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没有胜利者

机会有时候也会主动去寻找对象的，但是机会同时也属于那些有积极准备符合条件的人，如果你与机会提供的条件不相符合，那么很可能这个机会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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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曹明的话没有太多的意外，曹明在说如果他走不出仓库，要他的兄弟跟我的时候我就隐隐的有感觉。 曹明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他在给他的兄弟留一条后路，如果他的兄弟都跟了我，我又是除掉曹明为阿正报仇的人，那么他的兄弟们自然就和西城的人化解了矛盾。

曹明继续道：“我们虽然没有共过事，但是你的为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我属于一类人，我们表面虽然很坚强其实内心很空。 我们都是习武之人，但是黑社会并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的心肠远远不够狠毒。 你是被迫接手南城帮，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而我则是为了为父报仇。 我们的人没有错，但是走的路却是错的。 如今我已经完成心愿，我造了那么多的孽也该我来偿还了。 ”

曹明说完伸手入怀，一把小巧的七七手枪卧在手中，他缓缓抬起右臂把枪指在自己的头部，目光深邃的看着我说：“杨光，希望你能终止汽车城和西城之间的争斗，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兄弟！”

“曹明，不要！”我急切的喊道。 说完就要扑上去。

“你不要上前，我意已决！希望你成全我。 ”曹明目光决绝地看着我说。

我徒劳的张着双手，嘴巴上下蠕动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出来混是一定要还的！”曹明又说了一遍。

“嘡”一声沉闷的枪响，曹明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一下，人逐渐发软，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在他地太阳穴缓缓留出。 我抢前一步把曹明抱在怀里，曹明的眼神很复杂。 嘴巴在上下蠕动。 我隐隐地辨别出他说的是：“希望你不要做我！”

一股莫名的愤懑、忧伤涌上心头，我有中欲哭无泪的感觉。 是呀，今天的我是不是会成为明天的曹明，这样下去我的下场会比曹明强多少吗？

我抱着曹明地身体足足有实际分钟，然后把曹明的尸体轻轻放下并把他的头摆正，缓缓站起身来向仓库的大门走去。

“吱呀”我推开仓库的门，就看到外边站着的两伙人。 一伙是汽车城的人。 一伙是我们南城帮的人，汽车城地人有一百五十多人，我们的人也有将近一百人。

我和曹明前后在仓库里大约有一个小时，阿威得到陈平的消息后马上带人赶了过来，两伙人在外边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 枪声想起的时候他们都有冲进去的冲动，但是因为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随意双方都没有敢轻举妄动。

我走出仓库，预示着死去地那个人是曹明。 汽车城的人已经开始有人发生痛苦，他们已经开始群情激奋。 有的人已经眼睛通红，他们的目光全部凶狠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吃了一样。

阿威见我出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马上带人把我围上防止汽车城的人向我袭击。

我拨开挡在我身前的阿威，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汽车城帮众的面前，我在他们当前的人面上扫了一遍。

“你们地老大不是我杀地，他是自杀的。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他临死前把你们托付给我，他说他不希望你们再和西城地人争斗下去。 ”我满含感情的对他们说，“当然，你们的老大死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我不否认。 现在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谁要想给你们的老大报仇就站出来。 ”

我这也是强撑着，因为我不想再发生更大规模的械斗，现在是汽车城的人眼睛开始红了，现在双方的人神经都崩的很紧，局面犹如火药桶。 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要是忍不住动手阿威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已经有小一百的人因为此事受伤住院。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此事再受到伤害。

汽车城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站出来，更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们愣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有的人眼中甚至闪动着迷惑的眼神。

“没有人站出来是吧！还有四分钟！我们的时间不多，警察马上就会赶到，你们要考虑清楚再晚就没有机会了！“我开始打心里战，我生怕这时候汽车城的人有人忍不住跳出来。 我倒不担心自己真的受到伤害，但是无疑将又会发生一战难以想象的械斗，混战之后说不定又有多少人受伤甚至死亡。

“你们玩的太大了，曹明的出手也太狠了，竟然连警察都打伤了。 阿正的死是人都知道是你们的老大所为，警方会放过他吗？”我继续向他们施压，“我承认我今天的行为不够光彩，但是我和你们老大之间的争斗绝对是公平，他自杀的手枪是他自己的，你们不信可以派人去看。 我这个人从来没有携带枪支的习惯。 ”

汽车城的人开始有人身体颤抖，有的人已经泣不成声，突然有人喊道：“我们该怎么办呀！”这一声顿时把汽车城众人的伤心全部勾起来，许多人开始弯下腰放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危急基本上是解决了，他们的斗志算是彻底的丧失了。 人往往都是由一口气撑着，现在这口气没有了精神也就崩溃了。 我绷紧的神经也为之一松，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点发软。

“都不要哭了，难道你们汽车城的人都跟女人似地吗？都给我拿出点男人的气概来。 ”我鼓足中气暴喝道。 “你们老大和我的约定在我这里还有效，他把你们托付给我。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选择跟我，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这是你们的权利。 不过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和西城的人缠斗下去，这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阿正死了，你们老大曹明也死了。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了。 至于你们是否把我当成敌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我给了你们机会。 你们没有把握，对不起，我要走了。 请你们也赶紧离开这里，警方会再半个小时内赶到，你们自便！”

