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裤子的东西没一个可信的！汪超像老了十岁。略呈长形的脸上，眼袋突然间变大了。长长的耳朵上面，头发不再那么光滑有序。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又炸倒一个专家后，汪超和小林对影成五人，两个在月下品杜康。汪超像对小林又像对天一样谈往事说心情叹世道，如铁如血不如泣。

以前我在文化局作副局长，你嫂子瘫痪在床，我和办公室一个兼干秘书活的女孩，在言行上没太注意。一天他男朋友突然要我借一百万给他们用动，我说太多了，他就晃着光碟说那我们只有上交这个了。我很气愤，说小心光碟和你一起丢了。他说你真是搞笑，光碟生光碟那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我他妈一个正常男人，老婆等于没了，又很少去歌厅舞厅桑拿房沟通，你当初也是大姑娘跳皮筋?叉?叉的，笑盈盈自愿的，我一个副的，哪来一百万给你，最多二十万。他们不同意，还是要上交。我又烦又累，就主动给纪委说了。领导说那换个地方喽，可他妈有人跳将起来说，把同事做成了生活秘书，又到实职部门怕影响不是很好。这当中有好多事呢。于是要我去做个闲职。我想老子做生意算了还干什么闲**。闲**，对，问题就出在咸**上。

那对男女怎样了？法官说男的敲诈勒索，抓了判了关了。当官的都恨这种人，判得有点重，女的回老家了。

当时你平哥在建设局任副职，年龄比我小，又是革命后代，组织上按惯例要培养他。谈起这事，他说，我们朋友一场，谁都不能在天上飘，你来帮我打理那档子事算了。我就这样做起了正方老总。

你看我现在，一把骨头都松了。我此前以为自己五体无恙，牛家这档子事让我明白，我仅四肢尚可啊。人家说50岁以后能不能干一个样，60以后官大官小一个样，70以后钱多钱少一个样，80以后男的女的一个样，90以后活的死的一个样，我他妈能活到60岁转个甲子就谢天谢地谢鬼神了，就可以到那边看你嫂子是否阴光焕发了。

50岁前拿命换钱，50岁后拿钱换命，都说人生不过两万天。汪超掐指，像在算天数一样。你看，你们呢，还在上坡，还有万多两万天，我这种人呢，只剩小几千天了，一只脚已经进去了。真他妈禁不起细算，哎，一身腐肉。

对，我就是一堆赚钱的肉，迟早会老病双至。儿子在外面读书，我一个人过，是该找个年轻女孩，管她对我真情假爱，组成个家庭就当请个保姆行了吧，然后对人生呢，盘盘点，归归档，清算清算。

汪超还历数起一两年内断断续续见过的死者，说还是萧华将军当年说得好，我官没你们当得大，但我会比你们活得长。你看，他老人家一努力就活了百多岁。

汪超说完，把半截烟辗灭在缸里，不吐常吐的烟圈，而是直直的喷了一口，烟花直奔蟠桃宫。

韩信不是小孩也从别人胯下钻过？小林从头到尾有种拙口钝唇不能应对的感觉。汪超没提牛大，小林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