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你相中了上官居睿吧？”我也不知如何地就奇思妙想脱口而出。

顺喜粉靥微红，似芙蓉出水，“上官居睿对你的痴心，让我感动，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很少有男人如他干净的瞳孔里只装有一个女子。上官居睿风华初显，他的实力和能力你也看到了，这样运筹帷幄的男子，世上除了你，还会有什么女人不折服于他。”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顺喜的螺髻上簪有红纹罗娑的花钿，有一次上官居睿送给她的不值钱的小东西，难怪她最近一直不换别的头饰。

“小姐，不管你最后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不想你错过上官居睿。”

今晚的月色很亮，透过窗幔，把身影和烛光都印在了墙壁上，尽管顺喜的话和姝媚儿的话似有相同，但依旧没有破坏我内心深处对岑参的牵肠持肚。

因为我清楚自己的感情。因为我想起岑参来心情好美！

我举笔写了一封信，是给上官居睿的，告诉他我已有了意中人，别在我身上浪费光阴，我是他永远不懂事的小妹妹，我用语言辞极意锤炼，尽管我恍惚中看到他阅过信笺后来回踱步的心痛，能听到他幽幽落地有声的叹息声，尽管我是那样地不想去伤害我的居睿哥哥。

写好后，我交给了顺喜，嘱咐她一定要交到上官居睿或是阿谷的手里。

时间不早了，我让顺喜早点歇息，自己也熄了烛，月光皎寂，树影拂动。

借着月光则把从李伯那讨来的牡丹落花抖落在桌上，能闻到它们粉泽清香之气，我将它们放到器皿里慢慢碾碎，因为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在这无眠之夜做这最不让我倦怠之事吧。

谁让自己现在是那兵临城下时悬于城巅之上的云朵，袅袅在半空，难以排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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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得一大早就差人叫我去，尽管我还没有睡，却还是神采奕奕地去了他那里，不知他又有何赐教？

师傅皱眉冷颜地杵在那里，正在对着一副画像冥思苦想，看到画像，我不由往后一征，这不是我的画像吗？

虽说五官不是很清晰到位，但神情俨然是我，虽说没有着华装霓服，那身似男儿的装扮分别就是我和岑参第一次见面的穿着。

“这是……”我不敢再言语下去，生怕说漏嘴什么。

“我平日里与人接触不多，这丫头是哪个？老朽看了半天，都没在程府见到过这个女子，程府里丫鬟那么多，也不知是烧火丫头还是浣衣房的？你过来给我看看！”天呢！师傅苏元得竟没有认出这便是我！

“找这个人干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是谁画了我的画像交给了师傅？原因是何？

“我的师弟托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你去长安的日子，他死乞白赖地央求我好久，他只知她是程府的丫鬟，想他一孤清自傲的人今日会为了一寻常女子来这般求我。”原来如此。

是岑参，只是殊不知我们昨日已见到面了。

真是亏了他一身的才气，画功却是差劲到极点，把我画成这样。

苏元得又接着道：“我师弟说此人赋性聪慧，能诗善曲，程宅里有这样的丫鬟吗？他还说此生非此女不娶，着实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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