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邺郡遇险
作者:帝秦王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11

8月16日出发赴壶关。

8月18日至壶关,穿关而过。

8月22日傍晚至邺郡。

壶关,地处并州与冀州的交界,自古无甚大型战事,所以算不得险关重阻。使节团到达时,不早不晚,不是吃饭的点也不是睡觉的时间,所以在上党已经得到较大调整的我们,直接穿关而过,未作停留。

待出关视察防务的守将回城时,我们的队伍已经出关大半日了。为此,壶关守将省却了招待我们的费事,我们也省却了客套的麻烦。

壶关一过,便是冀州境内。冀州比之江南虽有不及,但是于河北来说,也算比较富庶的大州了。这样的一个州本是不难管理的,然而不知道是冀州的不幸,还是冀州牧的不幸,“太平道”发源于此,“黄巾起义”更是从这里烧向全国。

经过黄巾起义的折腾,冀州再不复往日的繁华。而作为州牧的韩馥,虽未因黄巾之事而被裁撤查办,但本就是庸碌之人的韩馥并未因战火的洗礼而脱胎换骨,反而变得更加庸碌。

有些朋友可能会问,既然如此无能,韩馥是如何爬上州牧之位的呢?而在犯了教“太平道”做大做强这般不可饶恕的管理错误之后,为何还能继续在位呢?

其实在官场混迹久了,答案就变得简单了。选什么样的人当官与当政者有很大的关系,灵帝(单独说灵帝可能不对,这也是古今绝大多数皇帝选臣的标准)对臣子的要求不是有多高的能力,而是要有绝对的忠诚,韩馥就是一个有着绝对忠诚的臣子。举个例子来说,灵帝现在如果把皇帝让给韩馥做,韩馥就是死也不敢做的。于是,这样的臣子在这样的乱世当中,会让灵帝觉得安心放心加舒心,所以这也正是韩馥能够当上州牧,而且现在仍是州牧的原因。怎么?过于简单了吗?呵呵,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韩馥虽然庸碌,但不是傻子,他能够感受到灵帝对自己的信任,所以他对灵帝的愚忠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在韩馥看来,凡是灵帝认为好的东西,那么就算狗屎也是香的。为此,虽然十常侍的口碑在天下来说,和狗屎一般臭,但皇帝宠幸他们,那么他韩馥也必须尊敬他们。

由于这些虽然错综,但并不复杂的原因,韩馥亲率冀州大小数百官员,出邺城三十里迎接使节团,声势浩大。用后来蹇硕和我说的“就是陛下亲来,也就这个规格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而且迎归邺郡时,每隔十里便设有一处临时搭设的休息点,虽然简单但并不简陋。于是三十里路歇了三气,到得邺城刺史府,已然是掌灯时分。韩馥亲自引我和蹇硕到了住处,我俩简单的洗了洗,便又随着韩馥往宴会厅吃酒。

接风的酒席是我来三国以后较为特殊的,不是说吃的多好,而是吃的很讲究。流水席,按照东西南北不同菜系,分有主菜、汤辅、熟荤、冷拼,再配以各地美酒相佐。如此前后上了撤,撤了又上的足足吃了六桌子席面。当然,即便蹇硕能吃,他也不是饭桶,所以陪我们一起吃的还有不少人。韩馥自不必说,此外还有他的左右手别驾关纯、长史耿武;另外就是他手下的几位重要幕僚。如果我在并州大营见到了三国武将集团的代表,那么韩馥的这几位重要幕僚便是三国谋臣集团的代表了,分别有沮授、辛评、辛毗、荀谌。虽然除了沮授外,都还比较年轻,但我知道这几人将来都是袁绍谋士集团的主要代表,不可小觑。所以席间,少不了要和他们几人客套一番,尤其是沮授。因为比之在座的其他人,沮授在袁绍军中的地位是最高的。可是不知道是沮授自命清高,还是性格使然,他待我不似其他人那般热情,有那么点文人的穷酸气。我见沮授如此,便也不再去招惹他。

