是救世主;如果我是黑暗中飘荡的小船,你就是指引航向的灯塔。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珍贵的,只有一颗心是珍贵的——那就是你!”

郦红吃惊地凝视着闵毓燃烧着爱光芒的眼睛说:“是我吗伙伴们的心,一颗融合在一起的心,它才是世上唯一珍贵的心。”

“我理解,郦红。我是从个人的感情出。”闵毓羞愧地避开郦红的视线。他为自己的自私,为郦红的顾全大局感到自责。他冷静了许多,压制住自己喷泉似的**。他不无痛苦地讥讽自己:“你不是以冷静、深思熟虑著称吗?”

“请你原谅,郦红。”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稳,既带着愧疚,又带着智者的一种凡脱俗的风韵。

“原谅们根本用不着。”郦红从闵毓身上看到了他与众不同的神秘性格,朝他笑了笑,压根儿就不在意。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不会动情的,只是程度、反应的方式不同。郦红在听述闵毓出自肺腑的言语时,她的内心也翻滚着无比炽热的**。她如饥如渴地听着他真挚的倾诉,把那美妙的声音纳进心里。她是幸福的、自豪的,能被一个充满理性的人所爱。但是,她的感情并没有越爱情的界线。她无私地诚挚地贡献自己的友情,凡是能够带给伙伴快乐、幸福的她都分享给他们,唯独爱情她没有想到过——深深地象覆盖在千丈岩石底下的岩浆一样埋在心底,不去触它。

在郦红的一生中,她没有追求过金钱、地位和荣誉,她执拗地固定着自己很少唤起的那种不知是否存在的爱情模式;这种爱情模式玄乎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容纳了来自现实世界的人的感情,也容纳了来自另一种神秘世界的人的感情。她相信后者的感情总有一日会叩开她紧闭的爱情大门。

闵毓瞟了一眼郦红优雅飘逸的神情,心中荡漾起一股美好、甜蜜的感情,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脑门想:对美神的爱,只有压制欲火,用无形爱的形式显露出来——最好是出于纯真的无意识的外流,才能滋长她的爱之情;也只有用崇高的行动,默默无言的表白,聚积着无尽的爱的细胞,等它自然分裂、结合,才能配得上她崇高、不可捉摸、神圣的爱。

不觉间两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庭院。两人都想不到住院部原来是一个环境幽静、点缀着花木、假山、鱼池的人间天堂。在池边的草地上,有几位高干由年轻女护士陪着观赏菊花。还有一些在摇椅上的“病号”悠然地仰望天空,摇动着椅子。

“多奢侈的环境!”郦红不禁想起徐岚的遭遇。她看着那些献媚轻佻的年轻女人,猛地升起一种反感。是怜悯她们还是讨厌她们,她也说不清楚。此时,徐岚的那种刚直不阿的性格就更使她佩服了。女人,应该有她自己的尊严,不要因为自己的漂亮,在荣华富贵面前出卖**与灵魂。凡是以“姿色”作资本去实现理想和**的人的人格就都已经浸透了商品的性质,以后再想洗净那被玷污的灵魂,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

闵毓随同郦红轻蔑地扫过一眼向他们投过青睐目光的“病人”,心里想:“对于等级分化的存在,只有高唱自己优越的社会才这么自吹自擂。你看,医生象哈叭狗一样尾嗅着‘病人’,而在一般医院里,医生却把尾巴翘到天上,那副令人生厌的高傲相甭说啦!”

他们撇下此时朝郦红投过猎色般目光的“病人”,来到一片苍翠欲滴的银杏树林。这儿虽没有象刚才那群“病号”憩息的地方那样风景优美,却是绿草铺地,踩在上面有一种富有弹性的舒服感,空气更为清新。

“郦红,你说,回顾我们的生活,你有什么感触?”闵毓问。

“我对于生活从来不介意,也不感兴趣。我认为,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生活在多大能力的范围内,越便是想入非非;想入非非到了晚年,只有无限的遗恨。我领会这样的一个真谛:一个青年他自知没有相貌,没有优越的地位,又不甘心结缘与自己平等的婚姻,那么他最好别去结婚,一直去追求幻想中的爱情,同时开始掘生活,以某一种形式来消除苦恼,比如吃,只有吃才是实惠。此时,他也可以追求一切生活的乐趣,他认为怎样干就怎样干,只要符合实际。有些东西可以尝试一下,碰壁就赶快回头。至于私生活,他想怎么追求就怎么追求。不过不要忘记自己并不漂亮,也没有地位,你只能凭自己的条件去生活。假如他是一个自知之明的人,那他一定会这样做。一个人总比两个人自由。人生嘛,何况不是这样。追求生活就象找对象一样,切合实际便是理性。”

闵毓咬文嚼字品味着郦红的话意。他知道,郦红对于生活绝不会因为碰遇什么而改变,但他还是出于不放心们今后的生活朝着什么方向展?”

