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南薛痴心创邪怪妄自欺天不量力(五
作者:外朴内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16

他是面红耳赤,但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毕竟不是先前的校长,若是在那威风八面春光得意时,当如今天说了话别人自不敢反驳。他过去就有故意说鸡蛋是狗下的以试人心,还有不少人跟了赞同呢!可时势不同了,不可同日而语,人不在那风光处份量便与常人等同了,那人直着脖子与他犟:“就是吗,全校人都知道南佛缘就是南立根,可能就你不知道了,也难怪那时你调走了,南立根自精神病院回来以后就多次提到病友们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子,叫佛缘,雅致,提示人们都称他此,很早以前他就嫌立根太俗,可人们都叫他立根叫惯了谁也改不过口。后来听说他辞职后挺能挣钱的,有人说他靠了给人算卦相面,有人说他跑野医治病,总之人们都说他可能在神经病院里突然得了什么仙气成道魔魔了……”

李岗最崇拜的人竟他过去最看不起的南立根!无异于上至他奶奶、祖奶奶,下至孙女、重重孙女尽被人奸污了的一般,气的他心脏病发作差点玩完,据说当时他身子都凉了,是殡仪馆的车听了说又是李岗校长故意意磨蹭,晚去了半天,也亏的那样他竟神奇的暖了过来,后悔的民政局的那几个人差点上吊。病还没完全好就气的将花了数百元买来的那套过去视为生命的新新佛学典藏尽数撕的粉碎,羞的他几个月出不了门。忽然有一日从电视新闻里得知政府已将新新佛教宣布为邪教,并依法将其取缔。激动的他老泪纵横,不住口的称赞领导人英明,当即令他的二公子买了数千元的鞭炮燃放,然后走门窜户,挨家里做反邪教工作,“南立根就是根里坏,仇视社会、仇视人类、仇恨领导,他这种人就是根里烂,做什么也难立根,终给抓起来了吧,活该!痛快,爽!”有一日正住摩托车上封一箱子酒准备再去寻几个卸任的校长庆祝一番,可门口突然停了一辆车,也是白色的,不过下车的人都是一袭黑装,吓他一跳,以为又是民政局的,定睛仔细瞧清楚原是公安局的人。正当他疑惑间,还未等问出他们要来做什么时,那些粗鲁的警察掏出了拘捕证说要逮捕他,拘捕证上写的清楚,身为主管领导隐匿不报,纵容南佛缘写下妖书流毒四海……。李岗一见大呼冤枉,他说:“我的青天大老爷啊,自南立根在我手下年如一日,未尝一天不在压他啊,哪给他半丝半毫的好受的机会啊……”

巩彡带了南佛缘漫无边际的四下里乱走,反正是传教,也不急于到达某个地方,正因如此尽量步行,他们走的也是“之”字形。政府虽然明令禁止新新佛教,并做出宣传材料证实其教义的虚伪性,但让人一时转变观念是很难的,那些教徒受南佛缘毒害太深一时难以省悟,所以全国各地还有大量的新新佛教残余。莫看他们平时接人待物老眼昏花,可对南佛缘却是耳聪目明,所以南佛缘他们走到多数地方是饥寒不侵的,当然了他们每到一处是不称自己是教主、三师兄的,而是说自己是某香堂的堂主。《释金经》上说了,新新佛教的兄弟姐妹尽一家,那些客主们又见他们对教义知识的渊博当然待他们更若上宾,他们更不似逃亡而如信步旅游了。

可人不能总走运,一帆风顺那就不能构成现实的人生了,有几日挺倒霉,走入了新新佛教的沙漠盲区,没有追随者飨宿,那一日,正走串一农村,饥渴难当,乡村不比城镇,人生地不熟想买点东西并不容易,身上有的是钱,现在的南佛缘早不是过去的南立根,作为一教之主养尊处优久了,饥渴怎能奈的,两人商议一番想寻个农户,付给他钱让他备些酒食也权作休息。二人寻了个门阔墙高的大院落,巩彡上前咣咣的砸门,过不多时角门敞开,走出一满头光光的六十多岁老汉。那老汉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收古董的吗?你们走错了门,应当找那些破旧将要倒塌的房子,那里面去或许可能有你们所要的东西!”说着就要关门,他虽与南佛缘二人不相识,从他的眼神中可看的出却是充满敌意。巩彡忙将身子挤在门缝里,快从衣兜里取来一百元大钞塞于老汉手里,赶着说:“老大哥,你误解了,我们是走路的,路经宝地甚是饥渴,地理生疏置办不到吃喝,我们想借用宝宅,请随便给治一点忍饥解渴之物,万望赏脸。”老汉也是爽直之人,抓起巩彡递来的钱对着阳光分辨了半天。巩彡说:“我们的钱你放心就行,绝对是真的,你给我们做些家常便饭即可,也不用找零了。”老汉仍有不少迟疑,挥手招他们入内。二人进到院内见房屋是新修的院子很大,院子一角有个大槽,槽边拴了两头牛,典型的农户,巩彡对此无甚感觉,自小在城市生长,对农村没有什么印象,而南佛缘却备感亲切,心中感叹:若不是半斤八两考个师专,在家平平安安过日子即使不能太富康但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丧家之犬的地步。在巩彡称赞着老汉新房子的话语中,南佛缘心思未定已随老汉进入屋内。进到客厅环顾四壁近于空空,与外面华侈的房屋院落相比有着太大的反差,即便是有点摆设也是少之又少且极是陈旧。墙角处有功放机、麦克风之类,南佛缘见了便问:“大叔你还是村干部?”老汉略显得意,道:“乡亲们信的过,早想下去了,干了一辈子也想清静几年。这不子承父业,我不做他们不依又选上了建军,建军怎能总累在家里?他外出打工了,舍下这摊子总得有人理,没办法,我先替他留守一阵子。”南佛缘与巩彡心里暗骂:必是个村霸,自己贪权不说吧还说村民不让下!但口中却是称赞他一番。老汉也见了南佛缘二人环顾他屋内摆设,忙了解释说:“新修的房子还没来的及装饰,让客人见笑了。”说着便让巩彡坐主座,巩彡自然不能失了尊卑,忙让座于南佛缘,老汉不解,瞪大了眼睛看准了他们两个人,巩彡反应快,忙了解释:“别看我年龄长他许多,他却是我的长辈。”即是辈份有别老汉自不得干涉人家的孝义。

