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杨帆怀孕记
作者:牛不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63

刘义最近勾搭上了一个纺织女工识才四五天,女孩就从厂宿舍搬到小屋,与刘义开始了大胆前卫的同居生活。据说这乐山女子脸上有细碎的雀斑,皮肤古铜色,身材也比较匀称,“其尺**”令其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说来可笑,她竟是独眼龙的表妹,唤作肖晓萍。

因为有了肖晓萍,刘义多了一点浪漫细胞。星期天,我这兄弟告诉我:“带上嫂子,我们去看大海吧!”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前几天我和杨帆读了几篇西方海盗文学,脑中全是绿盈盈的水,蔚蓝蓝的天;金黄的沙滩,和煦的海风;古老的帆船,静寂的小岛。杨帆晚上还做了一个梦,半夜里掐着我的胸口,大声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把她拍醒,杨帆解释说在梦里乘船出海,遇到暴风雨翻了船,就抓住甲板在风雨中飘泊……再看看我胸口那块被当作甲板的地方,杨帆嘿嘿地笑起来,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向我安慰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只花了一个小时,陈四的农用机车就到达了梅城沙滩。遥远处望去,海蓝蓝天蓝蓝,海天一线;太阳当空照,把一大片金黄披洒在水波之上。海水那么触之可及,仿佛马上就会溢出海坝,汹涌过我们的头顶。但实际上我们连海水也没有摸到,走进沙滩我们才明了大海离我们尚有一段距离,而中间的淤泥成了我们触摸它的鸿沟。

我和陈四挽了裤管就往沙滩跳,柔和的沙儿暖和了我的脚,我们兵分两路,在芦苇丛生的泥淖中摸到了几只海螺,又翻捡出几只搁浅海滩的螃蟹。后来淤积的泥淖水洼慢慢消隐,他们三人也踩上了沙滩。杨帆对那两只螃蟹可喜欢了,小天使轻轻地抚摸它们的脊背,连横行霸道的螃蟹们都害羞了。由于肖晓萍也对螃蟹青睐有加,刘义便吩咐陈四折回去再捉几只,陈四哈哈地陪着笑,伛偻着身影向西边寻觅而去。

在沙滩上奔跑真是一件惬意而忘我的事情,不久我们就与刘义夫妇走散。放眼开去,偌大一片沙滩一望无垠的,他们会朝哪儿去了呢?我们好奇地搜寻了四面八方,却依然无迹可寻。直到后来海风传来了肖晓萍肆无忌惮的尖叫,我们才现,它来自于一堆芦苇后面。

我与杨帆相视而笑,开始在沙滩上垒起了城堡,然后又牵着手儿在上面忘情狂奔。后来,我在平地上挥斥方遒,写了许多气势磅礴龙飞凤舞的句子。再后来,刘义所在的芦苇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点,杨帆就开始为我唱歌,不过这歌声瞬息间便被贪婪的海风吞噬得干干净净。我又对着大海呐喊:“杨帆,我爱你!”杨帆也跟着喊:“大海,我爱你!”——看我挺郁闷的,她又补充道:“大海,我更爱李小峰!”风将杨帆的裙子吹得猎猎作响,有几缕被吹歪的丝在她额际调皮的翻滚,我们深深的接了吻!然后双双躺在沙滩之上,阳光灿烂,将我们的视觉拨弄得五彩缤纷。

……

那天我们还在沙滩上玩了会扑克牌,肖晓萍与杨帆一样的臭,升级实际上就是我和刘义间的较量。到后面我很遗憾的现:在赌博上,我已根本不再是刘义的对手。哪怕不作弊,刘义仍然能够把每张牌算得精准,而我只知道一味的吃分罢了。牌终收盘,刘义感叹道:“小峰,你不行喽!”

