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开完会，汪超和小林喝茶聊天。汪超说摇摇晃晃的今天不会发地震吧。小林说汪总开玩笑，我没感觉到摇晃呀。汪超笑笑说可能是我沙发不稳。

“听说陈少其要出事了？那么大的官干吗还贪？”小林问。

“他的事传了好久了。人恶钱不恶，大家都要运作，有什么办法。当然，也不能细大不捐。以前这里一个镇委书记，大家都知道他贪，纪委问他是不是收了很多钱，他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用！’人家就不好再往下问了。”

“这人我听说过。后来判了吧。”

“判了，他和同镇的镇长都判了。判决前，他们向上面写过‘请组织放心’的纸条。^^百度搜，手打吧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组织最怕没纪律的人啦。”汪超掰沉香木碎屑塞到烟里，在桌上顿了顿烟头，吹了吹烟屁股，轻轻点上。

“廉洁是廉洁者的墓志铭，贪腐是贪腐者的通行证。北岛该这样改他的诗了。听说还有被迫贪的。”

“几个人在一起，领导都收了你收不收？领导打招呼说某人要感谢你，你收不收？怎么变成这样的？标准，关键是个标准问题。以前有以前的标准，现在呢，老标准大家不认了。你是个领导，下面两个人，一人送一百，一人送五十，两个能力一般，你说用谁？”小林听到这里，想起平哥曾经正二八经地说过，真正的公平公正，对能力低的人，太残酷。

汪超吐出几个漂亮的烟圈，盘旋而上，笑笑说，“不贪的应该法办，他们太陷贪者于不义了。”

“油水多的地方常常很滑，就怕站不稳。一个个官，都让人民币给废了。”小林说起网语。

“这样说，就把原因表面化了。”汪超不想说“太肤浅了”。

小林突然发现，抽烟，除了有烟有火机，还要有脸部肌肉和眼神的配合才有韵味。“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唐省秘书那里，我们是不是……？”

“多和你姐学学吧，她可以写一大本书了。”

汪超正收尾说这些纯属我们兄弟间瞎说不足对外人言时，清口区公安局一个副局长打电话来，说区里新成立了个模特队，老叫着去看看，你叫上三四个人，中午吃吃饭，然后去特色特色吧。小林想真诚地撒个谎，“不去”还没说出口，汪超却讲，一起吃个饭吧认识认识，饭后活动你就别参加了那杂种是个土匪。

小林不知道是因为那天表现太差了还是姐姐说汪超了。

汪超拿出电话要邀人，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笑着看看小林，微言大义地补充性地总结了一句：不管是叫贪还是叫收，关键是要会做。世界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你们的，归根结底也不全是他们的，还是他们的子孙的。

汪超给电视台老李老阮和日报老郁打电话，郁和阮说就到，老阮还斩钉截铁地说，现在的女人就像用脏了的人民币，我们是有责任去清洗清洗。老李却说，素无寸功何以受此雅……。汪超知道他“贿”字到了嘴边又自觉不妥，没让贿随雅出，就说快点吧，别**女人的底裤――装?了。

老李某次概括过“健康得益于专而毁于杂”，现在老阮又作弄起顾城来了。汪超想起老阮说过，老李不喜欢为人民服务，认为众口毕竟难调，他是新闻界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