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见光亮辛馥回山东 寻叔父蔺仁入高唐
作者:洒家爱吃糖      更新:2019-09-19 01:36      字数:3231

上回书说到乔郓哥与蔺仁在郓城县街上偶遇,蔺仁说县衙新来的都头不好相处,要到高唐州找堂叔寻一份差事,乔郓哥也讲说了自己给东平府知事做伴当之事,二人分别。乔郓哥到东平府见过辛馥,主仆二人到东京公干,辛馥要夜宿白秀英处。

辛馥换好了之前来时穿戴的那一套商旅的华丽服饰,手拿一把折扇,离开了店房便独自一人钻进了“快活山”里,进了彤炜坊,此时刚刚营业,管事的迎了出来,问这位客爷是听诸宫调唱曲儿,还是听琴喝茶。

听诸宫调式自然是到前面勾栏瓦肆里去,听琴喝茶自然是到后院找姑娘陪伴了。

辛馥倒是轻车熟路,不在前院逗留,直接和管事的说,自己要到后院找白姑娘喝茶,管事的一听是找白秀英姑娘自然是高兴,每次到白秀英处都少不了赏钱,赶紧殷勤的上来,带着来到了后堂,找到了领班管事说了。

领班管事的便将白秀英的水牌子摘了下来,辛馥会了账,交了银子,管事的小厮便领着辛馥上了秀楼。

到了白秀英秀房门口,管事的在外朝里面回:“姑娘,有客到。”

里面说了一声进来,管事的推开了门,白秀英和辛馥四目相对,白秀英喜出望外,忙解了出来,辛馥哪里不知道这其间的规矩,掏出一小块银子赏了管事的,茶壶告辞关了门出去。

白秀英心中庆幸自己没有白白等待,辛馥倒是个说话算话之人,忙将辛馥接到八仙桌边上坐下,秀英为辛馥倒了一盏清茶,二人挨着坐下说话。

辛馥先说:“数月不见姑娘可好,小生甚是想念。”

秀英倒是会说:“这些时日,日日思念郎君,相思之苦怎能得好,茶不思饭不想的,今日郎君到来,我的心病算是有人医治了。”

辛馥便将此次来,还要去吏部同僚处打点之事一一说了,良宵苦短,二人一处安歇,自不细说。

次日清晨,辛馥自彤炜坊里出来,回到酒店之内,郓哥儿一人在屋中闷坐,听了门响,见主人进来,满面红光。

辛馥问了郓哥儿几句是否吃饭的闲话,郓哥儿一边答应一边给辛馥更换衣衫,换了一身体面的锦袍,带好公文和银子之类,和郓哥儿出来,赶奔刑部。

转弯抹角,抹角转弯的便到了刑部衙门,辛馥将公事递了上去,执事的上差带着辛馥进衙门办事,郓哥儿在外等待,约有一个时辰,郓哥儿见辛馥自角门出来,面带微笑,便是公事办的顺当,该去办自己的私事去了。

郓哥儿上前接住辛馥,笑着说:“主人的公事都已妥帖了?”

辛馥点头说是,郓哥儿接着便问:“那咱是先到茶馆儿喝碗水还是直接去找你的同僚?”

辛馥说:“趁热打铁罢,免得再生变故。”

说着主仆二人去了吏部街,进了街里面的胡同,找到同僚的宅院,此时正是快至午时,二人在门外等了约有一刻钟的光景,只见辛馥所托之人自街上走进胡同,远远也见自家门前站定两人,看身量便知是同窗的辛馥,便知何事。

这官员走近,辛馥赶忙上前寒暄问好,二人说着话便往院里走去,郓哥儿在后面跟着,到了中厅二人落座叙谈。

辛馥倒也不拐弯抹角,问到:“小人前程之事,不知兄长办理的如何?”

那官员说:“恭喜兄台,贺喜兄台,此次已经把你的名字递了上去,考核也都是优异,单等天官批复便能走马上任了,小人在其中周旋,定是能在山东地面当差,只是到哪个县去任知县小弟就说不准了。”

辛馥一听怎能不喜,忙起身相谢,不停的作揖,说着便回身,郓哥儿真真是聪明伶俐,忙将银子包拿了出来递给了辛馥。

辛馥双手将银票奉上,说到:“兄台为了小弟之事免不得上下周旋打点,这是小弟的一点孝敬,还望兄长笑纳。”

那官员也不退却,只是假意的客套了一句,便接过了银子包,掂了掂分量便知少说有一千两银子,笑盈盈的收下,嘴里还忙说又让兄弟你破费之类。

那官员说:“这事却全在我的身上,你便回去等候佳讯罢。”辛馥又是一番感谢,说时间已到晌午,要请这官员吃酒。

那官员说:“吃酒倒是不必,兄弟的心意我领了。午后还要到衙门里公干,不便到街上去吃喝。你若不嫌弃,便在我家吃一口便饭。”

