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三十四回：哪厢红尘无春意，何处黄土不埋人（下）
赵矜往路边的荒原奔了一阵，李圭、何磐等虎贲将士望见，生怕大王有失，连忙追来。
赵矜勒马道：“我想要观赏些风景，不劳各位陪同。”
李圭拱手道：“主公！至尊无轻出之理。”
赵矜只好道：“我不是凡人，不用各位爱卿时时陪同。”
何磐道：“某等只恐主公有失！”
赵矜心想：“敢情我做了大王，就一点儿自由也没有了？不行，非得找借口糊弄他们不可。”于是正色说道：“我的行事，自有玄机。有些事却是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我需要你们跟随的时候，自会招呼。若不招呼，请不要跟吧！”
李圭忙深鞠一躬：“主公言重！何言‘请’字，臣等敢不遵命！”
何磐也拱手：“既是如此，听主公吩咐！”
于是赵矜离队独奔，但是奔了一会儿，心情总是爽快不起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许妤的缘故。自己代她挨打，可是好意啊，她应该也是感激的，却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想了一想，ＭＭ的不开心，就是自己的不开心，得想办法开导才是。
又一想，有几个人被罢官之后还能笑得出来呢？不开心是难免的吧。再说，虽然她不挨打，肉体上的耻辱免了，但是精神上的耻辱还在；自己回京以后，沉迷声色享受，没再管她，倒是自己的疏忽。
想毕，赵矜拨马，望队伍奔回。载着蕙娘和若干宫女的十几辆五彩香车在整个队伍的正中，十分显眼。禁卫女军环护在旁，前后则是虎贲将士，衣甲都很鲜明。
众女见赵矜奔回，都于马上施礼道：“大王回来了！”
赵矜笑着一挥手：“回来了，不用大惊小怪，兜个风而已。”
蕙娘挽帘笑道：“大王，臣妾记起了新城之中，大王吆喝长毛番话、走马带臣妾出城之时。不知大王可否……”
赵矜一口答应：“啊！还想走马兜风吗？好啊！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
于是看着许妤，想要跟她说话，但为难于现在要怎么称呼，只得这样说：“许姑娘，不要这样闷闷不乐，一起兜风去吧！”
众女的眼光，顿时集中到许妤的身上。许妤却道：“小人何曾不乐？”
赵矜见她不再称“末将”，却象一般军士一样称“小人”，心底更是怜悯，便说道：“行过这许多路，妳却未曾开颜一笑，不是不乐，却是什么？”
许妤道：“小人职在卫护，不敢不恭。”
赵矜笑一声：“呵！不必这样拘谨吧？众人都笑，我又不怪。”
这时众女已经都羡慕起许妤来了，原来主公走过这么长的路，一直都注意着她，还特别为她的不笑而来开导，她却这么不识抬举！
许妤却低头一想，下了决心，说出了更不识抬举的话：“主公亡国之语，小人怎能笑得？”
此言一出，包括赵矜在内，众人无不变色。
蕙娘便斥道：“胡说！大王何来亡国之语！”
许妤低着头，还未答话，赵矜忙冲着蕙娘一摆手：“不怪！不怪！我绝不见怪。妳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只要有道理，我会好好纳谏。”
许妤便俯身道：“小人虽不才，略知诗书。军中切忌不吉之言。主公却道：‘马革裹尸，何处黄土不埋人’，此乃亡国之言也。”
赵矜一楞，呆了一会儿，才大笑道：“啊哈！原来如此！呵呵……妳的心细，说得也是有些道理。历来行军，不吉之言只怕怠慢军心。但是，我是洒脱的，怎么会在乎这些禁忌！马革裹尸有什么不好？那是马援的典故，他的意思是：大丈夫应该死在疆场，才算壮烈；捱到老来，死在妻子儿女怀中，就没意思了。”
许妤道：“小人知道。但那马援，后来果真死于卒伍，主公怎可效之！”
赵矜无言以对，良久，仰天道：“唉……其实你们不知道，言语这东西，哪里能够真的影响人的命运。越是多忌讳，倒越是不顺利！只管坚持自己的信念来行事，才是最明智的。但是这些道理，你们哪里知道！我跟你们说，真是鸡同鸭讲。”
果然，许妤不禁抬起头来，一脸迷惑。
赵矜望望她，又道：“妳是有学问的，可惜历史局限性，不能站在我的高度来看！罢了！妳且宽心，我也不再乱开玩笑。这样好了吧？一同兜风去也！”
许妤还能再说什么？不开心的原因其实是由于蕙娘责怪，但这是不能说的。于是又躬身道：“小人遵旨。”
赵矜将马靠近香车，抱了蕙娘上来，向荒原驰去。许妤与数十名女军士各跨骏马，载了宫女们，随后跟来。
茫茫原野，与一群美人儿跑马兜风，乐哉！
许妤载的是一名小宫女，而她的奔腾脚力接近于赵矜的驰骋，追逐之中，渐渐就要赶过赵矜了，连忙止马。
赵矜叫道：“不必拘谨！妳能赶过我，只管向前奔！我们来赛马，百无禁忌才尽兴！”
奔驰之中，许妤的心情也爽朗起来，叫道：“小人遵命！”
于是黄尘跸跋，滚滚向前，数十骑快马竞相奔逐，好一幅春风得意的气象！
赵矜虽然奋尽全力，但是仍然被许妤超过，回头便向蕙娘怨道：“都是妳太重了！”
要是现代的ＭＭ，男友敢说她太重太肥的话，那只有挨敲的份。蕙娘却不是悍妇，性格最为柔顺，当下只道：“果如是。大王勉之！”
赵矜大叫道：“好！勉之！前面兀那两个丫头，不要得意！”
