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知传承
作者:茗香花魂      更新:2019-10-11 00:04      字数:7677

蔚蓝天空中时不时掠过几只不知名的大鸟,空气中充着一股淡淡的咸味,放眼看去,竟是一望无际的碧波,海风不时卷起海水狠狠拍打在岸边,绽出一朵又一朵的白色浪花。岸边,此际正站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儿,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樱花雨和卓谷凌。

自打那日替魅冉解毒之后,卓谷凌就急匆匆的带着樱花雨一路向东,在越过初云王朝国土之后又将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两人终于停在了这片大陆的尽头。此际,海风肆意吹打着樱花雨的秀发,她默然站立了半响之后,嘴角漾起一丝冷笑。“这便是你千里迢迢带我来的地方?”

“如果只是这里,岂不叫你失望?”

“我只想知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虽然一路而来樱花雨都没有半句怨言,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疑虑,毕竟这一路上卓谷凌都没有透露过他真实的目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卓谷凌仿似不经意般轻轻摩挲着中指上的淡绿色戒指微微一笑。

也许,这是自己唯一还能做的;也许,不一定能赶在她的前面;可自己只能尽最后的努力,至于成与不成?卓谷凌没有半分把握,他只是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樱花雨,笑的无比淡然。若是真的不成,那么自己就带走血柳的这缕元神,纵使从此四海为家又有何妨?神族,对于他来说,早在血茵手足相残的那天,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樱花雨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她一直捉摸不透的男子。她不傻,这一路上卓谷凌总是刻意的在躲避一些东西,樱花雨能清楚感觉到,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的存在,不由得她总是想到了那双操纵了命运的黑手,隐隐约约中樱花雨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联系,与这种神秘力量相比,樱花雨觉得自己渺小的好似一粒尘埃。

时间,对于此际的两人来说没有了太大的意义,卓谷凌不紧不慢的看着天,直到天空蔚蓝中出现了一丝细不可见的青光时,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只见他飞快褪下手上的戒指,猛地一锤胸口,一滴殷红从他口中直射向那抹淡绿。

瞬时,戒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飞快地吞噬了卓谷凌的血液,一个闪着金光的符印从戒指中一闪而出。这诡异的一幕看的樱花雨呆了,她张着小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因为接下来的一切将是樱花雨此生见过最为神奇的异象,她看见那枚戒指自己飞到了半空中,而从天上降下一道青光,光芒直达符印,与符印自己发出的金光交织纠缠在一起,垂直指向了海底某个地方。

卓谷凌银发在风中舞动,雪白的长衫映照着他绝美的容颜,只见他朝着樱花雨伸出手,脸色苍白的有些异样。“跟我来。”

仿若魔咒,樱花雨不自觉的将手伸了出去,直到手心传来冰凉柔软的感觉时,她才一震,却已管不住自己的脚,随着卓谷凌一步步向海水走去。樱花雨顿时觉得心颤不已,作为一个凡世间的女子,这一幕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

朝着海水一步踏去,樱花雨浑身有些发软,可奇迹般的,两人竟站立在了海水之上。“这并不可怕对不对?”感觉到了樱花雨颤抖,卓谷凌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会这样?”此际,樱花雨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并非一般人。

“如果你真想获得和命运相博的能力,这就是必须走的一步。”牵着樱花雨,卓谷凌看向不远处光芒交织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你,太弱……”

一切仿若梦境,却又真实的令人感到害怕。卓谷凌牵着樱花雨慢慢走向了光芒交织的地方,放开樱花雨的手,卓谷凌再次喷出一口心头血,手上飞快的捏出了无数个手印,随着手印结出一个个飞向那枚从戒指中闪出的金印后,被光芒笼罩住的海水也开始有了变化。

