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色诱惑
作者:华魂王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264

东方渐白,一轮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洒下万道霞光。

舒雄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潮湿清凉的空气,把近日来紊乱的思绪重新整理,按部就班装入大脑。他本已澌灭的过去却因救闵毓万不得已闯入姑父的家而又记忆犹新。

不幸就从这儿开始,把他从豪放不羁、开朗的性格坠入忧郁痛苦的深渊,以至他常借喝酒来遗忘痛苦,并因而得出:烧酒给人刺激,使人麻醉,使人能够忘掉自己,感到虚假的暂时的快乐。

但烧酒并不能彻底浇愁,他又得去寻找别的刺激,结果陷入了淫窟。

那是一个夜色苍茫的夜晚,黑压压的云块风驰电掣般地掠过天空,投下恐怖的阴影,偶尔云隙中露出微弱闪烁的星星。

舒雄揉揉被冷风吹得麻木的面孔,苦思的心情陡地沉入沮丧之中。

他仰视越压越低的乌云,仿佛云雾象冲天的烟,出令人窒息、刺鼻的焦味。大地似乎象张裹尸布,张开死亡的血口,猛吸进人世间的光明。

这情景,使舒雄触景生情,他痛苦地咬着嘴唇,手紧紧掰着一棵碗口粗的冬青树,在一阵激流似的冲击中,伤感、沮丧、愤怒、屈辱变成绝望的力量,一声,冬青树断了。

他抬起头,从迷惘的惊讶中,现眼前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她象一个洁白的幽灵,又象是一个同情人间的伤神,凝视着他。

舒雄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想走开,但脚步却沉重得象被钉在原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留恋这赫然出现的女子,对她丧魂落魄似的凝视,一声不吭,并产生出一股奇怪的恻隐之情?

四只眼睛对视着。蓦地,舒雄又产生了“逃跑”的念头。他讨厌女人,讨厌她投过的温柔的怜悯的眼光;他也害怕这种眼光,正因为是这种眼光才使他忘却过去,把痛苦埋藏起来,把爱也埋藏起来,变得凶狠、残忍、无情……

但他没有离去,他被眼前的这双可怜楚楚忧悒的眼睛留住了——它是那样大胆又是那样顾虑阵阵地凝望着他,是恳求原谅还是乞求帮助?他心软了。

“你痛苦吗?”姑娘战兢兢地问,声音婉转、胆怯但却十分迷人。

“如此讨厌!”舒雄瞧着姑娘含情脉脉的询问,心里烦恼地骂道。不过,他不想泄愤怒,以往的那种戏弄、挑衅的嗜好早已付之东流。他看着姑娘,一片迷茫。

“你是哑巴,还是一个男子汉?”姑娘似乎愤怒地责问。她遭受冷漠的委屈使她赌气似地瞪他一眼。

“我不是一个哑巴!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舒雄愤怒了,大声嚷道,声音吓人。

姑娘畏缩了,但十分温和地再次询问:“你愿意与我聊聊吗?”她又作了一次尝试。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只要让我看着你,我的痛苦,我的忧愁就会消失。”舒雄变得温和了,声音却是懒痒痒的。

姑娘从他身边走过,向静得危机四伏的黑魆魆的树林走去。舒雄蓦地止步,然后又跟着她。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幅熟悉的恐怖镜头,但他并不害怕。他好斗寻找出气的野性激着他向往那种冒险——斗殴也许能使他消除烦恼。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绷紧的神经作好应战前的准备。姑娘与他离得很近,偶尔胳膊碰在一起,引起一阵心酥。

墨黑的厚云散去了,露出一钩弯月。这弯月犹如一个面色苍白的吸血鬼,用它那借来的光,向树林洒下朦朦胧胧的黑影。两人在林边一块舒适、富有弹性的草坪上坐下。舒雄环视一下四周,现草坪离树林足有二十米,途中并无有可隐蔽的障碍物。“袭击是不可能选择这块地方的。”舒雄想。他消除了警戒。

