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若安酒坊果然按安若的意思挂了牌子，每坛酒都相应地翻了一倍价格，且每日限量出售。这一招果然不出丫头的担心，整整一个上午，来确认价格的人不少，真正买的人寥寥无几。

丫头坐了一个上午，终于坐不住了，“蹭蹭”地跑到戏楼里，找到正在听戏的安若说道：“姑娘，你说的那法子不成啊，这一个上午了，才卖出去两个小坛。这样下去，我们的酒坊怕是要……”

安若津津有味地看着戏，丝毫不理会丫头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碍事的，头几日会这样，你先回去吧，我看完这一折再说。”

她们俩没有留意，有人悠然地朝她们看了一眼。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丫头又说了几句，被安若请了回去，丫头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诉，忽又想到，吴渊这两日也不知去了哪里，若是他在，必然可以劝得动安若的。

这一想才觉得，昨日吴渊似乎没回家的模样？或是趁她们睡下了才回家？

这个想法令丫头不安，忙又折回戏楼在安若耳边提了一提，安若这才扔了瓜子就和丫头奔回家，走时还顺带带倒几张凳子，引得一干人朝她们侧目而视。

到了酒坊，头一个问的就是凌旭：“你昨晚有没有看见吴渊回来？”

凌旭摇了摇头：“昨天打烊了我就睡下了，几个伙计也回房睡了，真没注意吴大哥。”外头的几个伙计是不知道吴渊的，只有凌旭见过。

清苹漫不经心地旋转着手中的短刀折腾一只苹果：“我瞧见了，昨儿个深夜回来的，我还和他交了会手。”

三人一起惊讶地喊道：“啊？！”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睡眠一向浅，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昨天夜里他回来不好好走门，非得翻墙，我只当是贼，就和他过了几招。他身手不错，不在我之下。”清苹说这话时依旧波澜不惊。

安若问道：“然后呢？你们打完以后呢？”

“我见是一场误会，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夜里回来，早上一大清早又出去，安若觉得吴渊近日太不对劲了！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清苹，你这些日子也无须帮忙了，反正这几天店里生意也惨淡得很，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盯着吴渊，看他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

“老板娘，你是要我重抄旧业？我可是要收银子的。”清苹削完苹果，又挥舞着短刀，手法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片刻间，那苹果成了一堆薄片，形状却还是那个形状。清苹伸出两指拈了一片放到嘴里。

安若见怪不怪，也跟着拈了一片：“我不是叫你去杀他，是叫你盯着她，也不算是重抄旧业，顶多算利用所学嘛，还谈什么银子……今天的苹果比上次薄些，我还是比较喜欢厚些，下次别削这么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