海水像是沸腾了一般,不住地往上冒着泡,渐渐地,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显现在了光芒中,卓谷凌苍白的容颜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走吧,下面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上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保证。”面对樱花雨的质疑,卓谷凌没有多做解释,但他知道是该樱花雨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卓谷凌牵着樱花雨一跃而下,幽深通道中传来淡淡的青金色光芒,照亮了两旁的海水,水中生物仿若都感受到了这片区域的异常,远远便避了开去,更显出四周的寂静,除了卓谷凌空幽的声音。为了照顾到樱花雨的感受,两人下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随着一路下行,千百年前神族的恩恩怨怨一一展现在了樱花雨的面前,虽然卓谷凌没说血柳就是樱花雨,但从樱花雨逐渐清明的眸子中他能读懂,这个女子明白自己所说的一切。

“现在的我也早已失去了神力,你所看见的只是我的一缕神识,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故事终了,两人也站在了一个奇异的地方,若不是刚才卓谷凌说了这么多,樱花雨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放眼看去四周一片荒芜,一片片的黄沙堆积蔓延到了天尽头,抬头,空中竟还有着一轮耀眼的太阳,要知道这可是海底,樱花雨还是不由的揉了揉眼睛。

“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这已经不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了。我们躲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她早晚会寻到这里来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

“传承。这里有着你那个世界先知的传承,失去了神力的我们虽然都是凡人,但我们还是有着超越世俗的力量,这先知之力是唯一可以对抗她的力量,所以你必须要得到先知的传承。”

“先知传承?就像你和七玄那样?”樱花雨眸底有着光芒,这一刻,她终于明了为何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命运都像是被操纵了一般,那些厄运,那些无法得到真爱的诅咒,其实仅仅只是来自一个叫做血茵的女子,一个离她不知多遥远的神。

“七玄的先知之力来自于这里,而我不是。”卓谷凌笑笑,手指再次飞快地开始结印。“我并不是你们真正的先知,我的预见能力来自于我的神识,真正的传承之力一直在这里,没人再得到过。”

一片光幕缓缓出现在了黄沙之上,随着光幕的晃动,卓谷凌轻轻推了樱花雨一把。“去吧,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你要尽快得到先知传承,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你出来。”

从现在开始一切只能靠自己,否则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血茵的操控,樱花雨轻咬下唇,朝着光幕坚定的走了过去,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在光幕中时,她猛地回头轻轻说了两个字。虽然声音很轻,但卓谷凌还是听到了,那是谢谢,他绝美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等到光幕和樱花雨都消失不见,卓谷凌才缓缓跌坐下来,嘴角流淌着丝丝鲜红。

以凡人之躯强行开启先知传承禁制,对卓谷凌来说还是勉强了一些,那两口心头血虽然破开了禁制,却也深深伤了卓谷凌的心脉,他苦笑一下,静心开始修养起来。一切,从头到尾卓谷凌都没有丝毫的后悔,他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让樱花雨走的更顺一些。

樱花雨,三年,我敢保证,至少你还能有三年时间……

此刻卓谷凌自己竟然没发现,他对樱花雨的称呼不再是血柳,或许在他的心里,不知不觉已经认可了樱花雨这个单独个体的存在。

这是一处奇妙所在,空中漂浮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山脉,有的山脉荒芜,有的却是郁郁苍苍青山绿水,但每一座山脉都有着一条小径相连,小径上樱花雨盘膝而坐,她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却无法迈开最开始的一步,因为,只要她起身往前走,空气中就会有一股神秘的压力,像是要把她碾碎一般,别说走,就连动一动都没半点可能。

难道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只能放弃?看着那一座座山脉,樱花雨没有气馁,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有办法走到那些山脉上,她再次起身,却不由得再次坐下,距离第一个山脉不过是百步之遥,对于樱花雨来说,却仿似遥不可及。

在无数次的尝试失败之后,樱花雨的心终于慢慢静了下来,曾经世俗中纷纷扰扰的情爱纠葛,在她脑海中逐渐淡去,剩下的只是越来越强的斗志,她不信天不信命,她更不信自己会止步于起点。心,越来越静;俗世越来越远,所有的欲望、追求对于樱花雨来说都成了浮云,渐渐地她忘了争端,忘了来此的目的,忘了世间所有的所有,她整个人像是融入了这天地之中一样,在不知过了多久之中,她嘴角缓缓浮起了一缕笑意,慢慢站起了身。

这次,空气中的压力仿佛不再存在,这天地好似都属于樱花雨,她微笑着一步步朝着最近的一座山脉而去,空气中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赞叹,樱花雨听见却没有回头,她只是坚定的朝着山脉而去……

众多山脉最深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仅仅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感悟了天地自然之力,难道她就是主人等待的那个人?”