“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心里,搭理一个不愿接触人的孤独者?难道你不害怕这荒凉的公园?人是凶残的、**的。”

于一个心灵遭受了蹂躏的人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无所怕。我带着的只是一个人,我什么都愿意,难道你会伤害我吗?”她的目光里流露着一种好似绝望般的厌倦情绪。

“她直言不讳,一个绝望者,无所怕。”舒雄想。对于这样的女人什么都能得到。

“你是一个不幸者吗?”舒雄迷惑地问,并无邪念。

“是的,与你一样。同病相怜,这奇怪的成语诱了我。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完全违背了我往常的性格搭讪一个陌生的男子。”她歉意地朝他瞟过大方的一眼,求取原谅。“你能告诉我,叫什么?”

两人互通了姓名。姑娘叫阿婷,二十三岁,本市人。

“请坐吧。这草地,可能不合你的胃口?”舒难瞧着她洁净的衣服说。

“为什么不合呢?我很喜欢。我累坏了。”阿婷坐下,宽厚地朝他笑了笑。舒雄坐在她旁边,保持着一尺距离。“我觉得闷,我们能否把心中的愁闷互吐出来也许谁也帮不了谁,但也许能暂时安慰一下。舒雄,你愿告诉我,你的不幸吗?”

她期待着他,神情有点惶惑。每当她面对时光飞逝的苍凉之感,就陷入惘然的愁苦之中。她才不过二十三岁,然而在心灵里却早已染上了一层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辛酸。那种随风飘逝的凄凉,何等残酷地啮咬着她的青春,毒化着她的灵魂。

雄从心里狡猾地一笑,痛苦的忧思消失了,撒谎重又象条蜈蚣爬进他职业的欺骗心里。

当他俩互诉不幸的厄运,泄对社会的憎恨后,舒雄开始观察眼前这位姑娘:她长得不错,体态妩媚,白皙的脸秀美略带稚气,月光下衬映得更美如白玉。一双美目已经黯淡却忧郁含情。她的额头和两眼角边都有与众不同的细小皱纹,在皱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隐秘。她穿着乳黄色合体衣服,高耸的胸脯有点搭拉,但仍很迷人。

“这么说,姑娘不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一个工人的儿子?”阿婷深表同情地问,切断了舒雄的思路。

“是的。我遗憾没有一个好爸爸。然而,仕宦子弟他具备什么样的优秀品质呢?他霸占了你的**,还不是抛弃了你。”舒雄愤愤地咬着嘴唇,握住阿婷慢慢移过的手。

“是呀,人世间有什么爱!真正的爱到哪里去找?一个人在她的一生中难道有三次可以上当受骗吗?爱情只是虚设的名词,**才是真正的目的酷无情的人!毁了我的纯洁,撕碎了我的心,扭歪了我的灵魂,多可恨啊!世上难道还有比爱情遭受蹂躏更痛苦的恨了吗?!”

阿婷睁大两只**、灵魂都被腌臜的充满憎恶、仇恨而又悲痛交织的眼睛看着舒雄,一双玉手紧紧握住舒雄粗壮有力的大手,活象一个受了骗的女人在回到爱人怀抱后那样歇斯底里地咒骂自己,忏悔自己。

“别激动,阿婷,随它去吧。既然是破碎的心,是人间谗言诋毁了我们,那就哀伤吧!沉沦吧!任性吧!我们也去追求快乐的爱情!”

