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除祸害洪軐杀张郎 结金兰唐牛别义弟
作者:洒家爱吃糖      更新:2019-09-19 01:36      字数:3178

上回书说到唐牛儿和洪軐二人智取张文远,将他拖拽到密林深处,问出夜入宋家庄捉拿宋江和将宋江发配至江州均为张文远所为,又问他此时宋江可得大赦,张文远说出宋押司在江州题反诗定为死罪,被梁山好汉劫走之事,唐牛儿不信,去镇子上查看,果真有海捕公文。

唐牛儿得了信儿便回来找洪軐,见了洪軐却不见张文远,忙跑下坡来到了洪教头近前问到:“兄弟,那小张三那里去了?”

洪教头不慌不忙的却反问唐牛儿:“宋押司的事可是真的?”

“却是真的,镇上贴了告示,出钱悬赏捉拿于他,犯得是谋反之最。那,那张三却在何处?”唐牛儿又问。

洪教头说:“既是真的,他便死得不冤枉。想此等祸害乡里、接连陷害宋公明哥哥之人,刚又连连向我求饶,言说若是我将他放了便许给我五百两纹银,不说此话倒还许留他一条活命,既如此说,我便结果了他的性命,将他的死尸扔到后面山涧里了。”

唐牛儿听了大惊,心中不免窃喜,已被张文远那厮见了本来面貌,却无法再回转郓城了,如今洪軐已经将他结果,自己便能回转家乡了,笑道:“兄弟竟做的如此果断。我也想要结果了他,换做我倒不敢下手。”

洪教头说:“小弟身上已有人命,倒怕他作甚,哥哥你被他认出,若不杀他灭口怎么回得县里?你休要卷入这官司,全算在我一人身上,杀了那厮与哥哥无关。”

唐牛儿道:“兄弟果然仗义,既然杀了也就杀了,虫豸一般的渣滓,留着他在县里也是祸害。兄弟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只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但不知兄弟你下一步要如何计较?”

洪教头说:“既然此行到了郓城找宋公明哥哥扑了个空,也就罢了,如今听说他上了梁山,便无缘再见了。”

唐牛儿说:“兄弟既然仰慕宋公明哥哥,何不也上到梁山之上和宋押司朝夕相处,若是要去,我便些一封信来,宋押司与我较厚,若是拾我这张薄面,便能接纳与你。”

洪軐说:“倒是想见宋江哥哥,只可惜他却落了草,虽然我身上有人命,这一路上却也未见海捕公文,可见我的事如今松了,既是性命无忧,我便不愿再上山下海的落草,无论怎么说这草寇的小名儿也是贼,整日介担着被缉捕的干系,却是难受。”

“既不上山,兄弟如何过活。”唐牛儿问道。

“如今这世道,端的是没有好人行走的路啊,去哪也住不长久。江湖之人四海为家,我身上也有把式,到哪里却也饿不死,整日浪迹天涯倒也自在。哥哥你与宋押司交好,不若也去梁山走走?”洪軐反问唐牛儿。

唐牛儿回答说:“像兄弟这般身上又把式拳脚的到了山上能出力报效,像我一个无业的闲汉,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去梁山混吃混喝,还是回到县里做个安善良民便是了,若日后真要是有了难处再去山上寻宋押司也不迟晚。”

唐牛儿便说:“既然如此,兄弟便和我到城中我家一叙如何?”

洪軐说:“这却不可,刚才你我在镇上争斗,张文远这厮便死了,若是兄长你一齐回到县里家中,被眼见的官人看了去,倒给兄长添麻烦,你我意气相投,不如在此义结金兰,也便算你我没有白相识一场,兄长如若不弃,意下如何?”

唐牛儿也是个热心肠的汉子,听洪軐如此说,当即应承,当时二人在地上寻了几块石头和几根枯草,插草为香,又自腰间拿出水葫芦来,以水代酒,磕破中指歃血为盟,对天盟誓,就地磕头结拜了。

唐牛儿又对天言说,今日兄弟洪軐又替宋公明哥哥报了仇,算是出了一场恶气。

二人携手揽腕出了林子来至在大路上,唐牛儿向洪教头讲说了去往梁山的大小路径村店宿头,若是去梁山便可依照此路径,洪教头一一记下。

临行前唐牛儿又将昔日蔺仁赠与他的银钱全都拿了出来,将几块小银和铜钱留下,剩下的大银全都塞给了洪教头,洪教头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唐牛儿刚回郓城,处处都用银子。

唐牛儿却说:“兄弟你行走江湖,处处都用钱,我守家在地的,还有手艺,却用不上钱,我是兄长,你便听我的便是,也无甚多,都是我在高唐州结识的一位节级接济我的,便算作我的见面之礼罢。”