“别逗了,这千万年来,得到先知之力的人不知有多少,你见谁会是主人等的人。依我看啊,这个小丫头撑死也就只能得到先知传承,她要是能开启天逆神珠,那才叫怪事呢。”孩童一般的嗓音马上否定了那苍老声音的话。

“呵呵,那你要不要再赌一次?”

“赌,当然赌。这几年我的弥月液也差不多用完了,就赌你二十万弥月液咋样?”

“好是好,不过要是我赢了,你得把这些年从我这里赢到的雷印神符都还给我;对了,再加上五万的力之叶如何?”

“没问题,反正我稳赢不输……”

“……”

就在两个声音定下赌约之际,樱花雨已经走到了第一座山脉之上,这座山脉看起来十分破败,荒芜的山头上只有一个废旧了许久的祭坛,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樱花雨却是围着祭坛绕了几圈,弯下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祭坛碎石,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许久,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满是灰尘掩盖的碎石看起来没什么奇特,但当樱花雨将灰尘拂去之后,竟是一块发出碧绿光芒的温润翠玉,当年初云王朝国力那么强大,东玥涟也没那么大的手笔用翠玉建筑过什么,这祭台长宽都将近二十来米,竟全是上好翠玉雕琢而成,足矣证明此地非俗世之地。樱花雨能感觉到从翠玉中传来一种极为微妙的波动,她将翠玉握在手心,闭上眼感受着那一缕波动,那感觉十分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她也曾接触过这种波动。

“火魍快看,那丫头是不是发现了仙玉?”

“别操心,就算发现仙玉,她也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别说……”孩童嗓音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卡在了脖子里,躲在暗处的两个声音目瞪口呆的看着樱花雨手中的仙玉竟冒出了阵阵白烟,许久,那声音再次响起,竟有了些许慌乱。“水魉,快去禀报主人,这,这丫头能吸取仙玉之力……”

樱花雨感受着从翠玉上传出的阵阵能量,虽然说不清这是什么,但这股能量一进入身体后,她的四筋八脉就像是被清洗了一遍似的,浑身舒坦的不像话。手中碎玉的能量远远不能满足樱花雨,她飞快扔掉碎玉,整个身子都贴到了祭台之上,一股股白烟顺着她的毛孔钻进了她体内,循环一遍后又缓缓钻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樱花雨整个人都被白烟包裹了起来,远远看去,樱花雨竟像是回到了母体一般整个人蜷缩在了祭台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樱花雨才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灰烬之中,之前的祭台早已消失不见,同时,她还闻见了一股极为恶臭的味道,低头一看樱花雨的脸不由苍白了几分。她的整个身体及衣物上都是一层黑乎乎、黏兮兮的物质,发出臭味的正是这些东西,樱花雨向来喜欢整洁,哪怕当年在江家大院,她也始终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伸出沾满污渍的双手,樱花雨瞬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小丫头,我们主人要见你。”一个孩童的声音突兀响起,樱花雨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丫头,别呆着了,你这是洗去了凡人之躯中的杂质,获得了仙体,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同于之前,是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樱花雨哪里还顾得上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她起身到处查看,却始终没有看见说话之人,她有些诧异,不由地拧了自己一把,那刺痛却是真真切切。樱花雨的动作引来了那孩童声音的大笑,一团拳头大小的红色光芒缓缓从灰烬中升了起来,飘到了樱花雨的面前。

