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唐牛儿店外乔涂脸 洪教头林内审张三
作者:洒家爱吃糖      更新:2019-09-19 01:36      字数:3156

上回书说到郓城县押司张文远在酒店内刁难唱曲儿父女之时,在一旁又两个汉子厮打在一起,引得张文远过来,又在他上来劝阻时挥手痛击了这厮。打后二人到跑到街上,小张三被打不依,追出酒店去,唱曲的等众人一哄而散。二人一唱一和哄骗张文远要离开酒店去荒僻处。

三人你追我赶便沿着小路朝东北面密林子里去者,当街百姓见状散了不提。

三人一前一中一后,说话间便进来树林,远处依稀都望见了古庙,左右已没了人烟,那个黄白颈子的假意的跌倒,灰黑脸的忙上前去捉,此时张文远也赶到,怕他走脱,忙再次从招文袋里拿出了细锁链。

待要锁,说时迟那时快,这灰黑脸的大汉反身照着小张三的面门便是一拳,张三自恃是官差,哪里有防备,一拳便被打出去老远,那个黄白颈子的好汉一个骨碌便起身,二人眨眼间到了张文远的近前,三下五除二的便用张文远自己的锁链将他缚了,可叹正牌张押司被捆了个结实。

张文远虽然惊魂未定却知道讨饶,早已经没了在酒店当街呵斥的威风,转而哀求道:“二位好汉,我刚才也是奉命行事,请二位好汉绕我,将我解开,我自放你们走了便是。”

“嚯,要放我们走?好会说话,现如今你自己都性命难保,还放我们走?小张三啊小张三,这辈子你的这张好嘴成全了你,到处沾花惹草,勾妻搭女的,恐怕今日也给你惹了场大官司哩。”那个灰黑脸的说到。

“小张三?怎么,你认得小生。”张文远疑惑不解的问道,说着张文远就眼睛不错神的盯着那灰黑脸大汉瞧着,看了一会叫道:“啊!你是唐牛儿。”

唐牛儿暗暗叫苦,心说不好:自己刚刚回到郓城便被他认出,日后如何在城里过活?便唐突着说:“你却认错人,哪个是甚么唐牛儿。”

张三见他说话支吾便知是在说谎,这张三便来了精神,心想这张三不是被发配到了高唐州去了,敢是得了大赦回来,却如何敢撩拨于我,真真是大胆。

张三想到此,胆子大了,便嚷到:“你我自幼便在街上同耍,算你脸上涂了灰粉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这囚徒配军,贼性不改,刚刚施放便要锁拘官差,真真放肆!”

灰黑脸听他说完:“嚯,你的眼睛可真是够毒辣的,我便乔装你也能认出。那爷爷我就明人不做暗事,正是你家唐大爷!”说着在腰间掏出了水葫芦,倒出些水来胡乱在脸上擦洗了,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书到此处各位看官便早已知晓,这打斗二人正是唐牛儿与洪教头。他二人见张文远进来滋事,唐牛便将张文远勾搭宋押司外室,后又百般刁难,怂恿阎母去告宋江的前后简单说了。

洪教头虽生**赌斗攀比,却只是在武艺之上如此,觉得自己武艺超群、棍棒了得,便藐视他人,但为人却正。

对此等小人也是恨之入骨,也正是因几年前在原郡家乡做枪棒教师时吃此等小人陷害,才与人争斗起来,误伤了人命,逃在江湖之上的。

洪教头低声说:“见此样人,我便气不打一处来,不如教训他一番。”

唐牛儿惧怕被张文远认出,洪教头便叫他去在脸上抹些灰来,二人商议了如何教训下张文远那厮,洪教头说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唐牛儿想要出这口恶气,便应允,趁着前厅混乱溜到后院去,在灶膛墙角处只一把,涂抹了一脸的草木灰。

进了前院便假意与洪教头扭打起来,引得张文远来管,那一旁放走了唱曲儿,也算是暗地里帮了那一老一少。

二人又从酒店前场院将小张三引导昨夜二人打盹的古庙附近,见四处尽是深涧密林,无有人烟,在这林间路上,二人变了嘴脸,将张文远就地困了。

洪教头说:“哥哥休要和他费口舌,先将他拖到林子中,免得路上人看去,待进去慢慢和他计较。”

张文远听说要将他拖入林中,便觉不安,张口便呼喊,洪教头伸手麻利,哪里容得他喊叫,先是在嘴上一捂,旋即拽下来腰间的绦子来,将他嘴里堵了。

也不管张文远胡乱蹬踹,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张文远便朝林子深处拖拽,此处虽比不上野猪林那般险恶,但昔日山东境内却也多有似景阳、黄泥般猛恶林子。