陈四还在那边摸螃蟹,因为之前他回来时找了七八只大蟹,刘义突然又灵感四溢地下达了一道指令:“你跟老子去再整些回来,晚上我们炸螃蟹吃!”陈四竟然没有半点怨言,提了装零食的口袋,又翻找了去……

晚上回来,面对木屋中的小黄灯,我突然有些伤感。杨帆打开《女生日记》进入了忘我境界,连饭都没给我做。我也不能太抱怨,就自个儿去剥了土豆准备晚餐。那锅碗瓢盆的声响也忒单调了点,我就打开收音机解闷,没想到杨帆气哄哄的过来给我摁掉了吵太吵啦,不要影响我写日记!”我挺恼火,还骂了几句,杨帆理也不理,兀自陶醉在日记之中。

晚饭很简单,杨帆两三口吃了扔下“你洗碗”三字又继续埋头苦干,丝毫不理睬我的杏眼圆睁。洗碗的时候越想越委屈,一不小心就弄碎了一个碗,杨帆竟然暴跳如雷,对我大声嚷道:“吵死啦!吵死啦!”我被彻底地激怒了,将剩下的碗盘用力的往地上一扔,拉开门出去。

一出来我就清醒了,觉得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生气真是不应该,就停了停等杨帆跟出来的时候向她道个歉。然而等了五分钟根本没见到人,就连捡碎片的声音都没有,透过门缝看杨帆在记那个该死的日记!我真恨不得蹦进去,把她的日记全部撕得支离破碎!在这种不被在乎的黄昏伤感里,我感到了逃亡的孤独与寂寞。

顺着平时散步的路儿走了走,枯坐在秋千架上,渐次被夜风吹起一缕伤感与乡愁。在被杨帆“抛弃不理”的日子里,我突然很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文学,想念我的初恋情人夏雨——我有一个月没有联系她了,实际上我的手机也早已欠费停机。回来途经小店的时候,给父母打电话报了平安,又打电话向陈菁问了问赵大爷的情况,说赵大爷仍然呆在重庆,妨碍了政府部门的工作。再打电话给夏雨钱还得缓一缓。”

夏雨对钱倒不感兴趣,她惊喜交加地问:“小峰你到浙江来了?”我说对,在梅城。夏雨问:“怎么那么巧?下个月我正要到杭州出差,要不要顺带见见面?”我当时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声行。打完电话我心情也平静多了,想刚才生气的过程的确太小题大做,做男人的就应该容忍一点,于是便买了一个喜之郎果冻回去讨好杨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要指的是开门之前透过门缝瞅瞅杨帆在做什么,以确定该不该给她一个惊喜。透过门缝,地上的碎瓷破碗已经清扫干净,杨帆跳着一支轻柔而忧伤的舞蹈,在她脸上还有两道模糊的泪痕。我推开了门,低下头走进去。杨帆的舞蹈戛然而止,她的嘴张了张又停下来,便坐下捧起一本书背对着我看。我也负气没有理她,坐在床上拿起另一本书看。

但此时焉有看书的心情?心猿意马的一目五十行,我把书翻得哗啦啦直响;杨帆则对着一页书看了整整二十分钟,一动不动的,仿佛被哪个情节给粘住了。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反手扳了扳杨帆的肩膀,她轻微的扭了扭;再去摸了摸杨帆的头,她还是轻轻地避开了;接着果冻出战,杨帆就破涕为笑了。只见她可怜巴巴地拿着果冻,泪眼婆娑的望着我公真好!”然后就幸福地吻了我。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家庭纠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化为春泥。失去后更懂珍惜,我们重归于好后深情的拥抱,当我提出要*帆拒绝了。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不和我**。

我迷惑地问:“你那个来了吗?”她摇摇头,羞涩告诉我:“那个地方很疼!”我一本正经地问:“月经没来怎么会疼?”月经两个字正式说来我们都吓了一跳,我恐惧至深地问杨帆:“你多久没来月经了?”杨帆也面露讶异,然后变成迷惑,后来变成不安,再后来成为绝望,到最后她可怜至极的告诉我:“和你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来过!”我的脑子中,突然飞进了几只讨厌的嗡嗡作响的蜂蜜。

杨帆怀孕了!最令我头疼的是,这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