“别找了,我们在这里呢。你看不到我们很正常,我们可是五行之灵,你一个凡人哪能看得到我们。”

“火魍,别闹,主人急着见她呢。”又一团透明的亮光出现在红色光芒旁,樱花雨听出这个声音正是那苍老声音的主人。

“请问你们主人是谁?你们又是谁?”毕竟这是一个不同于世俗的地方,樱花雨很快就适应了这两团会说话的光芒,她好奇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碰触了一下那团红色光芒,手指却从光芒中一穿而过,那红色光芒噌地一下闪出老远,孩童声音再次响起。“小心,别乱动我。我是火灵火魍,他是水灵水魉,我们主人嘛,自然是这天地之仙,他要见你,还不快跟我们走。”

“火魍,礼貌些。主人交代了,是要请她过去,小丫头,别和他一般见识。”水魉轻斥火魍,慢慢飘到了樱花雨的面前。“别害怕,我们主人见你是有很重要的事,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更不会,你将天地自然之力运转全身,我们就可以带你过去。”

“天地自然之力?”经历了那么多,樱花雨自然不会再害怕,对于水魉的善意她还是给予了微笑作为回应。

“就是你进入这天逆之地时感悟的力量。”

“天逆之地!”樱花雨一边让自己静下心来,一边暗暗记住了这天逆的名字。在她看来,这天逆二字,和她竟是如此的契合,正是为了对抗命运中那只看不见的黑手,自己才辗转来到了这儿,她就是要与天斗,哪怕那个人是神。

很快樱花雨就定下心神,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四周的空气像是和她融合了一般,就连水魉和火魍二灵几乎都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水魉暗暗赞许,将那透明的光芒展了开来包裹住樱花雨,火魍则在一旁跳跃不已,两灵都为樱花雨的出现感到高兴。

“小丫头,你可以睁眼了。”

水魉的声音唤醒了樱花雨,她缓缓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幽暗,像是来到了某座山洞中一样,吸收了仙玉能量的樱花雨在黑暗中依旧能清晰视物,她发现身边除了水火两灵之外,还多了一个地下湖泊,湖面黑乎乎的像是被什么覆盖了一样,就连两灵的光芒都无法映照出来。

“这是瞬移,第一次可能你会有些不习惯,但次数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水魉见樱花雨有些茫然,急忙解释道。

“我没有不习惯,只是你们不是带我来见你们主人吗?”

“喏,我们主人就在那里。”火魍朝着湖面飞快飘去,在他的指引下,樱花雨才看到了湖面中央竟有着一朵极大的莲花,只是那莲花像是早已枯萎般,整个花瓣都黑乎乎的耷拉着头几乎要掉进湖中。

“这就是你们的主人?”樱花雨有些吃惊。

她看的仔细,整个湖面除了那朵枯萎的花朵之外,其余部分竟都是覆盖住了一层厚厚的叶子,只不过叶子也大都枯萎,所以她一开始没察觉出湖面的异样。这座地下湖给了樱花雨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这里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死气,没错,就是死气,这里让她不由的想到那些死去的人。

“是啊,主人已经沉睡了好多年了,平时只能用神识和我们交流。如果你能开启天逆神珠,自然就能见到他了。”火魍飘到莲花前再也不动,声音有些落寞。“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主人等的那个人,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主人再不醒来,我和水魉也会很快消失,就像金木土一样。”

樱花雨还是不明白火魍的意思,她看向水魉,希望能得到解答。水魉也像是有些伤感,围着樱花雨饶了几圈后,那苍老的声音才响起。“丫头,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你能听明白多少,但主人还是让我都告诉你,至于你是不是我们所等的那个人,你不用太担心,就算你没法开启天逆神珠,我也保证,会让你得到先知传承。”

“丫头,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么?”