“只有自己认识自己。”郦红果断地答道。

“你对社会还是这么恨?对人生还是这么不屑一顾?”

“是的,我的人生观既不象高颂者那样美好,天花乱坠;也不象悲观者那样低沉,灰心丧气。我们只是社会中的一个细胞,今天死去,明天会有另一个细胞代替。你看,这就象大自然一样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再看这些可怜的小虫,蟋蟀夏天叫得那么响亮,现在怎么这样苟延残喘。”郦红放过脚边的一只快要死的蟋蟀感慨说,“细琢人生,难道还不是这样吗?”

闵毓没有表自己的意见,对郦红说:“到院外走走,郦红。我有点热了。”

两人走出院门。

豫河边白桦树林里,对对情侣手挽着手在缓缓慢步,好象在啜饮着早晨、爱情和青春酿成的美酒。闵毓突感一阵莫名其妙的伤感,望着对对亲昵得忘乎所以的情侣想:无论他们怎样陶醉于比蜜还甜、心身越于时间间息的幸福时光里,青春一过,就流光不再了。

俩人穿过白桦树,走上河堰。豫河混浊的水已经澄清,湉湉的河面如一块泛光的硕大玻璃。在水草丛生的河边,成群的小鱼穿梭般地追逐嬉戏。

“多自由的鱼儿!小鱼才好,人类有兴趣欣赏;大鱼就糟了,成了人类的腹中食。人类不是说,人类间的残杀是罪过,那么人类残杀动物却是天经地义的吗?”闵毓说。

“怎么,你把人与动物同等看待,只是人聪明无比,弱肉强食。”

“想起来还不是这样。人也是动物,为了统治与自身利益,互相残杀;而动物之间为了生存也互相残杀。”

“这么说,人类间的战争也是合乎常情的?”

“是的。”

“我相信,世上没有一把梳子能够理清生命中的缠结,同样也理不清世事的是非黑白。我们往回走吧。”

闵毓出院,郦红如释重负,他们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活。郦红着手解决一些遗留问题,同时探讨一些社会问题。对于青少年犯罪,她感到有一种神圣的责任感,那晚二个少女被流氓剥得一丝不挂的情景又历历在目……

她本想探讨二个少女堕落的原因,但因闵毓的负伤,把这一切都耽搁了,如今她又有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了。她记起二个少女谈到生活的无聊,特别是文化生活的枯燥。人没有了精神食粮,就象机器没有机油。一幕幕社会问题展现在郦红的眼前,使她联想到目前的电影:艺术处理变成政治处理,某种需要推翻了艺术本身的价值。

“我也不想看一本嚼同蜡味、缺乏生活气息的小说。”郦红回顾她翻阅过的小说想。“怎样的才能成为黄色?黄色小说是怎样产生的?”郦红思绪辗转,“手抄本为什么如此盛行、如此多呢?”郦红觉得,手抄本之所以这样多,是因为某些青年在厌倦了缺乏生活味的小说之后,在百无聊赖的情况下,杜撰或凭自己的经历写出手抄本。这些手抄本大多是精神垢滓,当然也有一些为数极少的好作品。

郦红继续汇总调查的结果,她认为,社会应该根本上铲除青少年思想上的流毒,创作出更多的具有生活气息的文艺作品,既不太死板,又不能成为黄色。洋板戏是代替不了流行音乐、轻音乐、情歌的。这些来自生活、带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耳熟能详的音乐是不能禁锢的。任何民族、国家都拥有自己的乡土风情。强制的艺术就犹如一个健全人强行叫他当瘸子。

郦红稍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她探索社会,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青少年犯罪?除了社会原因外,学校与家庭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青少年的变坏,往往是由于家庭教育不良而产生的。除了他们本身的思想“免疫力”差外,就有些父母对孩子平时娇惯庇护,对缺点视而不见,一再迁就,对恶习纵容包庇,结果在孩子身上产生了轻视劳动、虚伪放荡、贪婪等恶劣品质的萌芽,于是产生了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心理,最终坠入歧路。对于犯罪的青少年应该采取满腔热情的而不是歧视的、有针对性的而不是笼统的、深刻的而不是表面的教育,以拯救他们的灵魂。

郦红是多愁善感的,虽是一个罪犯,却具有隐约的她自己也不承认的善心。她呼吁社会:让人们更多地阅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作品,欣赏到具有艺术魅力的电影、戏剧,不墨守成规;唯有这样人民才能从艺术中吮吸营养,丰富生活,得到心爽神怡的享受。

“我为什么要理会这些东西呢?社会问题值得我担忧吗?何况我的观点可能是错误的,甚至被人认为是反动的。简直是一个无知的多愁善感者!”

郦红的多愁善感不出几秒钟,又以尖酸的刻薄来嘲弄自己为什么要想到社会,特别是社会制度?她一股脑儿地把这些善心抛弃殆尽,但她的脑海里已无法磨灭这样的一个信念:人总有点爱国心,祖国毕竟是母亲。

“吃饭啦,红姐。”楼下传来斯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