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开杀戒
作者:清澈渔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16

十四门火炮向前推进了一百步,马万山嫌麻烦,并未将车阵随同火炮前移。而且他极力请求李澈留在两百步的车阵之中。

第二轮火炮再次发射,这次全部命中刚才坳陷的城墙之上。那片城墙的上下左右已经出现了裂痕,不过城墙依然坚挺,并未出现崩塌的现象。

第三轮,城墙上的裂痕逐渐扩大,城头之上的守军开始变多了,而且很多人往下面射出箭矢。不过百步的距离,确实是强弩之末,大多数的弓箭都射在离炮兵旗十几步的距离外。

第四轮,坳陷的面积进一步扩大,上方已经有砖石不断掉落,刚才还站在城头上的守军,都纷纷离开这一区域,防止城墙崩塌。

第五轮,马万山调整炮轰策略,让十六门火炮间隔发射。这十六枚炮弹,连续不断地打击在本来已经脆弱的城墙之上,约有一丈厚的城墙,生生地被打出一块深有六尺的大坑。

李澈暗叫可惜,五轮火炮的打击,居然没有将城墙轰塌,现在大炮必须冷却,无法连续开火。不过冷却之后,再有几**炮轰击,城墙塌陷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澈刚要命人将马万山及炮兵旗召回来,防止城头之上的火炮再次发火,忽然有人大叫道:“快看,城墙要塌了。”

只见高高的城墙上,不断有碎砖掉落下来,被炮弹轰出的大坑附近,原本已经巨大的裂痕在不断扩大,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去,大坑附近的砖块掉落地更加剧烈,再过一会儿,那些掉落的砖块,不再是一个一个的小碎块了,而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这些掉落的砖石堆积在城墙下的地面上,逐渐形成了一座小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条巨大的裂痕蔓延到城头之上,随即,原本直立的城墙,忽然像被人从里面推倒一般,向外倾斜,同时有向下坠落,城墙在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后,彻底倒塌了。

一阵漫天飞舞的烟尘被风吹走之后,城墙的西南角出现了一个宽达丈余的缺口,而本来离地八尺的距离,也都被那城墙的砖石所堆满,形成一个自然向上的斜坡。

李澈激动地一挥手,其余众将不待吩咐,朝五百步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百济军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很快一千余名百济军如同潮水般平地而来,纷纷涌向城墙的缺口。城头上已经被吓傻的守军,都忘了射箭阻击,呆呆着看着百济军三五成群地从缺口处飞跃而过,巷战开始了。

任县城内所有的贼寇,纷纷往南城涌来,不断集结成不同的阻击阵型,可是面对狂奔而来的火铳兵,那些刀枪根本就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百济军在占领南城之后,迅速兵分三路,左侧由李真率领,直取西门,右侧由沈天元率领,直取东门,中间一路由秦天晓率领,直插北门,力求将全部贼寇困在任县城内,县城外围已经待命的原来声援之军,此时也都准备好火铳,随时射杀从城门中逃窜出来的敌寇。

李澈则带着其余人马,从刚刚夺取的南城门全员入城。宋良声和任世昌跃跃欲试,请求参战。李澈笑着点头同意,这两人欢呼一声,领兵而去。

任县县城,在几天前失陷之后,三千贼军入城便开始了血腥杀戮。十几万人口的县城,如今几乎难以见到百姓的踪迹。每条街道上都堆满了死难百姓的尸体,还有很多是赤身**的女子,此时被抛尸街头,都被冻僵。

临街的店铺,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已遭到打砸抢夺,桌椅被人扔到街中,布匹、瓷器的碎片更是满街都是。

跟在李澈身边的霍云娘忽然大声道:“大人,卑职请求带领巾帼旗,杀敌立功,为这些死难的百姓报仇。”

李澈略一沉吟,霍云娘指着路边一具**的女尸愤然道:“大人,这些贼寇简直就不是人,烧杀抢夺不说,更是杀人放火,强奸民女。想来任县城中几万姐妹都已被其杀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巾帼旗一众女子齐声喊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澈点点头,道:“去吧,不要活得。”

霍云娘眼中含着热泪,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带领人人脸上都是愤怒之色的巾帼旗,冲向北城。李澈命钱有用派出辅兵,收集尸体,清点城内损失。

三千守军,在百济军凌厉的攻势之下,被逐渐消灭,同时活动区域逐渐被压缩,直到剩余的一千多人,全部聚集在北城门的门洞前。让这些人更加悲惨的是,北城门已经被砂石从内部填满,更本不能在短时间内清空,如此一来,这些人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这个区域,现在已经堆满了想要逃窜的敌军。有人已经跑到城头之上,更有人绝望之余,