舒雄怜惜地望着阿婷这张满含幽怨的美丽的脸庞,情不自禁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被姑娘娇媚的姿色、沉沦的随波逐流,欲起性的冲动。

“快乐,爱情,你是说,我们不管舆论、道德,也沉湎于**的享受之中吗?”阿婷猛挣脱了舒雄的手,惊愕地盯着他,露出不可思议的恐慌。

雄愧疚了,他对这位剖腹掏心的姑娘不愿伤害她,尽管他欲火燃烧,尽管他可以凭强力达到目的,但他不愿这样做。他同情她的不幸,为自己一时兴起的狂言冒犯了她深感羞愧。“请原谅,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畏缩地往旁移了移,解释道。

“为什么就不呢?那些男人抛弃了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人是极其自私残酷的动物,一个人的幸福永远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人心是个连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怪物……你别逃跑,舒难。”阿婷说。

舒雄真恨不得抱住她娇美且又充满着娇艳的淫气的身体,把她剥得一丝不挂,但他克制住了。他不愿过早地伤害她破碎的心——因为出于同情或是因为有不幸的遭遇寻找刺激而出卖自己的爱。

天空流逝的云又重新聚集起来,象一块幕布遮住了整个天空。空气渐渐变得沉闷,给人以一种窒息感。一阵冷风过后,开始下起零星小雨,逐渐密集起来,湿透了他们的衣裳。

他们开始往回走。当他们躲进一条小巷时,阿婷指着一处独院对舒雄说:“躲躲吧,这是我的家。”

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她殷勤地招待舒雄,并在生起火盆后回到里屋。阿婷叫舒雄脱下湿衣服烤。舒雄感到不好意思,只把身体往火盆边移近了些。阿婷嫣然一笑,由于刚才的奔跑,她的脸泛起了红晕,格外妩媚。她毫不羞怯地脱下湿衣服,露出的身体是那么完美,胸脯上象有两座圆滚滚的小山丘,洁白光滑的皮肤托出两朵小小的红玫瑰。圆圆的、神秘的大腿散着金光。在另一边,臀部分成了精巧的两部分,令人心悸,这美丽的**……

舒雄移开了视线,却经不住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不时偷看几眼。阿婷换上一件红色运动衫与一条很性感的喇叭裤。

舒雄为了躲开邪恶的念头,开始观察起房间:“这房子不错,好象有许多间这样的小屋。”舒雄忖。

“脱下吧,湿了会受凉的。”阿婷娇媚地说,大方地替他脱下湿透的衣服。她手指温柔的接触,撩得舒雄欲火直窜。他使劲克制住自己,不让痒的手伸出揽抱。当阿婷生疏地摸到他的腰间,叫他脱下长裤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过阿婷,把她搂在怀里,怜悯、自责早已烟消云散。阿婷并没有责备他,从他怀里挣脱出,闪烁着羞怯的红晕,从食品橱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一些下酒菜。

“喝一杯吧,暖暖身子。”阿婷温情地说。曾几时许,她觉得看男人喝酒是一种享受。在粗犷豪放的男人身边,她能充分体验到女人的柔弱和期待被爱抚、被拥有的那种曼妙心境。

舒雄接过酒杯,两人一连干了三杯,酒性渐浓。正当他想喝下阿婷斟上的满含**之火的再一杯酒时,他想起了夜已深,伙伴们在等着他回去。

“我得走啦。”他放下酒杯,拿起火盆边烤干的衣服。

“怎么,你要走?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阿婷见舒雄有犹豫之色,便娇声娇气地说。“就睡在这儿吧。”

舒雄瞪了她一眼,朝门口走去。大雨倾盆而下,舒雄听着落在屋顶上出象打鼓一样的声音,突然双眼闪射出渴求的光芒。他浑身窜腾起灼烫的烈焰,在狂热的**驱使下终于跨越雷池,转过身,扔掉衣服,朝雪雕般寂然不动的阿婷走去。

夜不管是繁星密布,皓月当照,还是阴云笼罩,舒雄只要一钻进阿婷的小屋,一切忧愁、苦恼都会烟消云散。他慷慨解囊,阿婷殷勤招待,那柔情无比的良宵,使舒雄神魂颠倒。他失去了理智,寻求唯一的刺激便是女人。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倾倒于阿婷的,阿婷并非特别漂亮(这是他后来现的),但她的风骚、床上功夫却是一般女人所不具有的。