这顿饭吃到子时方休,蹇硕吃得很高兴,他不顾在一旁相送的韩馥,自顾自的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迈着四方步前行。当然,韩馥见此是非常高兴的,这说明他招待的很好。我见此,觉得蹇硕有些怪怪的,一路走来,就是并州小醉,也未见他如此失态啊!然而我不知道,蹇硕此时的失态,是对其并州之行顺利完成任务的一个小小释放。为了让那道密参“丁原父子不是”的奏折更加的应景,让何进更加确信自己对并州军务的忧心,蹇硕不能在并州或刚离并州,便将心中的喜悦释放出来。而此时到了冀州,韩馥给予了如此的尊重和接待,蹇硕是有理由高兴的。对于这些我并不知晓,如果知晓了,我十分想问这些为了争夺权力或是保有权力的人们,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力,你们是怎么压抑住人类正常的喜怒哀乐的?

因为刚过了十五,所以月亮还露着大半个脸。虽然已经有些秋凉,但并无冷热之感的我,仍然让下人把正对睡床的那扇窗子开着,这无眠的夜里,肯陪我的也只有月光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紫楠木雕花睡床那精致的花纹和粉色的江南真丝床帏,胸中似有惆怅,却又不知从何而来。觉得憋闷,起床把床帏拉开挂好,让月光尽可能多的直接洒在身上,舒服了很多。

寅时的梆子刚刚敲过,从窗外伸进来一只手,小心的撤去了支窗的木棍,从外面把窗关上了。我想应该是巡夜的宿卫怕我着凉,所以把窗户关了。本想阻止,但是觉得半夜三更的和人家说我还没睡,太奇怪了,所以就没管。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奇怪了。

不一会,先是有根细细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伸了进来,一股淡淡的白烟从管中灌入室内,而后慢慢消散。随着烟雾的消散,本在里屋排山倒海的蹇硕没了声息(由于专注于那个竹管和轻烟是怎么回事,所以没发觉这个细节)。又过了一会,窗户从外面又被打开了,先是跳进来一双腿,而后那双腿的主人一矮身整个人又都进到屋里来。因为是背身跳入的,所以在那人转身的一刹那,似有所悟的我赶紧闭上了眼睛。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被来人手中的单刀,借着月光晃了一下眼,有些心惊肉跳。此时,我心下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有刺客”。

天生没见过这么“大”的“小”场面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来人。我有些像受惊了的鸵鸟,光顾着藏头忘了屁股。来人本是要直奔里屋的,但是看到刚刚中了迷香的我竟然翻了个身,有些惊讶,提刀一步步的向我逼来。我听脚步声响,知道来人正向我走来,心下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因为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我和别人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而今很显然,来人所要刺杀的目标,用脚后跟想都是蹇硕,老子一个和谈翻译官招你惹你了,你竟然要来动我,你姥姥的!

当来人于我身后停住了脚步,我迅速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映在床里的影子举刀的刹那,我将对来人祖宗十八代的恨,还有使我处于如此境地的李伦的诅咒,以及对老陈这无良的奸商和那俩“二百五”科学家的愤怒,都汇聚了起来,骤然转身,照着来人就是一脚。由于当时过于激动,我无法确定那把刀离我的身体还差几公分,也不知道自己是用哪条腿踹的来人,我只知道那一脚绝对是我这辈子踹出的最狠的一脚,而且位置极佳,来人即使活下来的话,也很可能变成“太监”。在来人——惨呼——扔刀——倒地——的几分之几炷香之内,我已抽出了枕下的七星宝刀,由床上弹起,跳到了门前,哪还有功夫去开门,又是不知道哪条腿踹出的一脚,把门由内而外的蹬开了。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我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像原子弹般引爆了整个客院。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我身边聚拢了无数赶来的宿卫、家将、兵丁。衣衫不整,只穿了一只靴子的韩馥,更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当人多势众的我们,又回到我和蹇硕的住处时。借着点起来的灯光,见那黑衣人仍然躺在刚才他倒下的地方,一动不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脚有多狠,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踢死了。想到自己杀了人,有些心慌。

韩馥见状,立即让人将地上的黑衣人绑了起来,而后有些慌张的问我道:“副使大人,不知道卫尉大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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