洪教头推脱不过,便收下了银子,给唐牛儿作了揖,拜别唐牛儿,二人洒泪分别,洪軐大踏步离开,心想不如也赶奔梁山探听探听宋公明是否在山上,得个准信,日后无处投奔也好寻他。

这洪教头便顺着这条僻静小路走了下去,一路无书,到了梁山泊外便有这伙好汉的名声在耳,都说这伙好汉保境安民,只是劫掠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却不伤害来往百姓。

还探听到这山上原来山上有四位寨主,为首的名唤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为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位名叫云里金刚宋万,一位小寨主叫旱地忽律朱贵。

后又来了一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唤林冲,洪軐一听乃是在柴进庄上打了自己的林冲,心里便是不舒服。

后又上来一伙英雄,为首的是附近东西村的保正晁盖,林冲火并了王伦,晁盖等人便夺了寨子,如今新近又来了郓城县的及时雨宋公明,抢官劫府,好不厉害,却不伤害百姓云云。

说者无心,洪教头一旁听了却有意。原本要到山上去拜望宋公明,不料想那林冲也在山上。心想虽说自己武艺不如他但也不妨,只是被山上众人知道我昔日傲慢于他却又战不过他,岂不被人所耻笑。

这洪軐哪点都好,只是为人心量狭窄些,思量再三,既然已经知道宋公明在梁山山,便决计不上梁山,另投他处去了,看管牢记话头,此处走了一个洪教头在江湖之上,暂且不提。

再说唐牛儿辞别了盟弟洪教头,转身便往郓城县里走去,正行至那破庙附近时,顿觉腹中疼痛,原因是多日不近荤腥,这腹中早已清汤寡水惯了,刚才在西铺镇酒家酒肉吃喝得口滑,这才五内翻腾。

于是便钻进树林内解手,刚要脱解裤子才想起此庙乃是前朝修建的一处喜神庙,如今年久失修破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老大不小的年纪仍是光棍一人,不可再冒犯了喜神娘娘。

忙提起了裤子口里连说“恕罪、恕罪”,于是便绕了一个大圈,强忍者腹痛,离了喜神庙后墙很远处,见有一条大沟便顺着沟沿滑了下去。

待要解手,便发现那边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在远处转过弯的沟沿上卧着,头下枕着一顶范阳毡笠,闭着眼睛似在瞌睡,并未发现自己。

唐牛儿见那汉子未曾发觉,便急急忙忙解了手,起身朝那边走去,走了十来步过了弯儿那人仍旧未醒,此时唐牛儿便忽觉得这人眼熟得很,又蹑手蹑脚向前走了几步。

唐牛儿近前看那汉子生的黑矮,五短身材,确定无疑了,便低声大喊道:“你在江州做了大事,却躲在这里!”

那人不听则以,一听有人如此说直在梦中便吓出了一身冷汗,紧忙睁眼,胡乱抄起手边的短棒,刚要起身亮了一个门户,便要抵挡。

这旁的唐牛儿跑着过去,忙笑着说:“公明哥哥莫怕,是小弟开的玩笑耍闹哥哥的。莫怕、莫怕!恕罪、恕罪!”

书中代言,那睡觉的汉子果然便是宋江宋公明,因闹了江州到了梁山之后,思念家中父亲兄弟,担心家人受自己牵连被官府捉了去,便和晁盖商议,独自一人下山接爹爹一家上山。

昨日奔宋家村晚了,到不得,且投客店歇了。今日,趱行到郓城县外时却时间尚早,怕被官差发觉,便在这林子里伏了,此处过去便是西铺镇,在西铺镇往东南上三里路便是宋家庄,远近却只有此处林子茂密,宋江便要在此等待到晚却再回庄。

本欲在喜神庙里歇脚,宋江却怕在里面歇息,若被官人发觉了无处逃走只得束手就擒,便到这庙后的沟沿里背风处躺了,正是无巧不成书,在此遇到了唐牛儿。

宋江一看那人连说“莫怕、莫怕、恕罪、恕罪”便略放下心来,定睛观瞧果然是相识,说到:“这不是唐牛儿?又冒坏水,可吓坏我了。”

唐牛忙上前拉着宋江的手不住的道歉,宋江广有容人之量,不真生气,便过去了。

二人坐下谈话,宋江先问唐牛儿如何会在此,唐牛便敞开话匣子将自宋江逃走后自己便被官府捉了去。

宋江听了便说:“那时走到仓促,却未曾顾忌兄弟你如何逃脱。”又见唐牛儿面颊上有两行此字,便知他为了自己吃了官司,又说:“兄弟你可是替我担了这血海官司?”

究竟唐牛儿如何说出张文远之事来,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