舒雄渐渐摸清这位女性的秘密,他感到疑惑:阿婷与老人似乎不是母女关系。老人说话的口吻也让人感到似乎是那种老于世故的女人所特有的、表面上对人装作同情、内心却在恶意地察看对方表情的冷漠态度。她俩也从未让他进过其它小屋。深夜他常能听到杂遝的脚步声和趿着拖鞋的脚步声。他开始侦查,不久,谜便解开了:这是一个地下妓院。

当阿婷得知舒雄已现了她们的秘密后,便直言不讳地表明她的意图:“一个男人可能会以杀害、伤害或**他人的方式来泄自己心中的忿恨,而一个女人则往往将心中的这种忿恨泄到某种可能伤害自己的方式上,如酗酒、自杀或从妓。我就属于后者。我需要享受,**的享受,但我没有工作。假如一个想享受幸福而又没有物质条件享受的人只能借助于**。”

舒雄明白了,这是一个用**换取金钱的女人。金钱,对他来说,根本无需愁。要是爱情没有欢乐,离别也不会有痛苦。既然是金钱买卖,那他就无需尊重阿婷的人格,曾有过的惬意的醉意、音乐和爱情都成了水月镜花,并加深了他对世界、对生活的难以言说的痛苦和多余感。他彻底失望了,他要**,要作恶剧,这样更能忘记自己心灵的痛苦。反正,妓女是不会被眼泪感化的,也不会不顾一切地依恋着别人。不过,他模糊地意识到:这所神秘的房子牵涉到的并非是阿婷一人。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给郦红。

郦红听了舒雄的汇报后,决定率伙伴侦查这所神秘的住宅。

这是一个月光忽隐忽现的夜晚。

郦红仔细观察阿婷住宅后,觉得这是一所危机四伏的神秘住宅。它一边连结一座无人看管的公园,一边临河;河对岸是工厂区,常有无聊的工人来公园闲逛。

“这对重视某种职业犯罪的人很适宜。”郦红得出结论。

她带领伙伴绕住宅转了一圈,现后屋有一扇秘密小门,便留下詹翔、穆淑静留守,并叫舒雄、陶娜留守前门,她自己与闵毓翻入院内。

院内黑洞洞的,四处笼罩着一种异样的死一般的寂静,一切都象凝固了似的。隔成好几间的单层木屋很宽,好象中间有一条走廊,奥妙无比。闵毓摸到一扇唯一亮着灯光的窗户下,从拉拢的窗帘中现一条缝隙。郦红探头一瞧,顿时周身猛地一颤,收回不忍目睹下流场面的视线。

一盏3日光灯,出萤火虫般的光亮。一位姑娘象一团供人**的肉球,带着自身厌恶的那种冷漠神情,瘫倒在一个男青年怀里。男青年半蹲着,搂住她,贪婪的嘴唇兽性地吮着她的**……然后心满意足地穿上衣服。当闵毓也从缝隙中缩回头时,嘴唇紧咬。他拿出一片刀片,**窗框中间,往上一挑,卸了扎钩。他迅推开,跳了进去,把枪对准了男青年,并随即把他铐上。

姑娘被这突然袭击吓懵了,蜷缩在床角,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抱在胸前,以遮住**,双眼愣愣地盯着眼前出现的一男一女。她只觉得一阵阵寒气自脚下而起,渐渐凉透心尖。

“穿上衣服!”郦红命令道,然后又转向男青年,“你对墙跪着!”