从城头跳了下去,两丈高的城墙,加上现在天寒地冻,跳下去即便不死,也都摔得骨断腿折。而外围的百济军更是毫不留情,将这些本来在地上嚎叫的断腿贼寇,一一斩杀。

一千多百济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将剩余的一千多贼寇牢牢地围死在这片狭小的空地上。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无情射杀的命运。

还有些贼寇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求饶,可是根本没有人管他们,五十步外的火铳兵,人人都是一言不发,机械地重复着一串相同的动作。装填弹药、瞄准、扣动扳机、击发,然后蹲下再装填弹药。

很快一千多贼兵,已经剩下了五百多人。剩下的人现在只有祈求能够有奇迹发生了。忽然之间,百济军中间分出一条空隙,一百多女兵忽然出现在队伍的正前面。这一百多女子,人人都是手持火铳,不断边前进,边射击。

在巾帼旗接近到二十步的时候,贼寇也只剩下了五十多人。而大部分百济军兵怕伤了巾帼旗的女兵,都停止了射击,纷纷挺起刺刀,往前压上。

李澈在包围圈后大喊一声:“全军原地待命,让巾帼旗上前。”

此话一出,所有外围的百济兵都停止不前,目送巾帼旗步步紧逼地靠近那一百多贼寇。十步之后,火铳再也无法发射,贼寇们呐喊一声,纷纷冲杀过来。这些贼寇都已经被杀红了眼,自己原来的三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五十多人,而且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死亡,如今看到可以欺负的对象,更是奋不顾身,纷纷叫喊着冲来。

巾帼旗的刺刀早已上在火铳之上,此刻女兵们纷纷亮出刺刀,整排人一起向前刺杀。有些力气大的贼寇用刀磕开刺向自己的尖刀,刚要挺身上前,后面一排的刺刀从女兵们的缝隙中穿刺而出,等贼寇反应过来,三五支刺刀已经捅入了他的身体。

杀戮,大开杀戒的杀戮。等霍云娘虚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活着的贼寇了。很多女兵似乎并未过瘾,仍然在不断地用刺刀刺向躺在地上的贼寇尸体,几乎快要将那具尸体扎成了马蜂窝。还有些人用刺刀切割下贼寇的首级,然后奋力踢出去,一时间整个沙场之上,到处都是纷飞的头颅,那些头颅上的血迹,撒在半空中,让空气中密码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所有围在外围的百济军,都被这眼前的杀戮震惊了。他们想不到这些平日里较弱的女子,发起狠来,居然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一千对三千的战斗,本来是异常艰难的,可是热兵器作战的百济军,在以一当十的战斗力之下,生生地将人数上的劣势,扳成兵器上的优势,此次县城内的屠杀,更是将伤亡比控制在了一比六十。作战中,只有数十人被敌军的箭矢射中,阵亡只有十几人。在两个多时辰的绞杀中,县城之内真是成了人间地狱。

先是十几万的百姓被杀,然后是几千贼寇被杀,任县城这几日已经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了。

李澈早已派人四处寻找不见踪迹的丁季昆,当他带人来到县衙大堂的时候,秦天晓一脸喜色地回来道:“回大人,丁季昆被我手下的弟兄捉到了。”

李澈大喜,忙道:“快将这个混蛋带进来。”

秦天晓出去之后,再返回来,只见两个火铳兵,压着一个蓬头散发、百姓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此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脸上都是泥土,看不清具体的面貌。一个火铳兵一脚将此人踹在地上,大声道:“启禀守备大人,小的将丁季昆捉到了。”

李澈并不认识丁季昆,冲身边的宋良声道:“宋大哥,请你帮忙辨认一下,此人是否是丁季昆?”