说完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阿威他们走去，我地人闪开一条通道，我没有做停留直接走过去。 阿威跟在我身后一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出这个废旧的大院。 门口停着数不清的大笑车辆，阿威打开一辆轿车的车门，我坐进去后拿出手机拨通唐百川的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唐百川急切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没事玩什么比武呀。 。 。 。 。 ”

“曹明死了！”我打断唐百川，“是自杀！”

“你呢，你有没有受伤？”唐百川追问道。

“我没事，你地人可是收拾残局了。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累了，挂了！”说完我不等唐百川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我感到无尽的疲惫，一下子跌倒座位上，脑袋垂在椅子背上眼睛都睁不开。 我没有给刘天成打电话，以他的耳目很快就会得到曹明死亡的消息，估计现在刘天成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那嘴都笑的合不拢呢。

我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阿威轻轻把我摇醒，我睁开眼睛看看是个十字路口，阿威轻声问道：“杨总，你要回那里？”

我晃晃头疼欲裂的脑袋想了想说：“那里都不回，先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兄弟们！”

阿威劝阻道：“杨总，你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医院那边警方已经介入，陈平刚刚打来电话，那边正在不停地做笔录，您去了实在是不方便。 等明天吧。 要不我再给陈平大哥电话问问？”

我挥了一下手后中气不足的对阿威说：“那我们去洗浴中心吧，今天晚上你陪我。 我们就住洗浴中心了。 ”

阿威启动车子，我们来到“老炮”负责的洗浴中心。 “老炮”没有被通知参加今晚袭击汽车城的行动，今晚的主要成员是阿威的站友。 我地突然到来让洗浴中心的人乱了手脚，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阿威走到当天负责人的面前轻声的说了几句，他的神态才放松下来，直接把我们领到洗浴中心最豪华的包间。

我告诉阿威不要让他们通知“老炮”，我不想再跟“老炮”解释什么，今晚我只想和阿威待在一起，我只想向阿威一个人倾诉，因为只有阿威能真正了解我此刻的心情。 阿威从我最初接手南城帮就和我坚定的站在一起，我能真正掌控南城帮阿威的功劳不可磨灭，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豪华包房的装修已经很可以了，可是与刘天成那里相比还是有很大地差距。 我在那个超大地浴缸里泡了能有一个小时后才站起身来擦干自己走出来。 我对阿威说：“你也去冲冲！”

阿威晃晃头对我说：“不用了，我在让他们拿了瓶红酒，我陪您喝点！”

我把浴巾在腰间掖好，用手搂了一下还有点湿的头发坐在沙发上，伸手取过阿威递过来地酒杯，我微微向阿威一扬，然后一饮而尽。 阿威也和我一样把红酒干了，然后分别在我和他的戒备里加酒。

“阿威，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我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无力的说，“这种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生活我实在是不想过下去了，我感觉到从心斗殴啊的疲惫，阿威，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把阿威当成自己的生死弟兄，我也只能和阿威说这些心里话。

阿威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杨总，大道理我不懂也不会说，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您今天能坐到这个位置证明您的能力，那么您做的这些可能就是您应当做的，也许这就是您的责任。 咳，南城帮的一千多号人马，还有商氏和天泰近四百的员工都指望着您呢，我们可都等着您吩咐我们怎么办，您来问我，呵呵！”

我霍然坐直突然问道：“阿威，你不会是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了吧，你不会是对眼前的打打杀杀也习惯了开始无动于衷了吧？”

阿威艰难的一笑道：“杨总，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是黑社会，您天天在上面看不见，我灭天都能看见下面的争斗，有时候还要亲自参加。 黑社会就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的心更狠谁的生存空间就越大，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在黑社会你越狠越强，就越有人怕你，那么你就会越安全，否则你就会被别人吃掉。 ”

我对阿威的话很是惊诧，阿威的话让我明白许多，我原来一直还不承认自己是黑社会，虽然我是南城帮的老大，但是我固执的认为我要把南城帮洗白，这样我就完全的脱离黑社会，可是我做的却完全是黑社会做的事情。 我的手下每天都在做着犯罪的事，我自己不仅参加黑社会的争斗，还亲手杀过人。

我把双手盖在脸上，痛苦不停的煎熬着我。 今天的行动我得到了什么？要不是曹明有意放过我，可能我今天都不能从汽车城全身而退。 曹明的自杀深深的震撼了我，我会不会成为曹明？我最终的下场又是如何？

今天的行动最直接的受益者是唐百川，我替他除去眼下最大的心头之患，并且基本上平息了西城和汽车城之间的战斗。 而间接的受益者就是刘天成，阿正死了，曹明也死了，我和刘天成之间又有约定不参与吞并的事情，刘天成不用费太大的力量就会轻松的接手这两帮的势力，他的统一大业也将在近期内完全实现。

而我呢？我则是个彻底被利用的人，当然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也是其中的获利者，我对唐百川和刘天成都有所求，这是我欠他们的。 表面上看来，我是个失意者，唐百川和刘天成是胜利者。 可是他们真的是胜利者吗？

西城和汽车城之间的争斗，我对汽车城的突然袭击，省城最近两天黑道基本乱成一锅粥，留给唐百川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他还要拼命的保全我不能让我卷到其中，这肯定要费尽他的心机。 这邻近过年发生这样恶劣的案件，上边肯定对唐百川不会满意，估计唐百川实际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刘天成呢，我就不想再多说了，谁知道唐百川到时候会玩什么花样。 刘天成醉心的梦想可能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虚妄，也许他统一黑帮之日就是他刘天成灭顶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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