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真是后悔，把你带到这个龌鹾的地方，弄脏了你的耳朵，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你听曲知我心，却……但那姝媚儿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岑参费尽地解释着。

“她不是坏女人。”我以前这么认为，现在也这么认为。

“但终究不是个贞洁的女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在乎这个吗？”

“就是因为喜欢才会在乎这个，算了，不跟你谈这个话题了，你超绝人寰，就像是一尘不染的天外仙姝，这种地方再也不会带你来了，怕染污了你！”

不知何时，他用干燥粗糙的掌心握住我的手，欲兵临城下地抽其而逃，被他握得紧紧得，我能感觉到自己手上定会留下几记划痕。

“那香熏味儿真好闻，哪儿买来的？”

“我配制的，世上只有你才能独享它，是用牡丹落花碾碎，配上青艾、蜀葵等几味香料。”

岑参浑厚地呵呵笑着，“我这是何等的福气！”

“我要走了。”

“这就走了。”语气十分凄切、紧迫。

彼此都有不舍。

岑参与我挥手道别，我一直在找一句婉词，可以相约再见的理由，平日里随意拈来歌赋词曲、绚丽诗文的才情，此刻竟找不到一个别致的借口。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借口。

带着这种惆怅，我已进入了街巷，带着这种遗憾，我已进入了朱红大门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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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羡鸳鸯不羡仙，天上人间梦里般，说的一定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如果时间能够永远截留在此该多好。

我悄悄地告诉顺喜我的秘密，我开心地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儿，告诉她幽会的欢娱，告诉她岑参的表白让自己怎样的兵临城下。

“上官居睿呢？他又如何？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他对你的用心良苦。”顺喜的话无疑对我当头一棒。

“我会跟他说清楚。”

香炉里轻烟袅绕，此时焚着香屑。

“能说得清楚吗？你让他如此地迷恋你，他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地往返在西域，小姐，世人有多少这样的男人？去长安的路上，全是他安排换上新的衾枕，一个男人能细微到这样，换作是我，只怕是会俯首跪在他的脚下。”

也许我不该把上官居睿的点滴跟顺喜说得如此详细。

“你不懂。”

“是你不懂，因为青梅竹马，上官居睿才会千里迢迢来到洛阳，瞧他看你的眼神让人多羡慕，能得到一个男人这般地呵护和宠溺，是女人的福份。”

“可我不爱他，一点也不。”

“如果没有那个岑参出现，你一定会选择嫁给上官居睿，在长安你不也是左右不离口你的居睿哥哥，人有时会产生情感错觉，不要被这片刻的欢娱迷失了，我可以打包票，上官居睿会一生忠实于你，他不会三妻四妾，不会去风月场所，更不会移情别恋。”

“岑参也不会。”

岑参已把我的心装饰的满满的，让我沦陷，让我只想尽我一生，陪他终老，对于上官居睿，我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想法。

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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