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灭帮（下）
人生其实更多的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许多的东西不是你选择就可以拥有的，也不是你放弃就可以逃避的，更多的时候你只能无奈的承接，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太多的事情上较真。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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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六分钟，陈平就重新回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杨总，暗哨都已经剪除，你可以下命令了！”
“出发！”我沉声吩咐。 身后的南城帮兄弟跟在我和陈平身后跳过仓库的大墙，迅速的向仓库靠近。
三十几个人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声音，脚步声细微的不足以让仓库中的人发现。 冯永富和几位兄弟已经潜伏在仓库为数不多的窗户下面，我和陈平等人赶到的时候，冯永富不停的和陈平打着手势，陈平在我耳边小声的解释着。
所有的兄弟全部就位，大多数的人都把兵器拿在手中，他们全在等待我下总攻的命令。我招手示意冯永富来到我身边，我小声对陈平和冯永富道：“我们从正面进攻，兄弟们从侧面进攻。 ”
陈平和冯永富开始打手势给其他人，之后我们猫着腰来到仓库的大门前。 仓库的门虚掩着从不同的角度泄露着微光， 我更加肯定他们使用的是瓦斯灯。 仓库里的声音很嘈杂，他们在讨论着什么，有人还在破口大骂着。 陈平和其他人最后打个手势。 一脚踢在仓库的门上，门吱呀一声被踢开，瓦斯灯青白地光芒照射在我、冯永富、陈平身上。 冯永富手中的开山刀闪过一道寒光。
我们三人迅速启动，直接闯入到仓库当中。 眼前是一片的开阔，四处都是汽车城的人。 我们的突然闯入另他们措手不及，嘈杂声顿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门口我们三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时候。 仓库的窗户也被打破，南城帮地兄弟们从一侧的窗户飞身而入。 我们都没有说任何的话。 直接冲到汽车城的人群当中，瞬间汽车城的人至少倒下有二十几人。
汽车城的人纷纷踌躇武器反抗，他们今晚是要对付西城帮的，人人手中也准备了家伙。 我已经空手击倒面前地四个人，冯永富的开山刀也砍倒了三个，陈平使用的是一根铁棍，他也轻松的放倒了两个。
这是典型的混战。 你只能看见眼前的人，无暇顾及其他的人，你甚至分不清楚那个是敌人。 出奇的是这么多人地混战竟然没有太多的喊叫声音，时间太短我们是早有准备，汽车城的人是措手不及，渐渐的嚎叫声四起，受伤倒地的人开始因为痛苦发出惨烈的叫声。
我踢飞眼前一个汽车城地人，终于在他们人群中发现曹明。 曹明的特征很明显。 身高和我差不多有一米八出头左右，但是身形魁梧。 现在的他怒目圆睁，倒八字的眉毛快拧到一起。 显然他对我的突然袭击有些始料不及。 曹明伸手矫捷，有很深的武功底子，从他出手的套路来看是形意门出身的。 南城帮的兄弟在他的赤手空拳下被击倒好几个。
冯永富眼睛都红了，他挥舞着开山刀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曹明而去。 犹如一条疯虎。 冯永富还没有冲到曹明面前，曹明身后地人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人伸手入怀。 我地心咯噔一下，坏了，他们要懂枪。
“永富，小心！”我隔着人群大声喊道提醒冯永富。
可以冯永富已经疯了眼，不管不顾的冲到曹明面前，开山刀划过一道曲线直奔曹明地面门而去。 曹明没有丝毫的慌乱，身形只是微微一动闪过冯永富的攻击，抬掌直奔冯永富的肋下而去。
冯永富侧身躲过曹明的一掌。 却未能躲过曹明接下来的一腿。 冯永富被曹明踢个趔趄，这时候枪声响起。 曹明身边的人有人掏出枪来攻击冯永富。
冯永富的肩头溅起一团血花，冯永富一个前滚之后顺手挥出开山刀，一个汽车城的帮会成员腿部中刀，哀嚎一声倒地。
我已经冲到曹明面前，曹明的身边已经有五六个人擎枪在手，并且在人群中寻找目标准备射击。 曹明提掌向我攻击，我把后背让给曹明根本没有理会曹明的攻击。 我现在的主要目标是那五六个拿枪在手的人。
我一掌切在拿枪正对着我的人手腕上，那人的手腕一松，枪掉在地上。 我没有停留身子向前窜去，曹明的那掌堪堪到我背上。 虽然我努力向前卸掉其中的大部分力量，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这一掌对我五脏六腑的震动。 曹明的功力很深，应该是和我在伯仲之间，这让我很是吃惊。 曹明的这一掌要是完全的击中在我身上，估计我会被他打吐血。
