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消散在子衣面前，子衣的感知中已经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好半晌，见这里再无收获，也没有小丑或者其他角色退出来，子衣才试图将自己从这里抽离出去，结束了通灵。

“您刚才是接收到什么信息了吗？我看您不像是通灵的样子。”见子衣醒过来，萌萌关切道。

子衣点了点头：“我刚才遇到艾的残念了，她说她是被一个戴小丑面具的人抓住了，大概率在图特加。”

接着子衣将自己遇到的场景详细讲给萌萌听。

“咱们可以确定两件事情。”萌萌竖起两根手指头：“第一，这块挂坠确实有神异之处，最起码我此前就没有在这块坠子中感受到残念的气息。”

萌萌收起一根手指头：“第二，艾的失踪确实可能和小丑有关。但我要说明的是，小丑的性格与艾描述的不符，如果是真正的小丑，不会让她留下这块坠子，更不会让她留下残念。

不过既然戴的是小丑的面具，必然和他有关系就是了，不论是有人栽赃他，还是戴小丑面具的是小丑的属下，都有可能。”

萌萌有条不紊的分析让子衣也冷静下来。

“话说残念或神念这种东西这么厉害的吗？艾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竟然留下一道隔着十几年还能正常交流的残念，感觉很没道理啊。”子衣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先问这个问题。

萌萌笑了笑：“这个其实没什么都。您手上戴着的灵眼紫沉还能隔着银河与您传递信息呢。

我做三个实验，您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萌萌拿出一张纸条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不一会便拿下来递给子衣：“您也贴在额头上看看我在里面说了什么。”

子衣照着萌萌的样子将小纸条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似乎确实感受到了小纸条中蕴含的意思：“主人最棒啦！”

“然后呢？”子衣脸一红，问道。

萌萌一声轻笑，将第二张小纸条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不一会又拿了下来，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递给子衣，而是遥控一道出风口对着高举的小纸条吹风。

小纸条被吹得呼呼作响，摇摆得极为厉害。

随后萌萌再将小纸条递给子衣，这回子衣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神念这东西脆弱得很，如果不好好保存的话，不论风吹日晒都容易散掉。”萌萌解释道。

接着萌萌开始了第三个实验，这回几乎和第二个实验一样，只是子衣嗅到空气中萌萌的香味浮动起来很多。

这次小纸条被吹的时间更长，但子衣将其贴在额头上时，却依旧感受到了小纸条中蕴含的念头：“萌萌最喜欢主人啦～”

对着小纸条嗅了嗅，子衣发现这张小纸条和第二张小纸条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小纸条上有着浓郁的萌萌身上的香味。

“锦娜的香气也是最好的传递神念的载体之一哦。”萌萌笑道：“如果没有载体，神念说很脆弱的呢。

不过您这块坠子能将一道神念保存十三年之久，实在了不起呢。”

三个实验下来，神念这东西子衣已经有些了解了，她想起了自己新年期间银狐寄给她的那张纸，她拿到后灵眼紫沉珠一热就给她传来'新年快乐’的消息。

可能当时银行就在纸上附了道神念，不过不是给子衣而是给灵眼紫沉珠的。

“不过关于艾的神念的事情，我另有两点不那么好的想法。”萌萌突然又竖起两根手指，语气变得消沉起来。

“什么？”子衣问道，其实她心中关于艾的话，心中也有些别的想法，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

“第一，艾关于残念的解构此前我闻所未闻，但这种解构方法是正确的。

残念本身是不会思考这么复杂且没有收益的问题的，所以这一定是艾在您六岁的时候就想到。

但现在十三年过去了，这种方法依然没有流传出来，这只能说明三件事。”

萌萌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她已经去世，或者被困住，无法传发布这种解构方法。

第二，她不想您去就她，所以她没有传出这种解构方法。

第三，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她向外传出这道消息，就表示时机成熟，她需要您的帮助了。”三指竖起，又被萌萌收了起来：“不得不说，艾在您六岁时，就已经有这样的水平，真的无愧战略型研究人才的称赞。”

“我想是第三种情况吧，我会试着等等看的，或者你说我要不要把这种解构方法发出去，表示我收到她的神念了？”子衣似乎从未想过会是前两种情况。

“我建议不要，一来您在找她是明面上的事情，很容易观察到。二来您发出消息后其他人员的研究可能会混淆艾的回应，增大您的甄别难度。”萌萌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刚才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子衣又问道。

“就是艾在残念里留下的主要信息，如果您从出生到现在，您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或者计划好的，每个人都按照某种计划，扮演您身边的某个角色，您该怎么办？”

“那萌萌你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算是计划的一环吗？”子衣问道。

这话听得萌萌有些尴尬：“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吗。但我暴露出来，不更说明了围绕您身边的大计划是真实存在的吗？”

“计划本身不可怕，不知道计划被完全蒙在鼓里才是真的要命。既然计划的一鳞半爪已经显露，那么我迟早会看见它的全貌的。”子衣的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情。

“说起来我那阵子真的那么糟糕吗？糟糕到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强行插手干预我的状态？”子衣有些好奇。

“额……其实我无法判断您到底是疯了一次还是两次，或者干脆两次都疯了……”萌萌有点不好意思：“刚开始在云深小筑等到您时，我认为您的精神状态其实不算太糟。我暴露出来更多的是出于对您的喜爱。”

“但第二次您从杨威利那回来的时候，我认为那时候您可能已经疯了。但我毕竟不是研究人类心理的，所以也不好判断。”

“不过从银狐没有阻止我暴露计划来看，计划可能早就预料到您会察觉计划，或者到这一步您知不知道计划已经不重要了。”萌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