小宫女回头看去，欢笑不已，许妤不禁也有了笑容。赵矜大呼急追，两骑疾如闪电，直把后面的从骑甩下了好一大截。
到了最后，赵矜终于落败。究其原因，何止是蕙娘比小宫女重，赵矜本身也比许妤重（光是那身王者气派的盔甲，就不知比许妤的链甲重了多少），骑术又不如自小习惯乘马的许妤，纵然驰骋比奔腾强些，落败仍是难免。
胜负何足道，快乐才是本。至于什么“吉祥之言”和“亡国之言”，赵矜才不相信有什么实在意义，征战天下的胜负，还得看真本事啊！
（待续三十五回）
作者：面不改色（[email protected]，发现错误或有意见建议请不吝反馈）
监督：面无人色、面有菜色
版本：7.0
日期：2004-07-08
顾问：面面教团同仁（内部论坛：http://mm.yhiu.com，OICQ群：4916828）
解字：跸跋，跸音必，跋音拔，形容跑马时的声音。有一首有名的《折杨柳辞》，形容古代的赛马场面，写道：“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跸跋黄尘下，然后别雌雄。”
闲谈：
（刚在教团内部基地发完上节、尚未贴下节时……）
Easewater叫道：不通，大不通！“……何处黄土不埋人”一联，出征之时，虽是说笑，但古人十分忌讳，以蕙娘之贤，如何能笑得出来，应当谏上一谏才是吧。这事有先例的，三国时曹操南征，酒喝多了，作了一首好诗，其中有乌鹊什么什么的句子，结果惹来刘馥进言，老曹一时不爽，把人给打死了。嘿嘿，古时君主不比常人，一言一行都不得自由，赵校草既然要做贤君，以后耳边不得清静矣。
面壁九年应道：同上，下半句在古人看来于出征太不吉利，应该不可能还笑得出来的。
面目全非道：这才是赵大校草的风格！MUHAHAHA
Easewater道：俺可不是说赵校草这么说不对，而是说其他人在当时当地的反应不对板。MUHAHAHAHAHAHA（Easewater拼命地摇摇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面目全非道：老弟误会了，偶没有那意思。以当时的思维方式来看，其他人的反应是怪了。只是回目亦是此句，实不知不改长老之意如何。
Easewater道：依我之见，校草还校草，他人还他人，有冲突才正常，有冲突才好看。MUHAHA
面不改色出现：哈！你们把我下节要写的东西先讨论起来了。可谓所见略同。其实下节关于这句话，就体现了许妤的智慧之处，也为后来蕙娘不做皇后打个伏笔。总之……你们慢慢看吧。蕙娘虽不为后，但是支持她的读者（如青莲尊使），以后看到了封皇后的那一回，应该不会觉得不好。蕙娘不懂国家大事什么的，但是自有她的贤惠之处。具体贤在哪里，暂时保密，不在本回，得在后面比较遥远的某一回才有分晓。我写文章，是注重伏笔的。
面目全非道：偶就觉的此句之意不那么简单，怪不得此回还只有上而无下。
Easewater道：那几时出下节呀，俺都等不及看了。MUHAHAHAHA
面不改色道：任何时候也不要催啊！原先不是说好一周一回的吗？我现在简直一天一节了。
面面俱到出现：是啊，慢些，慢些，我都改不过来了，越落越多。
（稍后，不改写好并贴出了下节。其中有赵矜跟许妤讲“唯物主义”道理的原文。）
Easewater道：和和，校草还敢说唯物主义么，这句感慨可是对仙女姐姐大不敬呢。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对冥冥中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相信吧。唉，当初来的方式就不好，还不如UFO把他炸回来简单呢，虽说俗气些，至少不用作者修改信仰呀！*_^MUHAHAHAHAHA
面不改色惊道：这个意见提得★真好★！偏偏我自己发现不了。因为仙女姐姐是教主想出来的，唯物主义则是不改坚持的，因为以前写习惯科幻了……倒没想到冲突的问题。这下麻烦了。啊哈……只好我改了。唉，名为不改，其实多改，名不副实也……
八面灵珑又道：原文“某等只恐主公有失”和“某等敢不遵命”，赵矜已经即位为王，“某”应该改为“臣”才是。
面不改色道：确实！何磐会说“某”是因为粗人，李圭有文化，就必定得称“臣”，不敢称“某”。谢尊使提醒！
面面俱到道：原文：“赵矜原本打算嫁给左右前后四将军的”——！不要把主角嫁出去！“打算”两字的后面应补上“把她们”三个字。
面不改色道：啊哈！原本为了精简文字，没想到这里精得过头了！改改改，就改！
面面俱到道：“赵矜这次出征，还带蕙娘同行。”——倒，那还回首宫殿、恋恋不舍干什么？
面不改色道：因为宫殿里还有许多没能带来的呀！
面无人色出现：看了这几回，有“大王”、“主公”两个称呼混淆之处。象是大臣、将士，一般是称“主公”吧，就象赵云、诸葛亮叫刘备一样。至于后妃、宫女、平民等，就应该叫“大王”。
面不改色道：是是，教主宝训，铭记在心。但大臣与将士倒也可以称“大王”……这两个概念很难分的。一般来说，一起打天下的人可以称“主公”，其他人可以称“大王”，但掉换过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啊？总之我会注意的，读者想必也不是很介意？