曹明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置他的攻击于不顾，他稍微一顿。 我利用这个机会展开游龙步伐，几个穿越以后那几个拿枪的人都被撂倒，趁乱我还把一支枪用脚踢向冯永富跌倒的方位。
曹明的身形一直的跟着我，要不是我游龙步伐精妙，而且我穿越的过程中利用他的人阻挡，估计曹明会第二次重伤我。
我终于能和曹明直接的交手，曹明的表情很沉着，现在的他甚至两眉头都松开了，我们一个对对掌后双方都清楚了对方的实力，我切身的感觉到曹明绝对不在我之下，这些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有如此强劲的对手。 我和曹明都缓下身来，同时不忘记把逼到自己身边的人击退。 我们已经连着打了几个照面却都没有再次碰到一起，因为我们双方都有所忌惮。
枪声再次响起。 是在我对面射来的子弹，子弹从我耳边不足十公分地距离划过，我的身后响起一声惨叫声。 我看到冯永富站在那里用左手擎着受伤着右臂，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把六四手枪，枪口的青烟还没有散尽。
“你们要是敢开枪，我就开枪！”冯永富把枪口对准曹明的脑后大声警告着，“我是军人出身。 这么短的距离我保证可以让你们老大的脑袋开花，甚至他地脑浆都会溅到我的脸上。 ”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 现在我地身后肯定有人拿枪对着我的脑袋。 这次枪声的响起使两帮的人暂时的停止互相攻击。 曹明和我都注视着对方，我们现在分别被枪指着头。
我突然嘿嘿一笑，神态放松下来，双手自然的垂下来缓缓回头，四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他们旁边还有一个人抱着自己地手腕，表情痛苦强忍者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手缝间在滴血。 一把六四手枪在他身旁，这个人就是刚刚被冯永富击中的人。
我和曹明的身前身后都是被打倒的人，有曹明的人也有我的人。 我趁机扫视一下，双方都互相有伤亡，我的人已经不足二十，而曹明地人显然比我更惨，也就四十来人还能站着。 我的心中升起一阵悲凉，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就因为曹明和我的个人私欲，就要这么多的人陪着受伤害。
“曹明，我承认我偷袭你有些不够光彩，可是你偷袭阿正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看我们能不能单独解决这件事情，就你和我做个了断，不要再让兄弟们陪我们受伤害。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两帮兄弟对曹明发出邀请。
“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你做地有什么不对。 出来混是一定要还的，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商宝亮英雄一世不一样死在暗箭之下。 ”曹明悲凉的一笑道，“我和阿正的仇是个人之间的恩怨，本来不该牵连上两帮的兄弟，可是我和阿正都是老大，这是我们不能选择的。 阿正要是有你的气魄，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兄弟给我们两个人陪葬了。 ”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的请求了？”我沉声问道。
“是！”曹明朗声回答，“你是我学武这么多年来遇见地第一个称地上对手的人。 我还真要好好和你较量一番。 ”
“永富。 把枪放下！”我大声吩咐道。
冯永富犹豫地看着我，枪却没有放下。 我再次大声吩咐：“我让你把枪放下听见没有？”
冯永富心有不甘的把手臂垂下。 一缕鲜血顺着手腕从留下。
“杨老大真有大将之风， 能做你的对手是我曹明的荣幸。 ”曹明哈哈一阵大笑，“都他**的把枪给我放下，滚对偶啊一边去，没看到人家把枪放下了吗？”
曹明的人把枪都垂下去退后几步，我略带歉意的对曹明道：“曹明，我袭击你有我不能说的苦衷，说实话我和你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 我也不想打着什么江湖之事江湖人管的旗号，我不方便向你解释，希望你能理解我。 ”
“呵呵，杨老大倒是个真小人，你不来就是刘天成来，你们中肯定会有一个人找到我头上。 雷鹏是怎么死的我很清楚，你和刘天成之间的勾当我又不是不知道。 该来的一定要来，这是我躲不过去的选择。 ”曹明倒是很清楚，“我们不说废话了，你不是说由我们连个人解决这场战争吗，你划出个道来我曹明接着。 ”
我提出这个请求完全是为了两帮的兄弟，现在躺下的人已经超过半数，有的人受伤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 还有战斗力的人也有的受伤，我不想再增加伤亡的数字，我想这也是曹明不想再看到的。 既然都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私欲引起，那么就由我们两个人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