南佛缘、巩彡认为老汉必占尽便宜,收下自己的钱端上几盘腌菜或剩菜,拾几个馍头然后打发了自己。没想到他却仗义的很,平买平卖毫无欺诈,拿起电话向快餐店要了菜,南佛缘两个在电话里听的那份额还不小,看来村干部做惯了,来人便招待,真是场面人。南佛缘生于农村长于农村自然有的话说,谈论家常间大门口摩托车响送菜的人已提着饭盒跨入庭院。

老汉是村干部,自不能抹了脸面,有了酒自然也少不了菜,三人对饮起来。南佛缘、巩彡自事败以来躲躲闪闪藏匿于教徒家中吃喝供给虽是不错但那些人被《释金经》灌输的君君臣臣规矩的很,每每如奴隶般侍立于侧,让自己也极是拘紧,事事还要按了他自己所立的套子做,吃的尽是粗茶淡饭,那自然不如今日的酒食香。老汉也是善大言者,三人谈话极是投机,南佛缘、巩彡极是高兴。人不能欣喜过狂,过度就要得意忘形,三人渐渐就带酒了。

老汉大言淡淡纵横天下大势解的本不对还神采飞扬,其实他不知他这纯属班门弄斧,你的话再大也大不过新新佛教的话,它是天下第一大母教整个世界都仰仗此教养育了。南佛缘听的心痒,不吐不快,“……其实淮海战争,根本算不的什么,即使全中国的夫妻都对打起来也算不得什么。皇天后土嘛,世界共有九层,地球是最下边的一层,也就是沉积垃圾的一层。你可能也听说过女娲造人的典故,女娲娘娘当时用力拿了柳条扫了滩烂泥时,甩出了一些泥点就成了地球上你们这些人的祖先。所以说人就是垃圾,是一些污垢,所以说无论是人感觉来如何宏大的战争像什么索母河、凡尔登、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莫斯科保卫战等等、等等,神统统都看不到眼里,就像你们看不起一群蚂蚁咬仗是一个道理。神一直讨厌你们地球这个垃圾场,尤其是上面你们这种活动的垃圾——人。一直想将他清理掉,他们可选择的方案很多,比如说,他们可能用你们所知的相对论知识——一发功使一颗小行星突然加速向地球飞来、或是他们齐用功让地球内部的高达数千K的岩桨都流出来将地球表面你们这些垃圾全部焚毁,方式很多了,唯有我佛慈悲,怜悯众生,止住众神那样……”他唾沫星子乱飞。

“够了!”没等他说完老汉已是狂怒,拍案而起,将几案上的杯碗盘碟尽数震的飞离了桌而,有些饭菜的残汁飞溅到了南佛缘与巩彡的脸上。老汉指了南佛缘的鼻子骂:“你这个出门尽给你老爹丢脸的东西,放的什么屁!纯粹是满嘴里喷粪,左一个垃圾,右一个垃圾,我看你才是垃圾!”南佛缘已被他喷住,坐在那里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巩彡一见情况不妙,拉起南佛缘就走,老汉却拉住了南佛缘的衣领不放,“你小子给我说一说你们的来路,他妈的,老头子倒霉了,前两天刚碰到了你们一样的两个骗子,说我家新修的房子冲犯太岁,今年内还要有血光之灾,刚骗走了我两千元去,是不是他们回去对着你们胡吹我人傻钱多好骗了,又要来坑我是不是,又来羞辱我是不是,欺我人老,以为我糊涂了,易骗啊,还分批的来!我是好歹是个党员,我是个唯物主义者,鬼信你们胡说八道!”三人已骨碌到了院子里。巩彡陪了笑脸说:“大哥你误会了,小叔说话不清楚,垃圾不包括你。”他也有些慌,不知说什么好。老汉是暴躁之人,当官当惯了,火气上了不容易下,不依不饶,“你俩今天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们叫公安来,让人家不偏不倚的公断!南佛缘口中只能说:“我说错了。”巩彡忙了赔理,但那老头极倔就是不撒手,巩彡仍是满面脸的笑,可冷不丁右手里一个勾拳,正击中老汉的太阳穴。他是用足了力气的,老汉抬头看了看巩彡,原地转了三圈,闷闷栽倒。南佛缘见状慌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样子怎么像是死了!”巩彡吡牙裂嘴用左手揉着右拳左右环视,恰见了喂牛用的那口非常大的水泥槽,慌慌的说:“教主我们用这东西将老家伙扣住算了,若是真死了人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底下来,若是老小子命大或可转眼醒来,让他一喳呼我们就跑不了,这槽沉重他绝对一时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