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阜城郡
作者:如来不信佛      更新:2019-11-28 04:09      字数:2474

一声鸡鸣,一道朝阳透过窗户洒到了床上的一名少年脸上,他的眼睛猛地一睁,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原本窝在吴祸耳边的小猫熊也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伸了一个懒腰,转而又蜷起身子睡了起来。

少年着好衣物推开房屋的门,深吸了一口谯明山清晨的空气,尽管是冬月末,但谯明山的空气却并不寒冷。

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这名少年也与初来时大有不同,他比三个月之前长高了不少,一身青色的长袍却丝毫不能掩盖住他有些魁梧的身姿。他皮肤晒得黝黑,这三个月中他不停的奔波于云眉、药师、刘君安的谯明山巅之间,倒也是过的充实。

“师父。”

少年看着已经在院子中的董景叔,深深的拜了一拜,董景叔停下了手中正在推演的符印,朝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吴祸,你药师师叔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吴祸愣了一愣,这么早药师师叔就要让自己过去,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此从云眉师姑带他去药师那一次后,药师似乎是着了魔一般,不停的翻阅药法古籍,不管是有用的没用的,全部都用到了吴祸的身上。

吴祸却是深受其苦,有一次药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药方,那顶专门为吴祸“泡澡”的锅中传出来刺鼻的药味,泡完之后吴祸全身发黑,身上的经脉大乱,药师抢救了很长时间才抢救了过来,直到云眉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药师才有所收敛。

不知道这次药师着急忙慌的又配出了什么药来。

尽管药师说,让吴祸泡药浴都是为了他好,但这修行虽重要,还是小命要紧啊,不禁犯了难。

“师父,药师师叔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刘君安答道:“他说让你陪他去阜城郡一趟。”

阜城郡?吴祸隐约记得刘君安师叔曾说过阜城郡的事儿,而且这个阜城郡似乎与自己的那个断棍有关,更加之自己这三个月以来从来都没有出过谯明山,不禁提起了兴致。

吴祸告别了师父刚要离开,就听到董景叔在身后说道:

“你虽然已经初入修行门道,但任冲之门仍未打开,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否则就有可能被畿内的人发现。”

吴祸冲董景叔点了点头。

“嗯!”

他这段时间已经对这事儿了解的比较清楚了,如果任冲之门没有打开的迹象,按照畿内的管理条例,他是要被遣返到庶民区的,而且会被消除在这里的一切记忆。

吴祸摸了摸右臂上的黑色袖带,走出了门外。

阜城郡是这一带最大的一个郡,从谯明山至此有三四十里路的样子,尽管药师要带着吴祸驭空飞行,但吴祸却拒绝了,而是选择在药师飞行的轨迹下奔跑。

当到达阜城郡的时候竟不比药师师叔慢了多少。

阜城郡被一圈数十丈高的围墙围着,但大门却敞开着,大门旁竟然都没有一个守卫,实在想不通如果大门这样敞开,那立这么高的围墙是做什么的。

大门中商贾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与庶民区的城市不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身着长袍,偶尔能看到几个长相粗犷的人穿着奇异的服饰,身上披着不知名的奇异野兽的皮毛,身上纹着一些怪异的符号。

本以为这座阜城郡中的人会如同谯明山的长辈一般,在苍穹之中驭空飞行,可几乎所有人都在离城门很远的地方落了下来,徒步走向了阜城郡城内。

吴祸紧跟着药师师叔走进了阜城郡之中,就当吴祸刚进入城门内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目光在看着自己。

他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把刚才看自己的目光一瞬间就转移到了别处,这个人看起来皮肤白皙,长相俊朗,衣着很是讲究,只是额头上有三处水滴似的印记格外引人注目,似乎是某个家族特殊的符号。

也许只是自己错觉,这个人依旧对着猪肉摊,与卖猪肉的屠夫不停的攀谈。

“看啥呢?”

药师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了吴祸,并塞给了他一张纸。

“没,没看啥。”

吴祸接过药师递给的东西,不再理会刚才感受到的那一丝异状。

他看了看药师递给他的东西,发现那张纸是一张药单,上面写的是一些特殊的药材。

来的时候吴祸就听药师对他说,要置办一些物品,果然如吴祸所想,就是来阜城郡中购买一些药材。

药师指着药单对吴祸说了一番,这种药要去哪个药铺买,这个药要去哪个药铺买,这些药材都在同一条街上,就说是谯明山的药师,他们会给你平常的价格的。

吴祸答应了一声,心想原来药师师叔带他过来就是让他购药啊,只是不知道药师师叔自己要干嘛去。

药师就拎着手中的另一个袋子朝前走了过去,回首对着吴祸说了句:

“我还有其他要紧的事儿要办,等过了午时就在城门口等我就成。”

吴祸也没多想,将药单揣入到自己的怀中,拿着药师给自己的钱袋,就朝着药师师叔所说的第一家药店的方向寻了过去。

阜城郡除了进门之外的那条大路,其他地方都被称为雍梁老街,雍梁老街却不是一条街,其中有三十六条大街,七十二条古巷,街巷的布局犹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就算是经常穿梭在这里的人,有时候也会迷失了方向。

吴祸感觉越走越不对劲,他按照药师所指的方向走去,始终见不到药师师叔口中所说的药店,以至于路上连一家其他的药店都没有。

很快吴祸就发现了这些街道的秘密,这些街巷,都在被人在一段刻上了名字。

刚经过的那条都是卖布匹的被命名为“布衣巷”,那条都是金属材料、铜器的被命名为“打铜巷”,那条有浓妆艳抹的女性拉着吴祸说,帅哥进来坐一下的,那条街被命名为“花柳街”……

吴祸从花柳街中冲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胭脂水粉,但他身上的味道还是经久不散,吴祸闻了闻衣袖。

别说,还挺香。

从花柳街中出来,就变成了一条大路,却不是刚才那条进城的那条路,吴祸眼前一亮,只见这条道路两侧满满当当的全都是药房,一股淡淡的药材清香扑面而来。

只是这些药店甚是冷清,与别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感觉大不相同,吴祸很快就发现了是什么原因。

在这条街的尽头,围了很多人,里三圈外三圈好不热闹,就连有些药店的人拎着杆秤站在外围探头观看。

忽然人群中一片唏嘘,闪出一道人缝,几个手拿秤杆的人抬着一副担架快步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浑身是血,一只手耷拉在担架之外。

吴祸也不管药单上的事儿了,仿佛这一群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毕竟还是看热闹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