“曹明，这里躺着这么多受伤的兄弟，有你的也有我的，他们中大部分需要救治，我想剩下的兄弟就没有必要看你我的个人表演，还是去安排受伤的兄弟地救治工作吧，你看如何？”我睨视着曹明道。
“我也正有此意。 老虎和老虎之间的斗争就不要让群兽来观赏了。 你们听见杨老大的话没有，赶紧安排受伤的兄弟去医院。 ”曹明大声吩咐道。
“陈平，你赶紧把人组织起来，警告你们不要再和汽车城的人发生械斗。”我也吩咐道。
两帮的人开始行动，纷纷扶起受伤的兄弟。 曹明突然大声喊道：“汽车城地人给我听着，我和杨老大只会有一个人走出这个仓库，我宣布。 如果是杨老大走出这个仓库，我不要你们再找杨老大和南城帮的麻烦。 同时我宣布如果是杨老大走出这间仓库。 那么他就是以后汽车城地老大，你们听见没有！”
曹明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早就知道我和曹明之战是生死之战，我没想到的是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曹明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曹明。
曹明没有理会我的表情继续道：“你们不要不理解我的话，今天杨老大对兄弟地态度你们都看到了，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再看到兄弟们手伤害，他是个好大哥。 如果我未能走出这里，你们就跟着他，总比被刘天成那孙子吞并了好，你们明白吗？”
汽车城的人没有人回话，许多人已经是热泪盈眶。 有的人拼命的忍者不发出哭声，憋的浑身都在发抖。
“回答我，明白吗？”曹明暴喝道。
“明白！”“明白”。 。 。 。 。 。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大声点，别让人家瞧不起！”曹明大声喊道。
“明白。 老大，我们明白！”有人泣不成声的含糊喊道。
“明白，我们明白！”回答的声音四处响起。
曹明地神色黯淡下来，突然遥指着我说：“杨光，你我都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我们的兄弟大多数都与我们身世相同。 如果真是我没能走出这间仓库，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的兄弟，你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我们谁能走出这间仓库，如果是我，如果汽车城的兄弟愿意跟着我杨光，我保证对他们象对待南城帮的兄弟一样，我杨光对天发誓。 ”我沉声回答，“但是，我不能做到象你一样，如果我不能走出这间仓库。 我只能保证南城帮地兄弟不会再来骚扰你。 我不能让他跟着你，这是我无法象你一样做到的。 ”
我回过头对陈平、冯永富道：“你们给我听着。 如果是我没能走出这间仓库，南城帮的人不要向汽车城的人寻仇，如果没能走出仓库回去告诉和尚和阿威，一切按照我计划的去做，听见没有？”
冯永富和陈平的眼睛变得血红起来，冯永富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身体不停的在打摆子，我知道他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忍着自己的激动。
陈平代表兄弟们回答：“我们知道了老大，我相信走出来的一定是您！”
“哈哈，你地兄弟还对你满有信心地。 ”曹明爽朗的一笑，脸上地阴晦之色一扫而光，“我警告你们我和杨光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你们要是违背我们的意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大家可以离场了。 ”
双方的人都心有不甘，但是都很听话的离开仓库，他们知道我们是不想然给他们看到我们之间的战斗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受伤的兄弟们确实需要救治。 不到三分钟，仓库里就剩下我和曹明两个人，地上一片的狼籍到处染满了鲜血。
我和曹明之间的距离也就三米，剩下我们两个后我们的神态都很放松。 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直接约斗曹明，这样也免去众多兄弟受到伤害。
“杨光，我知道你和刘天成之间有协议，刘天成能把手中最肥的两条路给你，证明你的付出也不会少。 我能理解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没有想到的是刘天成没有出头，竟然是你先找到了我。 ”曹明长叹一声道。
“我。 。 。 。 。 ”我嘎然而止，我不知道如何说，其实真正想要曹明命的人是唐百川，刘天成要的是曹明地势力范围和手中所掌控的资源。
“我真的很后悔，两天来为我死去的兄弟已经有十几个了。 咳，阿正死了我的仇报了，可是我的良心却在不停的谴责自己，我这样做真地有意义吗，我这样做就能让我的爸爸九泉之下安心吗？”曹明仿佛是在对我说，仿佛又是在自言自语。
