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因故迟发，届时我会把它移至085/087章之间。谢谢阅读，请多给意见。祝各位元旦快乐！）

舒灵说有点闷，想去城外走走，小林说正想去看看城北的纤江大堤。

天有点热，但下午时热气在散，再说有江风，小林想，坐在车里开着空调，出去逛逛也好。再说，上次拒绝舒舒姐后，他一直想找她出来遛遛。

其实小林也有点闷。因为依依回家了，因为小云的莫名而别，还是因为姐姐这几天总要见东东？他也不清楚具体为什么。

快上大堤前，一片田地边，有棵榕树，有户人家，还有几个人堵住了仅能单行的车道。

反正不赶时间，小林熄了火。摇窗细看，榕树上拴着一头老水牛，一只牛角仅存一半，一位老婆婆正走向老牛，声音不大不小地哭。

车边一个小孩回答说，这牛老了，十七八岁了，比我还大。这两天不吃东西，我爸他们说，也不能等着它饿死，准备杀，我奶奶舍不得。

秒针像分针一样慢转起来，小林没有再问。前后排的小林和舒灵看到，老婆婆刚走近，老牛就用鼻和舌擦舔她，用断了一半的那只牛角抵拱她，一只眼睛干?落寞布满白翳，一只眼睛慢慢流下清清黄黄的泪，泪水往下慢慢流，一直流到穿着草绳的鼻孔。shouda8.com

老婆婆像突然发现似的，又像因发现太晚而深感内疚似的，迅速举起衣袖，轻轻慢慢地给老牛清洁眼睛，还不时抬眼，看拿着棒棒绳绳的男人们。

她这几眼一看，旁边的人就走开了，小林车前的路也让出了。车子缓缓前行，小林听到老婆婆在跟老牛说着什么。能听懂五成海户话的舒灵说，她在和牛讲过往，说这牛的爸爸的妈妈都是她一手喂大的，问它为什么要老为什么说不吃就不吃草了……

小林踩了一脚油门，他觉得太悲怜。舒灵马上收声。

江堤不窄，可错两辆车，除了两边是斜下而非直落，颇像浑黄的长城。停车堤上，靠江一边是另一番景象。

长长缓缓的斜坡之后，杂草丛生的草地上，一群牛，有大有小，有公有母，有黄牛水牛，在吃草，在追逐。有的在江边水里，边游边吃岸上的草和叶，背上坐着小男孩。

男孩们有的稳稳立足牛背，有的正练习浪上翻身，有个还赤身*啃着水果，赶着毛牛当马骑。

岸上的放牛人，男孩多女孩少，小孩多大人少――准确说不是少，就一个大人，躲在树下抽烟，眼里无牛无人，只有袅袅飘起的灰烟。

男孩们追逐一阵后觉得热了，热得受不了了，就哟呼着扎进江里，多数衣服都懒得脱。

舒舒小林正看得起劲，泥鳅一样的小孩们已上岸，爬上堤坡，绕着车子转起来。

车窗看得出来看不进去，舒灵摇下窗玻璃，喜喜地看着，觉得一群人有点像上次与宋玉去巴西时见过的小孩。突然，一个大胆的男孩摸了摸她飘出窗外的头发，还摸了她的脸。接着一声哄笑，赤溜溜的一伙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