宋良声点点头,叫人拎来一同清水,使劲冲到那人的脸上,然后找了快破布,胡乱擦了几把,宋良声蹲下身去,仔细看看,起身笑道:“回大人,此人正是丁季昆。”

李澈道:“很好,不必废话,秦大哥,此人交给你了,就割他一千刀吧,最后人头要完好无损,还要交给千总大人呢。”

秦天晓大声答应,地上的丁季昆浑身哆嗦,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李守备,李大人,饶命呀,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开了城门,就请大人饶了我的狗命吧。”

“去和阎王说吧。来人,现将此人的舌头割下。”

旁边的火铳兵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几个耳光之后,将丁季昆的下巴掐住,同时拽出刺刀,用刀尖在丁季昆不断嘟囔的嘴里搅了几下,顿时,这小子满口是血,疼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澈此时的怒火才平息一些,对着旁边两个火铳兵道:“我之前说过,能够生擒丁季昆的,赏银千两。韩镇抚使,请记录下这两个弟兄的功绩,到黄花峪后,即刻发放赏银。”

那两个火铳兵大喜,叩谢李澈,韩迅在旁也点头,同时将两人的名字记录下来,写在功劳簿上。

整个县城恢复平静了,傍晚时分,钱有用来回报,经过初步统计,县城内原有人口十一万三千多人,现在只剩下五万多人,在城破之时逃出部分,其余全部被杀。

三天时间,三千贼寇就杀了几万人,这个数量可以比肩后来的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了。凌迟丁季昆的场面异常宏大,全县军民几乎全部汇集到县城中心的大街上,十字路口中间临时搭建了一个巨大的高台,丁季昆被脱光衣服,捆在台子上的木桩上。两名刽子手开始用小刀从丁季昆的大腿和胸膛处切割,切下的肉块,顺手扔到台下。很多野狗冲人群中冲出,叼着碎肉又冲出人群。

更有人在台下架起火堆,将捡到的肉块串成一串,在火上烧烤。整个凌迟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丁季昆在疼晕之后,再用冷水浇醒,然后继续行刑。一千刀,一个晚上,丁季昆是李澈回到明朝之后,第一次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对付的一个人。即使有其他的方式,李澈也不会选择,因为那样绝不能减轻自己对于丁季昆的痛恨。

第二天清晨,丁季昆的身体几乎已经成了一具骨架。他的头颅已经被砍下,用石灰封好,李澈立刻派人送往顺德。

至此,整个顺德府全境的闻香教贼寇,全部被荡清,除去部分流窜的散兵游勇之外,再也没有大股的贼寇出现在顺德的境内。

起兵十几天,百济军大小战斗近百场,辗转作战近千里,杀敌八千余人,收复县城共计广宗、平乡、任县、巨鹿四座,如果南和也算上的话,就是五座了。整个顺德府只有八县,如今有五个县城直接控制在李澈的手中。内邱自不必说,而邢台、沙河两县从此次的作战中,也都以实际行动表明,他们会坚定地站在李澈的旗帜之下,可以说,整个顺德府八县,都已控制在李澈的手里。至此,李澈的这个协办守备,才真真正正的统领了整个顺德府。

此战中,除去内邱、沙河、邢台三县之外,其余五县的百总都已死亡,有些是被贼寇所杀,有些却是李澈动手干掉,从现在开始,李澈的百济军在顺德府内,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纵横,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地方势力的牵制。而百济军势力范围内的人口,也从内邱一县,增加到顺德八县,增加了八倍。

不过此次作战,百济军也有人员上的损失。百次作战,前后阵亡将士多大两百多人,伤者更是达到三百多人。不过经此一战,不但是顺德府,就是整个真定卫也都知道了百济军的大名,那些盘踞在顺德境内的土匪大多纷纷就地解散,省却了李澈出兵剿匪的麻烦。

在任县修整了三日,李澈先后接到了来自萧若清和梁清树的公函。萧若清的信中都是赞美表扬之词,说李澈用兵如神,短短数日之间,就将顺德境内的贼寇清剿干净,居功至伟。

而梁清树的公函却是求救信。梁清树已经从萧若清的战报中了解到百济军在顺德境内的胜利,如今梁清树率领五千人马,与闻香教北路一万两千人,在冀州对峙。冀州城岌岌可危,而梁清树却无力分兵救援。急调李澈率领本部人马,前往冀州汇合,共同退敌。

李澈召集众将,将梁清树的求救信给所有人传阅后,李澈问道:“如今梁将军向我求援,各位的意思如何?”

李真道:“大人,真定卫乃是京师以南的重镇,如果丢失,京师岌岌可危。即便是双方胶着与此,也会动摇京师的守备,让整个北方的局势不稳,卑职以为我等应该尽快出兵,援助梁将军。”

钱有用道:“大人,我军刚刚经历大战,亟待修养,而且伤病之卒众多,粮草和弹药消耗过半,如果长途救援,恐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猛道:“大人,任百总和宋百总都能够尽起本部人马前来支援我军,为何我军不能支援梁将军?我军新胜,正好可以借此余威,扫荡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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