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两次我都觉得还好，只是有些自闭，不过后来慢慢就想开了。这还要多感谢你呢。”子衣笑道。

“您能想开些萌萌很开心。萌萌始终都是爱您的！”萌萌笑道。

“我也很喜欢萌萌呢。”子衣有些打趣的接过话。

“睡吧，等这个周末，我带你去我入职警视厅探员后的几个地方看看。”子衣对着萌萌说道。

虽然艾的残念重要性不言而喻，但现在这事也急不来。

“我还以为您会多给我讲讲艾的事情呢。”萌萌躺在子衣身侧道。

“你想听？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子衣道。

“难道您因为我会吃醋，或者心里算计做大做小的问题不成？”萌萌调笑道。

“别瞎说！”子衣恼道：“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想想想，您说就是了，我保证乖乖的。”萌萌连连保证。

“我和艾是同时加入孤儿院的，所以被分在了一间房里。”子衣开始了夜间故事会。

“印象中，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很和睦的，但艾总对我说，孩子王只有一个，她得找个机会吧原来的刺头都教训一遍才行。

然而孤儿院里并没有刺头，所以艾孩子王的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

除此之外，艾是我见过知识面最广的，至于是不是学识最深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好多东西都不懂。

但奇怪的是，艾的好奇心并不旺盛，她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好多东西玩了一阵就不再去管了，可能她已经玩懂了吧。

比如我曾经对婧公主讲过的联邦信息技术的事情，那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的设备，不过她也经常玩一些我没见过的东西，所以对此我也见怪不怪了。

我记得有次她甚至说自己做了个人造卫星，准备将其送入首政星的运行轨道，甚至还拿到了一个教学卫星的指标。但当时我身体太差，进不了太空，她又嫌自己造空天飞行器动静大就放弃了。

我让她自己上去或者请院长帮忙，但她说那样没什么意思。然后第二天她就说已经拿到了一些卫星的操作权限，不需要自己造的这颗了。

可我明明记得那天她一直和我在一块，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到的操作权限？

而且她的思维很跳脱，我记得有一次晚上我问她为什么天上的星星不会掉下来，然后她从宇宙模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联邦与帝国之间必有一战才被我叫停。

很多时候，艾的说法和教材上的都不一样，大多数时候她的说法都比课本上复杂得多。历史和文学方面分歧更明显，她会将她认为的实际情况，很多时候她都会拿联邦的总统选举来举例子，说富兰克林上位的背后有多少利益交易。

她说联邦好多东西都是口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可惜那时候我对这一块并不太懂。

艾甚至有时候会站在一个非人的角度来讲话，说‘愚蠢的人类啊’之类的话。我一系记得她认为基于传统人文思想与人类生理而孕育的人类社会会因为科技的发展不断收到冲击，瓦解并重塑。人类的意义越来越广泛，最终超脱历史、超脱身体，成为一组纯粹的行为标签。

这一块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在这方面确实很了不起。

艾虽然和一般小朋友差异很大，但当时大家都很佩服她，觉得她很了不起，连带着我也沾了不少光。

艾有时候也会为孩子们发生，比如让院长加餐或带我们出去玩什么的。她几乎每次都能找到极好的机会，比如某个地方又优惠活动什么的。而且她每次和院长说话时都极有条例，总是将各方面都考虑到，一点也不见平时的跳脱。所以院长也并不单纯当艾是小孩子，她和院长的交涉大多数时候也能成功。

私下里艾对我更是极好，那时我身子虚，是她一点一点帮我调理好的。我记得有段时间她还做了一张表，上面详细规定了我每天什么时候吃什么，能去哪里玩，学什么，做什么运动，甚至晚上还一直为我按摩。

……

一直到她失踪那天，我都一直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她就这样一下子就始终了。”将艾的事情讲完，子衣抬头望向萌萌。

发现萌萌正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充满慈祥与包容的友善目光望着自己。

“想什么呢？”子衣推了推萌萌。

“我同样！”萌萌应声答道。

子衣大力一拧：“你同意什么啦！”

“哦，我是说现在天快亮了，您要不要去练导引术。或者要不要躺一会，您都讲了一个通宵了。”萌萌道。

见子衣起身准备准备去静室练功，萌萌连忙又道：“虽然睡眠不是必须的，但您毕竟晚上一直有睡觉的传统，今天白天活动还是不要太过剧烈的好。”

……

太阳升起，子衣慢慢从静室下来，穿戴整齐精气十足的走到餐厅，等待萌萌的早餐上桌。

“尝尝这粥的味道怎么样？”萌萌端出两碗粥：“我在龙眼酸枣粥里另加了莲子、葡萄干、栗子和百合。兴许和您描述的差不多吧。”

这粥是今天早上子衣回忆艾的时候提到的。以前艾曾经为子衣做过几次，极为费工夫。不过想到萌萌一个下午就能酿好梅子酒，一早上熬两碗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这粥我都吃过好多了，萌萌记得下次做点我没吃过的哦。”子衣坐在粥前对萌萌道。

晶莹剔透的龙眼搭配着绿与黄的酸枣与栗子，还有深色的葡萄干，让整碗粥看上去极富食欲。轻轻一嗅，热气伴随着粥的香味升了上来，子衣甚至还能嗅道酸枣的酸甜。

用汤匙将粥送进口中，粥不烫不凉，温度正合适，粥不住的在唇齿间流淌，各色辅料如精灵一般在嘴中闪躲跳跃。

味道也层次分明，不同的甜与酸在嘴中交织，唤醒人一天的活力。

这确实是子衣魂牵梦绕了许久的粥，熟悉得很，就连味道都差不多。

“味道还不错。”子衣笑了笑，神情轻松的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