辛馥哪里能在人家吃饭,忙说:“既是如此,小弟便不再打搅兄长午餐,不如今日午后,小弟请兄长到西市喝茶如何?”说着笑着看那官员。

正所谓气味相投,那官员说:“既是那样,也好,也好。你我便依然约在陈记酒楼相见。”

二人上次去彤炜坊前便是在陈记酒楼相见吃茶,辛馥答应着一言为定,又说了几句,带着郓哥儿告辞。

出离官员家辛馥怎能不高兴,带着郓哥儿到樊楼上去,要了一壶好酒,选了几品精致的菜蔬,二人吃喝了,回转客店。

挨到了申时三刻,辛馥便先去了彤炜坊,先将那江南来的头牌和白秀英先都耗了下来,交了银子便去陈记酒店相等。

夜色初上,二人见面,依旧是商旅的打扮,进了彤炜坊,那官员得知辛馥已经将事情办妥,怎不高兴,更觉辛馥会办事,心中甚喜,去江南头牌的屋中不提,辛馥则直接赶奔白秀英的屋里,秀英已知道辛馥翻了自己的牌子,便安排下一桌酒菜相等,。

辛馥进屋,二人在一处吃酒,席间便将今日之事都与秀英说了,白秀英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好事,心里便似蜜糖一般甜,二人恩爱不必细说。

自此辛馥便一直在白秀英房中,过了几日,眼看回去时限已超了几日,再不能留恋,那边也没下来准信儿,辛馥只得告辞,白秀英依依不舍,满眼泪痕,却也知辛馥公务在身,不得不走。

辛馥亦是难舍难离,狠下心从快活林里出来,带着郓哥儿离开东京汴梁。

路上辛馥与郓哥儿二人说话解闷,郓哥儿便问:“相公,你真要与那白秀英成亲不成?”

辛馥说:“倒是有此意,只是有高堂老母在家,断然不会应允我迎娶一个烟花女子来家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真得了知县,便将她赎身出来,同去县里,早晚便能厮守。”

郓哥儿说:“我看相公与这娘子打得火热,可要长住了眼,不可找那无情无义的。”

辛馥说:“你这小猴子倒还知道,这白姑娘便是个极有情有义的,这些时日她也与我讲说她的身世,因为苦命流落烟花,后与四个唱曲儿的姐妹结拜,数她最小,那几个姐姐也都是好样的人。

她都说给我听,大街姓金几经辗转又回到了彤炜坊做了乐工,处处有长者风度,时时周济姐妹几个;二姐唤作阎惜娇,因躲避事情,去了山东,怎奈何刚死了;

三姐名叫玉莲,因家里父母有事,上个月也离了彤炜坊去到江州之地去了;四姐好像叫甚么锦儿的,遇到了胡搅蛮缠的要她身子,誓死不依,这白秀英就挺身而出救了这四姐姐,可称得上是重情重义,舍身为友啊。

这锦儿出去与一个教头家做使女去了,白秀英自己便也不能净在前厅唱曲,只得无奈到了后院陷在这红粉坑里了,这才有缘与我相识。”

郓哥儿听完多少也明白些勾栏瓦肆的门道,也顺着大人说这白秀英果然是有情有义的女子。

辛馥所说其他之事前文书均提到,单有三姐宋玉莲因家里父母有事,上个月也离了彤炜坊去到江州之地却是新的。

书中暗表,此事却是如此,宋玉莲母亲的亲生兄弟在江州发迹了,捎书信来叫一家三口去江州过活,二老便将玉莲赎买了乐籍,赶奔江州之地去了。

此时五姐妹中阎惜娇已经不在人世,剩下四个中三姐宋玉莲去了江州,锦儿在桃花庄上,只有大街金翠莲和五妹妹白秀英在彤炜坊内相守。

近日金翠莲又听白秀英说自己和山东的一个官员打得火热,眼看着这白秀英也要与辛馥出去,金翠莲见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或是辞世,或是远走他乡,心中不免伤心难过,只有深夜里偷偷落泪。

放下辛馥带着郓哥回转东平府交差不提,回头再来说二木林,这二木林本姓蔺,单名一个仁字。

这蔺仁在郓城住了二十多日,期间去宋家庄拜望了郓哥儿爹爹乔老汉,经阎婆的细心调理,脚底的症状也痊愈了,蔺仁谢过了阎婆,算清了店饭账起身赶奔高唐州去,一路无话,到了高唐州便是政和七年三月底的光景。

这一日,蔺仁到了高唐州,进城便寻人打听州里的姓蔺的吏员,这是他本家的堂叔。路人告诉了蔺押司家的路径,蔺仁于街上买了上好的礼物提着,寻路找到叔父家中,究竟叔父能否为侄儿寻一份差事,请看下回:仗叔父蔺仁做节级论英雄唐牛识同乡。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