“神族我听说过,但是仙……”樱花雨摇摇头,神族还是因为卓谷凌的出现,她才有所听闻,她实在不清楚神和仙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合在一起又被称为神仙。

“知道神族就好,其实在很久以前,这世间除了神族的存在,还有另一个仙族,因为两族都有着大神通,所以才被世俗之人称为神仙。神族和仙族其实从未有过交集,很多人以为神比仙厉害,其实那都是误解,仙比神出现的时间还要早、还要久,所以遭遇的没落也提前了很久。”

幽静的山洞中,只有水魉苍老的声音在慢慢述说着,无形中也升起了一股沉重感。樱花雨专心听着,虽然她不知道仙族遭遇了什么,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和神族并存的另一个种族,莫名的她感觉心跳加快,就像是触摸到了什么,却无法确定。

“仙族鼎盛时期,所有位面的世界都在掌控之中,什么前世今生全在仙族的一念之间,可也正因为仙族所能掌控的太多,所以仙族出现了内乱。权力之争,最终导致仙族走向了末路,我们的主人便是仙族最后的一丝血脉,可他也是在内乱中侥幸留下来的。那场内乱,不但毁了整个仙族,也毁了我主人的肉身,他虽然活了下来却是以灵体的方式,他带着我们五灵撕毁天地裂缝来到了这个天逆之地,可到了这里他的仙力也已耗光,无法再开启天神珠,天逆神珠开启不了,我们就没有办法获得仙力存活,所以在主人沉睡后,我们五灵也开始渐渐消散,金木土灵就是这样消失的。”

“其实我们存不存在,根本不重要,我们想要的只是你能开启天逆神珠,救我们的主人。”火魍插话,孩童的声音中满是伤感。“如果主人还是不能得到仙力,恐怕他的灵体也……”

“请问你们所说的仙力就是我之前在翠玉上吸收的那种力量吗?”樱花雨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舒坦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就是那个,只是那些仙力太杂,我们没法吸收,而且那些仙力对于主人来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的是最精纯的仙力,我们从仙族带来的精纯仙力都被封在了天逆神珠中。”

“所以我们请求你,不管成不成,都请你试一试。”水火二灵同时对樱花雨请求道。

樱花雨微微沉吟,听这两灵的意思,开启天逆神珠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否则也不会这般恳求。她听卓谷凌说过血茵、血柳两姐妹之间的权势争端,想来这仙族无外乎也就是那么回事,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是她有些犹豫万一自己要是真能开启那个珠子,他们所谓的主人出来之后伤害自己怎么办?

现在的樱花雨早已不是当初单纯善良的小女孩,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事情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所以她没有一口答应。不过转念一想,仙族毕竟是和神族并驾齐驱的强大种族,如果自己真能救了那个仙族之人,他又愿意帮自己,那么对抗血茵的机会不是又多了几分?仔细斟酌之后,樱花雨才轻轻点了点头,她想好了,若是仙族之人真对自己不利,她无非就是个死字,现在的她早已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好吧,我尽力。你们得告诉我怎样开启天逆神珠。”

“……”两灵竟同时沉默,半响之后,火魍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我们知道的话,千万年前来的那些人,我们不早就指点他们开启了么?至于等到现在嘛。”

“……”

樱花雨彻底无言,搞了半天,这两灵原来也是不知道啊。不过火魍说的也对,曾经的那些先知不都来过这里吗,想来他们也都要求过那些人,只是无人能开启罢了。“那好吧,不过你们总应该让我看见你们的天逆神珠吧?”

听到樱花雨的话,火魍不由猛地跳跃了几下。“可你现在不就在天逆神珠前面?”

“我真的没看见……”樱花雨再次歇菜,还是水魉好心为她解释了一下,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天逆神珠并不是一颗小珠子,所谓的一花一世界指的就是天逆神珠这样,那朵早已枯萎的莲花便是天逆神珠,在里面有着另外的一个小世界,而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这样才被取名为天逆之地,神珠无法开启,少了仙力的滋润,本该有着七彩光芒的天逆神珠便失去了色彩,等到这满湖的叶子和莲花都彻底死去之后,他们的主人也会消失,就像是五行之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