我静静地听着，曹明好像是在忏悔着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 曹明的父亲原来是阿正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来省城发展。 凭着拳脚打开一片天空，然而在接替西城老大位置的时候，兄弟俩反目成仇，最后曹明的父亲死在阿正的手中。
“好了，不多废话，让我来领教一下你们八卦门的武功！”曹明及时收嘴，然后对我一抱拳做了个请地姿势。
我凝重的向曹明换以一拳。 然后拉开架势等待曹明的进攻。 曹明没有客气，展开身形向我扑来。 曹明施展的是崩拳，崩拳比武最方便，伸手就是，崩拳如箭发中同时。 我小心施展游龙身法应对，并在间隙用化掌为刀进攻。
形意拳的身法不弯腰不抻腿，从不岔胯，从这个身形换成另一个身形。 就是舒展。 形意拳讲究的是脚不离地，脚下一鼓就换了身形。 形意拳是一动就有步数，身形得换在点上，看着你的动静，变得越快越好越小越好，犹如好朋友见面一下就搭上了肩膀。 得一下就近了敌身。
而我们八卦门的武功讲究地是内外兼修，主要体现在下面的步伐变化上，游龙身法一施展开身形就开始不停变化，我和曹明一粘就走，两个人仿佛蝴蝶般穿来穿去。
曹明身形一变，双手如同银蛇乱舞，进攻的节奏也突然加快，我感觉到有点吃力，于是展开身形晃动双掌使出杀手戟——八卦八阵掌。 几十个回合我和曹明都没有能分出胜负，我甚至升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曹明是我习武以来碰见的武功最高的人。
我想曹明也和我一个感觉。 我们地出手都很凌厉，但是好像都没有真正伤害对方的意思。 激战中曹明遽然后退。 我也顿住身形。
“杨光，我们的表演时刻到此为止，现在开始我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希望你也如此！”曹明沉声说道。
我慢慢的点了两下头，我知道我们之间今天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我定下心来，默运混元一气功于双掌。
曹明拧身而上，我们再次战到一起，这次我们都没有什么花俏的招式，用的都是克敌制胜的武功。 我把游龙身法用到极致，曹明也把身形舞的乱转。 我们都是招招向对方的要害之处进攻，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我和曹明地功力基本在伯仲之间，要想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 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我和曹明都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粗重地喘气声响起，我和曹明的步伐都缓了下来，甚至有点凌乱。
我的游龙身法是从八卦中演变而来，主要靠得的步伐的方位。 曹明的形意身法靠的是身形带动，这样下来曹明显得有点不支，至少在身形上没有我灵活。 几次在身形交换的时候我都机会出手重伤曹明，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出招到一半我就下不去手，暗暗收劲没有伤害曹明。
“不打了，我输了！”曹明闪开身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软在地上。
“我也快坚持不住了！”我停下招式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说。
我说的也不是假话，我们后来的争斗完全靠的是个人的毅力在坚持，两个人憋的都是一口气。 现在这口气松了，人的精神也整个的垮下来，我只感觉到一股无尽的疲倦涌上身来。
“但还是我输了，你有很多的机会击倒我，为什么不出手？”曹明喘着气问道。
我晃了晃头苦笑着没有说话，我也找不到原因，我更愿意我和曹明之间的这场战争是个切磋耳部是生死之斗。
曹明突然挺直身子，调息两下后的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和你比武定生死吗？”
我点点头道：“请讲！”
“杨光，能败在你这个真正的武林高手手下也算是我曹明的荣幸，我宁愿死在你手上，也不愿意死在警方和刘天成手上。 说实话，我还是太年轻，杀阿正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本来没想连累兄弟们的，可是。 。 。 。 。 。 有些时候人是会犯错的。 ”曹明的神色黯淡，“我知道我是在劫难逃的，西城的人不会放过我，警方也不会放过我，事情被我闹大了，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的突然袭击更是让我知道自己已经走到末路。 我同意和你比武定生死，就是想给我的兄弟们找个好老大。 告诉你不管比武的结果如何，我根本没想走出这个仓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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