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兽人的哀歌(5)——哀之重生
作者:至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47

请投票给,谢谢大家。。

---

华阳,男,今年十七岁,镜海本地生人。

华阳出生于单亲家庭,他母亲和身为本地混混的父亲,早在他一岁的时候就离了婚。华阳是被母亲当“特殊职业者”赚的钱养大的,从小他就听惯“野鸡崽”之类的话语,受惯了同龄人的欺负。

华阳全都忍了下来,他可以不顾所有恶言恶语,因为他知道,他和他母亲拥有的,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在他十四岁时,已经年近五十的华母,终于在一次“接客”过程中,昏死在了床上。

华阳听不懂那些学术名词,但“**恶性肿瘤”这几个字,他还是明白意思的。

十万,没有医保的华母需要整整十万,才能动得起手术。华阳求亲告友也凑不到一万,他父亲又因为“大洗白”而被抓进了监狱,这一个孩子,究竟要怎么为自己母亲筹够做手术的钱?

“喂,听说你现在很需要钱啊?”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同班的李菁靖和温勇找上了他。

因为李菁靖的父亲和华父都曾在赤光会共事,李菁靖也和华阳从小便相识,只不过负责军火倒卖的李家和只负责跑腿的华家根本就算不上有交情,所以当李菁靖替他垫上所有手术费时,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华阳又多惊愕。

“这里是黑都,这里没有给我们好好学习,缓缓向上爬的时间。”李菁靖的话语显得异常干脆:“要么你当个好孩子,然后饿死,要么我们一起做坏蛋,然后大鱼大肉,你自己决定。”

华阳做了他唯一可做的决定,为了那十万,他把自己卖给了李菁靖,成了替他跑腿拉线的下手。

就和,他们的父亲一样。

华阳本以为,他只要干一年,就可以将这一切还清。他并没有料到,恶性肿瘤会转移,手术后还要住院。没有医保的他们就像是皮球,被医院踢来踢去,每次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华阳的心比刀割还疼。

钱,永远都付不清。债,也只能一再累加。

在这倒卖军火的三人帮里,他是最不接近核心,却也是最受良心谴责的一个。王副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用了手段将钱导进了他的账户,让他被学校调查。

李菁靖年少老成得很,华阳一被学校调查,就被他一脚踢开。虽然不清楚账户里钱的来源,但华阳还是选择将一切的仇恨加注在调查自己的学校上。没有钱付学费、没有钱付医疗费的华阳选择了抢劫财务室,却没料到,在那里遇上了怪物似的杜杰。

之后,他便被王副的人在医院里看守了起来。

华**本搞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谁,没有警徽也没有证件,他们却可以做的比警察更多。他们在华阳的盐水里加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每天疼痛不止,却又叫不出声。

王副想要的,是近期和李菁靖大量购入军火的买家的名字。可问题是,这几笔大单都是李菁靖亲自接手,华**本就不知道。

他不知道,并不表示王副就相信。折磨每天都在继续,华阳犹如深置地狱。

起初,他还对一切感到愤怒,可就在自己被抓当晚,他梦到一个光球飞过,他所有的愤怒、嫉妒甚至杀戮的感情,全都消失不见。

他感觉不到一切,唯一能感受的,只有痛苦。

几天后,又是一个光球找到了他,这一次,他终于能感受到其他东西了。

那就是,哀伤。

华阳这十七年来所经历的一切,化成了哀伤,化成了力量,让他挣脱了麻药、挣脱了捆绑,也逃出了医院。

可这一切,在他找到母亲所在的病院后,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病灶第三次转移,两天前华母已经在手术中大出血,离开了人世。王副为了不影响华阳的情绪,刻意将消息截断。

华阳唯一的依靠,已经不在了。华阳剩下的,只有哀伤。

---

远在镜海的另一端南荣区的街口,“神”派到镜海的探路兵——爱喝酒的狄奥,和擅长侦查的赫勒托正将一名暗嗣的宿主踩在脚下,那个倒霉蛋已经奄奄一息,赫勒托则看着他口袋里翻出的银针,独自皱眉。

这群暗嗣,居然将这场选拔的范围扩大至整个镜海,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根本就是在发疯。

这些日子,赫勒托已经设想了许多可能,可被号称是拥有智慧女神座下最好头脑之一的赫勒托,却始终摸不着任何头绪。

这究竟是陷阱、暗嗣内部的党派纷争,那股神一直没能查清的第三势力的操控,还是……

“想想想,你每天就是想。”狄奥不耐烦地将酒瓶丢到一边:“早听我的不就好了,直接把那些暗嗣杀光,不管什么狗阴谋不都了解了嘛!”

“也对。”赫勒托沉吟半晌,突然冒出了这两个字。

“哈?”狄奥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不该是你负责说‘做事不能这么急,要从长计议’的部分么?”

“不,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能控制的想象,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控制事态。”赫勒托看着银针道:“等到这个选拔赛到了决赛,他们的头目一出现,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狄奥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哈哈大笑:“老小子,和你搭档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你……”

噗通,噗通。

两人正说着,却同时听到了一个心跳声。

这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神”特有的感知,收到的同类回馈。

“嗯?”赫勒托皱起了眉头:“那个好像是……”

---

林北区,森林公园内。

惊人的心跳声停止了,压着华阳的巨树,却突然飞到了半空中。

本该已死的华阳,又一次站了起来。

可是,那站起来的,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华阳的全身都被被灰色包裹,脸上除了眼睛外,就连嘴都被铠甲似的鳞片完全挡住。他一手撕去外衣,之前的风弹在他胸口打裂了三排鳞片,就好像是在人身上用刀拉出了三道大口子一样,可在鳞片下方露出的身体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这鳞甲,居然比三人都环抱不住的大树还要结实。

这华阳,居然又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