二人托着张文远走了约二里来路,早望见前面烟笼雾锁,但见:层层如雨脚,郁郁似云头。杈枒如鸾凤之巢,屈曲似龙蛇之势。根盘地角,弯环有似蟒盘旋;影拂烟霄,高耸直教禽打捉。直饶胆硬心刚汉,也作魂飞魄散人。

唐牛儿熟识这县里县外的路径,见此处已经离大路远了,前后又无有人家,便和洪軐说了,将张三扔在一棵树下。

唐牛儿掏出张文远嘴里的绦子,蹲下身子说:“你也应知道,此处离大路有二三里,前后无有人烟,任凭你如何喊叫也是无济于事,因此你若识相便老实些。”

说着洪軐将腰刀拽了出来,张文远一路便被拖个半死,见那汉子有刀便不敢出声,只有唯唯诺诺蜷缩在树下。

唐牛儿便问:“太后寿诞,我便提前出狱,赶回郓城,不想看你如此横行乡里,残暴不仁。昔日宋押司在时,放着那些好的却不学,不知你都学了甚么?我来问你,宋押司发配千里之外的江州可是你的主意?”

张文远一听心里便凉了,到了如今咬死不能承认,忙说:“却是县太爷的主意,不是小人,不是小人。”

“胡扯,当我刚刚回来,不晓得县里的事,我都听人言说,是你买通了两个姓赵的都头,在夜里将宋押司捉了,又百般刁难,将宋押司发配至千里之外,爬山涉水,路途崎岖,便是要将宋押司置于死地,是也不是?”说着唐牛儿将洪軐的刀夺了过来,架在张文远的脖颈之上。

张文远倒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见了明晃晃冷森森的钢刀在自己脖颈之上怎能不怕,忙说:“是小人一时糊涂,怕宋押司回来于小人不利,报复小人,才出此下策,唐大哥饶命,饶命啊。”

唐牛儿见他招认的却痛快,便将刀递给了洪軐,又接着问道:“此次天下大赦,宋押司可回了郓城?”

张文远一听哪里敢隐瞒,忙说:“不曾回来,小的在县衙当差,自江州发来文告,说宋江”

唐牛劈头盖脸就是一掌,张文远倒也乖巧,知道自己说错了花,忙改口说到:“是宋押司,宋押司他江州已给宋押司行下了海捕公文。”

洪軐一旁听了大吃一惊:“你待怎讲,宋押司在江州又摊了官司?快快说来。”

张文远便说:“我听县里公事上说宋押司在江州题下反诗,犯了谋反死罪,行刑时遇到了梁山一群好汉的劫法场搭救与他,拼死命逃了出去,因此上各州各道正在悬赏缉拿他,他哪里还能在回郓城县来。”

唐牛听了半信半疑,问到:“你说的可是真话?”

张文远说:“吓死小的也不敢诓骗爷爷啊,那镇上便有海捕公文,二位看了便知。”

洪教头说:“晾他也不敢扯谎。”

唐牛却说:“宋押司虽喜好结交四海八方的英雄豪杰,但此人为人最为忠孝仁义,家中还有老父在堂,在家被捕了也是就范伏法,到了江州那里怎就会谋反,再者那梁山离江州万水千山,哪里会去搭救,我便不信。”

洪教头说:“真与不真去那镇上一看便知,免得在此猜疑。”

唐牛儿上来拧劲儿,便要去查看,说到:“兄弟你在此看着这小白脸儿,我去去看了就回。”

说着唐牛儿起身往出便走,到了一处山涧,见泉水清冽,觉得脸上涂得草灰甚是难受,就着清水洗了洗脸,又大踏步的往镇子上赶奔。

二三里路哪里经得起他走,转眼间唐牛儿便到了镇上,走进了镇子心儿里,果然见前面有一群人围着在那观瞧,唐牛儿身大力不亏,挤出一条人胡同进了去,在山墙之上果真贴着一张告示。

唐牛儿胸中无甚么文墨,上面字他却大多不认识,单单认得宋江二字,见那画像也与宋公明一般无二,又听旁边的路人念了,这才信了,果然是在江州犯了事,谋反之罪又勾结梁山强人劫了法场。

原这唐牛一路之上净是穿密林,走近路,不曾见到海捕文书。此次见了方知宋押司真已造了反,上了梁山,暗暗替宋江和他一家叫苦。

唐牛儿看罢离开了镇子,寻洪教头而来。路上无话,进了林子远远便见到了洪教头,却不见了张文远,唐牛儿不觉心里一惊,心想莫非叫这厮跑了不成,忙跑下坡来到了洪教头近前问到:“兄弟,那小张三那里去了?”

究竟张文远身在何处,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