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为爱铤而走险
作者:牛不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80

赌博

怀中揣着的那血汗钱,成了我孤注一掷的赌资。

不料手气实在太坏,心情也不甚好,第一晚就输掉了心疼得我肝肠寸断。等凌晨1点回到小屋的时候,杨帆已经趴在书上睡着了。“活着”摇着尾巴对我亲昵地吠叫了几声,她这才从睡眼惺忪中醒来峰,钱寄了吧,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舀起冷水擦身子,回答的时候不敢看着她的眼睛经寄了份要做一个小手术,一切进展顺利。”杨帆摩挲着肚子欣慰的笑。

第二天的工作有些心不在焉,扫厕所的时候更是粗枝大叶。我想啊,这么拼死拼活的扫三趟厕所、扛几百斤电缆也才5o块钱,等凑足了5万块估计杨母早就森森白骨了。萧金贵的病还没康复,身旁没人说话的时候,我就去琢磨牌局的事。想假如那几局没打错牌的话,昨晚我绝对不会输,赢个百儿八十亦未可知……毛毛躁躁地把活儿干完,回家给杨帆说了声要陪刘义耍很晚,就风急火燎的去了茶馆。

今晚运气还不错,自摸了好几个杠上花,十点半把一个人“洗白已经赢了三百块。刘义在另一桌也赢了不少,看其它两个人脸黑唇白的,估计至少有一千块钱到账。茶馆里也有不少梅村本地人,他们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了大财,家底殷实,一般“洗不白”。张胖子就是其中之一,今晚他与刘义打对家,只赢了两百块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刘义也不会轻易满足,于是决定打通宵。我当时财迷心窍,竟鬼使神差的掺和了进去。陈四本来也想打,但刘义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也就只有忍气吞声旁观的份了。后来无须男子也来凑了个数,他当然是一个不露山水的高手。为了公平合理,我坐刘义对面,开局之前大家都了誓:“谁作弊谁老妈是妓女!”坐刘义旁边的蕊蕊,嘻嘻嘻的拍手笑。

自从引进大眼睛、红头的蕊蕊后,刘义已将原先“输了八百睡露露”的赌规改成:“输了两千现金睡蕊蕊!”一两个星期来,还没有谁在刘义面前输过两千,侥幸有,也是欠款。怀揣两千的人也不少,但他们不会傻逼到为了一个妓女去故意输两千。所以蕊蕊在那儿一站,其实就是一花瓶。

刘义没有作弊,茶馆老板与张胖子也没有。旗鼓相当的人们在一起,靠的都是真实力与好运气,一般不会使出骗小屁孩的勾当。故而,坐在赌博高手面前,我多少有了些信心。

刚开始2o元为底,三圈下来,输赢也就两三百块钱。张胖子大喊不过瘾,但见他瞅着蕊蕊色眯眯的笑了笑,对我们说:早点输完两千块钱,我要下下火。”旁边的无须男子没有反对,我的额际却开始冒冷汗:我出身农民家庭,就一个刚毕业的流浪青年,我辛辛苦苦地做一天体力、忍一天臭味也才5现在平放一炮,就会输掉我一天的血汗如胡一个自摸三番的杠上花,那就是几乎能搞掂我一个月的坐享其成!举棋不定之际,我用求助的眼神望了望刘义,他肯定地向我点了点头。

为了一蹴而就,我铤而走险。

牌打得昏天黑地:蕊蕊眼波妩媚,刘义谈笑风生;无须男子不急不缓,张胖子却唾沫横飞。“天意怜幽草”,我竟然没输,而骄兵必败,张胖子输掉了见刘义没有支配蕊蕊的意思,张胖子气得嗷嗷乱叫,直后悔最后一盘不该胡刘义的牌。但见他抬起血红的双眼,不知廉耻地对蕊蕊说道:“再多输一百老子就能睡你了,真***可惜!”蕊蕊浮肿着双眼,弄还给张胖子一个风骚的媚笑。刘义赢了我赢了这战果足以让我旷上一天工,好好地睡它一觉。在这样心惊胆战的赌博里,我看到了一小丝凑足5万块钱的希望。虽然这样的寄托虚无飘渺,又不切实际得很,但当时的我根本不愿去想它。

凌晨五点回到家中,杨帆十分同情我“陪兄弟熬夜”的遭遇,便主动腾出小床让我睡下。躺在久违的木床上,做了一系列用麻将堆砌的梦,脑里高运转的全部都筒子条子万。醒来时已经黄昏,赢了钱的我心情挺好,便与杨帆一起训练咱俩的“活着”。小狗在杨帆的熏陶下仿佛通了人性躺、举手、叨球等动作手到擒来,古怜精怪得我见犹怜。我就想杨帆怎么不当一老师呢,据说她暑假辅导的那小女孩,成绩在班里上升了整整2o名!

杨帆新近写了一组悲剧诗,她本要声形并貌地朗诵给我听,但打牌的时间到了,我就扯谎又去了茶馆,希望再遇到点赢钱的好事。无须男子对昨晚输掉的钱既往不咎,笑脸相迎地问我需不需要开一局?我问:“义哥什么时候来?”无须男子说:“义哥的规矩你不知道?”

我问:“什么?”

无须男子说:“赢了大钱得歇上两天,运气才能转好;输了大钱就乘胜追击,绝对能赢!”我却不信邪,急功近利的加入了战局,打到凌晨一点,总共输了这时候我有些信刘义的话了,但我今天输了,是不是意味着明天就该乘胜追击呢?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厕所已经水漫金山,蝇蛆遍地一注的牌局经历下来,我对工作就有了些三心二意,特别是晚上打扫厕所的时候,敞着水龙头冲了十分钟,还有许多烟头没扫呢,我就急着回去了。我寻思着今天看能不能赢回来,没想到却又输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杨帆有些怀疑,便以一种玩笑的口吻问:“老公,该不是约会去了吧?”我输了钱心情不好,也就笑笑敷衍过去,谁知杨帆倒真有些害怕了,只见她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小峰,你如果真看上了其它女孩,可得先给我说呀,我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我听着这句话如此见外,心里不悦,便擦了擦澡,闷头睡觉去了。

次日又睡过了头,赶到工厂的时候一个老头正大敞着水龙头冲厕所——我这才知道自己被解雇了。想想也无所谓,加之被炒有些丢面子,便顺带把另一份工作也给辞了。萧金贵还在医院,所以辞职时没一个人对我有半点挽留,这不得不让我感到人生凄凉,一个人的战斗常常孤立无援。

拿着结余的工资,想现在也算破釜沉舟了,我突然对赢钱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