郦红把看守任务交给闵毓,自己打开房门。房子中间果然有一很窄的走廊。她悄悄摸到尽头的一间,透过木板缝隙,窥视房内。

一位精瘦的老太太从一叠照片中抽出一张递给一个两眼喷射着欲火的沉默抽烟的中年男子,见他摇头,便取出另一张。中年男子扔掉烟蒂,满意地一点头,掏出一张十元票,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郦红赶快退回,按预先约好的行动信号,跳上围墙,学了三声猫叫。舒雄听到行动信号,立即揿响装在门右上角的暗铃。门吱呀一声开了,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老太太刚想启唇,后者就迅用一条毛巾堵住她的嘴,把她推到里屋。

“阿婷,阿婷。”舒雄轻声地对着阿婷的房间叫道。

门打开了,露出阿婷疲惫的面容。

“阿雄,我亲爱的!”她如痴如狂地扑入舒雄的怀里。

突然,一条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双手也随即被缚住。阿婷挣扎着,愤怒地瞪着舒雄。她明白了,这不是开玩笑,她已被捆缚在床脚上,眼呆呆地看着舒雄打开一幅由山水画遮掩的小门,与闵毓会合,并打开后屋的秘密小门,放进詹翔、穆淑静。他们分成二组,又抓出三女二男。舒雄把四个女的押到前屋,把男的四肢捆住,塞上耳塞,丢在阿婷毗邻的空屋里,然后返身打开卫生间里的一扇小门,正好与郦红押着的那位姑娘相遇。舒雄鄙夷地瞪了一眼这位体态苗条的姑娘;姑娘也胆怯地抬起绝望的眼光。就在这一刹那间,舒雄突然出一声撕裂肝胆的惊叫:“燕婕!”;由此同时,姑娘也出一声惊叫,随即羞愧地低下头。

郦红大吃一惊,也愣住了。她望望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的舒雄,又望望泪流满面的姑娘,蹙起了迷惑不解的眉头。

“姑父的女儿。”舒雄羞愧难当地对郦红说。

郦红明白了,舒雄与他姑父间的不和是与艾燕婕有关,艾燕婕那堕落的犯罪正是激舒雄对姑父仇恨的因素。

舒雄仍然呆立着。艾燕婕跪在舒雄脚下。郦红双手捧起艾燕婕的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一恰到好处的动作使艾燕婕猛地扑在郦红的怀里失声痛哭。郦红没有安慰她,也不阻止,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蓬乱的头,让她尽情哭诉。一个灵魂、**都遭到摧残的人,在痛悔自己的时候,是不用阻止她的泪水的。

“舒雄,你陪着燕婕。”郦红把艾燕婕交给舒雄,她的心里也升起久别重逢的辛酸,艾燕婕那悲恸的哭声久久地萦绕在她的耳际。

郦红来到前屋,对姑娘们进行一翻感人肺腑的教育后放掉她们,将老鸨母、嫖客捆缚在一起,通知公安局处理。一刻钟后,他们撤离了这所地下妓院。

郦红与闵毓回头瞧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舒雄与艾燕婕,加快脚步,朝艾璟烺家走去。

一小时后,舒雄与艾燕婕赶到。两位老人百感交集,紧紧搂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雄儿,我给你们一家制造了不幸。我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艾璟烺哽咽着松开女儿,拉着舒雄的手歉疚说。

艾璟烺终于原谅了舒雄。可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舒雄不可能再与艾燕婕相爱结婚,因为他已是一个罪犯。他对姑父说:“不要说了,我们都有过错,姑父。”

“再见啦!伯父,伯母。”郦红提出告辞。

“再见啦!姑娘。谢谢你的开导。”艾璟烺紧紧握住郦红的手,然后又激动地握住舒雄的手,要求他留下。

舒雄推辞有紧急任务谢绝了。

他们走了,慢慢地移动脚步。

突然,艾燕婕从里屋追了出来,可立即又站住了,捂住脸痛哭起来。一种失去了纯洁的自卑,一种必须牺牲感情的痛苦,使她止住了欲往的脚步。舒雄回转身,走到艾燕婕跟前,默默地吻了她额头一下,然后转过身走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凄切的喊叫,转过头,现艾燕婕已咬破毒药倒下了;姑父、姑母伸出双臂向苍天哀嚎,扑向女儿……

一切都昏眩了。

一切都毁灭了。

舒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