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氏的人又约了我，这一天我分别见到了他们的两个副总裁，还有他们刚收购的影视公司跟过来的那位总经理，这时候我才明白：凌国一请我到他公司任职并不是感情冲动，他们考察我其实已经很久，他们对我的了解已经比我自己都还要多了。

这么正规的程序，实在让我始料未及。原来凌国一不是为了我才收购影视公司的呀！原来我对凌国一也并没有这么重要的呀！虽然是他对我撒了一个谎，但我曾经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让自己感到可笑。这样也好，这样我也就不欠凌国一什么，这样我就可以挺起胸膛在这个公司、在这个圈子行走了！――毕竟对于他们，我到底是一个有些用的人。

我终于如释重负。就这样，我成了凌氏集团下属苹果影视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任房地产栏目的筹办者和制片人，当我接到凌氏彤红的聘书时，心里充满了重新战斗的喜悦。

不管怎样，这都算是一件好事，从凌氏大楼一出来，我就按下了一个号码。

打完这个电话，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我怎么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张侃？怎么是他？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与他一起分享呀！接着我负疚似的又打了小妖的电话，正告她我的悠闲生活宣告结束，忙碌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小妖正在跟人谈事，我的重大报告只能被晾在一边。如同一泡尿撒了一半，那憋着的另一半让我魂不守舍，我在街上游荡了半天，小妖才把电话打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听完我的汇报，小妖平淡地“哦”了一声，她那淡然的“哦”搞得我不仅失落而且失望。

在全聚德门口会到小妖，一见面她就挖苦我，“你不是没见过世面吧，有那么高兴，有那么沉不住气的吗！”

“你不也一直希望我到凌氏上班吗，你不至于那么道貌岸然吧。”我反戈一击。

“说的也是，这年头人都变世俗了，什么事都会乱高兴，什么事又都高兴不起来。”

“哎，你没事吧？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我疑惑地盯着小妖的眼睛，像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看什么看，花痴啊？进去跟你说，烦着呢。”

看着小妖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要了个小包间，心想今天终于有机会充当一回知心姐姐了。原来小妖下午去找一个银行副行长谈贷款，那人却提出要跟她上床，并恬不知耻地说，“别装了，难道你就不想？”把小妖气得半死。

“那你后来怎么样？”我很感兴趣。

“我对他说，我即使想也不想你。你要是憋不住了就像狗一样把蹄子蹶起来，本小姐用杆面杖给你揉。”

“哈哈，你也太酷了！”

“***我真是气坏了，这年头男人都沦落到了什么地步！”小妖抓到一个酒杯，发现酒没上来，她大喊了一声“服务员”，然后看着侍应生把酒倒满，再然后恶狠狠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金威……

泄了一通，我们终于回到苹果影视公司的事上来，小妖说，“妹妹，你这回可别那么死心眼了，活也要干，钱也是要捞的。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在外面，唯一能保护你的只有钱，凡事都想得庸俗一些，那你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我知道了，就冲着你的大恩大德，我就该努力挣钱，让自己活得不再让你操心。”

“那就是了，其实我也很累。原以为嫁了人可以轻松一点，可一而再再而三这么嫁下去，也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对婚姻也失了信心。”

“你们现在不是挺好吗？”

“嗯，那是看上去很美。李金斗在外面有人。”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小妖，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